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流觞-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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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再会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大家,凌晨传文时卡了一下,89和90章内容重复,现在重新更新。
应该不用重复购买。
汗颜~~~~~~~~~~楚腰鞠躬致歉。
阿九闻言鼻头酸了一酸,心中叹口气面上却做出欣然的神色来,接过酒盅一饮而尽,砸砸嘴道:“孔雀,你如何跑这里来了?”医馆温暖的烛火将桃花的香味煨得醉人,和着桃花醉的绵绵悠长,阿九觉得自己的心刹那间也安定起来。
孔鸣低头笑了声倾身替她满上,趁着她捉酒盅的时候靠回去。头抵着桃树望着她,丹凤眼里氤氲着腾腾雾气,阿九便有些心颤颤地看不下去,借着饮酒的姿势移开了目光。
“若我此生还有机会与你独处,怕只有今夜了。好在,你没有让我等太久。”孔鸣顺着她的视线,也望着旁边一棵花开得极盛的桃树,灌下一口酒。大约是喝得急呛了几口,咳得面色泛红,嘴角便溢了些滴在锦衣上,整个桃林霎时便弥漫着醇厚的酒香。
阿九心慌意乱地避开他的眼睛,只管盯着他锦衣上两绺湿润的粉红,故作懵懂:“孔雀,我同小卿说,等此间事了,我们一起云游四海八荒……日子长着呢,到时候你别又嫌我麻烦。”
孔鸣只手转着酒壶,眼风里虚虚瞟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灌起酒来。阿九干干地笑了两声,目光游移,只得喝酒。才抿了一口,目光扫到他手中的酒壶,再看看自个儿酒盅里的酒,脸皮“噌”地红了。
“小狐狸,我曾有个素未谋面的哥哥,闻说去了灵山。”他转过头来,抬手支在腿上托起下颌,嘴角上扬,似不着意道,“或许,我该去寻寻这门亲戚。。。。。。你要同我一起么?”
阿九哦了一声方回过神,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你”了几回,方成句:“对不起,孔雀,我现在还不能……”
孔鸣眉眼带笑,抵手欲起,却碰到腰间一块火红玉饰,他解下来放到她手心,再将她五指拳住,道:“这个,你留在身边玩儿。”
触手温热,阿九一手攥着玉饰,一手就着他的力道起身,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时候走?”手指把玩着仿若凤羽的玉饰,垂下眼皮心中一阵怅惘。
孔鸣望着她垮下的肩头,略作沉吟:“说不好,短则三两天,长则……”见阿九猛然抬头,眼巴巴地等着那个“长则”,一时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了起来,“估计得等个千、八百年罢!”
阿九幡然醒悟,孔鸣是在逗着她玩儿,气得翻翻白眼,“哼”了一声便挥舞着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胸口:“我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方才都要被你给吓死了!混帐!混帐!死孔雀,臭孔雀!”
孔鸣哈哈大笑,冲破结界往蜀山飞去,阿九不依不饶追了上去:“你方才是糊弄我的对不对?当不得真的,是吧!说话啊,站住!哼,你别让我追到,否则定要拧掉你一只胳膊下来……”
两人再次来到绝壁前。
阿九望着松竹婆娑绰绰,疑惑不已:“孔雀,你不是说此通道被相柳做了手脚么?”
锦衣男子鼻孔里哼了一声:“你想不想救他?”
“我们可以再走镇妖塔啊。”阿九有些不以为然。比起相柳等人,她宁可面对镇妖塔里一群面目狰狞的妖怪。
孔鸣戏谑:“傻姑娘,今时不同往日,那法子行不通了。”
“可是……”
“小狐狸,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阿九却拉住他:“孔雀,你只告诉我进出的法子便好了。这回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孔鸣闻言默了一默,抄着手道:“何时与我分得这么清楚了?现在知道欠我的人情还不清了罢?小狐狸,来不及了。你欠我多少,我欠你多少,早算不明白了。但愿步六狐天此刻在另一张床上销魂。”
说罢拉着她一步踏进传送阵。
眼前一晃,待阿九看清楚周遭,不由暗赞孔鸣料事如鸦,乌鸦。
“魔神好兴致!如此星辰如此夜,正是双修的良辰吉日。这厢打扰,委实抱歉。”孔鸣将阿九拉到身后,目露欣赏地望着榻上的一男一女,全然不知有些事情中途被打断,是顶要命的。便如一只山鸡御风疾行之时,被一道天雷劈到身前一尺只得堪堪止步,若一个刹不牢,便有鸡飞蛋打之豫。即便能保下鸡肉和蛋,估计山鸡也会因自个儿的修行被中断而炸毛。
“甚好,方才觉得肚中饥渴,便有鲜活的魂魄送来。”步六狐天推开美人,施施然起身。
孔鸣摸摸鼻子:“我二人只是路过,魔神您继续便可,无须理会我们。”说罢将腋下探出的一颗脑袋按了回来:“好姑娘此时便该把眼睛闭上,尖叫一声埋进我怀里才是。”
阿九正要如他所愿,却被另一人抢了先。耳闻得一声惊呼,便瞧见榻上原本便陷在被子里的女子,颤抖着缩入绣着龙凤鸳鸯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惊慌地望着两个不速之客。
步六狐天伸手拍拍那张吹弹即破的脸蛋,怜宠道:“蓉儿,等我给你取血止渴。”
阿九扭了扭脑袋好奇地再望过去,铠甲、头盔、护肩、披甲,他……他竟在那……那个的时候也穿戴整齐?!耳边传来孔鸣的叮嘱:“当心,此人怕是早有准备。”
步六狐天的狐狸面具中射出阴冷的目光,掀袍坐在榻侧。行动间响起披挂的铿锵声,一招手掌中便多了一柄奇形魔器,空中响起低沉如来自九幽的嗡嗡声,震得三人心头气血翻涌。
她还记得正是此人放了自己和孔鸣,至于中途一点点不愉快,阿九全没往深处里想。她只记得当他望着她时,那种如兄如父的关爱,当即笑眯眯道:“步六狐天,我又回来了。”
“叮!”狐狸面具下步六狐天面色一寒,拇指在魔器上一弹,便有一道紫黑色的光芒自魔器上涌出,尖啸声中紫黑色的光芒刺向两人。
阿九大惊,不知道为何清俊雅致人,此时竟如妖魅。孔鸣如临大敌,一边揽着阿九不退反进险险避过,口中道:“他不是你见过的步六狐天!”人影一分,孔鸣揉身而上,剑气如虹斩向步六狐天的下盘。
阿九脑中念头百转,趁孔鸣引得步六狐天起身,便将榻上女子提了起来扇子抵着她的脖颈。一眼扫去见女子不着片缕,吸过一件纱衣将她罩住。
“步六狐天,住手!不然,这靡颜腻理的佳人可就要香消玉殒了!”
“嗯,如此美人儿,若死了,是有些可惜。”话音一落,阿九便觉胸中冰凉,还在疑惑为何孔鸣双目瞪得老大,那股冰凉霎时退去,潮水般的疼痛顷刻间淹没了她。原来,步六狐天手中魔器自舞蓉儿前胸刺入,顺带串了阿九糖葫芦。阿九手一软松开扇子,那个叫做“蓉儿”的女子伤得最重,没有了阿九挟持反而滑到地上。她看也不看胸口一眼,只似哭似笑仰面望着步六狐天:“君上,你竟如此狠心……”
“你要杀我?”阿九疑惑地望着步六狐天,那双朗若晨星的大眼在烛火绰约中炯炯发光,“你是真的想要杀我?”这是那个对自己温情的人么?是那个让自己避祸远走的人么?
“小狐狸,快去找裴流觞!他夜间与白日不是同一人!”仙剑流泻出销金铄骨的涅槃之火,为阿九争得一线生机。阿九咬了咬牙,撇开九曜星芒扇,取出诛仙,全身灵力提至巅峰,挥向步六狐天。
步六狐天拉长了声调:“你还不算笨。只可惜,我最恨人提起此事,所以,你还是死了的好。”魔器倒转在身后结成一道紫黑色的魔气盾牌,化解孔鸣的火焰也挡住了阿九的扇子。
“碰!”寝殿大门洞开,相柳背对众人撞破殿门摔倒在步六狐天脚下。
“主子,有个厉害的仙人闯入了山,魑魅姬和八部天龙招架不住,正往此间杀来。”
步六狐天挥退两人,目中兴味盎然:“谁?梦无痕?他恢复得这么快?”
相柳咽了口血沫:“不是梦无痕,是……”
“是我。”一人自血月中缓缓走来,身后是七零八落的八部天龙,阿九认得其中戴了龙与夜叉面具的两个魔将,血似乎流得比旁人多些。步六狐天望了望麾下得力的干将,眉头便皱了皱。这个人,很棘手!
“二师兄……”也不知为何,阿九原本硬撑的灵气一泄,便有些委屈地抽噎了两声。裴流觞将阿九抱在怀里腾挪至孔鸣身前,紧了紧手臂沉声道:“等会儿我再跟你算账!”阿九眼眶里滚来滚去的泪水立时吓下了回去,可怜巴巴地望着裴流觞下巴:“二师兄……”
步六狐天面具上闪过阴鸷如鹰的利光:“相柳,今夜是个什么日子,我里蜀山的结界成了城门了?这来来回回的!”
“属下该死!”相柳浑身颤抖。君上越是温和怒气便愈是大,他不敢运功护身,头磕得破了也不敢抬起。
“下去罢,碍手碍脚的。”相柳如蒙大赦,扶起一旁哭得雨带梨花的拽住舞蓉儿,退出寝殿,与赶来的八部天龙、魑魅姬等一旁观战。
步六狐天抚了抚下颌,嗤笑道:“你们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赶紧的,打过了这场我还要睡个回笼觉。不知幽冥和印莲事情做得如何了。。。。。。哎,大半夜的,你们为何不乖乖睡觉呢?熬夜,是皮肤的天敌啊!”
“我等三人,愿与阁下阵中三人对决,输的一方需满足赢的一方一个要求。不知阁下可有兴趣?”裴流觞点了阿九胸口处大穴止血,举起衣袖轻轻擦去阿九脸上的泪痕和嘴角血迹,轻慢的形容,令步六狐天脸色青黑。
“我曾听说有个凡人赛马的故事,你是想让那只小狐狸来消遣我?”步六狐天边说边指了两人进殿,正是相柳与龙首面具之人。
见他受激应承,裴流觞淡淡道:“阁下说笑了,便由在下领教魔神高招。”
孔鸣飒然出列:“请军师不吝赐教。”相柳默默地站到他对面,手中武器古怪,竟不是原本在招摇山用的冷艳锯。
“那我?跟他打?”阿九指了指自己和那颗龙脑袋,便听裴流觞柔声道:“歌儿,好歹别输的太难看。”阿九闻言两颊晕红,还有比这更下人脸面的么?当下气鼓鼓冲八部天龙的龙肖嚷嚷:“你也看到了,我是被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提扇便打。
她这一动,将场中气氛引爆,顾不得旁人,她一心要放倒龙肖。五行仙诀将寝殿炸开,天雷地火寒水滚木,各种乱七八糟的仙诀法咒轮番往龙肖身上招呼。她修“道藏三书”境界极为高明,加之灵力充沛,低微的攻击术也被她使得风生水起。
阿九望着他虚晃一枪又移形换影开去,狠狠道:“你别以为不还手,我便会心软!”那人却不语。阿九惦记着裴流觞和孔鸣,诛仙扇舞动风云,趁着那人被仙诀困住,一扇过去,“咻”地将他震得倒飞出去。
“小狐狸,这边来。”孔鸣擦了一把嘴角,同阿九招手。阿九闻声望去轻轻吁了口气,相柳果然不是孔雀的对手。当下提步往孔鸣那边走去,一边关注着场中战局。
那边步六狐天收起了轻狂之色,他与裴流觞打得难解难分。四面狂风呼啸杀气漫天,寝殿的盖子早被掀了开去,血色月光中,周遭数十丈夷为平地。
自昆仑丘一别,阿九有千多年未曾见过他使剑的模样。今日见着紫薇剑在他手中仙气缭绕杀气凌然的光华,才第一次正视他紫薇帝君的身份,骄傲间又有些怅惘。
阿九浑浑噩噩往孔鸣那边走去,距他三丈左右异变骤生。步六狐天虚招一晃,魔器带起一阵鬼哭神嚎飞旋间绕过裴流觞,直奔阿九而去。阿九闻得风声,一时有些愣愣怔怔得望着飞旋而来的魔器,不知如何应对。 “哐!哐!”两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后,自己竟被扣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