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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一日心期千劫在-第88章

小说: 一日心期千劫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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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离进宫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她得到她父亲的准许,带着使女来到幽栖山。她说她想彻底接近大自然,痛痛快快、无狗无束地生活一个月。”
“正好,你爹与你叔叔也在。他们三人非常投缘,每日结伴游玩,过着神仙般快乐的日子。”  
“我因早与一位故友约好,那月下旬,我离山去看这位朋友。等我回来时,无忧已经走了,而你爹与叔叔还在,他们在等我回来,向我道别。”
“当晚,他们去打了一些野味,我们在这间屋里开怀畅饮。我第一次见你爹喝那么多酒,也第一次知道他是海量。可后来,等你叔叔去休息后,他却又回来我这里。我发现他喝得有些多了,眼神迷茫而困扰,说话口齿不清。
“他拉住我的衣袖,喃喃向我诉说,他告诉我,在我离开这段时间内,他们曾到过雾林,他和你娘都误食了青果。然后他们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
“我问她无忧怎么样,他却呜呜咽咽地哭了,他说无忧没怪他,可是他心里好痛。他说他无能,他在乎现在的一切,不敢妄生事端。他毁了自己,也不能成全别人。”
“他说他对不起无忧,对不起弟弟,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天下人。后面的话我听着有此混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苍夜却是明白的,因为他是萧重彦,他是大凤太子,他肩负天下重任。稍稍放任自己,他就觉得愧对自己的身份,更何况这样的沉沦?
原来,最尊贵的人,也是最可怜的人。因为,他身上的羁伴是皇位、是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是江山社稷、是百姓,还有皇家的尊严……
可是,萧重彦,你没算到,你还有一个对不起的人,那就是我。
原来,我是你的儿子,可你不敢认我,你把我推给了你弟弟。
原来,得来的幸福是一场镜花水   月。原来,苍夜仍然是一片无根的浮萍。
叔叔,你若知道真相,你会怎样想?
逸王府,那个温暖的家,原来,我只是鸠占鹊巢,原来,我根本不配住进去。
寒檀居士没有注意到他突然变得苍白的脸,还在往下讲:“那天他真是喝多了,我安慰了他几句,把他扶回去。他马上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说过什么。”
“我想,这件事毕竟是他心里埋得极深的隐痛,若不是因为醉酒,他根本不会说出来。所以,我只能装作不知道。”
他抬头看苍夜,这才发现他有此异常,连忙道:“孩子,你怎么了?觉得自己的出生屈辱么?别这么想,虽然你是他们误食青果生出来的,可你父母毕竟相互喜欢,否则,发生这件事,你娘怎会不怪你爹?而且隔了这么些年,她仍然念念不忘你爹,还临终托付你去找他?”
苍夜哑着嗓子道:“是,苍夜明白。”
寒檀居士拍拍他的肩,和声道:“你看,如今你父子相认,你娘在九泉下也安心了。当年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爹他不是个始乱终弃的人,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他不会那么痛苦。”
“是,苍夜明白。”苍夜仍然是这句话,勉强露出笑容道,“谢谢老前辈。”
“好,你这孩子骨子里像无忧,善良宽容,是个懂事的孩子。”寒檀居士赞道 ,“你父母有你,真是他们的福气。”
苍夜低下头,抿紧嘴唇。
“哦,对了,前不久我还救过两个人,一个当时已经身受重伤,名叫秋嫂,还有一个是大凤南宫世家的小姐,名叫南宫雨陌。”
苍夜怔住。
寒檀居士见他呆呆地听着,便将自己救南宫雨陌的事简单讲了一遍,微微叹息道:“听雨陌讲,这秋嫂曾经伺候过你娘。”
“是,她原名叫秋珠,曾在冷宫陪伴我们十几年。她的坟在哪里?我想去祭拜她。”

一日心期千劫在 第一百二十章 何去何从
秋嫂的坟被寒檀居士打理得很干净,坟前还种了两棵常青树。苍夜看着,心里更加感激寒檀居士。这位与世隔绝的老人,心在世外,却古道热肠。
他向老人深深一躬:“晚辈代秋姨谢过老前辈的恩情。”
寒檀居士却伸手拦住他,眼里又有了愧疚之意:“不要这样,是我愧对你们母子,救秋嫂也是意外之事,我只是给了她一个栖息之地而已……”
苍夜自然明白他所说的“愧对你们母子”是什么意思,若是他早对自己母亲施以援手,或可救他们母子脱离苦海,免受冷宫之苦。
可他也知道,当年王后对外传递了虚假的消息,世人都以为他母亲已经不在人世。
连萧重彦与萧沉璧都打听不到她的消息,更何况一个久居世外的老人?
所以他完金不怪寒檀居士,反而更加恭敬而感激地道:“前辈千万别这么说,我与母亲的遭遇完全拜后宫阴谋所致,一入宫门深似海,谁能料到我们在那道宫墙内挣扎?前辈为家母与秋姨所做的一切,还有……”
他本想说南宫雨陌,可是还未说出这个名字,心中便一阵绞痛,他语声滞住,顿了顿,终于没有说出来:“……还有今日对晚辈的这番劝慰,晚辈都铭记在心。”
“好孩子,真不愧是无忧的儿子。”寒檀居士目注着他,毫不掩饰对他的喜爱。
苍夜在坟前拜了几拜,默默祷告了一番,站起身,对寒檀居士道:“打扰前辈,晚辈就此告辞了。”

“孩子,你从哪儿来?现在又要到哪儿去?”老人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晚辈从大凤来,想去母亲出宫后的旧居看一下,然后把母亲的骸骨迁到大凤。因为,我如今已认了父亲,想带母亲回去,一家团聚。”
说到“一家团聚”四个字,心里又像被针尖扎着,细细的痛。娘爱的人应该是叔叔吧?可我的父亲却是皇上,带她回去,哪个是我们的家呢?
竟然;又彷徨了;不知何去何从。
寒檀居士却不知道他内心的纠结,只是欣慰道:“好,好,应该的,应该的。你爹娘虽然生前无缘,可还有一个你。你是个孝顺的好儿子,成全了你娘临终遗愿,她在地下也安心了。”
怀着浓浓的酸涩,苍夜又向寒檀居士躬了躬身:“如此,晚辈告辞了。”
“去吧,若是他日有缘再来幽栖山,便进谷来看看,说不定,我这把老骨头还在。”说到后面一句,老人露出幽默的笑容。
苍夜不禁心神一恍,到老到死,他只能与这只小雕相伴么?到最后连爬都爬不动时,谁来照顾他?
“老前辈……”喃喃低语,心里隐隐有些疼痛。
寒檀居士仿佛看出他的心思,哈哈大笑,一拍他的肩头道:“傻小子,想那么远干什么?我若知道大限将至,难道不会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活这么长时间,我也早活够了。”
“不,老前辈会长命百岁的。”
“好吧,那就托你的吉言了,记得将来来看我便是。”老人笑得洒脱无羁,“哦,对了,若是能找到南宫家那位小姑娘,便与她一起来。她可是位好姑娘,你若见到她,一定会喜欢她的。”
苍夜呼吸一窒,胸口一阵剧痛,勉强应道:“好的,我记住了。”
寒檀居士与小雕流星一起送苍夜出谷,直到苍夜上马离去,寒檀居士才怅怅地叹了口气:“无忧,你有这么优秀的儿子,我真为你高兴。”
苍夜策马疾驰,直到奔出很远,再也看不到那个谷口了。他才勒住马缰,回首遥望,然后一点点笑出来,越笑越大声,几近癫狂。
原来,自己做了一场虚幻的梦,这场梦,还要持续下去么?
客栈里,沐央在为修刃上药,萧琼宇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俩,轻轻嘟囔道:“大哥真是的,我也想去看看那个神奇的山谷嘛,他干嘛不带我去?留在这儿,跟你们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好没趣。”
沐央差点笑出来,回头瞥她一眼,道:“你这丫头,真是人小鬼大。”
因为避着修刃,沐央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叫过萧琼宇“郡主”,总是一口一个“丫头”。萧琼宇早就习惯了他的口吻,两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倒也自在。
修刃也不知道萧琼宇的身份和她跟苍夜的真实关系,却从没问过。身为侍卫,他已习惯沉默与服从,不去过问别人的事。何况苍夜救他一命,他心里是感激的。所以他一路无话,几手让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萧琼宇闷得发慌,便去逗修刃:“我说木头……”
“我不叫木头,我叫修刃。”修刃难得地澄清,样子极为认真。
萧琼宇愣了愣,噗嗤笑出来:“是,是,我知道你叫修刃,可你整天不说话,连表情都没一个,不像木头像什么?”
修刃无语,可脸上冷峻的线备却柔和了几分。
“你们当侍卫的都是这副木头脸么?平时没有喜怒哀乐?”萧琼宇看着他,像在研究一样物件。
“侍卫只需要保护主人、服从命令,不需要多余的情绪。”
萧琼宇很困惑,自己家里那些侍卫虽然执行任务时也是庄重严肃,可平日还是有说有笑的啊。黎国的侍卫,真是让人闷得发霉。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萧琼宇欢快地跳起来:“是大哥回来了。”
开门进来的正是苍夜。
“大哥,此行顺利么?”萧琼宇扬起笑脸。
看着她脸上那种纯粹的笑容,苍夜心里异常苦涩,可不得不强装平静:“很顺利。”
“那我们……?”
“明天进穆沧。”
沐央已经为修刃整理好衣服,回头道:“那修刃怎么办?我们要把他送到襄王府么?”
“不。”修刃接口道,“你们把我撂下吧,你们走你们的,我明日回宫去。”
“可是你的伤?”
“没关系,我可以走。我们这种人,只要不死,爬都可以爬回去的。”他说得平静,可萧琼宇却听得心里发涩。
苍夜点头:“好。”
“你放心,关于你,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修刃看他,虽然双眸无神,却很坚定。
苍夜笑笑:“那你岂非对大王不忠?”
修刃道:“大王那么器重你,你应该自己回去,我不想节外生枝。我相信,你离开是有原因的。”
萧琼宇大惊,却不好说什么,拉了苍夜到隔壁,急切道:“大哥,你千万不能回去,你要回去,我们全家人都不会原谅你的!”
苍夜无语,面容就像沉寂的远山,飘着淡淡苍岚,让人看不真切。
萧琼宇扯了扯他的袖子,软声道:“大哥,你还在犹豫么?这个大王到底对你有什么好,让你念念不忘?我们一家人可是你的骨肉亲人啊,你难道不要我们,只要他?”
苍夜只觉得无穷的苦涩像浪潮般涌上来,他眼前浮现出萧重彦那双霸气威严的眼睛。
“在朕心里,江山永远摆在第一位,其余那些世间之情,对联来说只是奢侈,朕无福消受。”
“你所怨者,无非是你在黎国所遭受的不平待遇。可正因为如此,你才必须要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抛开那段阴影!你如今有了身份、有了家,你要什么,联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留下,好好孝顺你爹。”
圣德殿里萧重彦对他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他唇边扯出嘲讽的笑容。
什么都可以给我,除了父爱。
父亲,你高高在上,而我只是个身份卑微的私生子,你能将我转交给叔叔,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了,是不是?
毕竟,你接纳我进了皇家,没有将我遗弃在黎国。
我应该知足,是不是?
难怪,一见面就有那种奇怪的熟悉感,难怪,你给我很大的压力,面对你,我油然而生敬畏。难怪,你教训我时,我就像被点了穴道一般,没有闪避。
原来,你才是我父亲。
萧琼宇从他漆黑的眸子中看到破碎的痛苦,她吃惊而惶惑地在他身边半跪下来,拉紧他的袖子:“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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