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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倾国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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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气的就是杨济那老匹夫,想钱想疯了——命他率三万精锐出屯壶川要隘,阻击慕容长安。
不想这老匹夫到了壶川,不思如何坚壁拒敌,反而私据壶川唯一的泉眼,不论将士,凡想喝水,皆需向其出资纳物,方才酌量给水,致使将士怨声沸腾,以致慕容长安兵临壶川之时,三万精锐能有一多半临阵倒戈。要不是老匹夫逃得快,恐早被倒戈的士兵剁成肉酱了。
混蛋!废物!无用的蠢材!明天把你们全剁了喂狗!
窗外,远远传来清脆的梆声,二更天了,慕容德迷迷糊糊地睡去。
三更天的时候,一双冰凉的手,连摇带晃地把慕容德给推醒了。




ˇ第二十回 归来ˇ 最新更新:20131204 19:25:21


慕容德醒了,和他同榻共枕的两名妃子也醒了,三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
御帐里原本只有三个人,他和两名妃子,此时变成了三个半人,——黄门令骆泉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探进帐来。
两名小妃子发出两声惊呼,“嗖”一下子把身子缩在了锦被之下。

慕容德没生气,来不及生气了,在开口斥责骆泉之前,他已听到了窗外隐隐传来的喊杀之声。耳边响起的,则是骆泉惊急交加到有些走腔变调的声音,“陛下,大事不好了,左卫将军陈侃投了寇了,现在已经打开城门,引着太子,不是,引着慕容长安来攻皇宫了。”
闻听此言,慕容德像被针扎了后背,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坐了起来,胡乱地扯过两条亵衣亵裤,也不管是不是他的,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去。

两名妃子既不聋,也不傻,听了骆泉的话,和外面越来越近的喊杀声,也顾不得害羞了,双双从被子里钻出来,各各地寻了衣服去穿。
马马虎虎地套上了亵衣亵裤,慕容德站起来,跨过睡在外侧的一名妃子,下了地。
骆泉一哈腰,从地上拣起慕容德的外袍,双手提着衣领,“刷”地抖了一下,麻利地往慕容德身上套去。
套好后,慕容德自己又从地上拣了条某个妃子的绯色披纱,当作腰带系在腰间,他的金镶玉蟒带不知撇哪儿去了。
慕容德穿衣服的时候,骆泉告诉他,如今皇城各门均已被重兵围住,想要从宫门走脱,是万万不能的了。惟今之计,只有委屈他一下,从忘忧园的排水渠中爬出宫了。

忘忧园即是御花园,忘忧园中有一大二小,三个池子,大池名为摩诃,两个小池一名素心,一名忘机。
三个池子里都有排水渠通向宫外。每年秋末,三个池子里的水都要排除干净,来年春天再蓄新水。
素心和忘机的排水渠小一些,过个小猫小狗倒是没问题,过人则完全不行;摩诃的排水渠倒是足够成年人爬着进出。
慕容德听懂了骆泉的意思。
骆泉的意思就是让他先从摩诃池的排水渠爬出宫去,然后再借着天黑,四处都乱哄哄的作为掩护,混出乾安城去。

“好,好,就依卿言!”到这时,慕容德已经慌得六神无主,兼之对骆泉的无条件信任,知道对方对自己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出卖自己,所以对方说什么,他想也不想地点头称是。
骆泉原是秦王府的管家,从慕容德十二岁那年有了自己的府邸开始,骆泉就在秦王府当差了。这些年他一直跟着慕容德身边,尽职尽责,忠心不二。慕容德当了国主后,骆泉也由原来的秦王府管家,晋升为了燕宫的黄门令。
见慕容德拔腿要走,压根儿没有带她们一起走的意思,两名尚未穿戴整齐的小妃子一齐扑上前去,一人扯住慕容德的一只衣袖,死死攥住,惨声泣求,“陛下,带臣妾一起走吧。”
“滚开!”慕容德一耸肩,甩破烂儿一样,轻轻巧巧地把两个妃子甩倒在地,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骆泉紧随其后也冲了出去。

慕容德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
无论春夏秋冬,三更天,永远是一天之中温度最低的时候,更别说,此时乃是初冬时分,正刮着不大不小的风,风里还夹着不大不小的雪。
临出寝宫前,骆泉不知从哪儿又给他弄了条丝绵披风。若是站住静止不动,这披风还能起点保暖作用。问题是,他现在跑得将要平地起飞,而且又是逆风,披风非但起不到任何的保暖作用,反而向后拖着他,拽着他,减缓了他的逃命速度。

冷风夹着冷雪片扑面而来,冻出了他一身一脸的鸡皮疙瘩。除了冷,慕容德还觉得累,两条腿象灌了铅,沉重得将要抬不起来,一颗心在腔子里跳得又快又疼。
长期的纵欲无度,早把慕容德的身子掏腾空了,加之迷信方士,三五不时地,还要服上几粒含铅含汞的“仙丹”延年固本,他的身体就更糟糕了。平时就算坐着不动,还要晕一晕,眩一眩,更别说现在这般挣了命地飞奔。
可是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想活下去,最起码地,就要先逃出皇宫。所以,再跑不动也不能停下来。
“陛下,再坚持下,马上就到了。”骆泉在前面跑,听到身后慕容德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也知道他累。
累也没办法,他也累,可是不能停下来,多在宫里停留一刻,就多一分丧命的危险。
他和慕容德得乘着此时夜色正浓,赶紧走。

喊杀声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绝于耳,有的远些,有的近些。
原本漆黑一片,寂静一片的燕宫,这下既不黑了,也不静了——各宫各院陆续地透出了明暗不一的光,那是人们把灯点了起来。灯亮后,便是宫门开启的声音,远远近近地吱呀响起,是那胆大的宫人内侍奉了主人之命,出来探看情况。
骆泉和慕容德连躲带藏,避开所有的灯火,所有的耳目,象两个夜行的贼,终于成功地摸进了忘忧园。
……

傲然端坐在白色的柔然骏马之上,慕容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马前的慕容德。
乾安城是他爷爷慕容宪修建的,当年他爷爷修这城时,下了血本儿。一般城的城墙是用土筑的,而乾安城的城墙,却是用石头砌的。
乾安城的四围,有四座山,南边雁枫山上的青石,色美质坚。慕容宪当年发动大批工匠,去雁枫山采石,再把采下的石头运到乾安,打成一块块规格相当的方石。
乾安城的城墙,就是用这些方石砌的,比铁打的,还要坚牢。
若有寇贼来犯,到时只要把城门一关,吊桥一拉,城里的粮食存足了,守个三年五载的不成问题。
除非你插了翅,长了膀儿,能飞进城里,否则,纵使你是白起复生,王翦在世,也莫可奈何。

慕容麟既不是白起,也不是王翦,更何况,乾安城的城头上,还吊着他的亲姨。
好在乾安城的守将陈侃是个识时务的,在他兵围乾安城的第二天夜里,陈侃派人夜缒出城,来和他谈投降条件。
慕容麟接受了陈侃的条件。
于是,第二天夜里,也就是今夜子时时分,按着二人头天的约定,陈侃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使得慕容麟兵不血刃地进了城。

进了城后,慕容麟直取皇宫。到达皇宫外,他分兵部署,命人守住皇宫各门,紧接着,他亲率一队人马,攻打燕宫正门龙兴门——他是燕国堂堂正正的太子,现在他回来了,他要堂堂正正地从皇宫的正门进去,去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龙兴门很快被他率领的柔然兵,用一整根又圆又粗的大木头撞开了,守卫皇宫的禁军,跟外面的燕兵也没什么分别,在如狼似虎的柔然兵面前,这些禁军完全不堪一击,死的死,降的降。
慕容麟很快占领了整个皇宫。
占领皇宫后,一打听,得知慕容德宿在乾元宫,他马不停蹄地赶奔乾元宫,结果只在寝殿的角落里,找到了两名衣衫不整的小妃子。
两名小妃子蹲着藏在寝殿的落地锦幄之后。眼见着一大群手持钢刀的外族士兵,杀色腾腾的冲进来,两名小妃子吓得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从两名小妃子的口中,慕容麟得知了慕容德的逃跑路线,率领人马追到了忘忧园,正看见慕容德笨手笨脚地要往摩诃池的排水渠里钻。
小腹一用力,一催kua下坐骑,慕容麟kua下的柔然宝马,箭一样蹿了出去。
马蹿出去的同时,慕容麟一伸手,摘下挂在马鞍桥上的乌漆描金弓,又一伸手,从右腰的箭囊中抽出一只雕翎箭,扣在弦上。
扣住弓弦,单臂一较力,把弓拉到最满,慕容麟微微眯眼,瞄准了慕容德的背影,一松弓弦。
朱红色的雕翎箭,挟带着呼啸的风声,和慕容麟满腔的仇恨,直取慕容德的后心。
可惜,没射中。
跟在慕容德身边的那个人,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扑到慕容德身前,替他挡下了这夺命一箭。
而慕容德在看到那人中箭之后,也不逃了,一屁股跌坐在摩诃池的烂泥里,他傻愣愣地看着那人慢慢地倒在地上,摔倒在自己脚前。
慕容麟看见慕容德又呆呆地看了那人一会儿,然后一点一点地移动了目光,向自己这边看来,最后把目光定在了自己的脸上,不再移开。
慕容德的目光直勾勾,空洞洞,象在看他,又象什么也没看。他看慕容麟,慕容麟也看他。
二人对视片刻,末了,慕容麟一催坐骑,来到了慕容德的面前。

慕容德被两名士兵反剪了双手,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全身上下,除了头脸,全是黑乎乎湿涝涝的河泥,散发着一股子冰凉的霉烂味儿,整个人不住地打着哆嗦。
慕容麟垂下眼,冷冷地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就是这个人,设计陷害了他;就是这个人,夺去了他外祖和陆氏一门千多人的性命;就是这个人,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想到这儿,慕容麟跳下马,上前一步,站在慕容德的面前,“大皇兄,别来无恙。想不到吧,小弟还活着?”
慕容德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只是不住地打着哆嗦。
雪,下了一夜,直到现在也没停,天与地失去了界限,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太阳也丧失了往日的光辉,惨白地吊在乌突突的天上。
慕容麟一身戎装,外罩了一件黑色的丝绵斗篷。斗篷的领口处,镶了一圈同色的貂毛。貂毛很长,一根根地向外扎撒着,衬得他肤白如玉,眉目如画。
面无表情地盯着慕容德蓬乱的发顶看了片刻,慕容麟抬眼望向远方,“都说天家无情,父不慈,子不孝,兄不友,弟不恭。一直以来,我希望我们慕容家可以是个例外,可以为天下万民,为后世子孙立个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好榜样。”
说到此处,他笑了一下,“不过,事实证明,我错了。那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稍微弯下点腰,慕容麟一抬手,用马鞭挑起慕容德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了,“皇兄,就那么想当国主?”
慕容德的脸,因为寒冷,早已失了血色,白中透青。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慕容麟,他抖着嘴唇,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回答,“是!”
慕容德的回答让慕容麟轻轻眨了下眼,“为了当上国主,哪怕陷害骨肉同胞,悖伦弑亲也在所不惜,是吗?”
他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慕容德弑父,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父亲绝非因疾而亡。
慕容德又从牙缝里恶狠狠地送出了答案,“是!”
慕容麟两腮一鼓,“一丝一毫也不曾后悔过?”
慕容德惨白着脸笑了一下,“不曾!”
“好,”慕容麟点点头,“我且问你最后一事。”
说完这话,他没有马上发问,只是目光复杂地盯着慕容德看。他看慕容德,慕容德也神情淡漠地看着他,是个万念俱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阿璧,”过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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