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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碎碎情丝岁岁守-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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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趴在马思敏的膝头上哭泣,又哽咽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马思敏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低声说:“你忘了,你叫蓝兰,蓝明珍和蓝君宁已经死了十多年了。既然那老太监也不敢肯定你就是那名宫女,你何必自寻烦恼?再说当年那些认识你的宫女全都死了,或许过些日子那名老太监和太子妃就淡忘了此事。”
明珍想了想,才觉得安慰。
那夜明珍刚刚入睡,朦胧间,门外有人喊道:“蓝君宁,皇上要见你,你怎么还不出来?”
明珍惊惶之极,她从梦里醒来,满头大汗,她仿佛听见整间屋子都是那种呼喊声,她的心脏不住收缩,身体上每一根神经绷得越来越紧。她抱着身子瑟瑟发抖,眼睛不住四处张望。
黑夜里突然清晰地传来张太子妃的声音:“一定要除去蓝君宁……”
明珍再也承受不住那无形的压力,她只觉呼吸越来越不畅……
天亮时,桑雪推开门,一边嘴里叫道:“姨奶奶……”
不久驿馆里响起桑雪的惨叫声:“姨奶奶,姨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第七十四章 王贵妃大梦归

马思敏站在明珍的灵柩前,久久无语,棺中的那个女人虽然无法赢得他的爱情,但相处了十三年多,他对她还是产生了一种亲情。
因为明珍之死,太子朱高炽允许马思敏留在南京治丧。
十二岁的桃郎在母亲的灵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菊笙也跟着哭,马思敏把两个儿子搂到怀里,轻轻拭去他们面上的泪水。
明珍的丧事刚料理完毕,靖南侯府的郎中出入频繁,靖南侯夫人记挂着流落在外的马飞烟,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靖南侯的头发因担忧花白了不少。
马思聪结算上月的账簿,发现还有不少欠账尚未收回,于是他向靖南侯知会一声便外出收帐。
不久,马思敏收到马思聪写来的信,马思聪在信上说,他已经找到马飞烟了,当时马飞烟正在秦淮河上的一艘花船上陪客喝花酒,他已使了银子把她赎出来。他还说那名叫玉蝶的戏子和马飞烟住在一起不到三个月便被人打死,此后马飞烟生计无着,回金陵途中遇到拐子,遂后便被拐子拐卖到了青楼,做起了卖笑的娼妓。
马思敏便把信读给卧病在床的靖南侯夫人听,靖南侯夫人的心里放下大石,身子渐渐好起来。
三月下旬,马思聪收账回来,顺便带了一名标致的青年女子回来。那女子便是流落在外的马飞烟,马飞烟在烟花之地过了两年,举手投足都带有风尘气息,只要是男子站在她面前,她说话便会不自主的抛出妖媚的眸光。
马家人痛心之余,又不好训斥她。
四月初,文武百官及家眷才到达了北京。
那日明成祖在里面同王贵妃说话。凤歌和来宝守在外面,外面骄阳似火,穿着厚厚的衣服,凤歌身上早捂出了汗来,她右手拿起手帕来扇,一边皱眉。
来宝突然说道:“姐姐,我给你讲个笑话听吧。”
凤歌惊讶地说:“什么笑话?”
“这宫里的天牢里关着一个老太监,听说好像是头一个晋王身边的老人,那老太监也不知被什么吓坏了脑子,成天在大牢里嚷着要见皇上,还说什么如今的晋王是个活阎王,得了好处还不算完,把自个儿的大哥和侄儿囚禁起来,又毒杀嫡母,他还说什么,晋王想霸占他大哥的一名叫吉祥的妃子,人家不从,他便用大锅将人活活蒸死……你说那老太监是不是疯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是被蒸死的?”
来宝自顾自的讲着,而凤歌却听得寒毛直竖,她颤声问道:“那名老太监叫什么?”
“好像是……左微。”
凤歌大惊,身子摇摇欲坠,她从前在晋王府见过左微,他的确是大哥朱济熺身边的太监,左微对大哥忠心耿耿,他不会说谎。来宝讲的不是笑话,而是一个令人肝胆欲裂的事实,原来温润如玉的三哥做了晋王之后,果然如史书上所载“凶残暴戾”,她的头昏昏沉沉,万分悲伤,却是哭不出来,眼里直淌泪。
她心里想,三哥爱着若艺,却得不到若艺,三哥想让吉祥代替若艺,吉祥不从,他便当众毁了她。三哥的爱是多么专横多么令人发指。
六月里唯一能让明成祖展颜的事,便是《孝顺事实》一书开始在大臣们、南北两京国子监及天下学堂推广。
六月的一天深夜,明成祖已经睡下,凤歌正好当值,突然听见有急促的脚声传来,然后烟翠跌跌撞撞地冲进来,烟翠脸色如同鬼一样惨白,神情惊恐、悲伤,她的身子不停地发抖,凤歌吓了一大跳,赶紧问:“烟翠,谁把你吓成这样?”
烟翠的嘴唇抖了半天,忽然嘴一撇,双膝一软,便跪在地上,还没张嘴,眼泪就源源不断从眼中滚出。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话啊。”凤歌急道。
烟翠一开口便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娘娘……归天了……我是来……禀报皇上……”
话未完,便号啕不已。
凤歌吓得心脏猛地一抽畜,头一日,玉茗来报,王贵妃受了风寒且高烧不退并且肚子疼得厉害,太医们会诊后,便开了一剂麻黄细辛附子汤,有所好转。今儿早长春宫那里又传来王贵妃四肢厥冷且出现紫绀的症状,明成祖亲自带着太医们给她会诊,又开了一剂药。
“昨儿娘娘不是好好的,你们都给娘娘吃了什么了?”
虽然她已知王贵妃会死于这一年,但骤然听闻此噩耗,她还是忍不住震惊。
烟翠哭道:“娘娘夜里入睡前只吃了太医们开的什么四逆汤,谁知就嚷肚子疼,然后……”
紧接着凤歌心中更是难过,她扶起烟翠,说:“你别急,我这就过去。”
这时王安走过来,他绷着一张脸走近,看见烟翠,怔了一下,便低声喝道:“小蹄子,你不去侍候贵妃娘娘,大半夜的跑这里来惊扰皇上,你不想活了么?”
烟翠已不能言语,凤歌低声说道:“王公公,贵妃娘娘归天了,烟翠是过来报丧的。”
王安的眼睛一下直了,脸色也变了,接着他说道:“姑娘,你赶紧去贵妃娘娘院里照应着,那些小蹄子们哪里经过这种事?此时只怕已乱了方寸,我等会子再禀报皇上。”
王安是明成祖身边的老人,他自然清楚明成祖的脾气,也知道该怎样奏报才会听着顺耳又不会触怒天子。
凤歌扶着烟翠慢慢走出去,却听见王安在身后怅然叹道:“这话可是怎么说的,菩萨鬼神也没少拜,这些年的霉气却是赶着趟的扑来。”
凤歌心说王安那话正说出了她的心声,她一次又一次的出宫计划都化成了泡影,弄得自己都三十岁了,还得承受亲人分离之苦。
凤歌和烟翠提着纱灯,趁着夜色一路径直向王贵妃住的宫院奔去。
小径两旁的湘妃竹仍旧青翠,但那个欣赏它们姿态和品行的女子却再也不会出现了。
远远地,凤歌便听见悲切的哭声传来,身旁的烟翠便跟着哭,凤歌拉起她便快步往前跑,到了王贵妃的宫院,只见宫院的门大开着,院内的纱窗上灯火通明,哭声更清楚了。
凤歌进入院里,直走进王贵妃的屋子里。
屋内玉茗正守在床头哭,嘴里反复呼着娘娘,院里其他宫人跪了一地。床上的幔帐低垂。
凤歌寻思着那幔帐里的人再也不能说话,眼泪便夺眶而出,她上前去低声问玉茗:“娘娘走得可安祥?”
玉茗哭道:
“娘娘命苦,朝中的大人们反对她便罢了,这皇后没当上,后宫的娘娘们也日渐不把她放在眼中,虽然面上仍和过去一样,私底下又有谁把我们主子的话当回事?她在别的娘娘那里受了气,又不能在皇上面前说,常常是自个儿苦着自个儿,她若是在朝中寻得一个依靠,又哪会遭受那般屈辱?”
凤歌跟着垂泪。
不多时鱼佳音带着司礼监的几名老宫人过来,那些宫人们过来便分成两拨,一拨开始动手布置帷堂,结魂帛、立铭旌,另一拨则负责给王贵妃净身穿寿衣、上妆容及设尸床,凤歌等人被指使着在宫院内跑来跑去。
一个时辰后,几名宫人把到宫外订的纸扎也送了过来,一座富有生气的宫院便充满了肃杀和哀伤沉郁之气。
再接着明成祖在王安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宫院,所有的宫人们都停止手中的活计,跪在地上,明成祖的表情不胜哀痛,他松开王安的搀扶,独自步履蹒跚地往停放王贵妃遗体的尸床走去。
然后他站住,慢慢举起一只手揭开王贵妃面上的蒙面布,仔细端详了一遍,才慢慢替她蒙上。接着他用一种缓慢而空灵的声音说道:“贵妃终于也承受不住太多的困扰,竟至弃朕而去。”
言语间尽显无尽悲痛及凄怆。
话音刚落,王贵妃的宫院里哭声震天。
北京西长安街。
首辅府。
马思敏从屋子里拖出一把竹椅坐在廊檐下,手里轻轻摇着一柄纸扇,他的眼睛却看着菊笙蹑手蹑脚地朝停在一朵丁香花上的红蜻蜓靠近,菊笙的小脸上满是汗,那双胖胖的小手里拿着一根缠了蛛丝的竹篾圈,他才刚靠近,红蜻蜓却扑扇着翅膀飞向远方,小家伙便拿着竹篾圈追着蜻蜓跑。
马思敏的嘴角往上扬形成一个优雅的笑容,那是发出内心的真正欢喜,王贵妃病殁的消息已经传到整个紫禁城,他并不像紫禁城里的皇室成员对于那样一个贤淑的妃嫔去世感到难过,相反王贵妃的离世为凤歌出宫创造了又一次机会,而他必须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他不想再等了,他已经三十四岁了,过了年就是三十五岁了,他和凤歌都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消磨了大好年华,虽然他的容颜并没有因岁月流逝而出现枯萎的迹象,在别人眼里,他仍是那个意气风发、俊美的年轻首辅,但住在宫里的凤歌是一个女人,女人的容颜会随着岁月逐渐老去。
这座首辅府已空旷太久,竟至缺乏了生气,等凤歌回来以后,这里应该就会是一片大好的春光,到那时他那荒芜的心田也该是满园春色了吧。
而这一次,他再也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

、第七十五章 玉殒烟散

玉殒烟散
北京西宫。
鸽群从天上飞过,凤歌跪在长春宫的宫院里,她这次不再惧怕白色的世界,她已收到马思敏托人从宫外捎来的字条,信上只有短短几个字:“向上乞求守陵”。她的右手往火盆里扔着冥纸,顺便把那字条也扔在了火盆里。
宫里的钦天监做了几天道场,又占卜了王贵妃的葬期就在两天以后。明成祖悲恸之余,下旨赐王贵妃谥号昭献,并辍朝五日。
玉茗和烟翠表情木然,脸上泪痕未干;鱼佳音则显得神态悠闲,很难见其哀伤之色,她的悲伤从来只在明成祖来哀悼王贵妃时才发挥得淋漓尽致。
中午换班,凤歌便到明成祖跟前请求为王贵妃守陵。王贵妃生前没有子女,正愁没人替她摔丧,明成祖当即欣然同意,对凤歌说道:“你这丫头就是伶俐,朕从即日起恢复你的郡主封号。你就好好替贵妃守陵去,切记不要让她的陵上出现一根杂草。”
说到后面,明成祖语气仍难掩悲痛。
回来经过长春宫前面的那片竹林,突然一阵吃吃的笑声传来,有半男半女的太监声有纯粹的女子声,这显然是在一曲沉痛的乐章中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
凤歌停住了脚,从竹叶间隐约可见有两个人站在后面,两人全身着孝,她便想这可能是王贵妃院里新进的宫人在这里不知天高地厚地打闹,她本想当做视若无睹走过去,但转念一想,这宫中住着的都是些可怜人,宫人们常常结成对食打发漫长的寂寞岁月,但此时调情显然不合时宜,若被掌礼太监手下的人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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