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公主-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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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恩人竟还要怀疑!”
“那郑家郎君当时定然就在左近!我陪阿家去马房的路上和附近都没看到多余的下人,单这一点说他无辜都不太可能!再说之前升平县主带着去那回那么多人赤火都十分正常,偏偏云州公主独自去就发狂了吗?”采蓝叹了口气,看了眼元秀道,“只可惜今日大娘没有过来!”
薛氏若在,凭她的身手自然不难救下云州,这样郑纬精心准备的援手自然也没了表现的地方,而且薛氏在的话,郑纬若是藏得近,压根就瞒不过薛氏耳目,这样的话他的算计也落了空了。
元秀心头郁闷,冷笑着道:“是咱们太低估了这位郑家郎君了!本来以为只是个寻常望族子弟,没想到却是个智武双全的主儿,好在他也知道分寸,不敢叫云州真的受伤,今儿念在了四姑的份上,且不和他计较……”
她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忽然道,“赤火原本的主人,韦家韦徽端,是樱桃宴上也要进宫的?”
采蓝和采绿对望一眼,点头道:“韦徽端是韦相之女,是第一批收到皇后之帖的人。”
“那就好。”元秀哼了一声,“樱桃宴本宫也去,到时候记得提醒下本宫!”
“是!”
回到珠镜殿,元秀匆忙换了件衣裳便赶去探望云州,到的时候,耿静斋已经在了,她暗松了口气,因绵儿断了腿,如今云州身边便由另一个大宫女软儿伺候,皇后王氏亲自命身边的梅娘持了方子去熬药,拉过元秀的手轻责道:“大宛马这几年虽然不多了可御苑里总还有几匹,阿家若是喜欢大家未必就会舍不得,云州怎的就带了一个绵儿赶过去呢?幸亏郑家郎君及时赶到,若不然……”
她这番话元秀怎么听怎么不入耳,冷冷打断道:“五嫂,如今最紧要的就是云州是否无事,耿太医?”
耿静斋已经开完了方子正在收拾药囊,闻言淡淡道:“贵主并无大碍,只是惊惶过度,所以夜晚时恐怕会有梦魇,着陪夜之人及时唤醒后让贵主喝一碗安神汤便可。”
“难道不能在睡前先喝?”一旁同样先到了的东平公主与昌阳公主双双蹙眉。
“贵主现在昏迷着,汤药难进。”耿静斋淡然道。
“杏娘去三清殿,替云州公主上几柱香。”王氏反应迅速,看了眼四周,吩咐软儿道,“把阿家平素烧的香先换成安息香吧。”
元秀见年纪最小的利阳公主与徐王都露出了疲惫之色,便吩咐乳母与董不周将两人各自带回去休憩,李佑走了几步,却站住了脚步问元秀:“九姐,你那只猞猁如今怎么样了?”
“错金很好。”元秀不意他忽然在这时候提起了猞猁,诧异道,“莫非十弟的猞猁出问题了?”
“我也是头一回养,总觉得最近似乎有些不对。”李佑道,“回头我去九姐那里看一看可好?”
“既然如此,那明日本宫传兽苑的人去一回武英殿吧。”王氏温和道。
李佑摇头道:“樱桃宴在即,五嫂事务繁忙,再说我那猞猁也未必就是病了,问一问九姐便可。”
王氏见他如此,便也不再坚持。
元秀上前摸了摸李佑的头,道:“我也是头一回养,你既然不放心,还是叫兽苑的人看看罢。”
李佑看了眼王氏,这才应了下来。
元秀觑在眼里,微微蹙眉。
翌日一早,李佑便抱着猞猁到珠镜殿,但见那只猞猁皮毛光滑,眼神伶俐,看不出什么不好来,元秀吩咐将错金带出来,两下里放在一起比较半晌,正要好奇的问李佑究竟哪里不对,却听李佑低声道:“九姐,昨日在四姑家的事情另有缘由。”
元秀一怔,道:“你怎知道?”
“冀表兄忙着招待来客,我又不喜嘈杂,就叫他自去忙碌,在花园里挑了个僻静的地方想独自待一会,哪知道过了片刻就睡着了,醒时听到有人议论,其中一人问另一人,今日嘉善大长公主府上来了这么多贵主,崔郎此计是否真的可以将赤火弄回去?另一人说正是因为来了这些贵主,崔郎才临时想了此计!”李佑皱眉道,“我本想姐姐们都在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就未放在心上,后来在席上知道了十姐的事才想起来,但当时郑纬救人之举已经得到众人争相称赞,我想说出来似不大合适,但什么都不说的话,十姐这个亏吃得也太大了。”
“崔郎?难道是崔风物吗?”元秀沉思着抚摩着错金的皮毛,眯了眯眼,道,“议论这话的人你可注意到是谁?”
李佑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们,起身时他们也走得远了,但听声音年纪并不大。”
“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七姐了,她对崔风物爱得紧,为了这个八姐那么不痛快她都不顾了。”元秀叫人把两只猞猁都抱下去,摆上吃食来,“万一不是倒也罢了,是的话,外人没料理,倒先伤了自己姐妹之情……十弟难得过来一趟,来看看九姐这里的酪酿樱桃做得如何?”
“也好……”李佑才点了头,却听身后有人笑着道:“原来大王在阿家这里?皇后殿下传了兽苑专门饲养猞猁的人到武英殿去,哪知却不见大王和猞猁的影子,问了那边的人才知道大王往这边来了。”
元秀淡淡道:“昨日十弟就说先过来问问我了,五嫂怎还叫杏娘你跑这一趟?”说着拍了拍手上点心细屑,道,“既然十弟已经在这里,那就叫人再跑一趟,帮错金也瞧一瞧吧!”
杏娘笑吟吟的屈膝:“是!奴这就去传。”
元秀公主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天赋
'更新时间' 20120413 21:08:17 '字数' 2646
元秀头顶软幞,身上穿着男子常着的石青圆领袍衫,纤细的指上扣着一枚血色韘环,那张薛氏精心挑选出来的长弓被她缓缓拉至满月形,咄!咄!咄!连发三箭,去似流星,只闻远处靶上传来三声闷响,她心下一松:还好,都未脱靶。
薛氏目力过人,只一扫便皱眉道:“只有末了一箭射中了靶心,却也向左偏了——前两箭都不成,只剩下几个月的工夫,从今日起每天增加一个时辰的弓箭,至于习字则先放一放。”
“好。”元秀听了,也颇为失望,她本来还以为自己最后一箭总是正中了的,薛氏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箭术讲究天赋,九娘在此道上的天分只是一般,所以只能靠勤奋弥补。”
“若天分好些我最后一箭是不是就不会歪了?”元秀从采蓝手里接过一支羽箭,一边搭上弓弦一边问道。
薛氏闻言,目光却飘忽了一下,似笑非笑道:“那得看天赋有多好了?我曾见过天赋最好的一人,从来没有练过箭术,单凭膂力开弓头回就能在五十步外正中靶心!即使将靶子放到了百步外,因力道不足以拉开弓弦所以箭石无力中途坠落,但以其师判断若能中也必然是靶心,这些还只是静止之物,动者飞鸟走兔蒙了双眼随手拨弦而无一不中……九娘,天赋这种东西,固然有些飘渺,但真正得到它的人,那是多少勤奋都比不上的,你啊,反正只要在秋猎里不丢脸就好了!”
咄!这一箭出去,元秀不必看也知道是脱靶了,她惊讶的问道:“是谁?竟如此厉害?”
薛氏看了看四周,令侍卫都退了下去,才轻轻道:“是杜青棠的侄子,杜拂日!”
“杜拂日?”元秀惊讶道,“他竟如此厉害?可既然如此,为何长安城中从来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今日也是你提到我才想了起来这么一说罢了。”薛氏叮嘱道,“不要在五郎面前提杜家人,你该知道他不喜欢杜青棠。”
元秀眉宇间掠过一丝阴霾:“是。”
她又搭上了一支箭,正要继续练习,却觑见了场边于文融神色有些急切的望了过来,元秀松弦,对采绿道:“去问问他跑过来做什么?”
采绿应声去了,没过多久神色凝重的转回,看了眼薛氏。
薛氏立刻警觉了:“怎么回事?”
采绿对元秀做了个口型,元秀微微一哂:“直说吧。”
“居德坊那边传来消息,说有十万火急之事要阿家尽快亲自过去!”采绿小声道。
“居德坊?”薛氏冷笑一声,“就是你藏着那娈童的地方?”
元秀把弓递给了采蓝,自己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淡淡道:“那今天就练到这里吧,叫于文融去备车,出宫去居德坊!”
薛氏皱眉看着她:“九娘你留着那娈童到底想做什么?”
“是大娘当初的话提醒了我。”元秀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忽然划过一丝狡黠,“大娘咱们快回珠镜殿更衣,这倒是个好机会!”
回到珠镜殿,采紫自元秀开始到靶场练习起,每日都着人备好了热水,元秀匆匆出浴,换了一身丁香色联珠对鹿纹短襦,银泥绯底绛花藕丝裙一直系到了腋下,葱绿丝绦被采蓝巧手在胸前打成如意结,薛氏等人也都沐浴毕,于文融早将马车赶到殿下等候,照例携了采蓝、采绿并薛氏一起登车,辘轳驶出宫门。
出了丹凤长街,才过永昌坊,元秀便吩咐于文融停在路边,笑盈盈的问采蓝:“今日五嫂都召见了谁?”
“其他人阿家未必关心,但博陵崔氏的崔南熏,却是在里面的。”采蓝对她的意图心知肚明,车内三人都看向了薛氏,薛氏皱眉道:“不是说好了请探丸郎吗?”
“可还有十弟在四姑府里听到的那些话……”元秀拉着她袖子,“谁知道是不是这个崔南熏呢?再说探丸郎也未必可靠,我想着还是大娘亲自出手的好。”
薛氏思忖了片刻道:“我擒了他容易,但到底是博陵崔家之人,你想怎样对付他?”
“大娘先旁敲侧击一下四姑府里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他出的主意,若是的话那就代十妹救还他一次好了。”元秀眼中流露出一丝戏谑,“至于这个救出他的地方么……”
马车复前行时,薛氏已经不在车中,元秀抬了抬下颔,采绿忙把车帘揭起一角:“于文融,阿家有话问你!”
正在驱车的于文融忙道:“奴在!”
“居德坊那边究竟是怎么了?”元秀皱眉道,“好端端的为何要本宫亲自过去?”
“奴也不知,方才阿家留在居德坊那边的侍卫之一前来,神色慌张,说请阿家务必尽快赶过去。”于文融小声道,“奴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意外,所以让他先回去照拂……”他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于文融这点小心思元秀只想了下便明白了,无非是为了争着在自己面前表现,她冷笑了一声:“你既然想到会出意外,为何还不留他下来让本宫问个清楚?若那边当真有凶险,岂不是赶他去送死?”
于文融战战兢兢道:“奴知道错了,奴当时怕有人想调虎离山——”
“就调走一个侍卫?”元秀冷声道,“居德坊虽然多胡人杂居,但到底也是长安城内,什么时候长安的治理这般差了?”
于文融额角冷汗如泉,他正在赶车又不便跪下请罪,元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次再敢擅自做主,你就不必在珠镜殿里伺候了!”
“是!”于文融长松了口气,这回虽然惹了元秀震怒,好歹还没有被赶走……
如此到了居德坊前,虽然看到坊门下进进出出一如寻常,于文融还是先使了两名侍卫进去探路,半晌两人出来,策马到车旁,拱手低声道:“贵主,那宅子里安安静静,某等瞧不出有异。”
“那就进去看看吧。”元秀道。
马车在宅前停下,于文融先上前叩开了门,门内一个青衣小童露出脸来,这里伺候穆望子的几个下人都是于文融亲自去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