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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溺宫-第190章

小说: 溺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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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朕是凡人,那你又如何?”从那时他才明白,并不是对的就一定好,有时,他们也需要玉石俱焚的勇气,毁灭却完满。
“……”短暂的沉默,她胡乱的闪开视线,突然被他那诚实的双眸瞧得发慌。方才那句凡人仅是兵行险招,若是保不住性命那以后的一切便都无从谈起。她在以身试险,本是想借用他最不喜皇家身份这点来保性命,没想他竟真会认真。这不像他,最起码和她记忆中的他大相庭径。
“皇上!皇上!”殿门外急唤突起。
从不觉得世上有如此天籁,她心底舒了口气,不知今天这关倒是过了没过。
“怎么?”垂下眼帘收手,手指下意识便抚上袖口,慢条斯理的顺边打理。他紧着声问,那般淡然无波,可不知为何如歌却从中隐听出了些落寞。
“小皇子病得厉害,陆大人已经赶过去了,特命奴才来请皇上。”
指尖一僵,脸色下一刻已然惨白。岚宇倏地起身,膝上的书册便哗的一声掉落,撞在地毯上声响闷钝。再无心思继续追究,他撇了眼她便匆匆的侧身离去,没留下只字片语,身影就快速的消失在宫门际处。
孤零零的独自立在空寂的大殿中,她听着他的脚步惶然,心中的魔咆哮着想冲出门去将他拉住,歇斯底里的大吼不准他去!他怎么能那么在乎那个孩子,却将他们俩的孩子弃如敝履!他怎么能?怎么能!
可……终究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这样安静的听着,任由那声音渐行渐远。
“果然皇上还是最疼小皇子的。”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脚步声方落,门外就有宫女低语,音量不大不小正巧能让殿中的她听见。
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捆了一掌,如歌怒极反笑,绝美的容颜映在光影中,摄人心魂。“来人。”
片刻后她大声的命:“给我准备好莲子羹,皇上晚膳未用,我亲自送过去。”
————***————
怀仁宫
伫立其中,景物皆熟稔,让人不由忆及当年。
初夏,夜晚却是微凉的。如歌穿着轻纱长裙在回廊上辗转行走,没有半晌功夫竟出了一小身汗。
“青檀,这里可引了温泉水?”
“是!小姐怎么知道的?小皇子的身子从小便不好,所以皇上特命人修建的,花了好大的心思呢!”
“……”没有回声,唇边的笑却是越发灿烂。她侧眸去瞧着宫中的湖水,岚致那温暖内敛的笑颜便顿时在脑海中清晰。
他竟然把岚致的宫殿布给了那孩子住!还这般用尽了心思!
好像心中重要的宝物被人亵渎,她冷淡的收回目光不愿再看,人已进了宫院却突然打了退堂鼓。
她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魔障了,竟想去见那个孩子!她的宝贝如今还留坟苍野,不得还乡认祖,她现在却要去探望他和别人的孩子!莫不是疯了?
“青檀……”越想越觉得自己难以淡然去做,她踟蹰脚步停在了殿门几步外,成片的心酸铺天盖地的涌来,几乎将她掩埋。“咱们回…”
“微臣见安。”没有别扭的称谓,却礼数周全。陆影满脸疲色从殿中步出,一转身便瞧见了停驻长廊的两人,故好心上前提点。“若是要找皇上,他此刻正在殿里。”
她强颜欢笑,却没去看他的眸,深怕情绪不稳露出端倪。“不,我就要回了……”
“怎么?你不想见见皇子?”皇上从不招人侍寝,所以凡是进了这宫的女子无一不想尽可能的牵上皇子,好母凭子贵。
她却特别。











 

第19章 玉碎难全 3
不由好奇,他唐突的多瞧了两眼,收回目光时,心底微动,突然觉得那双眸极为熟悉,却又想不起是在哪儿瞧过。
“本也只是来送汤羹的,这方还请大人代劳吧!奴就不进去打扰了……”
适时才知道皇上到底看重了她哪点。在这宫中,身在那皇位,本就已高高在上,寒不甚寒。偏偏进了宫的女子还大都喜好攀附劝贵,极少的倒是没有心计甘愿康健平淡,但都少了属于凡人的灵气生机,如这数十年不变的宫廷无二,死气沉闷。惟有她特别,清风傲骨,心有所执,让人不禁留恋。
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助他脱离旧日沉潭。淡淡的舒展眉眼浅笑,他侧身打起了殿帘,望着她的眸中晕染着诚诚的祈求:“还是您自己送进去罢!下官还要去准备汤药。”
心有不愿,但他高打着帘的手却耐心的等着她片刻不放。如歌沉吟了片刻便亲自端了汤碗上前,与他交错相过时,他的声音复低低响起:“希望你能劝他多少进一些。”穆禛每次生病,皇上都不眠不休的亲自照看,原他还试着劝慰,可数次无果,他也渐渐缄默。
只希望他这次没有会错意吧!
看她进殿后便叹息着匆匆往药房去,他犹疑着将刚才所见之眸和脑中的往昔记忆对比,却怎么都没有映衬的,半晌后只得作罢。
进过殿,脚上便生了根,如何都再移不动半点。她站在烛光失落的阴影中望他,两人隔着几块理石青砖的距离,可在她看来这距离却如千山万水般难以逾越。
那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岚宇。殷切的半倾着背,如画的侧颜拢着无尽的疼惜,那眉眼间的宠溺似就要满溢出来,点点滴滴都是为人父的满足责任。眼泪不知怎地就滑落了满脸,她手颤得几乎端不住碗,乳白色的汤汁在里面颠簸着流窜,顺着碗沿儿不住的打在绣鞋上。
他竟可以这般?在她眼中,无论何时他都像个孩子,可他竟然也可以这般?
死命的捂着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她狼狈的低着头,本以为腔子中的那颗心已经死了,没想到它却还会痛。
孩子!那是个已经成型的男孩,她曾今拥着他那小小的身子在荒野上枯坐了一夜,绝望无助的祈求上苍救他,哪怕是用自己的命交换。可没用,她哭哑了嗓子,灼红了双眼,那孩子还是冰冷着,没有半点气息。
咔的一声,手中的碗终是不稳跌落,碎在地下晶莹四溅。岚宇闻声回头,不经意间就撞进了她惶恐的眸。她控诉的望着他,满是泪水的眼中悲痛欲绝,未等他查明她便猛地掀了帘子冲出大殿,仅留下夏日的微风,徘徊在帘间时起时伏。
她……微微一怔随即赶忙起身去追,他跨出了殿槛左右四顾,双眸急得快要喷火。“人呢?”厉声询问傻待在门前的青檀,他隐隐觉得自己知道她为何流泪,可又找不出切实的原由。
“回皇上……”
“快说!”
“奴婢也不知,主子……主子是朝那边的廊子去了。”
话刚完,面前的人便失了踪影,青檀膝盖一软瘫倒在地,手呆呆的摸上脖颈,确定自己的项上人头仍在,这才重呼了口气。方才皇上的那副模样,别说是她,恐怕整个皇宫都没有几人见过,她还能保住性命,真是祖上积德。
————***————
从未觉得宫中的回廊这般繁杂,惹人心烦。岚宇惶惶的边找人边思量,如歌进宫也有些时日了,她的不同他看在眼里,本也准备着待时机成熟让她见一见穆禛,这孩子从小就没有母妃福照,他已然尽了所有的努力讨他欢心,可还是没办法弥补。只是现在还太早,别说他没有完全的把握放心将他交给她,恐怕就连她自己都没做好准备,当一个尽职的母亲。
“如歌!”兜兜转转走了良久,却依然没有寻见半点人影。他清明了理智缓下步伐,虽然清楚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时机,但对她还是放不下心。
扶着红柱停靠不再漫无目的的乱找,他动了内力细听周遭的声响,半晌后才继续移动目标坚定的朝其中一处快速赶去。
浮宇宫
望着宫额脚步微怔,他默然的凝视着那三个苍劲浑厚的鎏金大字,恍然间,仿若回到了前世,胸口窒息闷痛。
紧抿着唇麻木前行,他推开了落尘的宫门迈进,随着门页间那吱嘎的一声促响,院中一隅的几株兰便映入眼帘,凋敝枯萎。月光莹莹的照亮了院落半阙,他一步一顿的沉重走着,越过了破败的苍树缎帘,终于在大殿中的长榻上找到了她。
“子漪?”嗓音微哑,红了眼眶茫茫的靠近那个只有在他梦中才会出现的身影,他紧攥的拳颤得厉害,就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深怕一个恍惚那人就会烟尘一般消失,再也不见。
如歌伏在深褐色的榻骨上流泪,手指眷恋的摩挲着榻边那熟悉的凹痕。曾今,她不小心在那里轻碰了小腹,岚宇就发了好大的火,硬是命人将它突出的那块削去才作罢。
那时她的孩子还在,偶尔会轻触她的肚子,动静很小,却像连着她的心跳,那么隆重深刻。
“子漪……”喃喃的又唤了声,无助中带着隐隐的啜意。
她蜷缩的身子骤然收紧,继而眼泪滑落的愈发汹涌。缱绻着被一个温暖的怀紧紧拥住,她难得温顺的依靠在他怀中,他的那一声唤,似浇在万年寒冰上的热涌,瞬时让她丢盔弃甲,心中的冰墙骤然坍塌。
“岚宇,我好冷……”再次入宫后第一次唤他的名,她闭上双眼轻叹,漂泊已久的心暂缓停靠,万分安定。
“不怕,有我在。”贴近她的颊将她拥得更紧,他低头,望见她的容颜时微微一怔,眼中的云浓密轻卷,良久后终是妥协,将她的头轻轻压进肩胛。
他知道她是谁,也在这一刻清楚地了解到,他再放不开她,即使倾尽残生。












 

第20章 别处桃花 1
自那日后,两人皆未言明,但有些东西却不知不觉的变了。如歌没去细想,自己倒是变了什么。渊却说,她的恨淡了,不是忘记也不是释然,只是格外珍惜最后这段宁静的美好,故而恬适温顺。
她沉默,无从辩驳。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就这样吧!暴风雨前亦有瞬时宁静,那么他们,曾有过那么缠绵痴恋的一段,如今又为何不能短暂的相安无事呢?
“发什么呆?”笑着用笔顶点了点她的头,正巧让她避开了指尖恍惚错位的绣针。他懒散的扬唇,对她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半点也不遮掩。“我只说让你绣个荷包,却没让你用血染了线绣。”
“……”啪的一声将绣绷撇下,她还就是不伺候他了。“你便只管嘲笑,反正后宫的莺燕不少,你尽问别人要去。”
嗬的一声笑,随即过来揉她的发。他盈盈的亮着眼,望着她的眼神像小鹿一般纯净无辜。“别人绣的我可不要,就要你的。”
如歌恬静微笑,似寒冬中峭立枝头的梅。半掩的眸中却溺进了别的心思,片刻晃神。他总是这样,心里喜欢一个人嘴上不说,却会用些依赖性的小动作来表达。原来对子漪,他喜欢用指尖去抚她的睫,看着她轻笑闪躲,眼中的光便熠熠发亮。而现在,她在他心里宛然成了她的替身,却仍没有得到同等的恩宠,那揉发的举动,仅是像安抚孩子情绪时才会给的奖赏。
“你且等着吧!”百味陈杂,一头为过去特殊的自己感怀,一头又为现在的自己不平。她拿起绣活儿朝他掷去,看着他被砸到了手腕直撇眉,才舒坦了些。
嗬嗬的乐,能躲却不躲让她解气。岚宇近前倚在她身侧的案几上摆弄她发间的珍珠流苏。“后宫长久没人打理,乱得厉害。你既不喜虚名,那就接了掌管之职,可好?”吐出的话漫不经心,可如歌听在耳里,却明白他这是在征求自己的同意。
不由便软了心,他放下身段同她商量时,那淡淡的语气尤其让人心动。歪过头任他的指尖在自己发上作乱,她侧过身躺在榻上沉思,半晌后才浅笑着轻声应:“管也不是不可。只是我又不领份例,凭什么替你白白操劳?”
“是你自己不想领。”一瞪眼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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