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凰弄-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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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死丫头,真是痴心妄想!”长宁还是忍不住咬住嘴唇,气道。
“现在圣旨都下了,公主就不要生气了。她也是您妹妹,若是让人知道,也不好!”伍公公对自己侍候的公主还是很维护的。
长宁慢慢坐下,想到夏镶,不由溢满喜悦,也就不想那个一向不很喜欢的永安了。
“永安公主来了!”门外忽然报道。
长宁望了伍公公一眼,不是说她卧病在床吗?
站起身,到门口一看。却见永安正被两个宫女扶着,慢慢走了进来。看她气色,果然有些不好,长宁微微皱了皱眉。
永安看到长宁出来,忙挣开两旁扶持的宫女,娇娇怯怯地向长宁行礼。
“永安!你,你生病了,怎么还来这里?”长宁见她如此病弱,不禁有点担心地问。
“姊姊见笑了!永安一向身子不好,姊姊有喜事,妹妹怎么能不来祝贺呢?”永安咬着下唇,低声道。
“永安!”长宁听她口气并不好,一团高兴也被打了折扣,微愠道,“你若是来祝贺我的话,现在已说完了,你还是回去好好将养身体吧!”
“多谢姊姊了!永安自会注意身体,不劳姊姊牵挂!”永安眼中忽然滴泪。
“永安!”长宁有些慌张,“你哭什么呀?你何必这样呢?你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永安抬起头看着长宁,激动起来,哭道:“姊姊!你当然不会知道我为什么哭,为什么这样!姊姊,同为公主,你却好像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女,一生下来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永安呢,只是个名义上的公主,连平常人家的小姐还不如呢!凡是你要的,我从来不敢奢望;你有一个父皇,我呢?父皇看过我一眼吗?母后娘娘是很早就辞世了,可是,我母妃却待你不比我差——是的,是有人说她妄想做皇后才这样表现贤惠的。可是,这样,我实际上少了多少母爱呀!我总记得我们六岁时那个冬天。你生病,我也生病了,可父皇就是命令母妃去照顾你,只将我交给保姆嬷嬷。那么十几天,我都没能见到母妃,母妃都一直守候在你的床前,为你操心,为你担忧!连一点时间都没给我!那时我还以为我才是个没娘的孩子呢!后来,一直到现在,母妃也总是叫我什么都让着你!可是,她得到了皇后的位子吗?她只是日夜辛苦,照顾整个后宫——她真的想做那个皇后吗?坐上那个位子又怎么样?她又没有儿子,做了也没用的,她根本不想的,我知道!”
这一席话,说的长宁很觉惭愧,只得道:“永安,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让我这么多年,这次要我,要我把……”她心里自然是万分不愿的,但是还是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疑虑。
“我没有这个意思。父皇连圣旨都下了,他已是我姊夫了,我还有什么指望呢?我只是想对姊姊说说而已!就凭我死去罢了!”永安低头哽咽着。
“永安!”长宁心内也早软了,忙道,“你别这样说!我……对不起!”
“姊姊!”永安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算了,是我不该这样痴心妄想,还扰乱姊姊心绪!我走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长宁也忙去扶住,不禁动容道:“妹妹!你要注意身体,可千万别……别想不开!”说到最后三个字,已是低得听不见了。
永安挣开她扶着的手,伸手去扶住赶过来的宫女,慢慢离开。
长宁心里惆怅,千丝万缕乱糟糟的没个头绪。伍公公忙走近安慰道:“公主,别想那么多了!公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样倒使得自己为难,何苦呢!圣旨既下,永安公主也该早死心了的,这对她更好!”
长宁道:“那若是永安真的一病不起,那可怎么办?”
“呸!公主别瞎想,怎么会呢?皇上这圣旨就是下得好,若不是这样快刀斩乱麻,只怕到时候你们三个都为难呢!再说,永安公主这样一下子死心,总比以后用情更深时要她放弃来的好吧。”
“以后?”长宁诧异道。
“奴才听说江贵妃请皇上缓一缓你们的婚事,说让夏公子和你们相处一些时日,到时候再让夏公子自己选一位公主呢!不过,皇上没同意。”伍公公又撇嘴道,“谁知道江贵妃有没有别的心思呢?他们才见过几次面,何至于忽然如此了?”
长宁想不到江贵妃竟出了这样一个讨厌的主意来,心里很气;但是想到刚才永安的样子,却又觉得恨不起来!心里暗道,你母妃还是待你甚好的,哪里真当我是亲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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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一听说夏镶在宫门外求见于她,又是欢喜又是羞涩。才刚赐婚,他就忍不住来见自己么?但她一向并不是个故作矜持之人,自令人快快请进夏镶来。她在自己宫里等了片刻,却不耐烦,又跑出去迎接了。
谁知在凤凰桥上遇到夏镶,却听夏镶说不能娶她,她大为惊怒。只是却又勉强压制自己的情绪,难道自己竟看错了,夏镶居然不喜欢自己?
“难道我真的那么不好,你不喜欢我?”
“不。不是的,是我不好!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我只是……”
“那你喜欢我什么?”长宁听他这样说,又马上高兴起来。她怎么会看错,夏镶只和自己来往的,而且对自己也是很特别的!
“我……喜欢你的……高贵美丽,自由自在,可以不受拘束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羡慕你,是这个世上不用任何努力,一出生就是最无忧无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夏镶被逼不过,只得如此说,不过她说的自然也是真心话。
长宁一撅嘴,“谁说我无忧无虑了?我难道就不担心哥哥和父皇吗?难道我就不为你伤心难过吗?既然你说我想得到什么就是什么,那你为何不配合我?”
夏镶苦笑,“夏镶是想配合,可我是……何德何能,哪里能配得上公主之尊?”
“你不配做我的驸马,谁配呀?我只喜欢你!今生不嫁你,我就不活着!”长宁不喜他还这样温吞,禁不住大胆表白,面上却也是涨得通红!
夏镶惊愕之极,几乎要惊跳起来!她从没有想到长宁竟对她是这般心思!一时张口结舌,“可我,我是——”
、弄巧成拙难退婚,半遮半掩说真相
夏镶惊愕之极,几乎要惊跳起来!她从没有想到长宁竟对她是这般心思!一时张口结舌,“可我,我是——”
“你怎么忽然如此犹豫起来了?不管你是什么,我都喜欢你!现在你都已经是状元郎了,哥哥他最疼我,日后做了皇帝,只会更器重你!就是……你以后做了乞丐,我也还是喜欢你,不会变的!”长宁看他听了自己的话,似乎更有些胆战心惊的样子,不由蹙眉,“你这是怎么了?你难道还害怕我的身份吗?你以前都没有这样的呀!其实,父皇哥哥虽是最疼我,可我也不会欺负你的!成了亲后,你也不必当我是公主,我就只做你……妻子的!你如果觉得我有不对的,你告诉我,我都会改……”
长宁虽如此率真直爽地向他表白,要他放心,内心却还是羞涩之极,低头抚弄自己衣带。其实,她还从来没有示弱过,但因为太喜欢他了,怕失去,所以才急不可待地表白。一时没听到动静,抬头看夏镶那般呆愣地看着自己,不知是喜是忧,不由凑上前,在他脸颊上一吻。夏镶一惊,面上立即烧红。长宁也不由又是欢喜又是羞涩,拔腿跑了。
夏镶更是呆在当地,面上的烧意似乎漫及全身,头脑也昏沉沉起来。直到肩头挨了一掌,才醒悟过来。转头看,正是太子天政。
“怎么了?这样发呆?”天政看向妹妹跑走的方向,再看看面红耳赤的夏镶,不由笑道,“这会子订婚了,就这么等不及来找长宁儿了?以前召你进宫,你还不肯,那都是假的了?”
“太子!我……”
“镶儿,你还叫我太子?如今你是我妹夫,该称我一声兄长了吧?”天政凑近她,笑道。
“太子!夏镶该死,我其实……”夏镶忙退开几步。
“你其实什么?难道你喜欢别人?”天政顿时凤眸微眯,透出一丝冰冷慑人的气息来。
“啊,不!”夏镶急忙摇头,“我只是,只是当她是姊姊……”
天政从未见过夏镶行事如此犹豫,心下不快,声音更还是从未有过的冷厉,“不管你当她是什么,既与长宁儿订了婚,就不许对她三心二意!如果你敢辜负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看夏镶一副惊愕的样子,顿了一下,又放柔声音道,“你年纪小,除了长宁,我也并不见你有交往甚密的女子,该不可能有别的心思!即使你现在还没当长宁像妻子一般喜欢,那你从今以后,就全心全意在长宁身上。如果让我知道你别有心肠,我决不会饶你!”
夏镶一时更是惊愣住。天政只觉得他那傻傻的样子真是也很可爱,也许他毕竟年幼,可能真是尚未懂情,忽然有了一个公主做未婚妻,很快又要成亲,的确有些接受不了;而自己这般恐吓,可也吓得他不轻吧?不由拍拍她肩头,又笑道:“你这样小,就要做新郎,做哥哥的,先祝贺你了!”
夏镶几乎有些失魂丧魄了,她冲动地想把真相告诉太子。只是她现在头脑混沌不堪,这样匆忙冲动做出来的决定会不会错得更厉害?她从小男装,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劳或美德能让皇上、太子放过她一家几百口人?可与长宁成亲,那会误她终身,又太对不起她了!
天政看她如此,还真当自己吓着他了。毕竟皇家规矩大,他担心也是难免,而况长宁一直又是比较强势的呢!顺着夏镶发愣的目光,看到自己身后远远地站着张欣。天政又不由为张欣感到可惜,只是,妹妹喜欢谁才最重要。
“镶儿!你不会是在吃张欣的醋吧?他虽一直很喜欢长宁,也只是他的意思,长宁可并不喜欢他的!”
夏镶听天政如此说,倒一下子觉得有希望了,忙道:“公主美丽可爱,有许多人喜欢也是必然,夏镶怎么会吃醋?夏镶只怕比不上张将军……”
天政瞥一眼张欣,凑近夏镶小声说:“虽然张欣一直追随长宁身边,可是,我跟长宁一样,还是更喜欢你!”
夏镶看他逼近的笑意清朗的面庞,那清新而陌生的男子气息,一时怔惑,连习惯性的小心避让都忘了。
“镶儿,从现在开始,你算是我最亲的亲人之一了。以后我们兄弟更无须任何猜忌,你也不用担心害怕什么皇家规矩,一切凭你心而往。以你忠厚仁爱之心,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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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政到得妹妹宫中,看妹妹在欢喜之余又似乎有些烦躁不安。他也是略略奇怪,问及刚才夏镶对她说的话,便安慰道:“镶儿一向并非胆小怕事之人,他不至于就因你是公主而不敢娶你。可能是他年纪小,还不懂那些,有些过于小心了。”
长宁听哥哥这样说,这才觉得略略好些。
“长宁儿,放心!我妹妹这么好,他会喜欢的!如果他有别的心思,哥哥决饶不了他!”天政极力鼓舞妹妹,自己却又有些恍惚怅惘,一时也不知为何忽然如此。
“哥哥你急什么!就算他现在还不懂情,还没有喜欢我,是一张白纸也好,反正我们又不会马上成亲。我一定要让他喜欢我,而且只喜欢我!”长宁自信地道。
“好!这才是真正的长宁儿呢!”天政晃过神,忙跟着一笑。
“哥哥!我想去夏府一趟。”
“这是为何?”
长宁嗔了哥哥一眼,天政笑笑,“那哥哥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