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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轻歌流觞-第120章

小说: 轻歌流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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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阿娘不知不觉便被阿爹带偏了题。
“嗯,我这个做老公的,定然先渡她一半修为,上天庭入九幽搜刮仙丹妙药将你治好才是王道嘛。更别提另娶一个女人回狐狸洞来折腾我的一窝小崽子了,我说得对罢羽儿?”一张脸望着阿娘笑成那个样子,委实不害臊。偏偏阿娘就吃这一套,往往丢下哭丧着脸的九只狐狸,梦游般被阿爹拐走了。
后来阿娘讲起了《变形金刚》、《阿凡达》,也总讲不完便会被阿爹打断。记忆中听得最不完整的便是《爱江山更爱美男》了。只因为除了天缳和自己,阿爹同哥哥们根本不听。他们不爱听也罢了,还不让阿娘同姐妹俩传播人类原始的繁衍技巧,委实忒也霸道了。
不过姐姐天缳向来极富钻研精神,竟无师自通,待后来入世历劫时,据说派上了大用场。好在这门功夫对他入世时的伯邑考不顶用。
两人的争执唤回她游走的神智,侧耳一听,脸皮“唰”地红了。
“乱弹琴!呃,”东皇太一见商羽柳眉倒竖,揉了揉额角,缓了口气道,“不好这样罢,这女尊什么的,你在狐狸洞里说说也就罢了,要搁在流觞和孔鸣那里万万行不通的!你不是没瞧见两人霸道的模样,两人为了歌儿,明里暗里切磋多少回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着几只狐狸开盘下注!”
商羽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要有娱乐精神嘛,你这么紧张做甚么?”转而问天歌:“歌儿,你同娘说,到底要哪一个?”
天歌眨眨眼睛,无奈地望着两人重申:“阿娘,我失忆了,失忆啦!不认识叫流觞、孔鸣的!”
商羽屈指戳戳天歌的额头:“你也就骗骗天启他们几个,天骋都发现了。你还真以为骗得过我跟你阿爹?依我看,孔鸣怕也瞧出门道了,流觞现如今正心如刀割没注意到罢了,也就是我们转身遁走的功夫,我估摸着他怕也通透了。”
天歌愣愣地望望商羽,又望望东皇太一,小声道:“我哪里出错了?”
商羽语重心长地训导:“这个不重要,现在我们说的是你到底要哪一个做夫君。按我的意思便是兼柔并蓄。”
“咳咳咳!”父女俩同抽同咳嗽。
商羽颇为恼火,索性开门见山:“那他们两个当中,你同谁kiss过?××OO过?”
东皇闻言脸一黑:“唔,我方才想起,该去收菜了。你们娘俩慢慢聊,我走了……”话未说完,一片光芒狼狈闪过,东皇太一火烧屁股般逃了。
“呃……”商羽方想起自己说了甚么,扭捏地动了动,却瞥见天歌一副羞愤又走神的模样,惊地跳起来一把拽过她的手,发现原本应该有红点的地方白皙如玉,气呼呼道:“是哪个臭小子做的?”
天歌赫然,脸皮都快红得燃起来了。抽回手除下袖子遮住小臂,弱弱地嘀咕:“阿娘,我是真的失忆了……”
商羽眼珠一转:“如此说来便是他们当中一个了?!”说罢撑着下巴笑盈盈地望着她。
到底谁才是正宗的狐狸啊!阿娘你果然被阿爹带坏了!天歌招架不住她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垂首郁郁道:“阿娘,我一个都不要。”
商羽了然笑了,将她揽到怀里,温柔地托起她的下颌,轻轻叹道:“歌儿,你受苦了!”天歌闻言浑身一颤,扑在商羽膝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将几人的事情抖落出来,听得商羽一阵心酸。
商羽听她抽抽噎噎了个大概,忍不住咬了咬牙,这个流觞真是,真是太man了!哈哈,小三你们输定了!还是老娘眼光辣啊压了流觞赢!未免有个万一得给歌儿吹吹风!唔,这算不算暗箱操作呢……
至于婉华仙子……商羽倒是挺钦佩的,敢爱敢恨敢作敢当。她的狠正在于,用那般最极端的方式,让她流觞此生此世永远忘不了她!
至于那个禁咒,她大概能确定,婉华是堪破了继而对这个二叔产生些许亲情罢。得不到也要让他过得好,即便是牺牲所有。不能爱慕,还可以孺慕。只怕此节,自己这个女儿怕是将自己绕进去了。大约觉得两人心生爱慕了罢。。。。。。
天歌与流觞这几世的情劫算来算去,婉华总要担几分责任。只是魂飞魄散,便委实有些凄凉了些。不过这事儿扯到自个儿女儿,唔……只好不厚道了。
哎,原本还想着说考虑考虑凤凰家的老二,只是天歌这颗狐狸心早落到了流觞一人身上,只不过她自个儿尚未察觉……得想个法子……如何是好呢?这个女儿披了一身狐狸皮,却长了个鸵鸟的性子,驴子的脾气……伤脑筋。
“话都说出去了,你明日便出青丘罢,好歹全你娘我的脸面,行不?”商羽见她也哭得差不多了,淡然宽慰道,“我瞧着流觞便挺好,适才那声阿爹阿娘唤得多顺啊!”
天歌鼓着包子脸将商羽望着。
“咳咳咳,重点是你不是都与他××OO了嘛,咱得从一而终不是?”
天歌哑然,仿佛之前那番女尊的话不是阿娘本人说的般。她苦着脸道:“阿娘,我真不想被他俩找到,便让我在狐狸洞里安安静静呆着吧。”
“你不就纠结着流觞同婉华仙子的事吗?这醋忒也大了罢!待与他成亲后一日三虐找回场子不就得了?不然,你也开几树桃花让他也醋上一醋,这便抵消了。至于孔鸣,你要对他没有心,便不要招惹他了。这孩子,你阿爹是挺喜欢他的。天缳若不是被帝辛拐跑了,依你爹的意思……哎呀,你们这窝狐狸真是让我操碎了心,明日你便出青丘罢!”说着撇下天歌便往外去。
“可是……”
“接着,这是你腕上原本的菩提子,我让你爹加持了法力,你若有心不想被他们找到,他们便从你面前过也发现不了你的。”
“等等阿娘,这菩提串子原本便是他给的,这行不行啊……”
“你信不过阿爹的神通,还信不过阿娘的法眼?”屋外传来商羽轻飘飘的话。
阿娘,你说反了罢。天歌望着手里的菩提子愣了半晌,慢腾腾地回自个儿房间去了。然则却一宿不得安枕,几个哥哥知道她要离开,给了一堆堆的东西让她带着。天骋最晚一个来,偷偷摸摸塞给她一枚玉珏,压低嗓子道:“丫头,你懒床那几百年里,流觞已在天尊护法下修成正神,却不知道为何没有断他七情六欲的仙根。喏,你戴着这个管保他找不到你!”
天歌站在榻前,翻来覆去看着手中的玉珏,甚疑惑:“你哪儿来的?”
天骋跳到榻上踮起脚尖摸摸她的头,唏嘘道:“天尊着了三弟子青华送来青丘的……”
“……”
隔日天光不明,天歌便被踹出了青丘。招来祥云往东去,几个时辰便到了桃源村。人间四月芳菲尽,桃源却还醉在花香里。凡人一世,草木一秋。她不豫见外人,捏了诀隐身落在小院中,才发觉这里早住了人家。连自己房间里那幅画也已不在了。
她茫然地飞到东山,却发现原本的墓冢已成了一片梯田,那棵老桃树也不知去向了。怔怔地站了半晌,满心空荡荡的。尘世如潮人如水,自己在人界最后一点念想也没有了么?她取出血印的魂魄将之封印后,施术埋进地底深处。之后,默默地朝着墓冢的方向三跪九叩。
然后随意坐在草地上,静静地望着山下的村子,一坐到天明。
远处瀑流激荡的声音传来,她心念一动瞬移到了彩虹桥下的小洞里,扫了扫洞壁,惊喜地发现那两排字还在。
洞天福地。
一排歪歪扭扭,一排却鸾翔凤翕。
她痴痴地望着风皓庭留下的字迹,不由得伸手轻轻地描摹着,来回几遍才发觉这字是被施了仙术保存的。回过神来打量一番,惊觉这洞不知何时被人下了仙障,方才心乱如麻竟不曾发觉。
天歌眸中亮起星光:“是你吗,风哥哥!你曾来过?你还活着么?”她再呆不住了,抬手在壁上留下几个字又布下一层仙障。匆匆往里蜀山去。
蜀山经当年一劫已不复存在,如今里蜀山已为仙道之人所用。各门各派都派了几名弟子镇守封印,等闲之人不得靠近灭却阵百丈之内,主持此间事物的便是千水剑。
天歌悄没声息地来到阵里,随着一声温润剑鸣,阵眼处那方金黄色的巨剑迸发出一片柔和的光芒将天歌罩住。
“风哥哥……”天歌绝望地发现,风皓庭封印住天妖的同时,也将自己禁锢在了灭却阵中,再不能离开了。
“为什么?好人总是千灾万劫!风哥哥,这难道便是你的宿命么?你的道,便只有舍弃小我,成就大我?”天歌泪流满面,缓缓地摇头,“这太残忍了!难道说一遇妖星魔神,便非得让你们来封印?一定有其他办法的,一定有!”
“风哥哥,小卿,我会找出法子来的!”
风过玉柱,清脆如笛。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东山,那个净如白莲,温润如玉的男子,在风中横笛就口,飘逸轻灵的“洗尘”清冽而出。
她轻轻地抚摸着剑身,似乎想通过它触摸到他。空中的光芒慢慢汇集成一条光带,在她身周盘旋舞动,似在安慰似在低诉。
“小卿,你又在哪里呢?”


、一梦南柯(一)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_∩)O~
她醉倒在三千桃花里。
昨日,她悄悄潜入昆仑丘上三界孤山,以她如今的修为,没有惊动任何人。看得出上三界被封了,只有无边寂寞风月仍在。不知是不是避尘珠的缘故,孤山净无纤尘。找来玉锄欲将桃树下埋的酒掘了出来,记得那棵树上刻了记号,应该不难找。
桃树长势甚好,似乎有人经常照料。放眼望去,林里新增了品种,连花也比当年开得热闹。
方踏入桃林,她便愣了,每一跟树干上竟都刻有时间标记!离得最近一棵树上正是天启十八万八千六百七十二年除夕——去年?灵犀一闪,她挥锄下去,果然,树下埋了一坛酒。
她望着夕阳余晖里层林尽染的桃林,心中升起一股荒谬至极的念头。走到另一棵树下,再次挥锄。泛着桃花香味的泥土被扒开,露出又一坛美酒。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底发酵,她抚摸着一棵棵树干往桃林深处行去,时光在脚下迅速倒退,她找到了那人最初刻字的那棵桃树。
十八万又六百七十二年除夕——八百年前。有一个人,自八百年那个除夕开始,每年在她生日的头一晚,在她住过的孤山,默默地深埋下一坛酒。
她轻轻摩挲着树干上的刻痕,因为仙术而深入树干肌理,刻字周围粗糙的树皮狰狞地翻卷着,上面还纠结着如玛瑙般晶莹的树脂,点点如泪。
她认得这个浑厚大气的字迹,只因她曾一遍又一遍临摹过。
泪意冲入眼眶,酸涩胀痛。
她无意识地取出一坛坛酒掐了仙诀送到一棵花事正盛的树下,那里正埋着小卿给她的最后一坛酒。
然后就着碧空一轮明月,头顶三千桃花,还有叙叙乱语,一口接一口喝了起来。随着空坛愈来愈多,她的神志也不深清明起来。清醒时死死守住的心门,便在昏昏沉沉之际,“吱嘎”一声开启。
那些尘封的往事,在她全无防备之际狠狠击在她疲惫的心上。她从不知道,原来他悄悄蛰伏在回忆的一角,只待天时地利人和,便凶猛出匣,连皮带骨将她吞噬入腹。
仙尘碌碌,熙熙如昨。
迷怔中,一会儿是青丘,一会儿是天庭紫霄宫后的寝殿。
……
“吱嘎!”闻得殿门开合,他自案牍中抬眼瞄了一眼,瞧了瞧她那副形容无奈地摇摇头,风神疏朗的面上满是无奈:“说过多少回了,头发要擦干才能睡。”
她挑挑眉毛踢掉鞋子,直接穿着寝衣倚着榻上翻书,圆润白皙的脚趾在明珠下仿佛暖玉,让人直欲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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