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凰弄-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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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弟!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
“哦!四姊,”夏镶想安慰四姊,“你也别灰心,如果你喜欢太子,如果梁天官所说是真,太子现在这样模棱两可,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如果日后他对你三心二意,我会——”
“镶弟!”夏淑芳打断她的话,摇头,轻轻道,“你不觉得,那个人是你吗?”
“四姊!你……?”夏镶吃了一惊,看着姊姊纯净明澈的眼睛,“你怎么,什么时候知道我是……?”
“那年二姊去世,我看到你身上……”夏淑芳看看房门,笑笑,“纵然那时很吃惊不信,可后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多,自然就特别注意了一点。再想想叔叔婶娘的结合,我就明白了!”
“那我,我岂不是很容易被人看出来?”这下男装不行了吧?想不到四姊竟那么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儿身!
夏淑芳一笑,“不会的。别人又不知道祖父当年如何反对叔叔婶娘的事,只以为是向范阳郡王示弱才让叔叔离家的。而且你一出生就如此,谁又能想到?一家子除了我,连跟你相处最多的祖父都不知道呢!何况祖父那样的性格闻名于外,却也正是一个最好的遮掩哪!”她又有些遗憾,也许正因此,才一直没被那样亲近镶弟的太子等人怀疑身份吧?
唉!其实,她本试探着将这件事告诉太子的。如果太子喜欢镶弟,能全心全意喜欢,这样,也许镶弟就不会那么为难了!可是,她又怎么能肯定太子的情意?何况,太子根本不知镶弟是个女子,又怎么可能对她有深厚的情意?纵然镶弟拥有绝世倾国的美貌又能如何?她也不能为镶弟做主,说出她的身份。她很是矛盾:既想把实情告诉太子,又怕见惯父母恩爱的夏镶并不能仅仅满足于太子妃之位……虽然镶弟一直很出色,可再出色也只是一个女子,又有什么用呢?
“况且一般人大约也绝不会想到一个女子也能有你这般成就吧!所以你放心好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夏镶点头,略略放心了些。
夏淑芳又是一笑,“这些日子,你的事真是叫我心惊胆战的,但转念想想,也许根本就没什么的!你注定就该是一个不平凡的人吧。”
“四姊!……”
“只是,我有时又觉得你其实也还是一颗仁弱女儿心,我还是怕你会受伤……你现在要做驸马,又该怎么办呢?我看不如你跟太子说明身份,如果你不在乎……那样,祖父也不会为难叔叔婶娘,也不会为难你的!”
“那怎么行?这可是搅乱朝纲,欺君之罪,我们全家都会受株连的!”
“那你一直男装,若是被发现,岂不也很糟?”
“不会的。我不会让人发现的。”事已如此,她只有加倍小心了。
“可公主呢?她的终身……”
“我会想办法退婚,还她一个真正的驸马!”这也是她决心答应婚事的一时权宜之计,她对父母和师兄也都是这样交代的。
、真诡异人影又现,甚荒唐花烛洞房
夏镶本拟以年幼为由,多争取些时间解除与长宁的婚约;或者按例至少在订婚后的半年内不望解决解决此事,最起码能有所进展。谁知一纸圣旨昭告天下,她受封襄北郡公,十日后大婚。驸马受封这样的爵位是皇朝从未有过的事,由此可见景舜帝帝对皇后的怀念以及对嫡女之钟爱!夏绍周自谓更是得意,至于婚期紧促则解释为长宁公主年已不小,皇帝不愿耽搁。
皇帝嫡亲长公主大婚,一时天下皆知,朝臣庆贺,万民欢腾。景舜帝虽下令节俭,但还是豪奢之极。
这一日,灵和殿内大宴宾客,热闹沸天。
“太子!夏镶不胜酒力,实在不能饮了!”夏镶抬手揉揉眼睛,笑道。
天政看他那艳若桃李的小脸更是红得可爱,秀眸里似乎蒙了一层水,汪汪的似秋水,似明星,更是叫天政也觉得心都跟着醉了。心里那份遗憾又生了出来,随即想到妹妹,自觉惭愧,只得笑道:“你跟长宁也算老相识了,这么急着要进洞房吗?”
“太子!”夏镶站起身。
“你该改口叫我哥哥了!”天政伸手扶了一下夏镶,见他果然有些醉意,怕妹妹担心,忙道,“既然你有点醉,我送你入洞房就是!”
卫衡瞧着摇摇晃晃的夏镶,心内更是百味杂陈,这叫他几天来的煎熬更是达到了高、潮!见太子天政要送夏镶去洞房,忙赶过来,道:“镶儿!你行么?”
夏镶望着卫衡关心的眼神,双眼亮了一下,口内却含糊道:“师兄,我行的!”
卫衡虽略略放心,但是想到洞房花烛夜,不由又是好笑,又是担心,低声在他耳边道:“你这回可真玩大了!”
天政一推卫衡,“卫衡!你说什么?”
“属下没说什么,只是叫他小心!”卫衡忙道。他本也极其惊愕于夏镶立即就要大婚,但知道夏镶处境,也无法可想。又想订婚或成婚后的拖延也不过一样,只要小心从事能避免自然也一样能避免。所以,才没有多话。
“好了!你回去继续喝酒吧,我妹夫就不劳你操心了!”天政扶住夏镶的手臂。夏镶忙微微闪开,“太子兄,请回吧,我行的。”
“你行的?我非亲自送你去不可,不然到时候长宁还要怪我这个哥哥呢!”天政坚持要扶他去洞房。
夏镶站直了身子,笑道:“放心!你要去洞房打扰,只怕姊姊会不高兴呢!”
“呵!这么早就为长宁说话了!”天政笑道,“你身子都软成这样了,还能行吗?别走错了地方,那才叫长宁不高兴呢!”
夏镶急忙推开他,离他远一点。真是为难哪!不装醉,洞房里不好混过去;装醉吧,目前这太子天政还不容易混过去呢!只得尽力故作踉踉跄跄地快步奔向长宁宫。
天政紧紧跟在他身后,心里也很为他担心:知道他武功虽高,但毕竟是个很少吃酒之人。何况,年纪也小,刚才那么多大臣的敬酒,又身处于这样的喜事之中,怎么可能不醉呢?
拐出大殿,走过长廊,见远处的长宁宫张灯结彩,人来人往,亦是喜庆热闹。
内侍宫女们执着灯笼,在他们两人身旁紧跟着。天政扭头看夏镶,只觉得在朦胧的夜色下,他更有一种阴柔秀逸的俊美。正要说些什么,却忽见长宁宫侧一个黑影一晃。他心头陡然一惊。这个时候,怎么又有这么鬼鬼祟祟的人影?几年前长宁失踪一事立即涌上心头,他赶紧撇下内侍,飞身追了过去。
夏镶自然也看到了那个黑影,也忙跟着天政追踪而去。
“镶儿,你看到什么?”
“应该是一个人。”
两人在长宁宫外转了一圈,也没再见那个人影。天政只奇怪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但夏镶也这样说,就更是惊奇。难道这深宫内院竟也有人敢于乱闯吗?虽然上次长宁失踪并没有任何损伤;而夏镶那次落水,长宁也在场,也着实令人奇怪……或者,这宫内一直都隐藏着一个高手?
两人一直追至上次夏镶落水的偏殿,也无任何踪迹可寻。天政皱眉咬牙,沉思一阵,对夏镶道:“没什么。我们还是回宫吧,别让长宁等急了。”
夏镶道:“上次的事……”
“上次那两个奴才只承认在这里私会……”天政不打算在妹妹大喜之日和夏镶说这些。
“听师兄说,那宫女是江贵妃宫里的人?”夏镶四面张望一阵。
“都已死了,何必多说。”天政看夏镶微微发呆,忙又道,“我看丢你美玉之人和那两个人无关,也便罢了。”
夏镶纯澈乌黑的眼睛在暗夜里眨了眨,天政一笑,“已这么久了,现在你也是我妹夫了,难道我还疑你?”
夏镶也自嘲地一笑,天政最是疼爱长宁,怎会不信自己?只是,有些事,他还是不愿告诉自己的吧?
两人转出来,天政忽然道:“你这会儿倒酒醒了?”
一声轻咳打断了他们的话,天政和夏镶早已惊觉转身,“父皇?”
景舜帝一身便服,正站在殿侧影壁处,朦胧的夜色里能看出他面色有些阴沉索然。
“你们也看到了?”他声音冷厉。
“是。”天政、夏镶忙答。
“政儿,刚才你说那什么美玉的事到底是什么?”
天政犹豫着。
“今日罢了,明日一并拿来给朕看。”景舜帝顿了一会,语气里有些失望,又有些懊恼,“夏镶你还不回洞房!”
天政和夏镶忙答应一声,出了殿门。一群巡视的侍卫过来,天政令他们加倍小心。带头的范启答应一声:“是,太子。皇上也早这样吩咐呢!”他又向夏镶恭贺,说自己不能去喝他喜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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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头上搭着红盖头,满怀喜悦地静静坐在洞房里等着她的新郎的到来。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贴身侍女燕声过来悄声禀道:“公主!太子送驸马过来了!”
长宁忙再坐正一些,宫殿外的仆妇宫女们见驸马到了洞房门外,也赶紧端来合卺之酒拥着夏镶进了洞房。天政见夏镶已清醒了些,这才放心离去。
夏镶在辛嬷嬷的引导下,掀开了长宁头上的红盖头。
长宁又羞又喜地微抬眼皮望着夏镶。见他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己一眼,又用手去抹自己的面庞,知他喝醉了。忙示意燕声,燕声领会,赶忙出门去端醒酒汤了。
长宁拉夏镶坐在自己身边,望着他那样俊秀的面庞。他双眼虽朦胧,却更平添了平日里没有的一种说不出的令人魅惑的美来,一时真觉得这就像一场梦,这么快就成了现实!
“镶儿!你头疼?”
“唔!”夏镶含糊道,半鼓起嫣红的两腮。
“啊!你要吐?”长宁见他似乎很难受,顿时手忙脚乱,叫,“燕声!燕声!怎么还没来?”
燕声忙快步走进洞房,将手中的醒酒汤递给驸马。长宁伸手接过,要喂夏镶。
夏镶微微吐了一下舌头,“姊姊,我自己来!”伸手要去接杯子。
“算了,都醉成这样了,还逞强吗!”长宁将杯子递到他嘴边,夏镶只好就她手中喝了一口。
“多喝一点!”
夏镶还是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长宁靠近夏镶一点,夏镶忙微微后退一步,笑道:“姊姊还是离我远一点吧,我醉酒了,身上的气味难闻得很!”
“谁说的!这宫里都是好酒,很香呢,而你身上一直都是有另一种香味在。你是衣服上熏香了,还是带着香袋?是谁给你做的?”长宁早就闻到夏镶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香味的。
夏镶道:“我从来不熏香、带什么香袋的!”
“那是什么香,还很好闻的呢?”长宁深深呼吸了一下。虽然酒香很浓,但是夏镶身上那一阵似有似无的香气却并没有完全被掩盖。
夏镶也奇怪道:“我怎么从来没有闻到?”
长宁靠近一些,低声笑道:“想是你名字里都有个‘镶’字,许是你天生体有异香吧?”
“姊姊取笑了!”夏镶揉揉眼睛。
“怎么?你要睡了?”长宁羞涩道。
夏镶忙大睁着双眼,炯炯有神地看了长宁一眼,看向别处,道:“我陪姊姊聊聊天,去去酒气。”
长宁脱去大红嫁衣,又伸手要替夏镶脱去外衣。夏镶忙道:“姊姊,我自己来。”
长宁嗔他一眼,道:“镶儿!你怎么好像怕我似的?我是……是姊姊呀,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怕什么?”她这会儿在夏镶一口一个姊姊的情况下,又不好意思就说是妻子了。
“姊姊!”夏镶看她一眼,垂下长长的眼帘,“夏镶就是怕日后不能报答姊姊的深情厚意,想来就很觉得对不起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