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无处安放的往事-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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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则坐在后座,轻轻地搂着蓦蓦,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心里漾出的不只是回忆,还有曾经和乐乐在一起才有过的母亲的细腻。他的脸不是乐乐那种完全小孩子的圆脸了,已经开始长出了些轮廓,但仍然没有拖去孩童的稚气。我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他,心中这么久以来的疼痛仿佛都被他抹去了似的。我的手指轻轻地抚着他的发角,生怕把他吵醒了,又止不住地想爱抚他。就像七年前,他躺在我怀里闭着眼睛寻找母乳时,我忍不住爱抚他透明柔嫩的肌肤。
把蓦蓦送回家之后,顾之谦陪我刚走出他们家的单元楼,就遇到正回来的景南。景南第一眼先看到之谦,然后目光再转到我的身上,愣了一会儿随即挤出一丝笑:“刚出去玩了?”
我只是低下头没有回答,旁边的顾之谦倒是很积极地嚷嚷道:“是啊,今天带蓦蓦去欢乐谷玩了一天。姐夫这么晚才回来,又加班了?”
“呵,是啊,最近公司……事情有些多。”他说着我感觉得到眼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我却仍然没有面对他的目光给他回应。
居没说几句,景南就上楼了,我心里不禁松了口气。顾之谦中规中矩地把我送到住处之后,我独自一人上楼。进门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嗅出了房间里还有淡淡的烟味,我往茶几上看去,烟灰缸里已经有几根烟蒂。景南来过了,他是在这间房子里呆到这么晚才回家的?
我心里不知道为何,竟涌出些许异样的感觉。自从上次之后,我们之间更多的都是在谈工作上的事,很少再提及感情。尽管我们之间还是有过缠绵,但只有一次。不为别的,只因为许多微妙已经发生,再也扭转不过来。
夜晚,已经躺在床上却接到了景南的电话,迷蒙的窗帘外透着灯光,他呢喃的声音传来:“睡了吗?”
赭只一声,我却又像是被揭开了最不堪的往事,呆愣了片刻,才恍惚答道:“嗯,还没睡着。”
“今天听蓦蓦说你了。”他只是在那头安静地说话,“他很喜欢你。”
“呵,是吗……”我听了眼里不知不觉地浸出了泪水。
我听到他那边沉默了半晌,然后说:“如昔,我很想你。”
我听了不知为何,泪水在这一刻决堤。七年了,整整七年了,当初在闹市公寓里的那十个月的煎熬,每个夜晚都会袭来,像是在我身上种下的蛊一样,每到夜晚就会成群结队地蚕食我。
我以为我已经能够心境平常的面对景南,不再想当初的事。但是现在才发觉,我不能,他也不能。我们是被夜晚牵连在一起的,所以也将由夜晚捆绑在一起,没有谁能够解脱,除非,这个世上只有白昼。
他说,他想我。我明白,他想的不是我,他想的是当初那份别无旁骛的触碰。我是他一心想呵护的孩子母亲,他是我唯一能够敞开心扉的孩子父亲,我和他仿佛更像是一对夫妻。谁都想人生若初见,可是年华不再,谁还能如初?夜晚是美的,美得人心都在发疼。我和景南的初,是他一心想挽留的旧事,却是我一心想抛却的过往。所以,我和他即使靠得再近,却仍是南辕北辙。
与其说,和他在一起是为了忘记庭宇,不如说,和他在一起,更像是在用刺铭刻我的不堪,把我禁锢在七年前的夜晚,往事疼到麻木便可失去知觉,就像硬石被青苔覆盖也就变得柔软。可是,自始自终,只有留在他的生活周围,我才能见到蓦蓦。因为,只有蓦蓦才能抹去我和庭宇那场疼痛的幸福,只有蓦蓦才能让我从乐乐的浩劫中暂时走出,短暂尝到快乐的滋味。
对于跟踪朱静好的事,既然她已经知道我在跟踪她,那么我的跟踪要么做的更加隐蔽,要么就干脆不做,所以这无疑增加了我工作的难度。因为我对于她说的帮忙,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只是我没有想到,在我仍然自顾自地安排跟踪她的时间段时,她却给我来了电话,我看到她的号码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昔,在哪儿?”
“在家里。”
“半个小时之后,在王府井见吧,有东西要给你。”她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留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满腹疑问。
当我按时见到她的时候,她带着我进入了人潮涌动的商城,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逛起了服装。看上去她仍然那么喜欢购买漂亮衣服,但是我却能够从她的眼睛中看出,她的欢喜有几分勉强。
我站在她旁边只是默默地走着,没有主动说话。自从乐乐死后,我就再也没有和人逛过街了,需要买什么几乎都是从网上订购。还记得以前,我和朱就像是购物狂一样,总是手挽手地来商城看新款服饰。现在又和她走在一起,我却很自然地,没有伸出我的手臂去挽她,我们之间并肩走,总是留下一段空白的距离。
然而,就在我心不在焉地走路时,她却伸出了手来挽住我,我正犹豫着,却感觉到她往我的手里塞进了一个优盘。我一愣,看向旁边的她,她却像是演戏一般,用兴奋的笑容冲我笑笑,而嘴上却是小声的耳语凑到我耳边:“这是我刚刚从张顾生那里偷出来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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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上架后,没有想到收藏还是在增加,很感动大家对我的支持,对如昔的支持,谢谢大家~~
正文 我自缄默,世人却早已看遍我的不堪 Chapter1
第二天,我给景南电话,说了我拿到数据的事。没想到景南竟然不顾还是上班时间,就急急来到了家里。见他来了,我没有多说便把电脑里的数据表打开给他看,操作电脑的时候,我听到身后的他说:“我能够相信你吗?”
我听了一愣,转身疑惑地看着他,却看到他的眼睛复杂地看着我:“我可以相信你吗?”这一次的语气比方才要多了几分坚硬,带着的是质问。我心中更加不解,却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只是疑惑地看着他。
“你和这个女人认识,对不对?”他说着竟然拿出一张照片摆在我面前,正是昨天我和朱静好一起吃饭时的照片,我看了一愣,虽然没有做亏心事,但是蓦地看到这种被拍下的照片,还是很吃惊。
我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接着把另外几张照片啪的一声摔到茶几上,然后气愤地转过身背对我。照片几乎贴着我的脸落下,我还能感到有被照片的棱角划过脸的微刺,不自觉地闪躲了一厘米。
居照片散落在茶几上,有我和她逛街的,有我和她吃饭的,有我和她挑选衣服的。因为朱静好卖力地欢喜,所以尽管我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我们俩看上去仍然像是亲昵的朋友。呵,我应该早料到会这样的,明知道景南派去跟踪朱的人不止我一个,却还不懂得回避,落成现在的嫌疑下场,也算是我自找的。
“是,我们是认识。”我看着他的背影说,“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从初中到大学。”
“恐怕不止是曾经。”
赭“是曾经,自从我的孩子死后,就是曾经了。”我说,他的背影一动不动,只看得到因为呼吸的微微起伏。我想他应该记起了什么,因为我对他说过,我回来成都的原因。
过了许久,他开口道:“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不说你认识她?”
“我……怕你多心。”
“难道我现在就不多心了吗?!”没想到他会发怒地转过身来冲我吼道,我不自觉地一颤,虽然离他还有一米多的距离,我还是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点。
“你和张顾生的女人这么亲密,林如昔,你让我怎么信任你?嗯?”他用严峻的目光盯着我,仿佛我是一个在他身边的资深特务一般。
和他的目光相交一秒,我便垂下了眼帘,看向自己的电脑屏幕,把朱静好给我的数据图表全部打开给他,说:“这些,是昨天她给我的数据,不管你信不信都看看吧。”说完我起身往里屋的卧室走去。
我听到门外的他点击鼠标的声音,便知道他正在看数据,于是开始轻声收拾自己的衣物。来这里住的时候,带来的东西都很少。经常会回家看母亲,所以衣物都是当季的那几套。既然事情已经如此,我没有多的可以解释,倒不如离开这里,也好解脱朱静好,不要让她在张顾生身边每天提心吊胆地为我偷证据。
当我刚把收拾好的箱子合上时,我听到客厅他走动的声音,不一会儿我听到背后他说:“数据,我复制了。”
“哦。”我听了转身,冲他勉强笑笑,“那我去把电脑收了。”
我说着正要走出房间,却被他堵在了门口:“你收拾东西是什么意思?”
“你就当是我畏罪潜逃吧。”我说着便推开他,想从他身旁的那一点缝隙挤出去,却被他粗暴地挡了回来。他面无表情地瞪着我,我只是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
“你这么快就认罪了?”
“我只是无言以对。”
“林如昔!”他瞪着我突然暴怒到,“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要挟我!”
“薛景南,这不是要挟,这是自知。”我仰面看着他说,“我不会等到你撵我。”我说完就要推开他往外走,却没想到被他死死地拽住了。
“要走,也不急这一时,把事情谈完了再说。”
我听了推开他钳住我的手臂,转身往床边走了几步背对着他:“说吧。”
“数据从哪儿来的?”
他的问题带着点儿审问的味道,我听了不禁嘴角哂笑:“朱静好给我的。”
“她为什么要给你找这样的数据?”
“她说,她要帮我。”
“你们已经闹僵了,她为什么还要帮你?”
我听到他这个问题,眼前蓦然被乐乐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填满,指甲狠狠抠进掌心,强迫自己用镇静的语气说话,却还是忍不住带了点颤抖:“如果……我说,是用我的孩子换来的呢?”
说完我听到他没有再问,我便把我的旅行箱提起来往门外走,他却一把把我的手臂拉住,我还未等到他开口,便使劲甩开他的手冲他嚷道:“薛景南,你留着我究竟还要做什么!”方才被乐乐激起的泪水,不知为何却在这一刻流出来,我急忙躲开他的目光,将脸颊的泪水抹去。
在这一刻,他却走过来环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数据,应该是真的……留下来,好吗?”
我听了嘴角自嘲:“留下我……是为了继续找证据吗?”
他听了把我箍得更紧,紧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在我耳边用男人的疼痛和隐忍说到:“如昔,我只有你……”
我听了却想使劲地推开他,他或许是感觉到了我挣扎,抱得更用力了,几乎把我揉进了身体:“别走好吗?就算是为了蓦蓦……”
我听了一瞬间就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伏在他的胸口抑制不住地泪流成河。
景南就这样一直抱着我,他说,他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请原谅他的多疑。他说,我至少还心念蓦蓦,不会轻易背叛他。他说,现在我是他唯一的信任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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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昨天看了几集美少女战士听着主题曲,居然被一种久违的熟悉几乎催泪,老了老了,太容易怀旧了……
正文 我自缄默,世人却早已看遍我的不堪 Chapter2
我就这样一直听着,没有说什么话。他一直待到中午一点钟了他还没有回公司的意思,却接到了顾之语的电话,我听到他在电话这头说:“我在公司。”
听到那边的女声说了一句话,我没有听太清楚,便听到景南说:“对,我没在办公室,到其他部门办点事情。”
然后他就只是嗯嗯了几声,便挂断了电话,开始穿外套准备去公司,临出门之前,他捧着我的脸,轻轻地吻了我的额头艰难地说出:“如昔,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