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美人谣-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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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一下,笑道:“师兄怎么会在这里?这可是师妹的卧房呢。屋里昏暗,我又是衣衫不整,师兄教我以后如何做人?”
他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突然双手一推,将她彻底压在身下。窗外的明月如水般清澈,透过窗棂微微照射进来,微风吹进来,床帏摇曳。“过了今夜,我要娶你!”天际声音里带着痛恨,带着柔情,仿佛要生生把她吞下。
瑶瑞心头一震,明白他想做什么。他的唇瓣就在耳边,却是不敢吻过来,好像瑶瑞是块易碎的美玉,他很怕自己的不慎弄坏了。干燥结实的指腹滑过瑶瑞的樱唇,手上都带着一股颤栗。
“天际,你敢!”她的声音冷若冰冷刺骨。她静静看着他,一双秋水翦瞳在黑暗中悠悠发亮,却是冷得令人心地发憷。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竟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
天际的手停了下来。他不敢!
五年了,他心里装着瑶瑞整整五年了,他不敢表白,甚至连暗示一下都不敢,怕瑶瑞那双冷漠的眼睛,怕她拒绝后,自己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五年了,自己那么在意她,在意她的一笑一颦,一蹙一动,每一个表情都记在心里。可是他总是一次次被她排除在外。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一直爱恋的女子,很是讨厌他。
瑶瑞推开他,自己坐了起来,下床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昏黄的光线填满了整间屋子,瑶瑞看见天际满脸的风尘,看来这一路赶得很是辛苦。她叹了口气,才道:“你怎么一个人来找我,却把小师妹丢下?她可是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使不全,路上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跟师傅交代?”
天际哼了一声:“你当初迷晕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我们路上出了什么事,怎么跟师傅交代?闾丘瑶瑞,你只会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吗?”
瑶瑞不想大半夜与他争执这些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情,打了个哈欠:“我从来不觉得你我之间有信任之说,不过你比较笨而已。我累了,明日还要赶路。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闾丘瑶瑞,你以为我想跟着你?我是师命难违!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天际被瑶瑞气得七窍生烟,不知觉地吼了起来。他就是这样,不高兴就厉声吼瑶瑞。这可能是瑶瑞一直难以对他产生好感的另外一个原因吧。
“我不准你跟着我。”瑶瑞轻声细语,缓缓道来,“你知道,我身上有数不尽的各种迷药毒药,总能甩开你。五师兄,现在我还能称你一声师兄,这是敬重你。亦希望你自重!”
天际觉得凉意从心底泛起,他的感觉是如此准确。她真的很是厌恶他。以前在轻孤城的时候,她从未表现出来,不过是敬他是师兄。而现在,这种厌恶在她的言辞中如此刻骨。
那一瞬,他只觉得血一下子涌到脑子里,意识都渐渐模糊。瑶瑞见他一步步逼近自己,眼神中的愤怒想要把自己烧掉,突然有点恐惧。若是动起手来,她打不过他的。退了一步,她笑道:“师兄,你先去找小师妹,护她周全,然后…”
瑶瑞还没有说完,天际抓过她的手腕,把她拉近,紧紧搂住她的身子。紧贴着他炙热的胸膛,瑶瑞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不受控制地跳动着,等她想起要推开他,他的唇落了下来。仍是炙热的,带着男人的清新气息。瑶瑞连呼吸都忘记了,只是怔怔地任由他的舌尖在自己的口腔里游走。
他松开她,修长手指拂过她发愣的面颊,低首柔声道:“瑶瑞,我要娶你。等我们回来轻孤城,禀明师傅,我就正式娶你过门。”
手掌绷紧,瑶瑞狠狠一掌掴在他的面上。天际一愣,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屋里很静,静得连窗外飞蛾扑扇翅膀的微弱声音都能听见。
“滚!”瑶瑞的声音很低,亦是很冷。
“瑶瑞…”天际手掌紧握,指关节都微微泛白,“瑶瑞,我是真心的。”
瑶瑞突然笑了起来,笑容里尽是娇媚与冷酷:“娶我,你凭什么?你不过是轻孤城领养的孤儿,我可是毕方岛的嫡出三小姐。就这一点,你这辈子都配不上我。可笑你这般没有自知之明。”
天际嘴唇都在发抖,握着的手指深陷如肌肤。他是孤儿,这是他最辈子最大的痛楚,瑶瑞却这样轻易地拿出来奚落他。她明明知道,四师兄曾经说过他是孤儿,他差点杀了四师兄!
第034节见夫人惊艳动人
第034节见夫人惊艳动人
天际嘴唇都在发抖,握着的手指深陷如肌肤。他是孤儿,这是他最辈子最大的痛楚,瑶瑞却这样轻易地拿出来奚落他。她明明知道,四师兄曾经说过他是孤儿,他差点杀了四师兄!
天际的呼吸都粗了起来,他极力压制自己想要扇她一巴掌的欲望,一字一顿说道:“你说得对,我配不上你。门不当户不对!”他说得很慢,声音却在发颤。说完,推开窗户,跃了出去。
那抹身影很快就被夜的黑吞噬。瑶瑞静静转身,关好窗户。身子却是想泄了气,再也站不起。她把自己抱住,缩在窗台下的墙角,不停地发抖,泪水像是泄了堤,怎么都止不住。她狠狠用袖子擦去,越是越来越多,已成泛滥之势。往事一件件浮上心头。
妻子?这是多么奢望的词。她不能成为任何人的妻子,她没有资格。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袁深问隋缇等人已经在大堂用餐。瑶瑞没有胃口,为了不招人怀疑,勉强下来做做样子,吃了几口。公仪紫陌见她吃饭有一下没一下的,正诧异,抬首却见她双眼肿得跟核桃一般,关切问道:“瑶瑞姐姐,你没事吧?”
瑶瑞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微微一笑:“没事,可能是择床,昨夜竟辗转反侧了一夜,一会儿眼都没闭。你看我眼睛是不是全肿了起来?”
公仪紫陌信以为真,点头道:“的确如此,眼睛是全都肿了。要不我们今日再歇上半天,下午再走不迟。”瑶瑞看不出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只得一概推脱:“还是不用了,赶路要紧。再迟误了,我可不知道要遇着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不过你的那个情郎会再追来而已。”隋缇冷哼了一声,说道。昨夜他的客房最邻近自己,天际又大声地吼了几句,后来自己止不住啼哭,只怕这一切都落在他的眼里了。
袁深问与公仪紫陌看了隋缇一眼,复又回首看瑶瑞。
瑶瑞抿唇轻笑,不置可否。
心中却像喝了一碗黄连,那苦涩一丝丝淡淡化开,浓郁悠长,久久不去。再回来找她?说了那样的话,天际这辈子,死都不会再回头了。他原本就是极其孤傲的人,而内心深处又为自己是孤儿极其自卑。瑶瑞这次算是触到了他的底线。
现在回想起在轻孤城他教自己武艺的日子,瑶瑞愈发觉得他那些看似不可理喻的苛刻,不过是希望自己可以注意到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够在意他。原来那些都是他笨拙的试探。
瑶瑞低首把头埋在碗里,自己一直那样辜负他,他是多么失望,还坚守了这么多年?在轻孤城的众位师兄弟中,数天际长得最是漂亮。喜欢他的师姐们亦不少偷偷芳心暗许,可是他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对谁都不搭理,令人不敢亲近。独独会训瑶瑞。
他待自己,总是与别人不同,只有自己没有留意到。
她怎会留意?她不过是毕方岛派去轻孤城的探子,她去轻孤城,不过是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却原来自己一直都在错过,错过这世间最纯美的感情。想到这里,瑶瑞心中恨极了闾丘千,那个被她称作父亲的男人。
他们又是急忙赶了几日的路程,才匆匆到了白泽山庄。与毕方岛的诡异不用,白泽山庄的楼牌庄重贵气,白玉雕刻着精致的花纹,门楼亦是灰白色,宁静中透出华贵。瑶瑞心中想,她喜欢这个地方,不似毕方岛的诡异,不似轻孤城的清冷,繁华丛中一点安静,最是可贵的。
瑶瑞被安排在客房里。一回山庄,隋缇变得更加威严,不似那个会为了公仪紫陌吃醋的毛头小子。公仪紫陌与袁深问去见老掌门夫人去了。老掌门夫人是袁深问的姑妈,龙德山的大小姐,传说中曾经亦是风华绝代的人物,年轻时以美貌名动江湖,公仪紫陌的秀美面容多少是遗传了她的。
瑶瑞独自歇息了一会儿。她虽然明白自己时间紧急,却没有鲁莽行事,只是淡淡观察,她向来就有忍耐力。自己住的院子,种着名贵的素心寒兰。现在不是花期,却也是枝叶如令箭,挺拔俊美。
有个伶俐的小丫头进来通报:“闾丘姑娘,我们夫人请您去前堂呢,前堂已经摆好饭了。”
瑶瑞知道,所谓的夫人,是前掌门夫人袁堂溪,公仪紫陌的母亲,只是诧异为何会想见见自己。她微微含笑:“帮我回禀夫人,说我这就去。”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瑶瑞独自往前堂去了,她住的客房离前堂很远,可是来回已经走过数次,她对地形一向上心,记得准确,甚至知道一条便捷的小路。白泽山庄的屋宇楼阁都是精心装置,花草树木不乏名贵,走廊回檐曲径通幽。路过一片假山的时候,瑶瑞听见一阵轻微的人声。
长期的训练,她对声音特别敏锐,听到假山后是一男一女的低语声,瑶瑞不想多事,仍是听到女的得意说再过三日,便是神仙也无法,看隋缇如何是好,男的声音低沉,道要万事小心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脚步声传来,他们从假山后走出。瑶瑞不想被猜忌,一猫身,躲在另一处假山后面,待他们走远,才转了另一条道往前堂去了,心想无论哪里都有些鸡鸣狗盗之事,为免以后在遇上这种事,瑶瑞决定以后去前堂不走小径了。
瑶瑞到前堂时候,功仪夫人已经侯在那里,旁边陪坐着的,有袁深问,功仪紫陌,隋缇,还有几名年轻男女,瑶瑞以前都未曾见过,想来都是白泽山庄的弟子吧。初次见功仪夫人,瑶瑞仍是惊艳了一番,她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正是风韵的年纪,磁白肌肤,高挑身段,脸上的五官精致地如同精心雕刻,每一寸恰到好处。
这么多年,瑶瑞第一次见到能与自己母亲容貌媲美的女人。
见多瑶瑞,她的手哆嗦了一下,继而镇定下来。
“夫人!”瑶瑞客气地给她抱拳行礼。
“是闾丘姑娘吧?”功仪夫人的声音温和柔媚,“好标准的人物。来,坐在我旁边。”
第035节认义母别有内情
第035节认义母别有内情
“是闾丘姑娘吧?”功仪夫人的声音温和柔媚,“好标准的人物。来,坐在我旁边。”
瑶瑞微笑道谢,坐在了她的旁边。她拉起瑶瑞的手,笑道:“这几日住着还习惯么?下人们伺候得尽心么?我前几日去了姑苏的宁因寺进香,今日才到家。听说了来了客人,就想着见见。”
瑶瑞见她这般客气,倒是拘束了起来,只得一一答道:“都很好。府上众人都待我很好。”
“这就好!我不在家,生怕这群孩子不懂事,怠慢了你。”功仪夫人笑道,拉着瑶瑞的手就是不放开,“说起来,我与你们家算是有些渊源的。你母亲戴夭桃是我幼时的好友,后来她嫁到毕方岛,我就没有再见过她,算来,都快二十几年了。她还好吗?”
见问到自己的母亲,瑶瑞心中一痛,仍是淡淡笑道:“有劳夫人惦记着,家慈很好。”
功仪夫人倒是感叹了一回:“看着你们,就想起我们年轻的日子。那时真是无拘无束,天真纯净,不谙世间疾苦,一转眼,你们都这么大了。”
坐在公仪紫陌身旁的一个青色外袍的女子笑了起来:“母亲仍是这样年轻,何须羡慕我们呢?我们倒是想要母亲这样的修为,只怕再有十年,容颜老去,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