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公主-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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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旨意已经接下,元秀便回了座,让鱼烃也坐下,疑惑道:“这当真是赵芳仪的要求?”
“芳仪说,皇后殿下本就是中宫之主,而她不过是区区芳仪,郑美人的位份就更低了,这天下哪有妃嫔去审问皇后的道理?再者,没了子嗣的是她和郑美人,其他妃嫔痛不关己,又怎肯为了她们尽力并冒得罪皇后的危险?而她忙于照顾韩王与魏王两位殿下,郑美人则还在卧榻难起,何况她们本就是受害之人,恐怕查到了皇后殿下谋害皇嗣的证据,也不足为信。”鱼烃面色古怪,一字不差的转叙着赵芳仪的话道,“而如今前朝事情正忙,何况五郎身为堂堂天子,哪有为了区区小产之事亲自追查的道理?这样想来,阿家却是最合适的人选——一则阿家虽然年少,却极为聪慧,足以为此事,二则,阿家并非后妃,且是五郎亲妹,无论是赵芳仪还是郑美人腹中子嗣,都是阿家的侄儿侄女,阿家定然是重视且一视同仁的,何况血脉相系,这世上做姑母的,哪有不心疼侄儿侄女的道理?因此比起后妃,赵芳仪更相信阿家会追查到底!三则,赵芳仪说,谁都知道阿家与皇后殿下关系极好,亲如寻常人家的姑嫂都有所不及,这会阿家主持此事,定然也不会平白的冤枉了皇后殿下!”
鱼烃说完,整个珠镜殿上都静了一静。
元秀沉思片刻,问道:“这三件,五哥怎么说?”
“五郎说阿家如今快要及笄,也该有几件事儿练一练手,免得将来开府时候手忙脚乱,另外如今皇后殿下怎么也不肯审问下去,五郎前朝事务繁忙,卢芳仪也确实处置不了此事……”鱼烃斟酌着用词,却见元秀似笑非笑,道:“鱼烃,本宫想单独问你一句话!”
听了她的话,身旁众侍,包括鱼安圆那两个内侍,都迅速退到殿下,鱼烃小心的走到元秀跟前:“阿家请说。”
元秀微笑着道:“这个主意是谁给赵氏出的?云州?秦才人?还是?”
“……这个,老奴也不知道。”鱼烃闻言,立刻苦笑起来,他小声道,“那赵氏这回行事固然愚蠢如前,但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时,不只老奴,连五郎都是一头雾水,只是云州公主昨日与阿家一同回宫,一直在自己殿里,秦才人从前虽然奉承过赵氏,可从新人进宫起,也渐渐断了往来,这几日承香殿上除了两位殿下外实在没有旁的人往来过,就是旁的宫里人都没有!”
这么说,若不是郑美人小产的事情索性就是赵氏所为,为要借机查出自己当初小产的缘故或者是借机打击王氏,那就是赵氏其实并不如众人所认为的那样愚蠢?还是鱼烃对宫中各处的掌握并不全面,到底被人悄悄传了消息指点了赵氏?
不过元秀知道,这样的消息鱼烃如果晓得是不会瞒自己的,尤其这会自己已经接了丰淳追查赵芳仪、郑美人小产之事,他更加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鱼烃实在不知,元秀想了一想,挥手道:“你且回去告诉五哥,本宫自会尽力查的,只盼着查出来若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他不要心疼才是!”
鱼烃赔笑道:“阿家过虑了,五郎将此事交给阿家,自然是完全信任阿家的。”
“这样最好。”元秀淡淡笑了笑,鱼烃见她再不多话,这才行礼退下。
待他带人离开,珠镜殿的侍者才重新围了上来,采蓝先命小宫女捧水上来净了手,亲自将那道圣旨收进专门存放的地方去,出来时采绿已经在说:“……阿家接过的圣旨也就那么几道,这一回五郎竟还特特的下了旨意下来,宫妃们躲也躲不及的事儿,五郎怎么还要塞到了阿家手里?”
“绿娘却是想左了,五郎怎会故意为难阿家?”却是霍蔚把话接了过去,他究竟是宫里积年的老人,比起采绿看得深远,但听他话语里带着笑意,“以奴看,下个月就是阿家笄礼,五郎这正是要为阿家晋封做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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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又要进入吾写的最顺手的深宫阴谋、后妃勾心斗角阶段了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霍蔚(上)
'更新时间' 20120609 21:23:04 '字数' 2824
“当真?”听霍蔚这么一说,珠镜殿众侍都是大喜,原本按着本朝的制度,帝女皆为公主,帝之姊妹为长公主,帝姑为大长公主,像平津那样,在宪宗皇帝时就得封了长公主,是因为宪宗特别疼爱长女,破格晋封她的缘故,原本宪宗皇帝驾崩,丰淳继位,论理也要为诸多姊妹晋封,只是一来今年才是丰淳第三年,宪宗皇帝的孝期出了才不久,二来丰淳膝下有三子而无一女,帝之姊妹的册封自也不急,加上从年初时候昭贤太后甍逝,接着四月里五位妃嫔入宫,五月里又是嘉城公主生辰,又是昌阳公主下降,六月难得清闲一些,七月就是元秀及笄……礼部忙得不可开交,丰淳既然不提,自然也就暂时不给自己多找事情做了。
礼部故意装作不知道,除了不想在忙碌时多事,也因为宪宗时就得封长公主的平津才因为私德有亏被丰淳削去了长公主之衔,与宜安等回落到了公主一级,在摸不清丰淳的用意前选择谨慎行事的缘故。
元秀本就是如今诸公主里最得意的一个,晋封不晋封长公主自然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但丰淳这样做本就有抬举之意,这一点才是她地位的保证,如今听了霍蔚的话,珠镜殿的众侍倒比她更欢喜,采蓝笑容满面的一拍手,道:“奴说五郎怎么会忽然准了赵芳仪要叫阿家来插手后宫之事?如今天气这样的热,五郎焉能舍得阿家白白儿的辛苦?原来是五郎另有安排!”
“自打平津公主被削了长公主之衔,如今宗室里面除了两位皇姑是在先帝才去时与昭贤太后一起被进了大长公主外,最尊贵的皆是公主,原本昌阳公主下降前,听说还冀望五郎会在她下降时晋封,谁想出了任秋那件事,齐王怎么说也是昌阳公主的胞兄,五郎什么都没提,杨太妃与昌阳公主自知理亏,自然也是什么都不说了。”霍蔚难得遇见了可以多说几句的时候,满面笑容的抄着手道,“这会咱们阿家大约会是本朝头一个长公主呢!”
他这么说了,元秀心头倒是微微一动,看来当初丰淳削去平津长公主之衔倒是为了今儿做准备的?难道昭贤太后梓棺出宫后她去甘露殿上与丰淳共用晚膳,丰淳对她说笄礼的事情他已有安排——元秀心下蓦然一凛!
若是那时候丰淳就已经准备好了寻借口削去平津长公主之衔——平津虽然被宪宗皇帝宠得行事骄横跋扈,但丰淳才继位不说,当时昭贤还新故,在那时候若为着一些小事与长姐计较,未免有失九五至尊的气度,何况平津公主背后的卢家也不是好惹的,韦坦再怎么浪荡究竟是韦家的人!
而韦造,不仅仅是丰淳之师,是当朝宰相,他也是丰淳在朝中最可倚重与信任之人,当初丰淳正是靠了他才能够将杜青棠逐出朝堂!
也就是说,丰淳若是想要为难平津,必须有一个极为正当的理由!
昭贤太后虽然是在宪宗皇帝驾崩后才由丰淳晋封为太后的,正如平津当初所言,她算不得是嫡母,可究竟是一国太后,平津自从为了韦坦与郑敛和离起,名声便不怎么好,尤其是闺誉上面,差不多是败坏到底,这一点虽然是个短处,可是从前宪宗都忍了下来,况且本朝的帝女们私养些儿娈。童向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太后丧礼中做出放。浪之举却大大的不然!
元秀抿了抿嘴——这件事情其实也有让王氏恨上平津的用意,一则昭贤太后乃是王氏的族姑,平津在太后丧礼上面惹出这样的丑事来,即使晓得她是被陷害的,到底让王家人不痛快的;二则,正如她当时分析的一样,此事既然发生了,皇后首当其冲,要落一个管宫不严之罪!
何况此事最初的发现人还是杨太妃身边的人!然而杨太妃最终却没有大闹出来,而是使了昌阳公主把她拖下了水……元秀这会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坏了丰淳的计划,还是丰淳原本就预备了后手,这打算借那个机会叫自己卖皇后王氏一个人情?
她这边若有所思,采蓝和霍蔚却已经带头恭贺起来,元秀无可无不可的应了,先打发于文融去紫阁别院送信:“原本打算歇上几日继续回别院里去陪大娘兼练习骑射的,如今倒是不能了,你收拾些药材并新鲜的瓜果送上去,把事情告诉大娘,就说我若查清了此事时间还早,再回去。”
于文融笑着应了,正要离开,元秀想了一想又道:“郭霜并郭雪都是才离父母身边,怕是她们的父母兄长都是挂念的,你走前可以问一问她们是不是要带什么口信。”郭雪方才给她呈上了茶水就退回庖下了,至于郭霜则在后院里伺候着那一株火炼金丹,于文融是跟着元秀去紫阁别院的,对她们也十分熟悉,爽快的答应下来:“阿家就是心细,奴急着去别院把消息告诉大娘,却忘记了她们两个了。”
待于文融领了差使去了,元秀复看向了霍蔚,霍蔚忙道:“阿家但请吩咐!”方才跟着元秀一起领旨时他心头便是一阵的暗喜,元秀再怎么聪慧也不过十五岁,她又是公主,还是元后所出、昭贤太后亲自抚养,从来都是被捧在了手心,昭贤太后虽然年长后不及后来年轻的罗美人、盛才人那样时常侍寝,但却一直掌着宫权的,自然委屈不了她。
因此宫闱里的一些手段,元秀未必不知,但绝不如霍蔚这样深谙此道——霍蔚究竟是文华太后身边出来的人。
果然元秀略一思索,缓缓道:“赵氏虽然浅薄无知,但她这回的话倒说得有理,不过三两个月光景,宫里先后小产两位妃嫔,原因还是如出一辙,若是巧合实在巧合得过了,你是宫里的老人,本宫也是宫闱里面长大的,虽然从前太后不叫那些儿龌龊的事情污了本宫的耳,但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些,如今五哥既然下了旨意下来,本宫必然要查个清楚!究竟是谁这样大的胆子,敢谋害皇家子嗣!”
“老奴愿为阿家分忧!”霍蔚忙跪倒道。
元秀瞥了他一眼,想了一想问道:“你从前在母后身边时这样的事情可曾见过?”
“回阿家的话,当初皇三女与皇四女夭折之事也是先帝令太后亲自彻查的,这两件事情老奴倒是听过几耳朵。”霍蔚知道这是元秀要先探一探自己的底,同时也是寻一个例子来参考,他不敢怠慢,赶紧禀告道。
“哦?”
霍蔚回道:“皇三女与皇四女年纪上只差了三个月,皇三女的母妃是曲芳仪,皇四女的母妃是江才人,其中江才人生产时难产,挣扎着诞下了皇四女,连看也未看一眼就去了,因此皇四女才出生时就交给了史芳仪与宜安公主一起抚养。”
元秀皱眉道:“曲芳仪?本宫怎从未听过先帝还有这样一位芳仪?”
“……阿家不知,这曲芳仪,与那逆贼曲平之渊源不浅,后来曲平之伏诛,从来前朝之事不涉后宫,先帝对她也无追究之意,可不想曲芳仪想不开,当着先帝的面自刎而死,听说当时颈血飞溅出来,先帝身上三重袍服都湿透了,因此先帝极为不喜,再加上皇四女在这之前就去了,宫里便不再议论此人,那时候阿家还没出生,渐渐的宫里不提,阿家自然也就不知道了。”霍蔚有些怅然的说道。
“你上回似乎说过本宫那三位无缘的皇姐,皆是生来体弱、未足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