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蛛夫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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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抽泣。
红蛛夫人(3)
墓地一行过后,他和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相处时逐渐有了嬉笑。
但他的那句话,她与他都不再提。就当他,从未说起。
两人言语亲密,行为却再不越矩。
他见她心情好转,也不再时时刻刻陪伴在她身边,开始每日进进出出、十分忙碌。
一日他突然对她说:“潇潇,我要出门几日,也许半月都不会回来。”
她眼神霎时紧张。
他的手动了动,似想握住她的手,但最后终究未移。他笑了笑说:“我认识了一叫名万夫的人,是当今武林翘首,他想邀我加入诛魔行动……”说到此处他敛去笑容,眼神坚定:“无论如何,魔域的仇,我是一定要去讨回的!”
她看着眼前的他,心中一动,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一词,小心。
多年后的她不是没想过,若是那时她留住他该多好,若是她对他表明心迹该多好,若是她对他说“我们不报仇了、我们远离江湖吧”该多好,也许自己的一生就不会被那个畜生毁了,也许她还能有家。可她的命运,终是向最深的泥潭滑落,越陷越深、不可挽回。
萧晚茶离开的三日后,她遇上了一个人、一场几乎断送她一生的劫难。
那日她忽然兴起,离开小村落去采药。原本兰溪草药就很多,但她不想再回到那个伤心地,便选了稍微偏远的凤岭。
其实从小到大,她除了偶尔随父亲出诊,鲜少去其他地方。据当地人所说,凤岭与黄陵齐名,都是武林关卡,南通天下鸣锋,北通夜庄。末了那老人却担忧地加了一句,姑娘,你年轻貌美,一人上山可小心了,这附近可还有个有情天呢!
黄陵、天下鸣锋、夜庄、有情天……这些名字她都陌生得很,自然不知道名字后面代表着什么。也许有情天是个坏组织,可对她来说,天下没有比魔域更可怕的了。经老人一番指引,她便走入树林繁茂的凤岭。
凤岭果真是交通要塞,早有前人开辟出大道来,她走路也觉舒心,意外发现了许多止血草。她有些欣喜地想,他平日奔波武林,万一被人砍伤,这些恰能派上用场。
正这样想着,从身后猛然撞上一人。她一惊回头,却见眼前人浑身是血,借着她的手臂粗粗地喘息,双目直直看着她,只说一句:“姑娘救我!”
话音刚落,她又听见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那人眉一皱,立刻推开她,身体侧倒,滚入道路旁茂密的草丛中。她看得清楚,那人的左小腿上钉着三枚飞镖,正汩汩地向外流血。
正在她愣神之时,数匹高大骏马已在眼前。马背之人都身着青袍,各个表情严肃。
其中一稍年长的人低头问她:“姑娘冒昧了,敢问是否见一重伤之人经过此处?”
她攥着装满止血草的草篮,掌心泛汗,不知如何回答。他们中有人又问了一遍。
她心一横,也不知是对是错,朝前方一指道:“那人浑身是血、朝那边去了!”
那群人纷纷抱拳说了多谢,然后快鞭打马向前追赶去了。直到身影都不见了,草丛里的人才拖着伤腿站起来,他笑着看着她,露出洁白的牙齿,说了声:“多谢。”
他都伤成这样还笑得出来,她觉得不可思议。她有些畏惧地上前,那人却突然颓然倾倒、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她赶紧探了探脉搏,应是失血过多导致昏厥,还有救。她环顾四周,荒山野岭,总不能将他一人扔在这里,便使足气力扶起他下山去。
当她筋疲力尽地将他安置在雇来的马车之上,方想动动身子,原本软软搭在她肩上的手臂却突然收紧,那人竟忽然睁眼凑上前来,气息微弱地说出一句:“你竟这般倾城。”
她一惊:“你没有晕倒!”
他眼神闪烁如狐,说得却煞是无辜:“我刚醒来。”
她怒道:“放手!”
他依旧无辜地说道:“手断了,动不了。”
方才她检查他的伤势时,他的右手明明完好,怎会断了?何况断了,怎会用力?她带着怒气抓住他搭在自己肩头的右手,却惊愕地发现那只手,真的断了。
没有外力,没有外伤,却断了手臂,除非,他自己用内力震碎。
他回视她的目瞪口呆,笑眼媚惑:“我没骗你吧,真的断了。”
怪人。她已后悔救了他。
颠簸的马车之上,她为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问他为何那些人要追他。
他嘴角牵动,道:“那几人中有一个老头,以为我拐去他的女儿,便设圈套于我,被我识破后言语讥讽了几句,他就恼羞成怒拔剑相杀。”
她虽觉眼前之人古怪,可听到此事依旧皱了皱眉道:“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人,那些人的确不对。”
他眼神一动,又补充了一句:“那是天下鸣锋的人。”
她不知所以地答道:“那老爷爷只告诉我需提防有情天,没想到天下鸣锋也是如此。”
他听到这句话,目光骤亮,整张血脸泛光,笑得甚是奇怪。她看到他这副笑容,竟觉背后发凉。
她左思右想,还是将那人带回居所。她将他安置在萧晚茶的床榻上,用湿布擦净了他的面颊。原来他长的并不难看,皮肤亦很白皙,特别是一双凤眼,笑起来勾人心魄。虽然他的笑容,总是透着一股古怪。
他笑吟吟地看着她来回移动的手腕,待到她转身时说道:“在下孤百年。”
倒真名如其人,怪里怪气。她洗净手中湿布,回头时却发现他还在注视着自己,这才想起报自己的名字:“楚潇潇。”
他听后满意地说道:“人如其名,我甚喜欢。”
她耳根子腾得热起来,嗔怒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将你扔出去!”
他却依旧咧嘴笑:“怎是胡说?潇潇是孤百年见过最美的女人。”
她语噎。面对这个人,她不知该如何反驳,心下却有了些许欢喜。萧晚茶从来没有说过她美。
她从小学起的医术第一次派上用场。她红着脸剪开孤百年的衣服,小心地将方采集的止血草敷在孤百年大大小小的伤口处。孤百年反倒一脸玩味地看着她,好像自己赤条条了才好。她帮他接骨时,他一声不吭、神色如常,令她不禁想起小时候父亲帮萧晚茶接骨时萧晚茶亦是如此。
孤百年的伤恢复迅速,他的人也变化迅速。他一改初见时的古怪,变得风度翩翩,除了还是喜欢开她的玩笑,优雅举止毫无挑剔,好像换了一个人。她心中虽奇怪,却也喜欢孤百年温文的模样,与他开始亲密。
一个月过去,萧晚茶还未回来,但她身边多了个孤百年要照顾,倒驱散了几分担心。
对她而言,这是最黑暗的一天。那日她将药端到孤百年所在的房间,便见他坐在那张床上,手中攥着什么,脸色黑得十分吓人。
她定睛一看,原来孤百年拿的是萧晚茶的里衣。玉郎看起来君子,其实邋遢,他的衣服都被她收起来了,这件估计是他以前随手乱扔而成为落网之鱼。
孤百年一听到声音,便猛然抬起头。她吓了一跳,因为他的双眼充血,像狼一般盯着她,好像要将她撕裂。
“这是谁的衣服?”他咬牙切齿地问。
她又惊又怕,张嘴道:“这是我的……我的……”却说不出来,因为她自己也糊涂了,萧晚茶到底是自己什么人,亲人、仇人、还是情人?
她的吞吞吐吐让他的面容更加扭曲。他嘶哑着喉咙问道:“你已成亲?”
她连忙摇头,已从他如饥似渴的目光中猜到什么。虽难以置信,但一念之间她便采取行动,用尽全力将药碗掷向他,然后转身就跑。
药碗堪堪擦过孤百年的脸,落地时药汁四溅、瓷片粉碎。她拼尽全身力气向外跑,可是在中院时便被孤百年追上,连拖带拽拉回到里屋。
她奋力挣扎,一路上尖锐的石子磨破了她的衣服和手掌,鲜血淋漓。
被孤百年重重摔在床上的时候,她仍在哭喊救命,却被孤百年粗暴扯下裙带塞在口中。
孤百年用那件里衣捆住她的双手高高扼在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牵起变态的笑容,阴□:“既未成亲,我便教潇潇先尝尝这云雨之情如何?”
她瞪大了眼睛,眼泪不住往下落,不住摇头,看向孤百年的眼神尽是哀求和无助,但被堵住的嘴中只剩呜呜之声。孤百年见此却愈加兴奋,一把撕裂她的衣服,霎时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她羞色难当,但心中最盛的是恐惧。她眼睁睁地看着孤百年俯下身来,用力无情地啃噬自己每一寸肌肤。他下手极重却颇为熟稔,手掌肆虐在连她自己都陌生的敏感之处,让她战栗。
她心中只喊一个名字,萧晚茶!萧晚茶!
感觉到孤百年在掰开她的双腿,焦急中她突然想起孤百年的右手还未大好,便将身一侧,顺带着那正抚摸她的手臂,狠狠撞向墙壁。
重重一声,她疼得上半身都发战,孤百年却只是一声轻哼,随后眼神一凛,更加箍紧她。回神时她忽觉颈上剧痛,他竟然咬了她!
孤百年沾染血迹的嘴唇,从她的锁骨、鬓发、耳垂重重擦过,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他原本媚惑无比的凤眼,此刻变得嗜血而可怖,虽是笑眼却无笑意,就像猎人看着猎物撞入自己设下的圈套,泛着冰冷又疯狂的激动。
她再也无力反抗。
他沉下身来的那一刻,她眼前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眼泪顺着她的鬓发滑落,好似两条亮晶晶的河流,向相反方向奔腾,再无交集。
萧晚茶、萧晚茶……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红蛛夫人(4)
不知过了多久,她蜷缩在床角一动不动。
身上到处都疼。她心中只余冷笑,原来这就是江湖啊,我救了你,你却毁我清白相报。
口中的裙带已被孤百年取下,她用贝齿若有若无地触碰舌尖,却始终没有勇气咬下去。
贞操与性命。自己怕死,却不知该怎样活下去。
身后孤百年突然出声,却全然没有方才的凶狠,竟然满是悔恨和歉意。他轻声说道:“潇潇……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会发病……”
发病?她想了很久,才转过身来,木然看着眼前赤裸的男子。
孤百年眼中的血丝已褪,双目比往常都要澄澈。他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停顿了许久,才苦笑一声道:“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她不答话。孤百年自顾自说道:“她是在偷情的时候,被我父亲一掌击毙的。”
心中一震,她不知原来孤百年也有这样一段不堪过往。孤百年继续说道:“我父亲带着我一起去的。”他的眼神忽然悲戚,“我在一旁,亲眼看到我的母亲和那奸夫的头颅被我父亲刀斩下,鲜血淋了我一身,他让我、让我把母亲的头悬吊在门楼之上。那年,我才十岁。”
天下怎会有这样的父亲!她暂时忘却自己先前遭到的□,竟觉得孤百年有几分可怜。
孤百年说:“我自那以后,对男女之事尤其敏感,特别是……我从第一眼开始就很喜欢你,你知道吗?”他突然抬头,灼灼目光又闪过野兽的光芒,她警觉向后退了退,用被子死死裹住自己。
孤百年却未上前,眼神又黯淡下来,喃喃道:“我不瞒你,我就是你口中那个臭名昭著的有情天之主。”他停顿了一下,“我有过许多女人,但你是第一个让我倾心的女人,我刚才……看到那件里衣,妒火中烧,才会发病……因为我潜意识里早把你当做我陪伴终生的女人,便容不下你有其他男人!”
她脑子原本便一片空白,如今孤百年这一大番话她又极难消化。她不知是不是该信他,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变化无常,他能温雅如君子,亦能禽兽如小人,她根本弄不清哪一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