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曼陀罗-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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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儿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忍着悲伤,挤出一丝笑容。想要坐起,芊芊拉住了她“好好的躺一下吧,别乱动。”
澜儿笑着说:“躺了许久了,身子都有些疼了,我想坐起来歇一歇。”
芊芊听闻,和花蕊一起将澜儿扶起,自己则坐在澜儿身后,让她靠着。芊芊关切的问:“澜儿姐姐,你感觉怎么能样了?”澜儿回道:“还好,就是身子没有一丝力气。”
芊芊面带怒容,刚刚提起李氏,花蕊在一旁悄悄地给她递了一个眼神,芊芊知道花蕊是怕勾起澜儿的伤心事,惹她流泪,只好就此打住。为了让澜儿心情好一些,芊芊净找些轻松好玩的事情来逗她,花蕊在旁边一唱一和,弄的澜儿不觉也轻快了些。
小卢在门外唤花蕊,花蕊出去没多会就回来了。“大少爷听说了小姐的事,特来看看。”
澜儿一愣,花蕊知她没有想到是舜安颜,提醒道:“是佟府的大少爷。”
澜儿惊问:“府里才刚发生的事,怎的一下子就传的这样快?”
花蕊说:“是大少爷来府里有事,看到了春生少爷,两个人就聊了一会,不小心把这事说了出来。大少爷一听,心里很为小姐担心,就来看看了。”
澜儿沉吟了一下:“他是我堂哥,可府里除了我们几个旁人一概不知,这样来看会不会惹人猜忌?”芊芊接过来说:“如今你是病人,四哥也当神仙一样供着。加上侧福晋又被禁着,其他的人那还敢再多嘴置喙,难道,也想被罚不成!”想到她和舜安颜的婚事,又脸红不已。澜儿和花蕊只装作不知。
思量再三,澜儿还是摇头:“我是小产,房中不祥,我又不能出去,男女有别,更不能叫他进来。你去回了少爷,就说我知道了,让他只管放心好了。”回头看了芊芊一眼:“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吧?”
芊芊低着头:“四嫂,你真坏,我当你是姐姐,你却来打趣我。我又没想见他,你白白的问我这句做什么?”澜儿忍不住笑了:“还遮遮掩掩呢,当我是外人骗。我这里也没事,想躺下歇一会。就叫花蕊把你带到院中的阁楼里玩一会吧。”
芊芊不知她的意思,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澜儿嗔道:“痴丫头,叫你去,你就去吧。”花蕊心下知道,小姐是让他们在阁楼见上一面,说说体积话。“公主,就让奴婢带你去吧。”
花蕊边走边说:“小姐没事的时候,挺喜欢在阁楼上看风景的。她常说,站在那里,心里烦闷都会敞亮了许多。”芊芊看了花蕊一眼:“原来,你就是佟府的那个小丫头。”花蕊应“是”。
芊芊赞赏的说:“原来,你家主子,在你的心里一直都当做小姐来叫。”花蕊不好意思的说:“人前人后还是称呼福晋,只是叫了那么久的小姐,打心眼里还真改不过来。爷听了也不责罚,不过是看奴婢愚钝,不忍心。今天叫错了,奴婢还请公主责罚。”
芊芊说:“你的正经主子都不恼,我哪里会生气。我还不是一样,一会澜儿姐姐,一会四嫂的乱叫。看你年龄也和四嫂差不多吧?”花蕊说:“只比小姐小了两个月。”芊芊点点头:“瞧你挺伶俐的,倒是四哥四嫂还舍不得将你许了人家呢。”花蕊笑而不语,她怎好说主子已将她许给了春生。
花蕊将温宪带到楼上后,返身又将舜安颜也带了上来。路上花蕊对舜安颜说:“小姐让奴婢告诉少爷,她现在房中不吉利,自己又不能下的床来,改日再见少爷吧。让少爷不必担心,身子已没有大碍。”
舜安颜听后,关照花蕊好生照料,过个一两天再送些补品来。花蕊替澜儿先谢了。舜安颜看四下无人,悄悄地说:“告诉澜儿,姨娘想见见她。其实,我今天是专门为此事而来,不想正好听到这事。”
花蕊怔了一下:“只怕小姐不会见。”
舜安颜为难的说:“姨娘曾哭着求过我几次,我都没有应允。这次她说老是梦见澜儿,她不放心,一定要见上一面。她在我房中跪了足足一个时辰,我实在不忍,才答应了的。姨娘为人是不太好,终究母女一场,见见也无妨。”
花蕊说:“这个我只好慢慢地说给小姐听,看她怎么个打算”。舜安颜想了一下:“也罢,告还是等一会我在帘外说话,亲自说给澜儿听吧。”花蕊只好依言,仍旧带他去阁楼不提。
芊芊和舜安颜相见,欢喜异常。两人并肩坐在里面的雕花长凳上,促膝长谈。
许久,芊芊说:“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看澜儿姐姐?要探视,也得女眷来呀?”舜安颜为难的说:“现在,我家和澜儿还没有正式的相认,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遣女眷来探视。只是姨娘心疼澜儿,一直哀求,我经不住她的哀求才来的。”
芊芊问:“姨娘?哪个姨娘?”舜安颜解释说:“就是澜儿的生母。”芊芊想起澜儿曾和她提起自己的身世,对四儿略有印象。
舜安颜有些担忧的说:“澜儿和佟家不亲近,和她的亲生父母更是心生芥蒂,我真怕她不见。”芊芊问:“你希望她们相见吗?”
舜安颜有些哀伤的说:“我也是妾生的,明白她们的苦衷。有时看到她们飞扬跋扈的样子,也不忍心责怪。她们母女分离了十几年,个中滋味,只有自己心里能够体会。我倒希望她们能见上一面,叙叙几句话,也是好的。”
芊芊说:“既然如此,我就帮你劝劝澜儿姐姐吧。”舜安颜笑笑,算是感谢她。
作者有话要说:
、四儿求见
芊芊进了澜儿的房中,舜安颜只好在外间的门帘处坐着。花蕊已将舜安颜的话转了澜儿。空气里有些清冷的味道。舜安颜瞧着气氛不好“澜儿,想必花蕊已经告诉你了吧,你看那天合适?”
澜儿强压心中的怒火:“哥哥,你也是个明白人,今天怎么说这糊涂话?我是从那家长大的,是从那家嫁到贝勒府的,和她有什么干系。当初,他们一乘轿子将我扔进这府中,牵扯的那么一点关系,全没了。”
舜安颜有些心伤:“澜儿你的意思是和佟家再无关连了吗?”澜儿低声道:“哥哥,你不必多想。我心里早将你和春生当成一样的哥哥。不过,你也替我想一想,佟家除了你,有几个真心待我的?就连老太太,一开始把我当成亲孙女,一转眼的功夫,不也同样弃之不理吗?”
舜安颜说:“你也不必伤心,有些事是由不得哪一个人的。姨娘也可怜了十几年,见一面也算是安慰一下她做娘的心。”
澜儿只冷声回道:“不必了。既已决定,就不要再牵扯不清。我是贝勒府的庶福晋那氏,要她来看岂不是乱了秩序。哥哥你以后再也不要提起此事。”
芊芊有心想劝,看澜儿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开口。舜安颜碰了个软钉子,也只好闷声闷气的回去。
走的时候,又见到春生。春生问:“大少爷,你不再坐一会,现在就要走?”舜安颜点点头。看舜安颜面色不好,春生关切的问:“大少爷怎么了?”舜安颜欲言又止。
春生奈何是个急脾气,有些不耐烦:“大少爷,我和你相处的时间是短,却很敬你的。有什么事,只要能对春生说的,你尽管说。”舜安颜也不再隐瞒,将刚才的事和盘托出。
春生听了心中也是老大的不高兴!是啊,你们凭什么来看澜儿,当初不养她,要走后又抛弃了一次。一次次的伤害,还嫌不够,现在又发什么癫!他说:“大少爷,依我看,澜儿是不必见她的。我的意思,你也别烦。人心都是肉长的,澜儿能视你为兄,难道还能平白无故的不认生身父母?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舜安颜摇头叹息:“人人羡慕荣华富贵,其实,我更羡慕你们。侯门大院里太多的机关重重,太多的恩怨情仇,究根结底,都是情非得已呀。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春生你可知道,可恨之人的可怜?她们有错,可也被世事折磨的心里扭曲了。”
春生望着一脸悲伤的舜安颜,说:“你说的,我也不是十分的懂。看样子,你很同情那个人。算了,看在她生了澜儿的份上,我就帮你一下。不过,你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张扬开了,对澜儿可不好。你也知道她现在的处境。”
舜安颜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放心,我一定会想出一个两全的办法,不会让你和澜儿难做的。”说罢,回府去了。
第二天一早,舜安颜就着几个小厮送来许多的珍馐美味,上好补品。还有一个年长一些的妈妈跟着,说是,小厮不懂事怕乱撞,让个有些见识的妈妈进去嘱咐一下。
花蕊笑着打开帘子,嘴里说道:“大少爷想的真周到,比我们的心都细。”打眼看去,不觉一惊,面前的人哪里是个妈妈。原来竟是四儿。花蕊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说好。
澜儿在里面嗲怪道:“蕊儿,怎的不叫妈妈进来坐下。”花蕊应了一声,还是没有说话。澜儿有些诧异,外面的人进来后,没有施礼,倒是激动的问了一句:“澜儿,你可好些?”澜儿这才看到,仆妇装扮的女人,竟是她的生身母亲。
一股厌恶,涌上心头:“你怎么来了?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四儿没动,只嘤嘤的哭泣:“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恨我,可我真的太想你了。”
澜儿冷声问道:“既然知道,你还来?十几年不见,这会儿你倒说起想念了?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来!”
芊芊从房里刚梳洗了,来澜儿这边看看。看到这个阵势,听了这些话,才明白眼前的人就是四儿,澜儿的生母。抬眼望去,四儿虽然穿着俗气的仆妇衣服,仍掩不住满身的风韵。满面泪水,犹如梨花带雨。眼梢处的风情,连澜儿和她都不能及。怪不得隆科多对她那么痴心一片,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温宪走到澜儿身旁说:“四嫂你也不必生气,既然来了,说上几句话又何如。好歹也是母女一场,不必恶言相向。”澜儿低头不语,花蕊趁势给四儿搬了一个杌子。
四儿最是会察言观色,看到澜儿没有驳回来人的面子,那人又衣装高贵,看打扮不是福晋格格之类。想来,必是四贝勒的至亲之人,也就是宫里的,一定是和硕温宪公主。刚才,花蕊刚要请安,公主止住,看来不想在她面前显露身份。四儿只装作不知,姿态顷刻收敛许多,竭力显示庄重贤德。
芊芊知道,她们在这儿,澜儿母女不好尽兴,就和花蕊一起走开。
四儿有些内疚,不敢直视澜儿的眼光。许久,才惨然的问道:“听说,你小产了?”一句话,勾起澜儿的满腹伤心。
四儿说:“我许久都想来看你,一直没有机会。你现在过得好吗?大少爷说,四爷对你很好,我心里真的很高兴。以前,还收拾一些首饰想偷偷地给你,回来看你过得很好,我就没给。我知道,你一直嫌弃我的名声,不愿认我。可我也是身不由已。”四儿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见澜儿一直不冷不热的,怕她厌烦也不好再说。
澜儿看她尴尬,心里萌动一丝怜悯。自己这些天,一直为未出世的孩子伤心不已,她是不是比我更伤心。面对自己的女儿,不仅不能相认,还要忍受亲生骨肉的冷言冷语。“我这样对你,你心里可会有恨?”
四儿惊得一抬头:“我就是恨遍世上的人,都不会说恨你。只要你不恨我怨我,我都是烧高香了。我生而未能养,是我一辈子的遗憾,也是我对你一辈子的歉疚。”
澜儿望了一眼眼前的妇人,纵然生就的轻薄,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有的只是无尽的母爱和未尽的亲情。“我不明白,当初你怎么能就舍得将我那么干脆的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