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点-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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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渴望过实力！
“当你迷茫之时，不妨回到原点再考虑。”
罗剑耳边突然响起族长曾经说过的话。他渐渐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冲动！“我是一个厨师。我不是侠客，我也当不了侠客。武力并不能解决一切，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就够了。不要指望能在武力上永远压倒别人，因为一山还有一山高！”想罢，他便释然了：大不了回归以前的生活，没厨具就没厨具。那么多年都没有，厨艺界还不是照样风风火火！
正在这时，兰飞突然一拍手大笑起来，两人疑惑的看向他。
“你是被打击的傻了？”李嫣没好气的骂道。
“不不不……”兰飞摆手笑道，“我从刚才就一直在想，为何醉书生会找我们讨要九龙令，现在总算是有些想明白了。”
“现在还管这些作甚？东西都已经被人家抢走了！”
“你错了李嫣。”兰飞反驳道，“这才是关键！”
“关键？”
兰飞点头道：“醉书生刚开始找我们，说的是借九龙令与他一看，但他自己显然也有。他之所以找我们要，或许他已确定自己的九龙令找不到任何东西了！”
“难道我们的就能找到？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他应该去找源头才是。”
“或许罢，不过源头之处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兰飞推测道，“醉书生也是没办法，所以才广撒网多捞鱼，这次碰到我们只是凑巧而已。再加上先前他已承认并不想杀伤我们，也所以他只能打打擦边球。能看到我们的九龙令正好，不能看到就想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罗剑一拍脑门道：“看来是我失言了！我提出比试，正中他下怀。”
兰飞道：“这与你无关，相信就算你不说，醉书生也有把握逼我们就范。”
“这又怎么讲？”
“我先问问你们，金像被抢，你们甘心么？”
“当然不甘心！”
“那明天状元楼一会，肯定还是要去？”
李嫣想了片刻，也明白了其中的端倪：“你的意思是，他本就有打算夺走金像，逼我们与他赌一场！”
“没错。”兰飞接着道，“所以说就算罗剑没提出与他比试，相信他拿走金像后也会以此要挟我们比试的。”
“真是恶心！”李嫣一锤地面，恨恨骂道。
“的确是恶心！他从一开始就故意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只关心到身边的九龙令，而他自始至终也并没看过那金像一眼。之后，他抢夺九龙令未遂，答应我们明天比试一场，再次放松了我们的警惕。最后，也是最恶心的，那厮居然在离开后又折回来，在最准确的时候出手夺取到金像！虽然那金像不太可能是火龙令，但世事无绝对，我们又怎会轻易放弃！因此，他便也达成了他的目的，逼我们与他比试！一环扣一环，丝毫未差，实在是恶心！”
“听你这么一说，明天咱们干脆不去了？”
兰飞断然道：“那可不行！一来金像在他手上，我们不去亲眼确认一下不会甘心。二来，我们要诚于人，即便对方不是那么正派。三来，醉书生只要想，肯定还有很多办法逼我们就范，与其等他使出更卑劣的伎俩，还不如现在就与他一赌。”
“那他要是再使诈怎么办？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兰飞语塞，罗剑更是语塞。先前他们自认为看透了醉书生，却没想连皮毛也未及。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会不会使诈？甚至会不会直接杀人越货？这些，他们都不知道。
书生难测！他们已经糊涂了。
兰飞沉吟道：“不管如何，该面对的总还是要面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是有些期待明天的比试！”他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容，罗剑也是一副向往的神色。
翌日午间，状元楼
此地算是一家规模不小的连锁酒店，不说各地都有，但至少在每个行省都能找到。而在绍兴城中，就有这么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楼。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状元”二字，可不单单是为了考取功名的举子准备的，贺老六便是其中一位常客。他来绍兴十年了，以打铁为生，几乎天天光顾状元楼，像这样的老主顾如今已经不多见，毕竟如此念旧的人还是不多的。
四月的太阳有时候会很炙热，尤其是在南方，而今天恰恰就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时近正午，以往这个时候，酒楼中早就坐满了，但今天却出奇的不见一个客人。
贺老六从家里晃荡着走出来，没人照料，又只能去外面吃了。他打个酒嗝，昨夜喝得不少，到现在还晕乎乎的。状元楼离他家并不远，只十几丈便到了。但他到了门口却被店小二拦住，没法进去。
“纳格套？！”贺老六趁着酒劲嚷嚷道，“连你……你贺大叔都……都不认识了？别……别挡……挡我路。”
“贺大叔，不是我不想让您进去。而是……是……”小二焦急的向店内张望一番，回头向他急促的说道，“改天！改天我请你喝酒好不好？今天您就先到别家去罢。”说着，他将手中的纸张贴在门口，上书四个大字：“停业一天”。
贺老六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疑惑的问道：“这状元楼怎……怎么无缘无故停业了？我不信！你小子，肯……肯定是故意不让我进去。”他使劲往里挤，把小二挤得七荤八素。毕竟是打铁为生，就算已年过半百，照样有的是力气。
“弗要这样……”小二眼看拦不住他，冲屋里喊道：“掌柜的，掌柜的！贺大叔非要进来，我拦不住他！”
不一会儿，店里匆匆跑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想来就是那掌柜。他一把扯过贺老六，低喝道：“老贺，你怎么又发酒疯了！”
“我……我可没醉。”贺老六指着掌柜笑道，“小二，你怎么……怎么变胖了？”
掌柜摇头叹了口气。这贺老六近十年才出现在这里，不知来历。每日只是留连酒肆，终日买醉。
“你去店里拿壶酒。”掌柜冲小二吩咐道，“再带些卤菜出来。”小二应了一声，便向屋内跑去。
“不行！我要在店里喝！”贺老六的脾气很倔，别人不让他进去，他却偏要进去。话还没说两句，他就粗暴的把掌柜甩开，一个人往店里走去。
掌柜被甩出去后，便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两眼瞪得老大。他万万没想到，贺老六竟然还会功夫，而且是很精深的点穴功夫。刚才就在甩开他的同时，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位，他就不能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贺老六迈进状元楼。贺老六却并不知道掌柜的好心，也不知道此刻在店里，正坐着一个煞神！
“呵，真冷！”他刚进大厅便嚷道，“这里啥辰光搞了点冰块解暑？不错不错。老杨啊，照平时给我上点小菜，再来壶花雕。”
声音在大厅回荡，却并没得到应答。是没有人吗？当然不是！
、第十七回 为人作嫁气难咽（五）
此刻大厅里坐着三批人：第一批是一群穿着白色厨师服的老者，估计有七八个，恐怕其中最小的都比贺老六要大。第二批是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男的也穿着厨师服，而女的则是一身红色裋褐。第三批只有一人，白衣白扇，身负一柄宝剑。这三批人分坐面东、面南、面西三个方位，正是兰飞一行、醉书生、以及绍兴厨师联合会的长老，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却完全没有在意贺老六。
“那么多厨子就没人给我做菜去么？老杨！”他走到罗剑面前，仔细看了半天，突然笑道，“我还以为是老杨！原是眼花了。小伙子，给我去做个菜。”
罗剑还未开口，左首一个长老便怒骂道：“哪里来的酒疯子，老钱是不是不想干了！”
“酒疯子？”贺老六收起醉态，撇了那老者一眼，冷哼道，“越厨联的王长老，说话未免太冲了罢！”
“哦？你还知道本座？”王长老得意的笑道。
“那是自然。”贺老六径自在罗剑边上坐了下来，拿过一杯茶喝了两口，先前的糊涂样一扫而空。他徐徐说道，“华夏历九十八年五月五日端午，你可否找过一名铁匠帮你打造一把叫做‘龙魂’的菜刀？”
“你怎么会知道？”王长老惊道，“不错，我那时候的确找过杭州名匠贺问打造菜刀，而且至今还一直带在身上。贺师傅的手艺着实了得，那么多年下来还完好如新。莫非，你是他的门生？”想到此处，王长老脸色和缓下来。贺问素来广收门徒，不论长幼皆可，既然眼前这人是贺师傅的门生，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门生？哈哈哈……”贺老六大笑起来。良久，他收住笑，转头向罗剑问道，“小伙子，你还没回答老头子的问题呢，帮我做几个菜行么？”这回他用的不是命令的口气，看着罗剑的目光也温和不少。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罗剑起身向他施了一礼，恭敬道：“前辈稍后，我去去就来。”说着便向内堂走去。
贺老六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又开口说道：“王长老，一别多年，你怎么变得那么目中无人？想当年你可是谦恭的很啊！”
“一别多年……谦恭……”王长老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其中意思，“您！您是贺师傅！”他嗖的一下站起来，继而像连锁反应般，其余七个长老也都离开了座位。怪不得他对“龙魂”知道的那么清楚，原来竟是贺问本人！
“贺师傅？”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您怎么弄成这样？我都不敢认了。”“您怎么……怎么皱纹……？”“您现在住在甚么地方？”……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曾拜托贺问打造过厨具，厨具可是厨师的第二条生命。所以就算这些长老的年纪再大，资格再老，也还是得尊称一声“贺师傅”！
贺老六摆手说道：“往事莫提，本来这次进来是想喝两盅的，没想到你们这些老家伙都在。搞甚么名堂？还把整个酒楼都给封了，这让咱小老百姓多不方便！”
王长老躬身道：“贺师傅教训的是，这次是因为几位年轻人要比试厨艺，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做个评判，所以才借用了这个地方。”
“哦？”贺老六将好奇的目光投向兰飞等人和醉书生，能请得动这些长老，这几个年轻人必定也不寻常！
果然，兰飞这边可谓都是年轻有为，单从气势和眼神便能看出。而醉书生那边……
呼！一阵寒风吹过，冻得贺老六打了个冷战，这感觉和刚进店门时一模一样。他四下看了个遍，却并没有找到所谓的“冰块”。在座的众人，只有一个人，像是甚么都没有察觉到。而他，就是醉书生！贺老六不由警惕起来，这寒意，是发自灵魂深处的！这书生，更加不简单！
叮咚，叮咚……铜壶滴漏的水一滴滴落下，浮剑一分分上升。还有半个时辰便到午时了，兰飞有些紧张。罗剑进去一盏茶了，却还没有出来。按照他平时的速度，是断不会那么慢的，想来也是紧张了罢。
不知与醉书生一战，是否可以得胜。虽然罗剑曾在广州见识过他的厨艺，却并未尝到。而自己与罗剑的水平又不相伯仲，情势并不乐观。
“前辈久等了！”说曹操曹操到，罗剑端着一个巨大托盘出现在大厅门口，看样子却并不是兰飞想象中那么紧张。
菜肴一盘盘上桌，都是些司空见惯的家常菜，却又很有些不同。这点除了贺老六和李嫣，恐怕在座的都看出来了：所有的菜式，不管荤的素的，全都是用面点仿制！青菜是这样，豆芽是这样，就连烤羊腿也这样！而且吃上去的口感居然还很像，这点当然只有贺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