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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溺宫-第108章

小说: 溺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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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姨母问起,芙蓉自会说去的。”
这方才松了口气先行离开。嬷嬷长年宫鞋在脚,即便遇上了这样的雨天仍然利落步紧,没到喘息功夫就抹过了转角,再不见身影。
唇角笑花一绽,随即不顾身边侍女阻拦,脱鞋拎摆便高举着伞向那小路跑去。芙蓉脚上清凉凉的入心,耳边自己的鬓上的流苏珠坠和着伞顶的细密雨声织连一气,声色旁错,竟是比那上好的丝竹都来得悦耳。
“快些跟上。”跑了一段见身后的念荷被落了段距离,她嗔怪着轻笑,一手撑着伞娇靠于肩,一手拎着花屐扶着腰间,对着念荷那狼狈的样子,眉眼如月。“你这丫头,平时疯闹起来那般厉害,怎么这才跑了两步竟连发髻都散开了?”
“小姐,您也不等等小荷……”
叮当清脆,伞沿上的银铃绺子不住作响,她无意的单手转着,听着那声音越来越密,心中轻快,也不禁灌入了眸中。“这不已停下等你了?快些快些,若不一会儿姨母要着急了!”
“是……这不就……嗬!那是谁?竟敢……”刚跑得近了便瞧见芙蓉后面立着人,念荷心下大骇着赶紧加快步子想替芙蓉遮掩露着的脚踝,无奈距离还有一段,尽管已经快些,还是立马不及。
芙蓉听着喊声也是惊出了一声冷汗,她不敢回身,慌张间低着头就想把鞋穿上,无奈越是着急越是难穿。
“别急…当心摔着。”声音中含着笑,一听便知道是个年轻男子。
芙蓉脸上鲜红似血,心中大骂那人无礼,却又没看清身份不敢贸然出声,只能在心底憋着火气只等看清了来人再发作。好容易穿上鞋又用裙摆挡住了依旧坦露的脚踝,她深吸了口气愤愤转身,伞沿雨滴飞转间,假山湖水相错成画。画中,一年轻男子浅笑雅立,身着深蓝龙团凌云便服,头戴深银宝冠,长身卓挺,神采熠熠,容貌出奇的俊秀,只简瞧了一眼,便让她再难移开视线。
他是她见过最俊朗的男子……心中的怒气瞬间随着流云飘走,她痴痴的望着他缓缓靠近自己,不逼也忘了闪躲,直能听着腔子里那响雷般的心跳声怦怦仿要从口中跳出。
“娘娘…娘娘?”
梦过心醒。迷蒙睁眼见光,只觉得恍惚不知何处。芙蓉脸色清冷着怔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见着面前眼露胆怯的宫人,唯诺的弯身候着,身上被汗水浸湿的内衫似鬼魅般紧把在背,寒意森森。
“怎么?”眸色深沉,已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梦见过那天。她沉静的抬手抚了抚眉角,不巧正触到眼角那微陷的沟壑,不禁越发心凉。
“沉婉回来了,事情办得顺利,娘娘是否要亲自问问?”
“唤进来吧!”轻叹一声,已是将那旖旎之梦从脑中抛了个干净,她望着这深寂冷凝的繁华宫殿,原心中有再多迷恋不舍,终是在这转眼间忘了个干净。
他们都变了……也老了……
转动着指尖的宝石玳瑁暗怅,她见被传之人已躬身进殿,立马换了副面孔,气势如虹。
“事情都顺利?”免了礼便冷问出声,她抬手拿了桌上玉轮在脸边轻滚,仿佛只有听着那玉轮转动的吱嘎声,才能缓解方才的悲恸。
“回娘娘,都成了。这是那奴才揣着的书信,奴婢趁机调换了出来,绝不会被发现。”说着就从袖中掏出封信函递上,跪着的女子没露脸,却透着股说不出的熟悉。
“那便好。”命人接了递上,手中展开。一见是左相字迹,眉宇立马拢起。她抿着唇耐性看下,信函虽短,但却点明了许多隐秘,甚至有些她都不曾听闻。结尾处还有对古覆国要臣的交心之语,字里行间,都显示他们交情匪浅,绝不是一两日的情义。
啪的一声将狠狠将信纸阖上,扭曲攥进掌心。她见着面前火盆猩红,抬手便想将它焚毁了事,可回头一细想,既然她断下了这一封,难免就有别的还被子漪攥在手上,如若是那样就当真不好了。
“传信出去,让左相明个儿下朝后务必来翠微宫一趟。”
细细将信笺收好,预备明天给左相过目再做计较。她疲惫的打发了宫人退下,再阖眸已是没了半点睡意,只能守着空落的大殿出神,独自等待烛灭,等待天明。


 

第179章 狩猎 3
隔日,朝战如火,群臣大分三派。以左相为首坚持定要斩草除根以免春风再生,不但为主的七皇子岚宇要长幽天牢非死不得出。远在池州的岚致也必须派守皇陵,死守先烈尊位。安家虽有过战功,但如此野心谋略皇位,其心悬窒,必也要举家诛灭,不得宽恕。
另有不少武将文官则一心为七皇子和安家辩护,悉数列举其功德忠义,认为不得草就,要将事情调查的水落石出才能定论。再剩的便是中立派了,不管身前诸臣如何争论不休面红耳赤都不介入,淡定观火,有些是想伺机而动,有些则身性淡薄不喜参与党羽之争。
前朝耸动,后宫自也不得安宁。嫔妃中大多都有家眷在朝中就职,此刻若不随着兄父一同选定阵营,那在宫中也是十分难过的。至此,翠微宫近日门庭若市,往常有些足不出户的小主也不得不为表忠心日日给皇后见礼。
子漪从起来便一言不发只盯着窗外凋敝坠落的荒叶儿发呆。小桃方从内务上回来,天气越发冷了,前两日事端刚起还是能领到些不错的细炭回来,可如今带着银子笑脸去也是再拿不到比奴才房中更好的了。
“小姐,天这般凉您做什么还在窗前立着呢?”手冻得通红,却仍笑着像往常一般塞了手炉到子漪怀中。她心中不畅快,却也知道小姐多思,安家现在这般光景,哪敢再说出来添堵。
冰凉的指尖猛触到那炉盖儿的熨烫,直畏缩着逃开。子漪瞧着半掩的浮宇宫门外寂静无声,已往还有些嫔妃打更的经过,人虽不多,但也有些生气。现看来却是半点声响都无,只剩风声愈紧。
“今个儿阿玛上朝了么?”知道小梓在御前有人,她见他端了炭盆到回廊上引火,赶忙抬手扶起窗扇询问。
手上的火石一顿,随即看见小桃打闪的目光匆匆收起。小梓笑着过来回话,明方从房里出来却耳尖儿泛红,说话时口中的热气儿也不多,淡淡的缭在口边。“回格格,没上。这两日宫中人手不足,星宿早上带了话进来,说这日头风声紧且让小九在将军府歇着了。”
“哦……”失神的垂下眉眼,心头似被什么钳着横竖喘不过气来。“宫中现在还剩多少人?”
“回格格,加上我和小桃大约不过十个人去了。”
一听这数脸色便透明着泛开苍白。子漪心中明白今天关键,对竹雾的安排也无尽放心,可……
攥着手炉的指节儿紧绷着棱角分明,她倚着窗沿儿长久无声,心中却不如面上平静,波涛汹涌着几乎要将内脏全然颠覆。成败在此一举!虽她已安排好一切,可若是今日之事不成,左相必起疑心会有大举动。岚宇和她身在宫中暂不会有事,可宫外的一干人等,阿玛、额娘、子铮、岚致怕是会经历一番风波,难以安稳了。
“去吧……派人盯着翠微宫的消息,若是成了,再来回我。”眉心稍怵,她打发了小梓退下。见他端着没点的火盆复回偏屋里,这才发觉正殿中没点火盆,呼吸间已有白雾隐生。“今个儿没去内务?”
拉过身后小桃的手一温,适才知道她一直默着声受冻。子漪心疼的赶紧将手炉挪给她暖着,自己晨起便一直就着披肩,怎生都是比她这穿小袄的好些。
经小姐一提不禁眼眶有些涩意,小桃勉强一笑,方才在内务被那帮人数落时没觉得委屈,这会子让小姐的手炉一暖,倒是再藏不住眼泪了。“去了也是没用,倒不如不去的好。”
“……”轻叹一声,知道这宫中消息传得飞快。她昨个儿去静宁宫一趟,岚宇的状况依旧未改,太后连去皇上那儿求情都未,想是无望了。所以,今天这些势力的奴才便再不把浮宇宫的人看在眼里,当了要饭的打发。“暂忍两日吧,状况怕是没那么快好。”
“小姐,小桃就是不明白。既然七爷不在,为何宫中原来那些属下也都出了宫去?要是他们在,咱们最起码还能弄些补给,何至于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我又何尝不知?”拉了拉颈间的毛裘,目中也顺带着染上沉色。她踱到窗前,见小梓那屋不断有浓烟冒出,偏偏那小子还压着声不咳,怕是生生要把人憋坏了的。“去吧……帮小梓张罗张罗,那炭若实在用不得便不用了吧!都去汤子那边暖着,便冻不着人了。”
“小姐……”声音弱弱的带了些不解埋怨。小桃见子漪轻阖了眼帘,似是不愿再语,只好怏怏的提了帘出去,寻了小梓诉苦。
“你说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因为七爷,焦心糊涂了?”捂着鼻子拿了扦子和小梓一起引炭,她敞了半扇门让烟气儿过出门,谁想风一灌进来,将那炭尖上的一点火星眨眼便吹灭了。
赶紧皱了眉一并将小桃的嘴捂了,小梓见这炭怎生都点不着,干脆扔了家伙坐在地上休息片刻。“你这丫头可不能胡说!格格心里的苦深着呢,咱们这点小罪又算得上什么!”
“七爷怎么也是皇上的骨血,即便今天不成,日子不是也还长呢?”
“七爷和九爷还好说,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军中。可安家上下百口人,若是这番扳不倒左相,他必定会紧咬住安家不放,皇上虽然有心看护,可若是朝议一直不休,到时也不得不拉些人出来做做样子。格格此番把人全都布出去,想就是为防着那一天。一旦圣旨下要治安家的罪,人手多,自也是能救几个便多救几个吧!”
“此话可当真?”手中的扦子顿时跌落在地,小桃方哭过眼中的泪还未干,这下听小梓一说,眼里的泪又积攒起来。
“嗯……”声音尖,却带着些沉寂的沙哑。小梓低着声音回:“听鬼术说他们日夜都在将军府守着,安将军责任重大想救也救不得,所以只能照顾着旁人,看能救下多少。”
颓坐在地上,愣了半晌才轻啜出声。小桃把脸埋在膝盖中嘤嘤的哭,殿外的天气明媚如春,可殿内的阴冷却一分不少,越发透入骨髓。
————***————
宫中光景向来是一边凄敝一边荣,辗转兜复无时休。若说如今的浮宇宫旁若废宫,那翠微宫便是胜极之地,四处皆华。
上好的月影幔帐整宫披挂,使这秋月里的骄阳打进殿中也似月光般柔和,不见分毫刺眼。巴掌大的螺炭细密紧挨的排在铜盆中,明明热浪烫的稍进些便觉着烧脸,可空气中却没一丝烟气儿,只有花香隐隐间浮动喜人。
芙蓉就着秋季最宜常用的菊花糕,饮着千里急送进宫的松翠清茶,秋日寒风下门户大敞着,殿内却丝毫不见冷意,只觉温暖如春。
“娘娘千岁金安。”下了朝便依人通传紧赶了过来,左相身上仍穿着官袍,对待这个如今能只手遮天的皇后娘娘满心敬畏,不敢用亲情怠慢。“不知娘娘招微臣来,是有何事?”
口中的糕点未尽,便指唤人将昨个儿劫来的信笺递上。芙蓉打了个眼色便将宫中侍奉全清了出去守着,这才不紧不慢的出声道:“左相何时这般不小心,竟被人抓住了把柄也不知?”
见着信中内容猛然色变,可细细看来却又发现了其中纰漏之处。左相捋了捋胡子冷笑抿唇,心中虽暗叹布这局之人手段高明,却也自傲着未放在心上。“娘娘莫急,这字迹虽大看和微臣别无二致,可本人一看便能发现,这乃是临摹拓本。”
“哦?”倒是没想到子漪会用同样的招式还击,芙蓉稍松了些神色思量,扬手示意左相继续。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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