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给我大一号-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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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稀罕他做的嫁衣,她只是怕毁了他的精妙绝伦的手艺。
他做的衣裳那么好看,她那么喜欢,喜欢到就算死皮赖脸也想要有一件,只要有一件她就会好满足,就决定不会再去烦他,偏偏,他就是不肯屈尊降贵替她做一件加大号的。
因为她不漂亮,身材不够好,穿上他做的美衣也没办法变漂亮,还会砸了他的招牌,她为什么没有早想到呢?她怎么能让自己喜欢的东西被自己给毁了呢?
现在她明白了,她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穿在自己身上才叫美。
远远的喜欢,也可以很满足。
远远的喜欢,她才会知道这件衣服多漂亮,而不是硬要穿上身后皱在一起的丑模样。
远远的喜欢,她才看得到金满袖一针一线的用心。
午时,他们沉默无语地走到了金满袖的家门口。
金满袖向后瞥去一眼,知道她仍然跟在身后,却故意不开口叫她,走上前拍响了自家房门。
门闩被人拉开,家门打开,一名腰肢纤细身段娇好的年轻女子站在门里,一见他回家,面露欣喜。
“满袖表哥!你总算回来了。”
“嗯。娘亲呢?”
“表姑姑在里屋呢,等你好久了。快进屋。你吃过饭了吗?我这就替你做饭去。”
“不用麻烦了。”
“怎么会麻烦?满袖表哥,你怎么也没带件包袱行李。”
“本来带了。”
“呃?那行李呢?”
“……半路,丢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表姑姑说你就在针线绣工上细心,平日里总像个大孩子似的丢三落四,我还不相信呢,呵呵。快进屋吧。怎么还站在门外不动?”
“…………”
“满袖表哥,你在看什么呢?还有什么人陪您一道回来的嘛?”
“……本来有。”
“咦?那人呢?”
“…………也丢了。”
“呃?满袖表哥?我听不明白了。”
“没事。”他讪讪一笑,“我自己也不明白。”
脚步一跨,金满袖走进里屋,哐当一声,大门关上。
门闩刷拉锁上。
就好像心口被上了一道铁锁,再也撬不开来。
踩着石台阶,邓钱宝走上金家门前,伸手抚了抚眼前紧闭的门,她低头看了一眼抱在怀里的包袱。
拍拍包袱上的尘土,她蹲身小心翼翼地将它搁在大门口。
“人和货都安全送到了,我果然是邓家最有人气的福星来的,嘿嘿。”她小小声地嘀咕。
“…………任务完成了。”
“金满袖,你娘子蛮漂亮的。”很适合穿他亲手做的嫁衣。
她这种快哭出来的语气是什么意思嘛,好像弃妇一样,嘿嘿……再回京城,一定有好多东西不一样了。金满袖的身边会多一个娘子,在她胸口的病没好前,她不能再随便烦人家了……
“那么——任务完成,金满袖,我回家了。”
“满袖表哥,你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呢?午饭好了,准备吃饭吧。”
“……”
“满袖表哥?你开门做什么?没人敲门啊?”
金满袖俯身,指尖轻触那搁在门口的包袱,那包袱布上分明有好多水滴的痕迹。
修长的指摸过那湿迹,轻叹出声,“…………你到底懂不懂?”
“满袖表哥,那包袱里是什么啊?”
“嫁衣。”
他宝贝似得抱起包袱,看着蜿蜒远去的官道,忽尔又补充道,“大一号的嫁衣。”
“呃?”
“我做过最大号的女衣。”
作者有话要说:节日神马的,我就多更点呀多更点~~~
第七章
邓钱宝一回到京城家中,便马不停蹄接了好几趟镖,江南,塞北,山道,水路,她来者不拒,一刻也不让自己闲在京里,生怕听到关于谁谁谁的风吹草动。
胸口的病落下了病根,自从那日便在不停发作,只有在外地干活时才稍有好转,只要一回京城边像老寒腿碰上了梅雨天一样不停发作,要不了人命,却不停地折磨人。
又押回一趟塞外的镖,她看着京城城门就开始不停地唉声叹气。
唉,又回来了!胸口又开始了,哎哟哟——光看到城门她就心肝颤颤了。
“钱宝,你是得了啥怪病啊?咱们兄弟都是看到家就开心不已,瞧你,看到城门楼就开始一张便秘脸。”
“二师兄,嘘嘘嘘!你又叫她钱宝。她说了这个名字不让人随便乱叫了。现在只准叫她小师妹,免得她听到这名字又说心口痛。”
“心口痛?痛个啥,以为自己是西施啊?拉稀还差不多。”
“二师兄,就说你虎嘛,女娃子的心思你能懂吗?怪不得还找不着媳妇。”
“喂!两码事啊!别的女人心思我不懂,钱宝那么心思单纯,我能不懂吗?哼!”
“……痛,痛痛。”两个师兄吵得她脑袋痛。
“钱宝,你胸口又痛了?”
“都叫你别叫她钱宝了。”
“哼,钱宝这名字可爱啊!干嘛?难道只准那个野男人叫嘛?”
“二师兄,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啊。”
“我就羡慕嫉妒恨怎么的了!那个野男人有什么好的,害得钱宝一看见京城门就心痛,就被我知道那小子是谁,揍得他满地找牙!”
“那师母可不同意,好容易有个家伙让小师妹这块石头蛋子开窍了,要不是小师妹守口如瓶死也不说那人是谁,师傅早压那小子来和小师妹成亲了。”
“成什么亲!钱宝不是说那野男人有意中人,快要娶亲了吗?不可能不可能的!钱宝啊,你就说了吧,那野男人是谁!我去把压来,你揍他一顿就别想着他了。”
“二师兄,五师兄,我衣服破了,去买件新的,回家再见。”
“钱宝!二师兄陪你去!”
“不用啦!我自己去就好。”
“你不要伤心了,钱宝,二师兄用私房钱带你去金满袖买全京城最贵的衣裳!”
“…………”我会更伤心好不好,“我不喜欢金满袖,我喜欢老张衣庄,还有,二师兄,你再叫我钱宝,我就揍你。走了。”
转身,邓钱宝打着哈欠往老张衣庄走去,背后传来二师兄大嚷的吼声。
“钱宝,要揍我就来吧!我奉陪到底!我就欣赏你这种淳朴自然又可爱的性子,就连你不喜欢金满袖这点我也欣赏,其实我也不喜欢,去老张衣庄帮我捎条裤腰带啊!”
“噗!”五师兄推着镖车哈哈大笑,“二师兄,小师妹的窍只开了冰山一角,你加油。”
“开窍什么?”二师兄迷茫地回头。
“喂喂!你大街上表白,还问我开窍什么?”
“表白?”
“是啊,你刚才不是在对小师妹表白吗?”
“哦,你弄错了。我那只是兄弟般的友爱。”
“…………友爱你的头!两个石头蛋子!你们就折腾吧。好在小师妹喜欢的男人已经有意中人,否则——哼哼!”
“你在说什么东西?我欣赏钱宝有错吗?那个野男人就别被我知道他是谁……”二师兄帮忙推着镖车刚经过城门口,忽得双脚迈不开步子,砰得整个人摔上镖车。
五师兄吓了一跳,急忙跑到他跟前来。
“二师兄,你怎么回事啊?哈哈哈哈哈!怎么两条裤腿被缝到一块去了?”
“…………刚刚路过城门楼里那个人!”
“就在你面前蹲下捡钱的那个?”
“是啊!”
“那人——好像是金满袖金师傅啊。哇,这手法也太神速了,这针法也太缜密了!”好整齐漂亮的一排密封绣。
“咦?他莫非是听到我说我不喜欢金满袖的衣裳了吗?”
“…………应该,是吧?”
“哼,没想到竟是如此气量狭小狭私报复之人,鄙视!”
“喂喂,没用针扎你裤裆已经很好了吧?”
走出老张衣庄,邓钱宝换上了一袭新衣,说是新衣却和刚换下来的旧衣没任何差别,连颜色也没变过,深粗麻色,最耐脏,土啊灰啊全都看不出来,方便透气又耐磨,旧的衣裳随便包一包,脖子上挂着一条买给二师兄的裤腰带。
她特意避开经过金满袖的近路,绕了一条小胡同远路,就这么哼着歌得瑟蹦跳着往家走。
一只指节修长的手从拐角处拉住她,狠力地将她拽进死胡同的小暗角,欣长的男人身影突得压住她的身子,将她逼到高墙根边。
她还未看清来人就对上一双怒意怨意双双高涨的黑眸,离得她如此近,近到几乎要贴进她眼瞳里。
“你竟不来找我认错。”
“…………”
“还当着他的面说不喜欢我。”
“……………”
“你还给他买裤腰带。”
“…………”
“那我呢?”
几句毫不搭嘎的对话全出自金满袖瑰色精致的唇。
“金……满袖?”
“就是我这笨蛋。”第一百五十七号的大蠢蛋。
“金满袖。”
叫他的名字叫得很好听,可那有什么用,“你为什么躲着我?”几个月让他找不着人,一进城居然绕开他的店铺,还给骂他“野男人”的野男人买裤腰带,就这么不想见他吗?
“金满袖,金满袖,金满袖!”她不理会他的猜忌,只想确定他真的在这里。那急切的语气让他纠起了眉,顾不得那些不愉快把她塞进怀里。
“金满袖。”你为什么在这里?
“金满袖。”你不讨厌我了吗?为什么还肯找我。
“金满袖…”你有没有跟漂亮娘子成亲?
她一声声地叫他的名字,可隐在后头的话却一点也不敢说出口。
“金满袖……”怎么办,我又晒黑了,变得比以前还不像女孩子了。
“金满袖…………”你为什么比之前变得更好看了。
“金满袖…………”我好想你。
“傻瓜。你到底懂了没有。”他糯软的话含在口里,听着她一遍遍从缓到急得叫自己的名字,再也没法自制保持淡漠,扯掉挂在她脖上的碍眼裤腰带,俯身狂躁而急切地咬上她的唇,既不温柔也没耐心地撬开她的牙关,只想把她从唇到舌都蹂躏一遍。
她到底懂没懂,他没把握。
因为他压根没想彻底教会她。
他自私又小人,他想要她懂他的心意,却又不想让她懂别人的心意,所以他总是教一半又半途而废,想点破又怕她懂得太多,举一反三想到别人。
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清楚明白他对她的感觉,又让她搞不清楚别人对她也是这感觉?
有什么办法保证她只会他一人有同样的感觉。
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只待在他身边,哪里也不要去。
好想用针线将她绣在他衣服的小暗袋里,藏起来,天天带在身上,谁也拿不走。
唇舌稍退,他还情意未减地啄吻着她的唇。
她被热暖的气氛整个包围住,被晒黑的娃娃脸透着暗红,低头羞怯地不敢看他。
她刚刚整个好丢脸,像个呆子一样不停地叫他的名字,还伸手抱抱抱抱他的头。
这样子对别人的相公,好像不太好吧。
要是有人这样对她的相公,或者这样对金满袖的话,她肯定会揍到她骨头散架。
“金满袖。”
“嗯……”
“我要回家了。”所以,不要再亲她了。
“嗯。”
说了“嗯”,怎么还不动,还在不停亲她眼睛,脸颊,额头,最后又落回嘴巴上了。
“金,金满袖!我要回家了!”
“不许跟你二师兄说话。”
“呃?为什么?”
“…………”她果然还不懂,唉……
不过这次的不懂,他莫名的欣慰。
他深深叹一口气,抬袖正想抚上她的面颊,不料被她直接地躲开,他手尴尬地悬在半空,垂眸睨她。
“金满袖,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为何?”她方才明明并非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