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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醉秋波-第25章

小说: 醉秋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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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是她的肺腑之言,难得是酒后,轻易便吐了出来。

吐迷度端起酒碗半掩了面,忍着胫骨痛意朝贺凤冷做了个怕怕的表情,亦仰脖干了一碗酒。

本来这葡萄酒不易醉人,但马木提家的酒年份过久,喝时不觉有异,但后劲异常厉害。再过得半刻,华鸾素已是酒意醺然,她平日对着贺凤冷与吐迷度并不是多嘴之人,但此刻笑语连天,忽喜忽怒。一时指着吐迷度咒骂:“狡猾的沙盗头子,将本少骗了来此地……”又止不住感叹:“不过此间美景美酒倒是难得……”一时又指着贺凤冷怒目微嗔:“当年你我初次见面,本少虽年纪小,但也被贺少风采所惑,险些下不去手
!”
此事本属隐秘,贺凤冷至今不曾告之吐迷度。韩眉暗:七少家中父辈皆是人物风流之辈,她从小在俊杰窝里长大,目前为止,能令她失魂的男子怕还未曾出现吧?显见得这句乃是假话了。只是一想至此,他心头便忍不住泛酸。

但他与小七一早商议好的,定然要这兄弟两个生了嫌隙,是以只作壁上观。

吐迷度已是面色遽然大变:“凤冷,你们先时……你们先时认识?”

他对这兄弟从无疑心,只当刎颈之交,连自己闺房苦恼也要向他求助,哪里想到自家娘子醉后数语,教他豁然惊醒,原来这二人早已认识。

贺凤冷心头苦笑,这坏丫头显然不曾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他的机会。也许是心头太过震惊,他面上反倒维持了一惯的冰冷无波,用自己听起来也陌生到镇定的调子回答吐迷度的盘问:“大哥可曾记得,当年初见我之时,我曾受了致命的伤,胸口伤口久久不愈,便是小七的杰作。”

吐迷度脸色紧绷,并未缓和,恍惚想起姓刘的剑客被小七刺伤,身上的伤口与凤冷胸口的极为相似,皆是一排七个小血洞,可见出自同一件利器,他心中似乎有一道口子缓缓裂开,怀疑的种子悄然种下,神情略带了些狂乱,冷冷质问:“你既然与小七是宿仇,为何一开始便要瞒着我?”

这问题真教他头疼!

为何一开始要瞒着吐迷度?

他紧抿了唇说不出话来。

有些事,良机稍纵即逝,再回头时,为时已晚。

他熟知吐迷度性格,对于信任的人,从来坦诚以对。他这般隐瞒,已是犯了他的大忌,但事已至此,还是稍作了描补:“大哥对小七初见倾心,我只有静等……”

静等什么,吐迷度自然明白。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之难看:“这事你想都不要想。”

可惜韩眉对此二人不甚了解,小七又带了七八分醺然醉意,压根没明白这兄弟二人语中之意。

贺凤冷的意思是大哥您从来换女人如换衣服,这一个过不久自然还是要换。我等你换了她之后……

吐迷度猛然出手,一把将安小七拖进了自己的怀中,仿佛怕下一刻贺凤冷蓦然出手一般。韩眉此时也有了五分酒意,啦的一拍桌上长剑,剑尖所向正是吐迷度的咽喉之处。“大当家还请放下七少!”

那醉后的女子在吐迷度怀中转过头来,朝着他露出一个憨憨傻傻的笑容来,与平日的笑容极不相符,那笑意轻柔绵软,目若秋水,柔波盈漾,顿时连他的心也跟着软成了一片云朵,凌空虚浮。

吐迷度拥美在怀,哪怕刀剑所向亦不肯退让:“哼!她是我娘子,凭什么要我放了她?”

一双虎眸里明明白白写着对他这侍卫的不屑。

韩眉纵横江湖几载,何尝受过这份气?且他虽名义上是小七的贴身侍卫,但实则情同手足,多年形影不离,当即狭瞳内戾光浮现,眼前长剑如银蛇吐信,竟然是趁着小七醉后,欲取这沙盗头子的头颅。

电光火石间,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刀剑相击之声,却原来是贺凤冷举剑格开,那剑锋寒蕊已在吐迷度胸前一寸左右。

华鸾素今日是真的醉了,听得刀剑清脆的相击之声,从吐迷度怀中探出脑袋,四下张望一番,她本变头晕,此刻那二人又正斗在紧要之处,身影飘忽,一时难辩。她摇摇头,嘟囔一句,又往吐迷度怀中缩去,当下喜得这沙盗头子眉飞色舞,只由得他二人去打。

其实是小七此刻醉得有几分糊涂了,哪里还管这是吐迷度还是韩眉。反正有一条她是很清楚,在韩眉的眼皮子底下,她大可醉死在此处,睡个安稳觉。

安小七喝醉了酒,起先还有力气挣扎,喝得醉醺醺的,不住口赞赏马木提酿的好酒,醉中突发奇想,喃喃念叨:“我要学会酿酒,酿了给爹爹和娘亲喝。”拖着吐迷度,便要前去寻找马木提学酿酒。

她的身世成谜。吐迷度早就想弄个清楚明白,只半抱着她的身子,也在一旁哄劝:“小七,你可有父母?”

那醉后的人极是吃力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见得面前有三个吐迷度,只觉这情景有趣之至,忍不住指着他哈哈大笑:“你傻了不成,谁没有父母?没有父母从哪里生出来的?”

他小心翼翼,明明问的不是这个,可醉后的人又哪里分辩的出来。

吐迷度柔声道:“你我成亲也有些日子了,我总要前去拜见岳父岳母。”

“岳父……岳母……”她露出茫然的神色,醉后脑子本来便不甚灵光,要想上很久,某个猛然清醒的瞬间才想起来,吐迷度口中的岳父岳母正是她的爹爹娘亲,她又是在醉后,所有心思都正在充沛之时,平日想起爹爹只觉心酸,此时倍感酸楚,对娘亲积怨难消,目中不知不觉滴下泪来,只想着要好好安慰一番爹爹,绞尽脑汁,才想起来,爹爹也是极喜欢西域葡萄酒的。泫然涕泣:“我要酿了葡萄酒给爹爹喝。”

她醉后一门心思的想要讨好爹爹,只盼他开怀。但她这般伤心模样,瞧在吐迷度眼中,只当她父母已不在人世,所以她才这般伤心。吐迷度得了良机,立时将她搂在怀中又亲又哄,在她的执意要求下,不得已带着脑筋不甚清醒的她去学酿酒。

马木提正在用大锅熬煮葡萄汁,葡萄收获的季节,恰是酿制葡萄酒的良机。他先时已将成熟后的鲜葡萄洗净,榨成汁,葡萄汁兑两倍的水放在大锅里熬煮。熬煮之时,先用武火再用文火,一直熬到相当于原汁的量,再装入大缸或坛子里,加盖密封,放在向阳的地方让太阳晒,使其发酵,约一月半左右便酿成了。

近一月以来他没日没夜的采摘葡萄进行这一过程,整个葡萄沟没谁再比他更会酿造穆塞莱斯了。

穆塞莱斯在缸里发酵时,有的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开水煮沸似的声音,有的会发出“砰砰砰”的爆炸声。只有他能根据这发酵的声音分辩出葡萄酒的成色与品质。这一招可谓秘诀,这沟里散居着两百来户人家,无一人有此本领。

马木提见得这少年天真娇憨,又与吐迷度前来,可见交情匪浅,特意将这一秘诀传授于他,令那少年耳朵紧贴在缸壁之上分辨,那少年已醉得神智不甚清楚,努力的在缸壁之上听了许久,偏偏此时那酒缸里半点动静也无,他耐心全失之下随意挥出一掌,口中嘟嚷着:“拍拍就响了。”话音未完,只听得沉闷的碎裂之声,马木提惊惧的回头,大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有大块的缸壁掉落下来,紫红色的酒汁奔涌着争先恐后流了出来,大势已去,无可挽回。

马木提发出一声惨痛的惊天哀嚎:“我的酒啊——”

蹲在地上辨了半天声音的少年立起身来,被葡萄酒浇透了全身的他显出曲线玲珑的窈窕之姿,站在一地奔流的葡萄酒液里,她露出傻乎乎的坏笑来:“裂了。”毫无半点歉意,仿佛做惯了坏事的惯犯。

碎叶城主,他那没心没肺的主子目泛狼光,似被她这傻乎乎的笑容也给笑得傻了,兀自瞧着她笑得乐呵呵的,使得愤怒中的马木提恨不得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踩去这碍眼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整整一夜,就写出来这一章……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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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32、晓色染秋霜 。。。 
 
 
31

华鸾素第二日去应差,她自忖能应付时健府中一切,且侍卫再带着侍卫,却是不好当差,只得令韩眉在居处等候,闲时可四处转转。韩眉无奈,只得应承了下来,由得她晃晃悠悠向着时健王府而去。

站在时健王府门口,她还是恍惚许久,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马木提气急败坏的怒吼。

马木提乃是当年可贺敦手下的爱将,当年可贺敦生下大王子伏帝匍之后,便令他一路守护,做了大王子的贴身护卫。后来可贺敦不得可汗宠爱,九岁的伏帝匍被发配到碎叶城,他自小生长在葡萄沟,家中年迈的阿妈病重,伏帝匍小小年纪,格外宽宥,最后特许他留在原居侍奉阿妈。

等到伏帝匍五年前再回来站在他面前时,已经是一名叫做吐迷度的高大挺拨的青年了。

这青年万般皆好,可是唯有一样不甚好的毛病,见到美人便拨不动腿了。

马木提虽说是他名义上的侍卫,可是当年等于看着他长大,与可贺敦年岁相当,他又性格耿直,成亲也晚,自家的孩子年岁极小,简直将吐迷度当作了子侄辈,因着吐迷度贪恋美色,没少被他教训。

他平生唯有一样爱好,就是酿酒。

年轻时候血气方刚,被突厥人欺压的狠了,一怒之下提着把弯刀投奔了怀仁可怀的军队,凭着这血气之勇骁勇杀敌,很得怀仁可汗与可贺敦青眼。

后来天下平定,回家侍奉阿妈,他又乐滋滋重操旧业,吐迷度虽然常常被他教训,可是三不五时总会前来葡萄沟他家喝葡萄酒,看到葡萄园里唱歌的少女便会双目放光,恨不得将人家扑倒在葡萄园里去。

他瞧的不耐烦了,提着大棒子去赶他走,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反倒委屈的数落起他的不是来:“马木提,谁让你这里酿的酒好喝,这葡萄沟的姑娘美呢。”仿佛这些都是他的错。

这次他前来,好不容易不再盯着邻居家的少女猛瞧了,马木提心下欣慰:大王子殿下总算是将这瞧见美人就拨不动腿的毛病给改了!

哪知道这次付出的代价甚为惨重。他带来的不但是美女,还是个女扮男装力气极大的美人,一掌便将他酿了一月有余的一大缸穆塞莱斯给拍了个粉碎,好客的马木提哪里还计较是不是贵客,盛怒之下提着大棒子便要将吐迷度与这大力美人一起赶出去,可是这美人不但醉得厉害,且掌力极大,在躲闪之中不小心扶了两把身旁的另两缸穆塞莱斯……在一阵巨响声中,这个下午不堪回首……

华鸾素后来追问狼狈不堪的吐迷度:“挥棒子的大叔真是你的贴身护卫?”

吐迷度首度露出一个可称之为尴尬的笑容:“原则上讲,碎叶城主的贴身护卫是有这么一个叫阿木提的大叔。”

只是大叔实在脾气火暴,性烈如火,他长久擅离职守的原因,除了自己不舍得葡萄沟中宜人生活之外,已经沦落为大漠沙盗的王子殿下实在不能想象这大叔得知他做了掳掠打劫之事会有什么反应?

一根棒子大约是不够的吧!

万一打断了,如何是好?

所幸吐迷度跑得飞快,纵然背着个醉歪歪的华鸾素,也能从马木提的棒子底下英勇逃生。华鸾素平生遭遇危机无数次,尤以此次最为惊险,自已全无自保能力,对棒子的疼痛与恐惧使她不住尖叫,又隐隐生出一种熟悉的莫名亲切的感觉,仿佛是当年自己干了坏事,被娘亲气急败坏追着打的情形,她在吐迷度背上笑得打跌,连眼泪都笑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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