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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公子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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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离开你,也只是缘于,你不喜欢我,我伤心。
我伤心呢欧阳,想到你终是另一个人的良人,我就伤心。但是若你能好起来,我情愿失去。
是,失去和你的未来。只要你能有一个你所心满意足的未来。
这些都建议在你活着的前提下。
我又拍拍他的脸,借着月光将他嘴角的一点汤渍拭去:“欧阳,你这头笨蛋!曙光就在前头,你若死了,亏啊,你懂吗,你懂吗!”
不开灯的房间里,那人轻笑一声:“……我懂。”
我惊得跳起来,不置信地看着他,黑暗中,他的眼睛正对上我的,虚弱但笃定地位过我的手,放在心口上:“你吵死人了,我在奈何桥上跟小鬼说,这婆娘太聒噪,我得回一趟阳间,为民除害。”
一席话他说得很难,我眼中金星乱飞,我喜得直哆嗦,他说什么我都受着。欧阳,只要你生龙活虎,只要你还肯和我说话,还肯找我玩,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真的,别不理我,欧阳。那么多人和你分享声名狼藉的年华,我却陪你共度颠沛流离的时光。别不理我,欧阳,我用额头去碰他的额头,好极,他的汗终于出来了,我捞起袖子给他擦,他抓过我的胳膊,轻轻一带,我便匍在他的胸口上,和他相对。
“你就是我的还魂丹。”他说。
他呼出的热气真扑到我脸上来,我心一跳,生病的人力气并不大,我稍一挣就摆脱了他的束缚,但架不住他软软的央求:“陪我再睡会儿好吗?”
也不是睡觉,他还虚弱,却想听我说话,我便说起阿白这几日忧心忡忡,恐是泽州有惊变,又说起我们举杯邀明月,他听到此处笑道:“咳,杯弓蛇影。”
这人有张太可恼的坏嘴巴,我捶他一下:“你怎么不去死?”
他咧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黄泉路上不寂寞,青春作伴好还乡,你还活得兴高采烈,我哪肯独自赴死?”想了想又说,“我还想等着阿白问鼎天下呢,起码捞个丞相当当,让我大哥二哥明白,不会武功也能叱咤风云。”
“就这点志向。”我奚落他,他却正色,把我揽到他怀中,轻声说,“你的爹娘会活到很老,你也能当个有钱人,戴个跟狗链子一样粗的项链,十个手指头全是金戒指。”
我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又说:“对不起,石榴。”
霎时我就明白过来了,有朝一日,他洞房花烛,我富甲一方,终究各有各的去路。我的心思他未尝不懂,却只能对我说一声抱歉。我忍泪,重重地点头:“金子最可爱了,承你吉言,我会当个大阔人。”
金子最可爱了,你却比金子还可爱。三公子,你就是我的金不换。可你知晓吗?
我出门唤来诸事宜,他一听欧阳醒了,就警告我:“姑娘,听我一句劝,以后别太任性,别老让三公子难做。”
我自觉受了冤枉,气鼓鼓:“我才没任性!欺负人的人是他!再说了,他欺软怕硬,对付他就是要任性!他还需要我为他办事,他不敢得罪我。”
“不是不敢,是不舍。姑娘明白吗?他就是那副纵容你的性子,嘴上讨得几分厉害罢了。”诸事宜说着,径自向欧阳的帐篷走去,留我站在风里发了一会儿呆。他们在鬼门关前转悠时,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醒来,可当他醒了,我又盼着他仍身陷昏迷,我就能肆无忌惮地抱住他,吻上那张唇,永远地占有那个笑容。
我浑身都汗透了,就拎着桶去虎泉打了水擦洗着身子,弄得满身清爽才去打阿白,他又独自站在天井里,银辉中那个素袍玉簪的淡雅身影转过头,困惑道:“你看,明明是我的东西,被别人抢了去,我再弄回来,反而落了话柄。我那幼弟的娘亲反要说是我抢了他的,这是什么逻辑?”
“那个蠢女人你和她论理干吗?”我走上天井,和他并立站着看天。前路叵测,年轻的殿下担足了心事,眉间重重忧色,但无论如何,我会和他站在一起。
只因,他是那个人的知交好友,他们之间有过命的交情。
我也一样。
月亮隐没云层之际,我听见阿白说:“欧阳和我商议过了,三日后就离开草原。”
我一惊:“去哪儿?”
“我去泽州,他和你前往塞外越家。”  

07且向长安过暮春
塞外越家,这是个无计相回避的所在。
我一早便知道,但今时咀嚼一遍,才感到了痛楚。欧阳赶往越家的目的我再清楚不过,他是去提亲的,却不知何故,竟执意要带上我。
有什么比目睹心爱另娶他们更悲怆的事实呢?那日他身体略好转,站在草原上看落日时,我趴在虎泉边数鱼儿。六十七条鱼,九十七只虾,我一条条一只只都数得分明,混沌未解的不过是说不表亦道不明的心事。
他是在想事情,沉寂良久均无言,在这辰光,他是我满怀心事的江湖浪子。许久后,他走过来,在我身畔坐了,我偶头看着他,一时忽又无话可说,他静静地看着我,我也无声地看着他,过了半晌,都笑了。
“我不愿随你去越家。”我说。
他坐在草地上,扯了一根青草在手里转着,不在意地说:“那就不去吧,金叶子和夜明珠都是好东西,但钱总归不经用,撑不下去了就来找我,日月山庄欢迎你。”
我小心地问:“你为何不拒绝?”
夕阳如金,那人笑着说:“我从不强人所难,平生只好请君入瓮。”
“君若不入,你就由得他去?”他磁好说话了,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站起身,立在虎泉边,水面上有银鱼穿梭,他看得很专注:“你可得给我当心些,留着这条命供我差遗。你若想走,我不留你,但我相信,你必会有自投罗网的那一天。”
我嚷道:“为何?”
他一笑:“因为你舍不得我,正如我舍不得你一样。”
所以,非要走出一个并肩同行不可?但欧阳公子,你莫忘了,你要我陪走一段的,是你的迎亲之旅。何其残忍啊,我、的、心、上、人。
后来他就走了,他脖子的伤还未好利索,仍是僵硬,我站在不远处看他召集风云帮三千铁骑开会,蓝天下,黑压压的一帮精兵强将,个个志气高昂。
刀光湛湛,令人悚然。我的公子他白衣如雪,环顾四众道:“拜托各位的时刻到了,前路坎坷难料,但在你们和苍天面前,我发誓,三千弟兄都将一起回家,照护我们的父母和妻儿。”
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帮中成员一排排地传着他的话,脸上均露出士为知己者死的神情,举起兵器表态:“誓死效忠帮主!”
“我更希望你们活着。”他爽然而笑,“我贪生怕死,但愿你们也是。”
公子,人人都贪生怕死,谁为你卖命?我低下头,心里忽然有股冲动,几近压制不住,只想走过去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他,像这三千男儿一样,对他说一声,我愿誓死追随。
可我才甩不出硬气话呢,我才不要自投罗网。见他闪在商讨军机,我听不大明白,便去找阿白,这几日他日夜不眠地钻石着泽州的地形图,据说赶往那边将有好几场硬战要死磕。
起先他惜才,不愿取严五常将军的性命,岂料此人不多念故国之情,所到之处力拔山兮,接连攻克了我朝好几座城池,虽并不和当地百姓过不去,但迫使天朝丧权辱国,此恨难消。眼见他的大军逼近了泽州,舒达密信飞至,请求射杀他,阿白肯了。
严五常对泽州的地境颇熟,其人又甚骁勇,深知克敌之道,若他挺进泽州,局面将很被动。此人彻底留不得,不可再顾念他曾为本朝立下赫赫战功,得斩立决。当晚,舒达一行快马利刀疾行九百里,意欲将其斩杀于睡梦间,但严五常竟老谋深算,舒达一行竟无论如何都近不了他身。
便是以倾覆一座小城的代价,他们收拾了叛将。云溪是距离泽州七百三十里的小城,严五常大军一路凯歌高奏,对此地亦是赤在必昨。舒达便扮作守城将军,在严军大军压境时,站在城门上百步穿扬,一箭射入了严将军的头盔。
那是一支淬了毒液的箭,向来为武林中人所不齿,但在成王败寇的战场上,大侠舒达背弃了他向来遵循的道义,结束了金旗将军的性命。
严军的副将同样了得,在他的指挥下,群龙无首竟也迅速地稳住了军心,以哀兵必胜的姿态拿下了云溪。这也在阿白的算计中,他用诱敌深入的方式,使严军步步为营,走向了泽州。
泽州将是严军的葬身之地。阿白对我说:“这是天朝的南大门,他们若拿下了它,将长驱直入,但我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
仰天一笑泪光寒,决一死战在泽州。夜风中,我看着瘦得形销骨立的皇子殿下,快要落泪了。他以抱病之躯、一己之力去挽救这个腐朽的帝国,而他的父亲甚至宁愿将江山交给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是否可以不这样辛苦?可是他说,他已走投无路。帝国若亡,身为前皇族,他得殉国;帝国若不亡,那个七岁的小孩子登上大位,拥有话语权,仍会设计诛杀他。他已染重疾,并不畏惧死亡,但若是后者,他将连累生死之交,所以,他得选择战,换取一线生机。
我的心疼得厉害,情不自禁地轻唤道:“阿白,你不要死。”
他走过来,手指慢慢地摩挲着我的脸,慢慢地说:“石榴,我不会死,我得活得很好,不让你被人伤害,一丁点儿也不行。”
“还有天朝的老百姓,”我忍住泪说,“他们当中有我的爹娘,也有无数个我这样的姑娘和她们的爹娘,都不想被战争隔开、失败,从此天各一方,再也见不着面。”
月朗星稀,他突然揽我入怀,把嘴唇贴在我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石榴,我答应你。你是一个未知的宝物,光彩夺目,像飞鸟一样自由字样,我会让你过上这种生活,一直过下去。”
他的举止让我不自在了,正要推开他,“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是欧阳。一袭白袍疾步走来,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到了近旁,拧着眉头看着我:“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二位的雅兴吧?”
他的语气有点酸,可你这又是何必呢?欧阳公子,阿白是你的兄弟,我才待他如手足,你若误会我和他,就误会吧,反正不久后,你就要迎娶武林第一美人。
她生得那样美,像清灵之花。我呢,只是你萍水相逢的某某某,将你随时随地地如尘埃般拂去。我拉过阿白的手,和他并排坐在月光下,笑微微地看着欧阳:“公子娶妻心切,连伤势尚未大好就急着赶路,真叫在下叹服。”
他的脖子上系着一块薄薄的白貂皮遮住创伤,冷冽的月光披拂他一身白裳。他坐下来,伸手捞过桌上的酒坛,仰脖就灌,我劈手夺下:“你伤害为好,不可饮酒!”
“要你管?”他斜眼看我,并未僵持。
“我是管不着,但你死了,我赚金叶子就没那么畅快了。”
他“啧啧”两声,面上的笑容消失了,扶着下巴看看我,又看看阿白:“他日母仪天下,你金山银山只怕都有了,哪会在乎几片金叶子?”
当着阿白的面,这玩笑可开大了,我白着一张脸:“蔷薇不做玫瑰的梦,你别瞎说。”
可我何曾是蔷薇,我只是长于绿湖旁一岁一枯荣的青青野草呀,不单是阿白,连你,也不该是草民小明的想头呢。我默默地想着,一任阿白伸过手抓住我的手腕,对欧阳说:“石榴若真有几分口彩,我问鼎天下便指日可待。”
欧阳小了一声,又想拿酒,我抢过来,咕咚咕咚猛灌一气,我喝光了,他就没指望了,哼。他却又来笑我:“一杯上脸两杯上头三杯倒,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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