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千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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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就住在这儿吧。”柳玉啼点点头,将我引至一处厢房,“王府是不养闲人的。不过你是王爷带回来的,也不能当你像普通丫头一般使唤。我看这样吧,既然你现在住在这儿,这园中打扫之事就归你管了,王爷回来,我也好交代。”
人在屋檐下,我自然没有异议。
柳玉啼很满意我的表现,加上她又没摸清楚宗政澄渊的意思,因此也没多为难我,吩咐几句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便被活活晾在这里。有饭吃,有衣穿,而且无人拘束。如果不算上遇到柳玉啼的话,单从这方面说,我目前的日子还算不错。
想起柳玉啼,我便不安起来。虽说那时她还小,并不记事,但难保什么时候她脑袋一抽筋就想起我来。到时宗政澄渊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很快就能查出我的身世。所以无论如何,我不能让柳玉啼认出我来。该怎么办?难道要我灭口不成?
想到这儿,我不禁握紧了扫把,正待细想,却听见前厅处传来一阵骚动——应是宗政澄渊回来了。
暗自冷笑一声,我将这几天积攒的落叶扫到了一起,然后引燃了火折子,轻轻点着了那堆枯叶。今天天气不错,晴朗无风。落叶很干燥,几乎立刻就着了起来。一缕青烟笔直地升上高空,逐渐变成了一股黑色的浓烟。
不多时,整个王府都沸腾起来,我便听见有人大叫着:“走水啦!”
我掩住口鼻退在一旁,准备静候着宗政澄渊被我引来。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第一个冲进来的却不是宗政澄渊,而是柳玉啼。
柳玉啼一身环佩,虽然美丽的脸上因惊惧而微微泛红,胸口也起伏着,却依然保持着雍容的形象。她看见放火的人是我之后,眼中露出一丝快意的神色,但仍优雅地站在原地。她主母般地吩咐家丁将我按在地上,随即趾高气扬地问:“你想做什么?”
伴君候月 共与疏狂(2)
我手臂被扭,身体几乎匍匐在地,但我却努力抬头,“奴婢没有做什么,夫人。”
“你!”柳玉啼怒气顿生,正待说些什么,却被一声低喝打断,“放开她!”
与此同时,我感到身上一松,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喘息片刻,我抬头去看抱着我的那个男人,不无嘲讽道:“奴婢恭迎王爷。”
“王爷……”柳玉啼见宗政澄渊亲自救下我,显然宗政澄渊并无责怪我的意思,她不免有些急躁,急忙想说话。
“你下去。”宗政澄渊飞快地打断柳玉啼,甚至看也不看她,只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柳玉啼愣了下,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敢张口,她咬了咬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福身退了下去。
见柳玉啼离去,我挣脱了宗政澄渊的手臂,然后躬身欲跪,“奴婢擅*烧落叶让王爷受惊了,愿受责罚。”
“本王并未责怪于你。”宗政澄渊伸手阻止我,又将我扶起来,“玉啼她不过一个妇人,莫要与她计较。本王代她给你赔罪,可好?”他声音低沉,宛若在轻哄一个孩子。
我冷笑,口蜜腹剑,宗政澄渊越是这种态度,我便更要小心。
“奴婢不敢。”
“不许自称奴婢。”宗政澄渊皱眉叹息,继续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家丁粗鲁,可有伤到你?”
“奴婢身份卑微,不劳王爷挂心。”我索性低了头,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真是生气了,你……”宗政澄渊正想说些什么,岳成歌却突然走了进来。岳成歌在他身边附耳说了几句,又迅速地退下。他沉默片刻,突然对我道,“你似乎并不喜欢本王的府邸,是么?”
我垂下头,闻言心念一动,“王爷的王府华美安逸,我怎么会不喜欢?只是我身份低微,怕是不能见容于人。”
“那这样吧,”宗政澄渊突然牵起我的手,不舍地握着,“你一会儿去账房支五百两银子,在京中买一处宅子住下。本王想见你时,自会去找你。”
原来这就是宗政澄渊打的如意算盘,听起来像是金屋藏娇的意思。他虽一直怀疑我,但是却找不到确凿的证据,眼下放我出去,是为了让我有所行动,然后通过观察我的行动,来确定我的身份。
虽然是一个想抓,一个想逃,但是我俩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只不过我手中多了苏尔这张牌,这才逼得宗政澄渊无奈之下只得化主动为被动,按着我的步骤来。
确定了这一点,我马上装作既惊喜又不信的样子,带着三分犹豫,说:“这样好吗?我一个孤身女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一遇上歹人可如何是好?”
“遇上麻烦的话就来找我。”宗政澄渊勾起唇角,伸手抚了抚我的脸颊。
“如此,谢过王爷。”我偏头躲开宗政澄渊意味深长的目光,不再推辞,道了声谢就往外走,转弯,再转弯,直接出了大门。
谁真的去账房,那五百两银子我才不看在眼里。
出了王府,我也不怕人跟踪,眼下我已经出来了,虽然少不得要再进去,但是这一来一回之间,我已占尽上风。
我一路大摇大摆向西行去,一直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门口,这是清肃他们在京里做买卖时暂居的房子,地址我早已记熟了。仿佛回了家一样,我轻轻推开门,脚刚迈进院子,里面就迎出好几个人来。
其中,逆光处站着一个面容冷峻的蓝衫人。我顿时心中大喜,三步两步跑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道:“白凡,你怎么回来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伴君候月 共与疏狂(3)
我手下的两处产业,商号是清肃打理,消息楼则属于白凡。楼里的事向来很多,白凡这次回来,大概也是担心我。看白凡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赶了不少路。
“如何?”白凡扶我站稳,然后上下看了我几眼,确定我没有大碍,这才明显松了口气,淡淡道,“又长高了。”
我怒。前世的我不是美人,现在的我更称不上绝代。只不过皮肤还算白,五官也没有长得特别难看的地方,勉强还能看,因此关于相貌我也不放在心里。
但是说起身高,我就大大的不快,比起前世一米七零的高挑身材,如今我可能连一百六十四厘米都没达到。每一提及,身高总是令我难以启齿,因而我将话题一转,“苏尔呢?”刚问完,我便反应过来,只得无奈一叹,“他在王府。”
想起岳成歌神秘兮兮的样子,大概就是告知宗政澄渊苏尔到了。而苏尔一直暗中阻止宗政澄渊调查我的事情,想必他早就被人怀疑了,因此宗政澄渊这才肯放我出来。
这时清肃上前一步,伸手按着我的肩头道:“他说去王府绊住宗政澄渊,否则你哪能那么容易回来。”
也对,纸总是包不住火。眼下这屋子外面,不知有多少宗政澄渊的眼线呢。不过还算不错,该达到的目的都达到了。
现在和在王府受制的时候不同。那时在王府,留不得,跑不得。跑,全国通缉;留,宗政澄渊随便判我一个奸细的罪名,我便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虽然出来,但我还要回去,不过,情势已然不一样。宗政澄渊既然已经将我放出府,那么以前的一切全然不算数。从现在起,白剑秋算是消失了,换我笑不归来会一会你了。
“幽韵帮我梳洗,白凡去王府下拜帖,清肃看着大门。我们一会儿去王府喝茶。”我转过身,扬眉而笑。宗政澄渊,你想好怎么接招了吗?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我站在镜前,看着陌生的自己。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确实不假。穿上华丽的衣服,我平凡的面孔顿时亮丽了几分。
眯起眼,我摸了摸手臂,依然感觉到方才被王府家丁按住时留下的疼痛。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如果我够聪明,现在应该带着全部家当逃走。
可是有句话说得好:聪明人总爱犯些别致的错误。更何况笑不归何曾委屈过自己?当初创业艰难,我们几个人纵然有些本领,却也不是神仙下凡,又因为年少稚龄,能不吃苦头吗?他人只见我们现在的荣华,谁知我们昔日的苦痛?当初的努力,不就是为了如今成势,不受人欺凌,此生自由快活吗?而他宗政澄渊偏偏要来搅局,我怎么肯就此咽下这口气。
想到这儿,我缓缓一笑,转头对幽韵道:“走吧。”
出了屋子,清肃正引了马车停在门前,待我和幽韵坐稳,他也不用我多说,便轻叱一声,驾着车向王府驶去。
不多时,我们便到了王府门口。白凡已在那儿等候,岳成歌站在他身边,见了我的马车,岳成歌一脸古怪地将我迎进王府。
一直绕到花厅,岳成歌回了一声,便退到一边站定。宗政澄渊则坐在正中的椅子上,目光凛凛地看着我。除此之外,屋中还有一人正坐在宗政澄渊的右下首,含笑地看着我,那人白衣若鸿,肌肤温润如玉。
不是温苏尔是谁。
我对苏尔笑了笑,没与他多言。随后我昂首挺胸地与坐着的宗政澄渊对视了片刻,没有下跪,只微福了福身,“笑不归见过王爷,这厢有礼了。”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伴君候月 共与疏狂(4)
“笑缘商号的笑不归?”宗政澄渊倒也很会装傻。
“正是。”我点头,直截了当地道来,“不归此来,有要事与王爷商谈。”
“讲。”宗政澄渊微微颔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蹙眉,很为难地四下看了看,“王爷就让我这么站着说话?”
宗政澄渊轻笑,“这四下都是椅子,你可任选一把。”
“王爷以为不归是来做什么的?”我略一扬眉,微抬下巴,“不归此来是为同王爷谈一笔交易。既然是谈交易,就需面对面。现在王爷坐正中,我坐偏位,如此不公平的交易,不归不屑一谈。”
“你既然谈到公平,”宗政澄渊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他单手点着那个白衣人,冷冷道,“温苏尔,雅乐东华人。十五岁时高中状元,充任内阁侍读学士,官居正四品。今年二十有二。七年间连升三级,现任文书阁内阁大学士,位居二品。为人谦和有礼,处事圆滑变通。入朝七年,未有过多的不良评议,也不见亲近谁或得罪谁。”他一口气说完,随即盯着我又道,“不知你能否给本王解释一下,这位温大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宗政澄渊如此清楚,我心下十分佩服,只是说到关系……我与苏尔相视一笑,转而对宗政澄渊故意道:“说到我们的关系,我一时也说不清楚。王爷以为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吧。”
“你倒不怕本王误会?”宗政澄渊面色一冷。
“误会又如何?与王爷有关么?”我冷笑,“我再说一次,此来是与王爷谈一笔交易。不过我见王爷似乎并不感兴趣,那么不归告辞。”说着,我转身欲走。
“成歌给笑姑娘搬把椅子。”宗政澄渊在我身后道。
“多谢王爷。”我转身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不知王爷这个屋子建造得可还结实?会不会漏风?”
“但讲无妨。”宗政澄渊这么说着,却瞥了岳成歌一眼。
岳成歌立刻走到门外安排了些什么,片刻之后复又进来,依旧退在一边。
我见他们已经布置完毕,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道:“王爷是否想要这天下?”
“不错。”宗政澄渊倒也爽快,承认得很干脆。
“如此甚好。”我拊掌,“不归想和王爷做笔交易。我许给王爷的好处是帮王爷得到天下。”
“凭你?”宗政澄渊冷冷一笑,没有多言。
“王爷大可以不信。”我浅笑着,目光直视宗政澄渊的眼睛,“但凡做生意,都要先有投资,后才有回报,但有投资,就有风险。只是与我做交易,王爷与其担心自己会收不到回报,还不如担心我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