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皇后-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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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侍卫们在院子里集合,毫无悬念的一无所获。
我看着其中一个侍卫手里的一块黑布,想着应该是从那宫女手里拿下来的我隔断的袖子。
“这是什么?”我明知故问。
“回娘娘,是那宫女手里攥着的,卑职正要送内刑司查看,看看这布料是不是宫里的东西。”说着,那人把断袖递给了我。我反复看了看,上面没有什么破绽。
刚要还给他,靳旬已经赶了过来。他身后浩浩荡荡一群护驾的人,把他围在当中。
听侍卫重复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靳旬伸手拿过我手中的断布,反复看了看,脸上神情忽明忽暗。我想不出原因,靳旬把断袖还给侍卫,说:“朝着同鸳宫方向还有不少宫殿,你们领了令牌,挨个给朕搜。那宫女叫什么?”
“回皇上,那宫女是尚衣局的绣娘,叫鸾双。”杜来得回答。
“嗯。”靳旬点点头,说,“好好查查,最近宫里怎么总是莫名其妙的死人。”
侍卫领命出去,靳旬却没有离开,他遣散众人,和我一同回了正殿。我脚跟还未站稳,他却朝着一旁的东厢房走去。我心中暗叫不好,难不成他从那块不上看出了是我之前在王府的东西?心里忐忑,我竟跟着他走了过去。
果然,靳旬一上来,就直奔那个放衣服的柜子,他驾轻就熟的打开柜门,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空荡荡的原本放着盒子的地方。
“这屋里的东西,谁动过?”靳旬回头看我,额头上鼓着青筋。他虽然语气平静,但是我却浑身发冷。想着腿上还穿着那条黑裤子,我有些心虚的赔笑着,却没有动。
“可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我故作无知的问。
靳旬看着我,说:“这屋里,谁进来过?”
“平日里除了打扫的宫女,没人进来过。这里是先后住的地方,臣妾知道避讳。”我尽量平静的应答。
靳旬一双眼睛如老鹰一样的锐利,看着我,高声对外面说:“所有打扫过东厢的宫女,全部送到内刑司去,问问谁手脚不干净,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是。”外面的人应了一声,又是一阵喧闹。少说有十几个宫女连夜被带了出去。我手心都是冷汗,脸上却故作平静的看着靳旬。
他上下打量着我,说:“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
“臣妾这些日子睡得太多了,精神还不错,不想睡觉。刚才和兰霜聊天儿来着。倒是皇上,从哪儿来啊?这番折腾,怕是饶了您的良辰佳梦了。”
说着,我脸上尽量露出不屑,让靳旬以为我在吃醋。
靳旬果然这么想,他别过脸去。我本以为他什么也不会说,却不想,听见他极轻的说了一句:“朕今晚独宿在乾平殿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吃醋了
不等我反应过来,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想是这么大的阵仗,把回言吓醒了。
我忙和靳旬走到后面,却看见绿苑抱着回言,来回走着,哄着。
“你怎么起来了?”靳旬看着绿苑,神情一顿,语气柔和了不少,问。
绿苑福了福身子,说:“刚才那么大动静,我怕吓到孩子,过来看看。”
靳旬走过去,就着绿苑的手看着已经平静下来,再次进入梦乡的回言,说:“这小家伙又睡着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个,好像他们才是回言的父母一样。我倒是像个局外人。心里说不上的不是滋味儿,忍不住冷了脸,说:“劳烦绿苑夫人了。你哄孩子还真是有一套呢。”
我无心的一句话,正好戳中了绿苑的伤心,她神色一暗,把孩子交给一旁的陆嬷嬷,说:“时候不早了,小皇子已经睡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靳旬责备的瞪了我一眼,我心里虽然有些愧疚,可是被他一瞪,又别扭起来,别过脸去不去看他,我朝着回言走过去。
“陆嬷嬷,之前给回言的衣服您说尚衣局都是有专人负责的,你可知道负责的人是哪一个?”我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偷听到的那个死了的鸾双和眉梢带着痦子的女人说的话,那女人似乎吩咐她做些什么来着。灵光一闪,我装作无心的问了一句。
陆嬷嬷想了想,说:“经手的有好几个,左不过是平金姑姑手里那几个顺手的人,画竹啦,桃烟啦还有鸾双那几个。”
听到她的话,我看了一眼靳旬,他也想到了什么,看着陆嬷嬷,说:“你是说给回言做衣服的人里有一个叫鸾双的?”
“是啊。鸾双惯会描龙绣凤的,手艺好着呢。听说,她们家原来在是开秀坊的,后来不知怎么,破落了,才转了几转进了宫。”陆嬷嬷好像对她很熟悉,话匣子打开了,滔滔不绝的。
靳旬不动声色的听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陆嬷嬷说完了,转身过去给回言掖了掖被脚,我探身看了一眼孩子,睡得安稳,对靳旬说:“孩子睡了,我们也出去吧。”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的从回言的房间走了出来,靳旬一把拉住我。果儿担忧的瞄了一眼我的裙边,才和晚晴到离我们稍微远一些的地方站着。
“你刚才问陆嬷嬷那话,是在怀疑什么?”靳旬开口就问我。
我抬头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说:“不过看见回言穿的小衣服好看,上面的押金绣少见,这才问问的。哪里就有什么怀疑了。”
靳旬半信半疑,我一脸艳羡的说:“押金绣花特别难学,要把金丝缩在金线里,耗费功夫的。可惜我坐不住,学了好久,都不曾学会。”
“你什时候学的?”靳旬看我认真的样子,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问。
“在王府的时候啊。那时候,你不是总夸先后绣工了得吗?我就偷偷的学喽。”我胡乱编着。哪里知道他会在彭语梦面前怎么说我。只是一时应急,胡扯罢了。
靳旬看着我的眼神越发复杂起来,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耳垂,我浑身一紧,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心想,他今天晚上不会留下不走了吧,一会儿宽衣解带的,我裙子底下的夜行衣,可就暴露了。
“你总是如此揣摩朕的喜好,就不累吗?”
没有我想的意乱情迷,情深意切,靳旬满眼的柔情,嘴里吐出的却是讥讽。我脸色一凝,抬头瞪着他,一把把他推开,恼羞成怒的说:“揣测圣意是死罪,臣妾可没那个胆子。臣妾只不过是尽一个为人妻子应尽的本分,尽量让夫君满意。如果这也冒犯了皇上,臣妾以后改了就是了。”
靳旬许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发怒,他整个人愣在那里。我转身就往外走,全然不顾疾走的脚步踢开了裙子。
好在天色比较暗,靳旬沉浸在我意外的爆发中没有留意,其实若不是果儿突然走到我身后,挡住我,我也没有注意到。
意识到差点儿露馅儿,我放缓了步子,像是使了性子等人来哄似的。可是靳旬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根本无动于衷。
拐过弯儿去,绕出月亮门,我拔腿就往寝殿跑,一下子钻进西厢,把门关上。听了半天,外面没有什么声音,我坐在床上,把裤子脱了下来。可是缝的太紧,裤腿紧紧地卡在脚上。
“快快,把这该死的裤子给我剪了。”我狼狈的把腿踢向果儿,小声的说。
果儿拿着一把剪刀走过来,苦笑不得的说:“您别着急,皇上应该走了,慢慢剪就是了。”
说着,她沿着我的脚脖子,一剪子把裤腿剪开了,我的腿终于解放了,一下子甩开那条裤子,我说:“明天赶紧重新做一条,放到别处去,哪天翻出来,就说放错了。那些打扫东厢的宫女儿就先替我受过吧。不过我敢保证明天内刑司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东厢的东西摆放我最熟悉,里面我老早就发现少了些什么。本想着我的身份不方便调查。正好借着靳旬发火,好好查查。没准儿我的那些首饰还能失而复得呢。
我得意的想着,果儿把地上的碎布收了起来,摸着那件衣服,说:“这不太好办啊。娘娘您忘了,这布料是当初皇上去永西办案的时候给您带回来的,是永西的墨布,咱们宫里不好找啊。”
“想想办法。永西的墨布不是贡品吗?到时候去尚衣局看看。一定能找到的。”我脱下身上的衣服,研究着管事胡交给我的那封信。还没来得及拆开,却听见门外晚晴的声音。
“娘娘,皇上刚说要留宿同鸳宫,您准备侍寝啊。”
听到这个消息,我差点儿跳起来,伸手把信交给果儿,她忙抓起一旁我刚刚脱下的外衣把手中的黑衣服和信裹了起来。
打开门,靳旬站在那里,看了一眼果儿,说:“皇后睡下了?”
“还没。”果儿陪笑着说,“娘娘刚换了衣服。”
靳旬让她们都退下,自己走了进来,我坐在床边,心还在砰砰直跳。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靳旬已经伸开双手,站在我面前,说:“给朕宽衣。”
我认命的伺候他脱衣服,也许太久没有和他同床共枕了,一时竟然有些紧张。手在解开他口子的时候,有些发抖,靳旬一把抓住我的手,说:“你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想起最近宫里老死人,有些后怕。本来不觉得,刚刚一想,听侍卫说,那宫女就死在同鸳宫后面,我有些担心。正想着,是不是要加派些人手呢。”
靳旬点点头,说:“朕刚才也在想这件事。自从回圆出了事之后,朕确实对后宫有些疏忽。如今看你身子也好些了,皇后的职责,你也要开始承担起来了。你的凤印要好好用,那可不是一块冰冷的金疙瘩。”
我听他的语气很是平常。这种平常,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自从靳旬开始整治彭家,我和他已经少有这种心平气和的谈话了。
点点头,我表示知道了,靳旬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把我拥在怀中,说:“以后,你不用对朕处处小心,你是朕的皇后,不管你母家如何。”
“皇上这话,是在暗示什么吗?难道父亲和哥哥已经没了实权,皇上还不放心?”我试探着问他。这些日子,各路传言甚多,却都没有被靳旬证实过。
“这些是前朝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你好好的管好朕的后宫,朕自然不会让你受牵连。”靳旬说着,放开了我,自顾自的躺在床上。
我走到床边,坐在那里,温顺的靠在他胸口,说:“前朝的事儿,臣妾自然不敢过问。可是后宫姐妹的心思,臣妾还是要多说一句的。听说萧昭仪的父亲,因为贪污获了罪。若是真的,臣妾无话可说,可是查了这么些日子,可有实证吗?皇上,党争是朝廷的毒瘤,可是矫枉过正,也会弄得人心惶惶啊。”
自从答应了冯青替她说话,我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今天总算说出来了,能不能奏效,还是要看靳旬的态度的。
意外的是,这件事上,靳旬却没有责备我干预,反倒一副意外神情,看着我,说:“冯元山的事儿还没了吗?他不过一个商贾出身的户部尚书,哪里就有什么朋党。当初朕已经批示过了,怎么还有人揪着不放?”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真还是假,不过既然他没有要继续为难冯青父亲的意思,我也落得顺水人情。
“是吗?那臣妾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