禁锢你的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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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这后宫里面,聪明、犀利、果敢的女人太多,每一个都想让皇上发现自己的才干,可惜……皇帝不缺这样咄咄逼人、锋芒毕露的妃子。
而她,恰恰就不想让皇帝认为自己聪明,她静静的站在庭院里面,感觉着冬日里面清新寒冷的空气,一个公主……
在她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她曾经微微的失望了一下,不是王子,但是……昨皇帝许诺——公主会变成北海国的王后——多么诱人……
北海国,虽然是一个位于北方游牧为主的政权,可是那个国家还是承袭了些许的汉制的,北海国有国都,据说,北海国位于东北方的国土更是一片富庶之地,那里草肥美,矿产丰富。
其中尤以金矿矿藏最富,北海国的可汗的金帐,是用纯金打造的穹顶……那些,可是她小的时候亲眼所见。
这些,这一切都即将属于她的小公主,而她的外孙要是再成了北海国的可汗,那么……谁还会相信她骊姬,曾经是一个被从北海国贩卖来的女奴呢?
是的,她曾经是一个女奴,她的家族在北海国本也算得上是一个显赫的氏族,没想到的是在一次的部落纷争中,她的氏族被抢了草场,屠灭了男丁,所有的女眷被敌人凌辱之后贩卖为奴。
当年……,骊姬回忆的目光里充满了恐惧和哀伤,她还记得当年自己的父兄是如何被杀,母亲以及姐姐是如何被凌辱致死,万幸的是她的年纪还小,逃过了被辱的命运,却仍然逃不掉被贩卖为奴。
这,也许是她为什么会同情那个孩子吧?
骊姬转过身,怏怏然走向小公主的卧室,有生之年,她绝不会忘记当年是如何被想去赶牲口一般驱赶,赤足走过大漠以及遥远的驿道,她绝不会忘记那饥饿的感觉,她绝不会忘记母亲倒毙在她的足边时,她咬牙吞入肚子的眼泪。
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当年的自己,就是用那顽强的意志挺过漫长的押解过程,被贩卖到京都的时候,家族里面的女孩子,只剩下六岁的她了。
“爱姬,你的目光我喜欢。”朱润之在一次换好之后。托起她的下巴喃喃着:“你知道你想要什么。”
“臣妾惶恐,”她温顺的垂下目光:“臣妾只知道一切都听陛下的安排。”
“真的?”朱润之展颜:“真的后妃之中,只有你从不求朕什么。”
骊姬微笑,她求什么呢?她没有娘家,没有姓名,她刚进入仍是皇子的府邸的时侯,身份卑微,只是厨房中打杂的粗使的宫女罢了。
这一切的一切,朱润之怎么会知道呢?
骊姬知道,她也知道,一个厨房宫女是无法成为皇子妃的。
但是,就是她,慢慢的一步步由厨房的粗使宫女,变成掌灯女官,然后是负责皇子起居的大宫女……
被召幸,封为侧妃……
这其中一步步的艰辛,只有她知道。
宪宗朱润之不喜欢后妃们搬弄是非,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喜欢,所以她从不多说一句话,这也以她持续得宠的因。
不过……到了现在,骊姬仍然困惑着朱润之的态度,她拿不准这种宠而不专的宠爱,是朱润之想保护她还是根本就不在乎她?
门帘响动,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她身后站定。
骊姬没有回头:“你洗好澡,换好衣服啦?”
独孤湛愣愣的望着面前和蔼如母妃的妇人:“是啊。”
“你过来……”骊姬向他招招手。
独孤湛向前,骊姬斜坐在女儿的床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这个一身不凡气质的男孩儿身上:“再过来点儿。”
独孤湛又上前一步,然后他就望见了床上躺着的一个粉嫩如玉娃娃般的小小人儿,顿时孩子的性表露无疑!
“啊,一个婴儿?”独孤湛的目光里微微的溢出了一缕温情,他父王的侧妃刚刚生下一个弟弟,那个婴儿还在他的记忆里冲着他笑,可惜……也是那个婴儿的诞生,更坚定了他父王杀他的决心。
“一个女娃娃,”骊姬微笑:“要不要抱抱她?”
“不……”独孤湛戒备的后退。
“哦,算了……”骊姬继续微笑:“不想抱就不要抱。”
独孤湛的目光又犹豫了。
“那就摸摸她的手吧!”骊姬鼓励,不知怎么,她喜欢这个同样是来自北海国而且也是奴隶身份的男孩儿,她可以在这男孩儿的目光中看到坚定不移的格,她突然萌发一个想法……
从现在开始训练这个男孩儿成为小公主的侍卫,等小公主长大了,他就可以陪着公主远嫁北海国,而且,在骊姬的内心里,已经揣摩出皇帝也是这么一个意思。
当然,她是不会把这个猜测说出来的,她只是这么静默的,望着这个男孩儿渐渐产生对小女婴的喜爱——那是一个失去生命中一切美好事物的人,在窥到幸福的边缘时,自然感情的流露。
小公主的心甘情愿的奴隶,已经诞生了。这就是宪宗朱润之来到碧翠轩之后,第一眼发现的事实。
“陛下,”骊姬仍然是低眉顺目的万福:“臣妾擅自主,让宫女们给这孩子洗了澡、换了衣服。”
“做得很好,”朱润之点头,然后盯紧独孤湛:“从今以后,你就是公主的专署侍卫,公主的生命安都要交给你。”
“陛下……”饶是早就知道了,骊姬仍然意外于朱润之的语气中的凝重。
“从今日起,小公主被赐名‘宛眉’,送予民家抚养,十六岁之前不得回宫。”朱润之一口气说完,转头望着独孤湛:“而你,是今后唯一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你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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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庙堂
“什么?”独孤湛愣住了,他没有听错吧?
这个皇帝竟然在说要把自己的女儿——一国的公主送到民家抚养?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陛下……”骊姬惶恐万分的跪下:“陛下,臣妾……臣妾不知是哪里做错了,请陛下明示,千万不要,不要把孩子从臣妾的身边夺走,请陛下……”
她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已经哽咽了声音:“求求陛下体谅臣妾的爱女心切,如果陛下要把小公主送往民间,请陛下准许臣妾一同前往。”
朱润之伸臂一扶她:“骊姬,你为一国的皇妃,可不要失态了……”
“可是……”骊姬的脸上,早已经失去了刚刚的镇定与笃定:“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的,”朱润之唇边的笑容淡淡的:“我只是想把小公主放在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里面来抚养,骊姬,你多虑了。”
“但是……”
宪宗朱润之脸上的表情突然一正:“没有什么可是的,夏禹国的公主和皇子,他们以出生开始,对他们的教导必须隔离自己的母妃,宛梅出生之后,你独自抚养了三个之久,这已经是破例了。”
“臣妾明白了,”无论是明白还是不明白,骊姬知道她不能再抗争下去了,朱润之是一国之君,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臣妾……”骊姬咬咬唇:“臣妾还有一事请求陛下应允。”
“什么事?”
“请准许臣妾每探视公主一次。”
“这个……”朱润之犹豫了一下,然后语气变得平缓:“改为隔一次吧!”
“谢陛下。”骊姬深深的拜了拜,头上的头饰几乎触到地上,她知道再怎么样的恳求都无法改变这个帝王的决定,只好叩谢皇恩。
独孤湛冷冷的在一边望着这一幕,他猛然醒悟——来这个襁褓里面的婴儿,似乎也遭到了和他一样的命运——被流放?
似乎下的帝王都有一样的脾气和秉性,那就是无情……
独孤湛小小的年纪,就已经饱尝人间的冷暖,被自己一直以为是父汗的男人忽视甚而杀之而后快,现在……
现在这个一身黄袍满面威仪的男人,竟然要将自己尚在襁褓的女儿送走?而一边的他的妃子,似乎也不敢反对。
朱润之挥挥衣袖,几个宫女和太监低眉顺目的上前就想把孩子抱走。
“等等!”独孤湛突然大声喊道:“不可以!”
所有的人都忽略了这个站在一边的小男孩儿,他的这一声“不可以”,让所有的人都怔了一下。
“哦?”朱润之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个男孩儿,如果,刚刚他只是对这个男孩儿感兴趣,现在他就是十分感兴趣了:“你知道你在阻止谁吗?”
“我知道。”独孤湛的眼眸清亮:“你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你可以让任何人去死,但是……为父亲,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女儿送走呢?你难道没有心,也没有爱吗?”
静默,静默……
所有的人包括骊姬在内都震惊地望着独孤湛,这个男孩子竟然敢质问一国之君?是谁借他的胆子?
朱润之回过头望他,寂静的房间里面,除了房间一角计时的沙漏轻轻地发出沙沙声,就没有别的声音了,所有人都秉住呼吸等着他发怒。
爱?他没有爱吗?
朱润之的目光回到跪在他面前的骊姬身上,她一身端庄明媚的华服,梳成端庄的流云髻的头发散发着如丝缎般地温柔……
透过窗子的日光温暖地照在骊姬的发髻上,一切的一切彷佛都一下子回到了他做幌子的时候。
他还记得,自己只是一个不受父王宠爱的次子,即使是娶了西夷过的慕容公主,他在父王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政治的筹码罢了。
而当年,正是这个温柔似水的骊姬,每在书房里为他磨墨、掌灯,她不像那些一心想得到皇子青睐的侍女那么招摇,她只是静默的做好属于自己份内的事情。
不过,她也会让他知道她对他的关心。
每早晨,书桌上都会有一池磨好的墨汁,不浓不淡,也不会涩到笔尖,前一晚用过的毛笔都被洗好了弄得清清爽爽的摆在笔山上,要知道,之前的一个宫女总是忘记洗笔,每早上毛笔硬得能戳死苍蝇。
骊姬……她从他17岁的时候就默默地在他身边陪他,在他累了的时候给他捶背,念书给他听。
直到太子突然离奇暴亡,牵涉出好几个皇兄与这事儿有关系,唯独他这个闲云野鹤一般的小皇子偏安一隅,根本不知道京里发生的大事。
突然来临的太子之位,将他推向帝国的前台和权力中心,病重的父王,各怀心事的几位母妃,朝中所有的重臣一时间突然都一古脑的要把自己家的、或者是自己家族的女儿送到他的身边来做女官。
也许,正是那一刻,一切都改变了,所有的事情……
太子的书房里多了好多的正当妙龄的女官,甚至太子妃慕容氏的身边,也挤进了几个朝中王公贵族家的女儿做宫女,这个中的因,不言自明。
朱润之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回想起突然变得宽阔起来的太子府,还有那形形色色花花绿绿的女人们,这时候,在这人声鼎沸之中,骊姬,他的骊姬却不见了踪影。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骊姬不见的?
也许是书桌上那池子墨汁要不是淡得像涮笔水,要不是就浓得粘住毛笔在纸上拉不开笔;也许是每早上他的毛笔尖儿又硬得能刺死苍蝇?
总之他觉得不对劲儿。
终于,他问身边的太监:“骊姬呢?”
“回太子殿下,”太监哑哑的低声说:“骊姬出身不够高贵,她本是女奴出身,所以现在不能在太子书房侍候了。”
“去了哪里?”
“浣衣房。”
没来由的,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他一撩衣襟,大步迈出书房。
浣衣房,只有犯下极大的错误的宫女或者是命妇才会被贬到这里来,骊姬……从未做错任何事。
“太子爷?”一身粗布衣服的骊姬,在他一把抓起他的时候,惊吓得不知所措。
她因为要洗衣、晾衣,所以宽大的袖子被高高挽起,露出两条白白嫩嫩的藕臂,看到朱润之的惊吓,让她忘记了跪下磕头。
“胆大的奴婢,”身后的太监捏着公鸭嗓:“见了太子爷为什么不跪?”
“不用了!”朱润之一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