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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溺宫-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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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疯了似的掀翻了龙台,他两步冲到堂下,猛地将女子的头抬起,这才看见她满脸的泪痕。
“为何不走?岚宇岚致我会好好照料的。”若是现在不走,便没机会了!
“走到哪儿去呢?”她若是走了,前朝大臣哪个能轻易罢休。他身为君王,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她又怎么敢奢望他保护自己的孩子?
“朕知道芙蓉的孩子不是你害死的!其实她根本没有孩子,又何来小产一说?你又作何巴巴的承认?”
“皇上这两日可去看过岚宇了?”那个孩子,她一直宠在心尖儿上,可如今……
话到这儿,女子脸上微有苦楚露出,她轻轻的回握云凡的手,整颗心就跟着手上的幅度点点收紧,直到连呼吸都困难了。
“他中了寒毒,怕是要不好了。”
惊诧的猛然睁大眼睛,云凡明听清了她的话,可却像是没听清般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岚宇中了寒毒,怕是挺不过这个秋了……”像是早就有了自己的一翻打算,羽妃柔柔的垂头,用帕子将云凡臂膀上的茶渍迹拭去。
“怎么可能?我明明早已派人把他的宫围了的……”
“还记得咱们前些日子为他挑的那个异国公主么?原是先入了皇后的眼,咱们疏忽了。”
怆然的后退两步,心中一下打乱了方寸。云凡猩红了眼眶拉着羽妃就望宫门走,力道大得生生将她拽出几步,几欲跌掉。“云凡……”
忘记自己已有多久没唤他的名,槿羽软软的笑着,眼中的泪就这么伴着笑容光光绰绰点缀了满脸。“你明白的。”原先她可以一走了之,他即使再舍不得她,终是会找个人替她服罪,让自己宫外避祸。可如今岚宇中毒,她便再没有走的可能了。“若想替岚宇续命,便只能以我的心脉为引。”
冲撞的步子跌碰了两下终是停住,云凡痛不欲生的紧阖着眼,只觉得那心裂的声音,已穿破胸膛灌进耳中,嗡鸣着良久不止。
上前一步,又上前一步,槿羽柔柔的从背后抱紧他,知道这是离别前最后一聚,亦格外珍惜。“别疼爱岚致,想要保命,便只能让他在宫中的角落里活着,这样才是对他最大的恩赐。至于岚宇……”他们都深知,那寒毒只有用至亲的心脉为引才能延续生命,她只有他们和云凡,怎么舍得失去其中的任何一个?
“我懂。”岚宇从小就性子刚烈,若是听到她去了,又是因为自己,怎么还能好好活着?“便让他恨我吧!”及目中的一切皆是凋敝,云凡怔怔的望着沉心殿院中的那棵合欢树,还是她初入宫时,他们一起种下的。可现如今,秋风雨频,花瓣碎地,当初何等的美好,竟只剩下如今满地的苍白。
“珍重,云凡少爷。”她本就是一个身份卑微的邻家妹妹,事到如今,已是享受了太多她不该得的,也是够了!
最后一次叹息般轻念沉睡在心中已多年的称谓,她郑重的步到云凡身前含笑而依,如同当时他们初见一般,男子桀骜,女子羞润,只一瞥,便葬送了今生,注定相伴相惜。
“别走!别走!”
“皇上……皇上!”这梦魇已是老习惯了,舒吉挑了灯上前急唤,最近皇上身子不妥,他这个从小就侍奉他身侧的老人真怕他就这么陷进了梦中,再醒不过来。
眼睛已是迷蒙睁开了的,可却还能隐隐的见着梦中的那满地苍白。云凡心悸的冷汗直冒,无声的盯着帐顶,只觉得自己生命就这般无声的逝去着,点点丝丝,就要散尽。
“她要来接我走了……”晌久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出了一丝微笑,他眼角垂泪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略显粗糙的福包,只觉得那上头的花开并蒂绣纹都因年头长而模糊了,再也寻不着当时的半点风采。
顿时老泪纵横却是不敢规劝,舒吉落了灯伏在地上,眼睁睁见着主子过了这些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当真比针刺进了指尖还痛。
“转眼就要到时候了,她走时,也是这么个季节呢!”掩不住疲惫的容颜仿佛一夕将苍老了十岁,他痴痴一笑,异常明亮的双眸璀星般闪过一丝光束,引得起身的舒吉一怔,恍惚间好似见到了初见槿羽时的那个狂傲少年郎。
“皇上……”这时才是真的心慌了,他急爬了两步来到床侧,见着床上之人胸口仍有起伏,这才放心。
“去吧!朕乏了……”翻了个身,结实的将那福包卷进怀中,云凡再无声息的睁眼躺着,听着舒吉步伐沉重的阖门离去,窗外的风声一下更紧似一下,却是再没有半点睡意,醒至黎明。
直宣门外皇城城下
大风吹得让人眼睛都睁不得。城墙上的守卫围着圈在角落中窝着说话,面前一盆小小的炭火微弱的泛着橘红,偶尔风劲了一下,才有些火星冒出,炸灰满地。
“来人!开门!”
隐隐听得城下有人叫门,轮值的侍卫长眉头一皱,晦气的啐了口才起身询问。“谁啊?报上名来?”他本也是左相家的远亲,无奈关系实在太远才讨了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心中本就够憋气了,谁想这大半夜还有人找不痛快。
“瞎了狗眼!没见是八爷回城了么?”
听着城下之人喊话顿时一个激灵,刚想转了身命人开门,可回脑子一想又觉得事情蹊跷。八爷几月前已经回朝了,那日也是他当差放人进去的,怎会有错?


 

第148章 宫闱 2
“哎?最近可在宫里打探了?咱们上次放进的人有错没有?”警惕的低声问了下身旁的小兵,他来了精神紧攥着手中的刀柄,心想着,这偏僻的侧城门良久也没个大神出没,他若是想声名鹊起要等到何时?今日这事看起来小,可若是办好了,说不定就是一块再好不过的垫脚石!
见头儿严肃着神情,底下人自然也不敢再懈怠分毫。被点名的小兵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哈着腰回:“没错。属下专门派人去柯纶将军的营地里打听了,听说那新上的上将军是科宸大将军之子,过了中秋就要和九皇子一起去池洲重整军纪,若是八爷还没回来,怎么会封了新的将军去呢!”
“好!瞧着咱这城门偏僻倒是什么人都敢来冒充皇子了!来人啊!装着下去开门,派人在城门内埋伏着,等进城了就把人给我一锅端了!先关起来再做打算!”
“是!”
个个摩拳擦掌。这帮城兵长久无事惯了,同是从新兵大营训练出来的,运气好的就被抽调到宫中或者战场当差,唯有他们,空有一身本领却做这老年人家才干的活儿,心中早压抑不住。听着今晚有动手的机会皆亮了眼睛,深怕自己表现不出彩,错失了离开这里的良机。
————***————
啪啪、啪啪。狂风卷过转眼便落起了纱帐似的绵绵细雨,轻声曼曼。岚宇自小习武所以从小便睡眠极浅,平时莫说是天气变化,就连身侧突然出现了陌生气息都会立马从睡梦中惊醒。
迷蒙着眼睛翻了个身,侧对着班影绰绰的木窗,他细听着院落中雨丝拍打枯叶的声响,轻声一叹,想着浮宇宫中那几束兰花怕是挨不过这场秋雨便会凋敝了。
“爷!直宣门外有消息来。”压低了声音在门口报备,竹雾全身都笼在细密的雨丝中,可整齐的鬓角却未有半分凌乱,仍旧是原先那冷冰冰的样子。
懒懒得仍旧躺着不愿动,岚宇轻挑了下眉眼,一抬手,床边的高台红烛已慢慢的燃着旺盛,屋内逐渐散开光亮,一团团一束束,直到阴暗尽逝,澄明一片。“进来吧……”
“是!”推门进来却只用了不到眨眼的功夫,门外的秋风顽皮的还未来得及跟便被重重的挡在屋外,不禁一时低鸣的愈发厉害,摇得门页窗扇微微作响,似撒娇一般。
“怎么了?那人回来了?”那日他们回宫,本是可以用自己的名号,可最后偏偏用了岚远的。若不是后有计较,这么做实在无意。
唇角稍稍一扬,眼中也紧跟着有了些笑意。竹雾想起星宿方才回来传的话,不禁心中暗叹爷这招使得高明。“回来了!那守门的侍卫果然同爷猜想的一样,二话没说就把人都关了。听说待遇不怎么给脸面,除了八爷皇气儿摆在那没人敢动手之外,其余的人都剥了衣服,破布掩口,声儿都出不得!”
满意的微眯眉眼,却是没太大表情。某人要死不活的躺着,那副妖冶的容颜,好似非天崩地裂否则不会有半分松动。“很好!命暗澈去把这事儿连夜传给左相知道,看看他那愚蠢的远亲这回做了什么好事!再有,暗澈手下的人应该也准备妥当了,把那直宣门大到卫长,小到伙夫都给我换干净了,省的将来用兵顾忌。”
“是!”领了命却还是停在原地未走,竹雾悄悄撇了眼主子的表情,似睡非睡,眸中的潋滟珠光般清澈明亮。“还有一事。”
“……”眉头不悦的皱起,岚宇冷冷蔑了眼屋中影子似的男子,手一挥,屋中已尽陷黑暗。“你看爷像是勤勉之人,跟那老头似的半夜还处理国事?”
这些繁琐的事若是可以,他片刻也不想沾染。可有岚致在,他不得不稍花些精力来周全,如同每日梳洗净身一般。可要是超过这个限度,占用了太多时间,他可没那么多耐心。
“是,只不过小桃姑娘来过也不是什么大事,爷早些歇息吧!”
下一刻室内便一片通明,连正几上的连芯红烛都一并亮了。岚宇来了精神翻身坐起,可一时却猜不透到底是好是还是坏事,只能忧虑凝眉。“跟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什么事大什么事小都分不清,看来你还是生嫩,不亦太早娶妻。”他身边的人眼皮一抖他便知道耍了什么心眼,这外表沉闷的竹雾能镇得住那么群猴小子,自己肯定也不知省油的灯。何况佛祖面前耍大刀,怕是最后伤着的只能是自己。
“爷教训的是,属下日后定谨记。”面色有些苍白,竹雾心中憋闷的怔了怔,想到要把婚期退后的消息告诉香寒,就一阵头痛。“您睡后小桃姑娘送过来一个福包,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只叫小梓明早给爷。”
暗想着此地不宜久留,他放下福包转身便走,脚步凌乱迅速,眼看着马上就到门边,床上那玩味的声音又响起。“以后所有事都是小事,除了她的事。”
“是!”应了声便匆匆闪身出了门去,竹雾怔忪的站在门口良久才苦笑着提步离去。没有丝毫埋怨,只猜想着,自己在香寒面前是个什么样子呢?感情果然是一件百转千回的事,任再高明的人也逃不出它编制的网,甘愿沉溺。
屋内,指尖稍稍有些冰凉,岚宇含笑拿着那福包静瞧,大致能猜到里面是什么,也不着急着打开,只这么一味的看着,心中暗忖。这世间,所有的事他都能掌于手心谋划算计,可唯独她,他不忍算计,也不愿那些污浊脏了她,故总是看不清猜不透,处处小心翼翼。
宝贝的前后左右将那福包瞧了个遍,就差连那上面的兰花钩纹也细数出了针数。他小心的解开上头的蝶双环扣,轻轻一斜,一根样式简单细瞧却工艺繁复的祈愿绳静静的躺在手心,烛光一晃,连接处的深兰玉扣珠便水润光泽,脉脉的流动着暗芒,上面隐隐的耀出四个篆花小楷——平安静好。
唇角一扬,便片刻不停的系上手腕,他心情大好的突发奇想,也不管天气时辰,张了口便喊。“小梓?”
“是,爷!”睡得七荤八素,小梓揉着眼睛开门进来,刚一抬头,便被这满屋子的火光晃得眼晕,又退了两步。
“到景安街去给我打听一个卖祈愿绳的大姐,若是找到速速传进府来。”
“是!”以为是晚上出去遇着了敌方的细作,小梓郑重的领了命便赶紧行动,片刻也不敢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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