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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醉秋波-第7章

小说: 醉秋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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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鸾素生来胆大傲人,笑睨了他一眼:“你当本少是缩头乌龟不成?若是本少怕死,早几年就尸骨无存了!”

贺凤冷原本一腔恨意,可是在这样寒凉的夜,不知为何,这话听在他耳中,却有了几分凄苦之意,教他想起了过去数年间的含冤莫白,令他莫名生出了一种好奇,不明白这少女为何会以男儿身示人,搏命江湖?

耳边却听得她喃喃自语:“难道是我出手杀了你的父母兄弟?又或者母家舅父?”又面露疑惑:“我倒不记得何时与你结仇……”

这样的聒噪!

思绪却如耳边凉风,飘的很远。

他初见她那一年,她尚是幼冲之龄,目光轻软如春风,可是下手狠辣胜修罗,与她身边那少年合击于他。江湖之中人人知道他剑法了得,最后却输在了一对小儿手中,差点命丧黄泉。

那一夜家中宾客盈门,父亲不良于行,恰过五十寿诞,兴致也极高。他全然不知身边危机四伏,陪着父亲应酬完毕,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的院中灯火向来极暗,这一日却不知是因着下仆的疏忽还是因着父亲大寿,走廊里挂着两盏极亮的琉璃灯。眼前忽尔一花,在距离他不足五寸的地方,立着一名少年,五官如何他还不及细看,已教她面上那满满的笑意给吸引。

那少年“啪”一声打开了手上乌骨扇,扇面却是一片素白:“你可是此院主人?”

他只当是来贺的宾客谁家带来的小公子,迷了路又喝醉了酒,笑的一脸天真,离得近了能闻得出酒香浓郁,方才点头,只闻咻咻两声,那两盏琉璃灯已被他扬手打碎。

这小公子忒有些胡闹了!

他心中暗道,正想着将他拎回他父辈面前去讨个教训,好教他学乖一点,却听得他轻笑了一声:“纳命来罢。”肩井穴已有劲风袭来,他那时成名已久,又哪里将这小小孩童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在父辈那里受了气,定然是听了些赞扬他的话,才跑来找他寻衅,却不料这小小少年步步紧逼,出招愈狠,半盏茶还不曾将他拿下,已是有些怒了,对着身后林木喊道:“还不出来,快快做完了这单回去睡觉?”

只听得一声轻笑,自林后转出一少年,说不上口气有多好,可是却透着亲昵之意:“七少不是说这单自己做吗?”

一声七少倒教他头脑一醒,近日江湖之中传闻,地煞门新出了两名少年杀手,其中一个正是叫安小七的,同行少年称他:七少。

隔了三年再见,尤其是当年搏命之夜月色沉黯,她又身形矮小,不比如今长身玉立,倒长大了不少。若非那少年仍叫她七少,连她身上那兵器也未曾换,仍是乌骨素扇,他倒深恐自己认错了人。

“安七少。”

“嗯。”

对面的人笑的好生开心无邪,墨瞳晶亮,全无一丝将死的阴霾。大哥虽与他有救命之恩,可是对于女人他向来不够珍视,只当货物牛羊一样,再宠爱的女子,高兴时转手亦可卖买赠人,纵是啼零四海亦不觉得有怜惜之处。想来就算他手刃了此姝,二人也不致反目。想通了此节,倒将先前一点踌躇打消。

“我姓贺,太原府贺家长子。”

那人在马上挠头:“三年前本少倒是接过一桩太原府贺家的单子,只是杀的是谁,事主并不曾明说,只带了人引我们前去。”又将他上下打量,奇道:“虽然二人长的有点像,但那人理应死得透透了吧?”

贺凤冷怒极反笑:这算什么?处心积虑骗来的仇人,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他肉,可是面对面,那仇人却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我不记得你……

他从齿间挤出几个字:“那个人就是我!”

那人“呀”的一声,浓浓笑意便随后而至:“三年不见,你原来还活着呀!”完全是他乡遇故知的模样,完全不记得自己曾在展颜之间取人性命,只是天存侥幸,令他苟活至今。

马儿纵聘如风,他再不能忍,腰间寒光一闪,长剑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二人双骑并行,身体不时前倾,一下下撞在剑刃上,饶是胡服高领,在他的内力贯注之下,那高领也被切破。可是她浑无惧色,感觉到颈间肌肤的凉意,轻笑道:“好利的兵器!”

赞扬之声颇为诚挚,只是细一品倒教他听出了轻蔑之意,连刀锋架颈也不能教她显出一丝惧意来么?她这态度迅速将他一腔仇火激起,手中再不惜力,轻轻切下,鼻端已闻到了一点淡淡的血腥味,长剑走势陡然落空,却已是砍在了空气中,马上人影已杳无踪影。

他四下张望,心中骇异,想不到她小小年纪轻功竟然已至化境,身法诡绝,眨眼不见。

身后笑嘻嘻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子,血腥味混着淡淡的少女馨香,有浅淡呼吸撩过耳际,她笑得漫不经心:“你还真下手啊?”一双冰凉的小手在他的耳珠之上捻了几下。他不动声色,强忍着猝然转身,长剑朝后狠狠劈下……

可是,这一次,他的长剑又劈了个空。

二马仍驰,可是四下俱寂,方才那依在身后的少女凭空消失了一般。在马儿这样疾速的奔驰之下,难道她已跳马逸去?

想到她虽言辞铮铮,不惧生死,可是事到临头却果真逃逸,心中极是愤恨遗憾,未曾手刃仇人。

他一个人在暗夜里打马狂奔,这些日子遇到了她,将这三年苦苦压下的愤懑仇恨之意不觉间勾起,这些日子的窥测,辗转难眠,全身的骨胳都期望着被别的人鲜血浇透,以洗前耻……可是刀剑相向,那人却失去了踪影。

她的马儿倒也奇怪,明明主人已经逃逸,它却伴马同行,无人拉缰,居然也随他而行。

远远的魔鬼城在望,暗夜凄呜,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撞击着耳膜。三年来,他时常来此,仗着艺高胆大,倒也不曾出过意外。但两骑闻得这凄厉呼啸,激荡黄风,竟然齐齐停步。在这夺魄惊魂的暗夜鬼域之前,他却听到一声惊疑声自脚下而出:“咦,原来这就是魔鬼城?”

他低头去瞧,马肚子下探出一张雪白精致的小脸,生机勃勃的眉毛扬得老高,双目瞪的老大,连连赞叹:“果然名副其实!”

惊变乍起,他想也未想,手中长剑便贴着马肚子切了过去,那颗脑袋嗖的缩了回去,从另一边冒了出来:“喂喂,我说姓贺的,这样砍下去真会死人的。”

这句话又招来他紧随而至的剑锋:“死了又如何?如此荒效野外,且魔鬼城死个把人有甚稀奇?”

只是她身法诡异,轻功曼妙,躲过他连连杀机,从马肚子下跃出,端端正正坐在了照夜狮子白的背上,回头甜甜一笑:“本少先行一步,在魔鬼城恭候贺公子索命大驾!”调笑间,生死不过须臾事。

贺凤冷暗生佩服之意,胆小些的人远远听得这轰耳凄嚎,已是两股战战,更遑论靠得近些。她倒不惧,放眼瞧去,眼前一片黑黢黢,阴风扑面,犹如死城,内中风蚀岩峻,或如宫殿或如奔兽,夜半之时仿佛都已活了过来,哗声大响。

她座下骏骑倒是宝物,颇通灵性,先时她藏在自己马肚子之下,那马儿却知主人就在身周,也不离去,乖乖守护,难怪会令得吐迷度念念不忘,非要想法子弄到手。

“安七少莫非怕死不成?竟然不敢与本公子并驾齐驱?”他扬唇用内力将这话传了过去,被空气之中的惨呼之声相扰,本是一句暗含杀机之语,但在这空无人寂之处却意外的带着丝丝暖意。

那人陡然转身,倒骑在马儿之上,朝他扬眉轻笑:“贺公子既然有此意,还不快快过来?”模样极为无赖惫懒,倒教他有几分哭笑不得,仿佛生死大事在她面前不过玩笑,只字可定。

 

作者有话要说:擦汗……有事,今天才补上来。本章完。
继续爬下去码下章。




10

10、卿是女娇娥 。。。 
 
 
9
贺凤冷胸间杀意弥漫,含恨三年不知所已,今日仿佛找到出口,蹬安离骑,飞身而去,剑光劈开夜幕,直指那马上歪坐的少女。

她也不过一愣,传闻之中的安七少果真遇惊不乱,许是为了护身下坐骑,她亦弹身而去,迎着他的刀尖而来,远远瞧着简直是她自己送死,要往刀尖之上撞,可是近在咫尺的他却感觉得到,那少女游走在剑尖之上的脚步轻盈曼妙,仿佛是最美妙的舞蹈,轻轻一个拧身便避过了险境,回首之际犹不忘以扇刺他百会穴。

这样出手果决认穴极准之人,还不及双十年华,无怪在江湖之中已有薄名。

二人将遇良才,棋逢对手,贺凤冷剑尖过处,激起华鸾素锦衫轻摆,衣角涉险。华鸾素扇面扫过,迫得贺凤冷俊面生寒,仰首飞足。二人皆是凝神贯注,反将耳边鬼哭狼嚎忘记,只一意盯着对方形影动作,足下生风,反倒在无意之中闯进了魔鬼城。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华鸾素执扇对敌,对方乃是三尺青锋,本已是险中又险,但贺凤冷却不敢掉以轻心。三年前二人对敌,他便吃亏在此。

华鸾素扇中机关,皆在扇骨尖。这乌骨素扇初瞧与一般纳凉之物并无区别,不过是扇骨名贵些,瞧不出是何物所铸,不惧刀剑斫斩而已。可是当年二人在激战之中,她毕竟年糼,力有不殆,渐有败势,在贺凤冷暗喜之际,那扇尖之上却冒出来一排小小尖匕,凛凛慑人。

这也算不得什么,并不能将这扇子再加长一寸,可是最可怕的也正是这排小小尖匕。在他飞身掷剑欲置她于死地之时,原本距他还有段距离的华鸾素手中那素面乌骨扇尖的一排小尖匕却猛然暴出,脱扇而去,刺进了他的胸膛。

那少女一缩手,七枚小匕又缩了回去,消失不见。

他在巨痛之中瞧得清楚,那一排小匕每枚之后都缀着精钢细索,与扇骨合为一体,收放自如,当真令人防不胜防。

是以今日他便非要将这少女孤身引进魔鬼城,借着此地风高音凄,乱她心神,他又熟悉地势,也好一举歼灭。

可惜事实不能尽如人意。

她虽为女儿身,却胆大异常,在这种漆黑险境之下,犹能笑若自如,步伐丝毫不乱,即使在他隐匿在一处形似宫殿的乱石之后,也不曾见她露出一点惶急恐怖之色,闲庭散步一般在魔鬼城中游走。

魔鬼城之所以有此恶名,乃是以地势险恶,风卷黄沙,尘漫恶音,令寻常人等心生惧意而起,可惜华鸾素自小出了名的捣蛋,夜半时分不见了对手,居然也不着急,漫步独行,每瞧见一处突出之物,必要端详半晌,喃喃而喜:“这一处倒像一头雄狮,只是少了头顶鬃毛,反倒像只山猫或者猎豹……嗯,那一处倒像一块棋盘,只是不知上面风景如何?”

那里四四方方,高高耸起的一块四方之石,她跃了上去,不过是荒石嚣风,扑面陡寒,她却盘膝而坐,朝下大喊:“姓贺的,你我既然有生死之仇,何不跳上来决一死战,何苦做那龟缩鼠辈,藏在暗处?”

他与她交手一个时辰,已知她的身手并不在自己之下,纵是这三年来他日夜苦练不缀,但三年前的黄毛小丫头亦是进步神速,令人不能小瞧。她若非也是勤练不缀,定然便是当世奇才,这才能在小小年纪有一身修为。今日之事,想来凭自己的身手置她于死地,一时半刻怕是不能,也总不好窝在下面吹大半夜的冷风。

一念至此,他飞身而起,冲上了那四方高台。

盘膝坐在此地的小丫头朝他友善的招招手,之前拼死恶战一点也不能影响她的心绪:“来,贺公子,在此稍歇,若心口恶气不能尽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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