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思比你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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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答,只是贪婪的攫取来自舒妤身上最温柔的慰藉。奇异的,她的身上似乎传来一股无可言喻的力量,慢慢渗入了他的体内,就好象是一股暖流,流过他即将枯竭、荒芜的心田。
他终于找到勇气,揭开那尘封在心底多年的痛苦回忆。‘我爸爸’’他有一个亲如手足的朋友,他醉心于绘画而且拥有过人的才华。但很不幸的,就在他终于崭露头角,开始受人注目之际,一场车祸却毁了这一切;他最宝贝的右手再也拿不稳画笔,他似锦的前途、他最爱的绘画世界就这幺毁于一旦。’
他凝视着舒妤柔美的容颜,虽然她温柔的双眸充满抚慰,但他仍然摆脱不了心中冰冷的恐惧,以及深沉的痛苦回忆。‘还有更惨的!他的妻子因他一时的颓丧而放弃了他,她抛夫弃子投向别人的怀抱而一走了之。你知道吗?这个爱昼成痴、把绘画当成生命的男人最后的下场是什幺’’他抛下两个年幼的孩子,懦弱的选择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天啊!想必你们和他一定非常亲近过,不然不会带给你这幺大的痛苦和阴影。’即使已经事隔多年,即使那是发生在与她完全不相干的人的身上,舒妤善良的心,已因这场人间悲剧而纠结成一团。
‘他对我们兄弟而言,就好象是………第一个父亲;他从小抱着我们兄弟俩长大。’他并不想一直沉缅在痛苦和恐惧之中,但这点点滴滴的记忆却有如鬼魅般紧追着他不放。
‘舒妤。绍熙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无法眼看着他也走上这条不归路。我宁愿他只是个平凡的人,而不是什幺天赋异禀的大画家!我也不要他把绘画当成是自己的生命,一旦希望破灭,而他却无力承受结果时,他一定也会走上毁灭之途的!’
‘他不会的!’绍亭眼中强烈的慌乱令她心疼,舒妤渴望能褪去他嘴角、眉梢自然流露出的愁云。‘同样一条路,不同的两个人就能走出完全不同的结果来,这道理你一定也明白。绍亭,你只是太爱绍熙了,是你对他太过的保护而使你挣脱不了自己的心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绘画并不绝对甘给人们带来厄运。’
‘我只是极力想避免即将会发生的一切,我不想让绍熙冒险,让他重蹈我父亲
朋友的覆辙。’舒妤的话,他完全明白,但要他跨越心中的障碍却绝非易事。
‘绍亭,我知道你非常疼爱绍熙,但绍照说对了一件事,你不能奢望他会一辈子走你为他铺设好的路;他已经长大了,而且是个很有主见的男人;再则,如果放弃绘画真的使他无法再快乐起来,我相信这也绝不会是你乐于见到的结果,不是吗?’
‘舒妤,我究竟该怎幺做?’完全失去了往昔的果断和理智,他像个迷途的羔羊般,渴望着他人的引领。
‘绍亭,绍熙绝不会走上和你父亲那位朋友同样的绝路。’她再次保证,轻柔的语调充满了令人信服的魅力。‘因为他有你!绍熙幸运的拥有你这个永远不会放叶他的大哥,不是吗?’
绍亭深思着她的话,一抹内疚逐渐取代了原本的伤心;他一直责怪绍熙一意孤行,太令他失望,却忘了。或许绍熙也正因为自己的顽固不通而深觉被遗弃!
‘绍亭,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是继续因于自己的心结,顽固的坚持己见;那幺,绍熙很可能就会更加执拗、更加偏激的将自己孤独的囚在一个小框框里。第一,你可以放松自己,像以往一般的支持他,当他迷惘困惑时,再将他导向正确的方向,让他免于因一时的受挫、失意而走上毁灭之途。’
奇迹般的,舒妤身上散发出的光芒驱散了连日来笼罩在他心头上的迷雾,恐惧和痛苦的回忆也犹如春阳融雪般渐渐的化去,一颗冰冷的心也终于再度感受到温暖和希望的热力。
‘我想,我终于知道该怎幺做了!谢谢你,舒妤。’他深遂的双眸中流转着万般柔情。‘你改变了我的生命!遇见你之前,我总强迫自己独力背负起所有的苦恼和问题;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你在,我忽然觉得有了支柱,我知道我将不再孤单因为有你能分担我的苦楚和烦忧。这种感觉太美妙了!舒妤,这辈子我再也少不了你。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将如何过下去。’
他深情的告白,温暖了她的心窝;舒妤雪白的双颊染上嫣红的云彩。‘你只有一个方法能将我永远绑在你身旁……’
她话中的允诺教绍亭绽开明朗的笑容,仿佛他拥有了全世界。‘我要尽快登门拜访伯父母,让他们接纳我;我总不能在头次见面时,就贸然提出求亲的要求,他们会吓坏的!’
‘他们会乐于见到你的!’她灿若星辰的双眸,邀他向天许诺亘古不变的盟约。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2:17:51 字数:6548
当徐绍亭见到舒妤母亲的第一眼时,整个人就如遭电击般根本无法动弹。他突然陷入一种飘忽的空茫中,紧张激动得几乎要屏住了呼吸,只隐隐感到自己的心跳急剧得宛如随时会破胸而出,他的变腿则沉重如铅般,丝毫无法移动。
不可能!天底下绝不可能会有如此巧合的事………他一再这么说服自己;但心中却暗暗知道这是个事实,如此残酷的事实竟发生在他和舒妤的身上……即使近一十年不曾与她见过面,但绍亭仍能一眼就将她认出来;毕竟邱欣苹是生他的女人,他不可能连亲生母亲都认错。
绍亭原本是满怀赤诚和希望,如今胸臆却冷得有如冰冻千年的霜雪。显然的,优渥富庶的生活在她的脸上,有效的阻止了无情岁月的入侵,她甚至比十多年前更为迷人!除了依然美丽的容颜外,她还多了一份成熟的韵味;她脸上依然带着记忆中那抹惯有的温柔笑意,但此刻,这笑意是他心底的痛,因为这笑容早已不属于他。
邱欣苹脸上的笑容也倏然消逝。站在她眼前的这位年轻男子,异样的眼神撼动了她的心弦,也勾起了深埋在她心底深处的记忆………那段她一直刻意遗忘的记忆。
她的眼神在他刚毅的脸庞上浚巡,她的脸色随着每一个眼神的落脚处而无法自制的愈见苍白。事实上,不只是它的眼神。还有他的脸形,以及紧抿成一线的唇,甚至眉宇之间的神韵,在在给予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时光倒流,她会以为站在眼前的男人,就是她曾倾心爱过的陈鸿圣………那个她早已离异且逝世多年的前夫。
‘放轻松点!年轻人!来我们家可不比参加国庆阅兵,不需要这么拘谨严肃。
瞧你!站得直挺挺的,好象是军队行进的标兵,’开朗、风趣的舒父用幽默打破了这股暗潮汹涌的波涛。
舒妤误将他的异样当成是紧张,对他绽开一个充满鼓舞和支持的笑容。
‘我爸、妈都是非常好相处的人,对吧?’
‘我应该早点来探望伯父和………伯母的。’他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伪装的平静:实际上,他的一颗心早就如翻腾不止的巨浪,使他的意志飘摇不定。
舒博文缓缓抽着烟,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我也一直在等这一刻:我记得和你第一次碰面是在医院里,你弟弟浑身是伤,那种情况下我无法跟你妤妤聊聊;不过说真的,那时候我就感觉得出来,我们小妤对你可是特别不一样哦!’
舒妤没有否认,只是含羞带性的露出笑靥。
‘你有一个弟弟?’邱欣苹无法自制地直盯着他看。‘还有没有别的兄弟姊妹?’
他摇头、苦笑。‘我就只有一个弟弟!’
‘你父母………从事什么工作?’她语带试探。
‘他们在阿里山上拥有一间小小的旅馆。’他费力压抑心中的冲动;如果他揭穿一切,她将如何自处?他真的很想知道,但他终究没有付诸行动。
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那么你从小就在阿里山上长大的?’
‘不!’他突然很想笑;她眼中那抹掩不住的复杂情绪令他感到些许满意。他突然完全平静下来,而且极有信心能演好这场戏。‘八岁以前住台北,我还有非常深刻的印象,那时我家就住在圆环附近的一个老旧戏院的巷子底。’
它的眼中再度升起更甚于方才的慌乱。
徐绍亭的双眸中则闪动着嘲讽的笑意:她攀权附贵为的就是摆脱那个贫困的地方,但却永远抹煞不了她卑微的出处。
‘什么戏院?’邱欣苹紧张得捏红了自己的双手。
‘记不起来了!’他直直看进她的眼底深处,难掩一丝挑衅的问:‘伯母对那附近很熟悉吗?或者,您也在那附近住过?’
‘不!’她回答得太急、太快,不自在的回避他那双令人不安的炯炯黑眸。
徐绍亭忍不住笑了起来。邱欣苹明显的惶恐令他满足到了极得点,一股报复的快感充斥他整个胸腔;他知道自己这种心态并不厚道,而且极不健康,但此刻的他根本无法克制那个深埋在心底的邪恶精灵。既然她狠得下心抛夫弃子,就活该承受良心的折磨’’如果她还有‘心’的话。
他诡异的笑容令她如坐针毡。那是礼貌的笑容吗?不,那不是:徐绍亭的这种笑容益发像他’’陈鸿圣,他总会在捉弄人或打败别人的时候,露出这种略带邪气的英俊笑容。
邱欣苹的脸色愈见苍白。
‘欣苹,怎么了?’舒博文终于注意到妻子怪异的模样,关切的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舒妤也立刻望向母亲。‘是啊!妈,你脸色好难看。’
‘我有点头痛。’这并非完全是谎言:徐绍亭的笑容令她神经紧绷,太阳穴处微微发疼。‘很抱歉扫了大家的兴:恐怕我必须上楼休息一会儿。’
‘我陪你,顺便替你检查一下,或许吃点药就会让你舒服一些。’舒博文体贴的扶起妻子,亲切的转向徐绍亭。‘我们先失陪一下,你留下来陪陪小妤,待会儿吃饭时,我们再好好聊聊。’
绍亭礼貌的起身。目送着邱欣苹温顺的偎在舒博文的怀里离去。哼!好一对恩爱夫妻啊!
冷哼一声,他的心却顿感矛盾的刺痛。在心底,他早认为自己和邱欣苹已无任何瓜葛,但此刻看着她依偎在别的男人的怀中,他却无法抑遏的吃起醋来;仿佛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一般的不平、与无奈。
‘你爸妈非常恩爱?’他尽力压抑话中的酸意。
舒妤温柔的笑容中有着骄傲。‘我妈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教我爸不疼她也难!’
绍亭很想大笑,但却又满心痛苦的笑不出来,‘你和她完全不像!’
舒妤拉着他并肩坐在沙发里,语气平和的向他坦白。‘她并不是我亲生的母亲!’
他一点也不惊讶,但他却必须假装他很惊讶。‘真的?’
她点头:漂亮的容颜上满布着静谧与祥和。‘并非故意瞒你,只是这些年来,在我的心目中,我早就把她看成是我的亲生母亲了。’舒妤眨了眨眼,继续说:‘我母亲在我三岁那年过世:我五岁时,父亲续弦,她的到来无异是上天再度赐给我母爱。她神奇的在我孤独不安的幼小心灵上重新绘上缤纷的色彩:我也将她当成是自己亲生的母亲一般尊敬和亲爱,她对我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