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千金-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尔生气了,我有点瑟缩,苏尔生气起来是很可怕的。不过我也没法说什么,现在的主角是宗政澄渊,我的戏已经落幕,我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
宗政澄渊看也不看如小鸡啄米一般磕头的冯白启,道:“连自家女儿都管不好的人,如何能胜任为皇帝管理车马一职?你说是吗,温大人?”
这话已将冯紫菀划归为车马一类,侮辱人至极。我恍然看着冯紫菀眼中的绝望与怨愤,心中一动,原来这少女是爱慕宗政澄渊的,如此,难怪柳玉啼能够煽动她,她敢如此大胆地对付我。
情之一字啊,我叹息着,等候苏尔的进言。苏尔曾经说冯白启是太后一党提拔起来的,看来现在宗政澄渊要将这个钉子拔掉。
苏尔沉思了一会儿,方道:“回王爷,这冯小姐在宫中滥用私刑,目无王法,确实应该严惩。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冯大人教女无方,确实应该多少负些责任。只不过事发突然,下官不好多做妄论,该如何做,还请王爷明示。”
这还不叫多做妄论?一直没见过苏尔在朝中的样子,今日一见,我竟然觉得他像笑面狐狸,专门扮猪吃老虎。
“既然温大人都这样说了,冯白启,我看你的轻车都尉就不要做了。温大人,即刻起,由你暂代轻车都尉一职,暂代期间,你负责推荐适合的人选,若是再像这般,本王绝不宽待。”宗政澄渊一点也不含糊,片刻之间就罢了冯白启的官。。 。。 最好的txt下载网
戏谑世情 何慰平生(4)
“下官遵旨。”苏尔温文行礼。
“什么事这么热闹啊?也让哀家瞧瞧。”
苏尔的话音刚落,朱樱便带着一群宫女太监缓缓行到近前,她身后还跟着丞相柳斡翰。
见到这一行人,我挣扎着想要落地,太后都到了,我还被宗政澄渊抱着,似乎有点影响不好。不想我被宗政澄渊狠狠瞪了一眼,他抱着我的手也紧了紧,我顿时觉得好痛。
“臣见过太后。”宗政澄渊说道。
见个鬼,还抱着我呢,怎么个见礼?我暗笑,也假装在宗政澄渊怀中起了起身,然后十分虚弱地说:“民女见过太后,因遭意外,失礼之处,望太后见谅。”
朱樱仿佛已经习惯了宗政澄渊的失礼,并没表现出不悦的神色,见我孱弱地躺在宗政澄渊怀中,诧异地问:“这是何故?”
“还不是冯白启的女儿做的好事,平白无故令侍女鞭打本王的客人。冯大人虽说并不知情,但是既然连女儿都教得如此脾气秉性,万一管得马儿不驯服,危及皇帝,那可就是大事了。因此臣已经革了他的职,让温大人暂代了。”宗政澄渊一气呵成地说完,声音优雅傲慢,仿佛在说本王定了的事,谁也不许更改。
朱樱倒是没料到宗政澄渊会如此直接,顿了一下,才说:“如此似乎不大近情理吧。”
“太后放心。臣只是不放心冯大人管理车马,但可令其外放做个太守,品级依旧不变。太后意下如何?”
看起来是平级调动,但调出京城,实际上冯白启还是等于被降了职。在场的人虽然心里都明白,却也无人敢言。
朱樱默然,明明损失了一个人手,却也不敢驳宗政澄渊的意思,只好说:“如此也好。”她低头对冯白启道:“冯卿以后可要好好教育女儿,姑娘家就要娴静,不可惹是生非。这两个丫头,我看很是嘴刁舌快,不如趁早遣了去,免得教坏令千金。”
“太后且慢。”宗政澄渊见朱樱帮冯紫菀开脱,忙出言阻止,然后慢条斯理地说,“这个冯紫菀和她的那两个侍女,臣要好好审问。一个小小四品官的女儿居然敢在宫中动刑,臣觉得此事蹊跷,定要细查,以保皇上太后的安全。若皇上和太后有了什么意外,臣万死难辞其咎。”
说白了,就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宗政澄渊是想通过调查冯紫菀,抓一些冯白启的把柄,然后将其一网打尽。
也不管朱樱同意与否,宗政澄渊便吩咐下去,“来人,先将冯紫菀押入大牢,本王要亲自审讯。押解期间,没有本王的手谕,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探视。”
等人押下去,宗政澄渊又道:“臣恳请太后明察。笑不归乃是臣请来的贵客,在凌溪之战中提供了大量粮草,对国家有功。臣今日本是想为她讨个赏赐,哪想赏赐还没有,先遭了一顿毒打。臣万分过意不去,请太后赐她一个身份,以防日后再有人无故对她不利。臣将感激万分。”
好个借刀杀人的连环计策!好个宗政澄渊!瞧瞧,只借这一件事,他就达到了多少目的。
首先,借柳玉啼投石问路之机,先报了我戏弄欺骗他的仇。
接着,借我受害一事而处罚了冯白启父女,既确立了我的地位,又树立了他的威信。
至于将冯白启削权外调,则抽掉了太后在宫中的一个人手。换苏尔接任,即是告诉百官,温苏尔以后就是他宗政澄渊一派的人,同时又将他的势力扩张到皇帝身边,由温苏尔负责宫内车马出行,无疑又赋予了宗政澄渊更多的权利。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戏谑世情 何慰平生(5)
尔后,又将冯紫菀押解,摆明了要斩草除根,除尽冯白启一门。
最后,借此为我索要身份和保障,有了这一层原因,方便以后我帮他办更多的事。
想到这些,我觉得浑身像在腊月被冰水裹了一层,突然间觉得无比寒冷。这个人,这般小事都被他利用得如此仔细。面对这样的人,谁还会有胜算。
“依王爷的意思,该赏她些什么呢?”朱樱依然沉稳地问道。对于自小就在宫中生活的她来说,沉着是永远的面具。
“不如就照刚才的玩笑,赏她个公主做做吧。”温柔的声音传来,殇夙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此时他正拎着一壶酒,看起来似醉非醉,他说的话也似真非真,令人难以捉摸。
场面一时又安静下来。
我想了想,陡然从宗政澄渊怀中跳落到地上,然后勉强走了几步,跪下道:“不归多谢太后、王爷、丞相大人的厚爱,不归不敢奢望公主之名。今日之事所知之人甚多,我想今日之事过后,一定不会有人再随意折辱不归。不归只是一介女流,也怕会遭人暗算,因此今日就大胆讨个赏,若是以后再有人欺负不归,请太后和王爷为不归做主。”
“这个好办。”朱樱一听不必再封我公主,便痛快道,“以后有事尽管到哀家这儿来,哀家一定为你做主。”
“可是……”我假装为难,“宫门深似海,不归如何才能得见太后尊容呢?”
“这好办,”宗政澄渊上前一步将我扶起,“请太后赐你一块腰牌,以后你便可以自由出入。”
“王爷,这不大好吧。”朱樱皱眉,似乎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太后,不归是个信誉非常好的商人。臣正准备将宫中一些买办之事交给她,也好让她继续为朝廷出力。她有了腰牌,也更方便些。”宗政澄渊上前一步,十分肯定地说。
“这……”朱樱游移不定的眼神落到柳斡翰的身上,见一直不说话的柳斡翰不着痕迹地点了个头,方痛快道,“如此……王爷做主吧。”
太后一发话,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不一会儿,朱樱上了凤辇,浩浩荡荡地回宫去了。旁边一个小太监拿了一块纯金的腰牌递给我,接着便回身追上鸾驾,最后消失在花园里。
我捏着那块小小的腰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啊。
此时后背依旧火辣辣地疼着,目光也渐渐地模糊起来,我终于支持不住,轻轻地倒在宗政澄渊的怀里。晕倒前,我记得自己模糊地说了一句:“终于报了仇,王爷开心吗?”
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我趴在自己的床上,清肃正在为我的后背上药。我能感觉到他绷紧的手指间散发着隐隐的怒气,遂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两天就帮我治好了,气什么。”
“就为了这东西让自己伤成这样?”清肃钩着那块纯金腰牌,语调陡然降了几度。
我生怕清肃用内力把我拿命换来的腰牌给熔了,便急急忙忙将腰牌抢到手里,结果却不小心抻到了背后的伤,我只得眼泪汪汪地看着清肃,委屈道:“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
清肃忍了忍,终于没忍住,将我扶好,为我盖上被子后,一甩袖,然后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将清肃气跑之后,我嘿嘿一笑,将金牌拿到手里摩挲了一阵,然后贴身收好。我刚想躺下睡一会儿,就在这时却突然听到衣袍被风刮起的一阵猎猎声响,不禁警觉地四下张望。
还没等我看到什么,一双温润如玉的手便遮住我的眼睛,淡淡的莲花香传进我的鼻子,那人手腕上戴着的桃木珠轻轻搅动着我的发丝。 。 。。 想看书来
戏谑世情 何慰平生(6)
香炉中的沉香缓缓地燃着,四周静谧,散发着安详的气息,没有杀气。
静静地感觉一会儿,我没有尖叫,只淡淡开口,“都多大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无趣,还以为你会怕的,其实也知道你不会怕的。”清悦之声传进我的耳朵,这时遮着我眼睛的手也缓缓挪开,一张绝世的面孔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
“人都说殇丞相诡计无双,原来却还是童心未泯。”我忍着痛翻身坐起,刚想伸手去取挂在一边的外袍,却被一阵剧痛拉扯着,我不由得垂下了手。
“你的王爷还真是心狠呢。”殇夙鸾说着伸手帮我取下那件月白色的外袍,然后轻轻地抖开,小心地披在我身上,末了还体贴地将我散在衣内的长发揽到外面。
我靠在软垫上,看着坐在我床边的殇夙鸾,笑道:“丞相倒很会照顾女孩子,还很会帮女孩子找夫婿呢。”
“丰夜真哪里不好?”殇夙鸾伸指搭在我的手腕上探了探,笑着说,“幸好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
我任由殇夙鸾搭着,实在是累了,不想和他多做纠缠,于是我问道:“不知丞相此来为何?”其实我还想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不过一想还是算了,问了他,他也不见得会回答,答了也不见得就是真的。
“就是想看看你。”殇夙鸾笑靥如花,“看你没有大碍,我就放心了。”
鬼才会信你的话,我虽然心中这样暗想,但依然装作感激的样子,道:“多谢丞相关心。”
“还有我明天回国,因为放心不下你,所以特地让丰夜真好好照顾你。”殇夙鸾别有用意地眨了眨眼睛。
冷汗一下就打湿了我的衣服,但我仍强笑道:“不敢劳丞相、七王爷记挂。”
他这分明就是在对我说,笑不归,你小心了,我特地留下那个丰夜真和你过几招。
“小事。”殇夙鸾长身站起。他看了看窗外,笑容如莲花一层层地绽放开来,然后身子如风一般飘到我的身边。在我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用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在我唇上一点,接着托起我的下巴,飞快地吻了我一下,随即在我耳边小声道,“你的王爷回来了。我先走了,在酆国等你。”说完最后一个字,下一瞬他已身在数丈之高的屋檐上,并且还潇洒从容地对我遥遥招了招手。我透过窗子望去,突然阳光一晃,屋檐上空空如也,他人已不见了。
长廊下,宗政澄渊正缓缓向这边行来。
在酆国等我,这是什么意思?
帘子挑开,皱着眉的宗政澄渊走了过来,他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轻声道:“真是弱不禁风,这么点伤就病成这样,还不躺着。”他不由分说地将我平放在床上。
我翻个白眼,不是都说古人保守嘛,怎么我遇见的这些人都不把“男女授受不亲”放在心上呢?
这样想着,人却已躺下,于是我随手抓个软枕抱在怀里,然后问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