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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残灯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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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小,陷进泥淖可怎么办?再说,我可不想弄脏我的新衣服。还是等天亮了,自然有人来寻我们。”如烟拗不过他,也没别的法子。渐渐的,两人都忍不住在舟上打起盹来。
明月高照,夜凉如水。如烟一直在舟头坐着,只用手拖着歪着头打瞌睡。忽然一个哆嗦,睁开眼睛,只觉脖颈酸痛,周身冰凉。再看纪宁,倒是安安静静侧躺在舟板中央。如烟心里盘算离天亮还早,自己坐着打盹总是太累,见纪宁身后空了一大块地方,想来睡那儿至少可以伸伸胳膊腿儿要舒服的多。她为人向来随遇而安,也不多想便轻轻爬过去在纪宁身后躺下。又本来打算离纪宁身子远远的才好,不料躺下以后只觉身后热烘烘的好似一只暖炉般,令她不自觉的放弃大防,慢慢向他靠近。
如烟这一觉睡得极美,只觉自己如置身云层之间,飘来荡去,无比自在;又似周身沐浴在阳光之下,暖融融的,连身边云朵都是暖的,像厚实的大棉被,抱上一朵,顿增安心踏实之感。她舒服地不禁哼哼起来,却有一朵云飘过来把她的嘴堵住了……如烟睁开眼睛,哪有什么云,原来是纪宁的一只大手捂住了她嘴巴,却不止如此,她整个人都躺在纪宁怀中。
如烟呆怔片刻,终于清明,待要挣扎,却被纪宁死死压住。只听纪宁在她耳边低声道:“嘘,别出声!”如烟侧耳细听,才发现原来岸上矮丛中有动静。
此时应是未至鸡鸣,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岸上黑黝黝一片,借着月光,可以依稀看出矮丛中植物的轮廓。此刻却见枝桠摇颤,分明就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攒动。如烟看向咫尺间纪宁的脸,却见他也是一脸肃穆。如烟示意纪宁她已会意,纪宁才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另一只却还牢牢缠在她腰上。
两人都不敢出声,只能竖起耳朵尽力倾听。却听见那边窸窸窣窣,竟像是两个人在窃窃私语。虽不大真切,却能隐约辨别出确是人声无误。不一会儿又有掘土之声,看来像是两个人来此处挖掘什么东西。
如烟立刻大为好奇,略探了探头,想听清他们的对话,只刚一动,就被纪宁又拉回怀中。如烟怕惊动岸上,再不敢动,只恨不得自己长了双千里耳,好听清岸上人说话。她竖起耳朵,只听见零零碎碎只字片语,有一个声音似在埋怨,另一个道:“……是这儿没错……再深点儿……挖……试试……”岸上人折腾许久,忽然发出一声压低了的叫声:“是这个……哎呀!”这声惊呼,如烟和纪宁都听得真切,却不知道他们到底挖到了什么。
又不多久,只听岸上隐约道:“……晦气……埋回去……不知道……”夹杂着一些长吁短叹,显然是挖到了什么并不值得让人高兴的东西。又等了一炷香功夫,岸上再无声息。
如烟确定岸上人已走远,一骨碌爬起来,也顾不上纪宁手还在自己腰上,向纪宁道:“我们也上去瞧瞧有什么猫腻吧!”才要起身,却被纪宁一用力又拉了回去。纪宁冷笑道:“这会儿又不怕水了。”如烟才想起来自己处境,脸红了红,却一筹莫展,只能对着岸上发愁。
消停片刻,两人谁都没说话。如烟尚对着岸上矮丛盘算着主意,忽听纪宁道:“别想了。你不许去!”如烟反应不及,直觉回应道:“为什么?”
纪宁将她抱得更近些,神色却不似捉弄她,反而格外认真道:“我说过你不许去,就是不许去。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两人脸面几乎快要贴上,如烟浑身不自在,只好垂下眼皮,胡乱点头答应,心里却全然不当回事。两人紧挨着僵持了片刻,纪宁才把如烟放开。不知怎的,如烟竟发现自己方才一直是屏住呼吸,此时才敢偷偷喘一口气。
既已如此,如烟心中打定主意,稍后行动自由时再找时机,必得探一探这里。此刻有纪宁在,自己又不敢离开小舟,也就只好作罢了。主意已定,她也就不再胡乱琢磨。再看纪宁,却见他还直勾勾盯着自己,如烟胸怀内立时又如小鹿乱撞,竟而砰砰乱跳起来。如烟不知所措,心说,要糟,这是什么毛病?


第十七章 惊美色冷氏露祸患
更新时间201368 16:43:14  字数:4561

 话说纪宁如烟二人在小舟上捱到第二日清晨,总算远远见有人走动。二人上了岸,都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想来夜里还是受了风着凉了。如烟便回去煮了葱白姜水给二人喝了。到了午时,她自觉已无事,偏纪宁头重脚轻,竟发起热来。如烟也不敢耽搁,连忙上报冷二夫人。等了两个时辰,总算等来个大夫。然纪宁却不大配合,只迷迷糊糊嘟囔要睡。那大夫也不为难,略瞧了瞧,只说风寒,开了服药,又嘱咐些需注意的事项。如烟无法,送走大夫后只得守在纪宁床边,寸步不能离开。
纪宁却翻来覆去地睡得极不安稳,因为烧的难受,时不时就把被褥蹬的远远的。如烟只好随时注意帮他添盖。一时又说要喝水,如烟去倒水时,却发现壶中是空的,再看茶铫子里却是凉水。如烟往院中一瞧,半个人影也无,想来都不知道溜到哪儿打盹去了。只好自己复又去厨房烧水。幸好厨房里还留了些食物,如烟忙了半天早饿的两眼昏花,一边烧水,一边先把自己肚子填饱。正想喘口气,就听见正屋那边惊天动地的声响。她赶紧放下手里家什往那边跑。
到了纪宁房内,入目一地狼藉。纪宁已醒,双目通红的坐在床边喘气。也不知他使了多大的劲儿,竟把房内一个红木桌几生生掀翻,上面书纸笔墨、挂架装饰,散落一地。这番动静总算惊动了院内没躲远的小厮丫头,有几个也不敢进屋,只在窗边门前试探。如烟无奈,喊他们进屋收拾,自己要去扶纪宁。手刚碰到他衣角,便被一把推开,就听纪宁吼道:“都给我滚!”
底下几个下人吓得浑身哆嗦,向如烟看看,如烟也没说话,便再不敢多留,忙不迭的都跑了。如烟更郁闷,待也要撒手不管,却见纪宁病的歪歪倒倒无人过问,也实在可怜。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顾纪宁撒泼任性,仍去扶他躺下,口中道:“何苦发这么大脾气,自己身子须得自己保重!”纪宁躺下却背过身去,仍发狠说:“不是让你们都滚!都称了心吧!”如烟一转念,大概知道他因何生气,便好言解释道:“才刚爷迷迷糊糊说要喝水,如烟烧水去了,并未曾走远的。”纪宁听闻才觉气顺了些。因听说烧水,这会儿更觉得嗓子里火烧火燎,便问:“水呢?”如烟一拍脑门叫道:“哎哟,别烧干了!”
好不容易伺候纪宁喝了水,又洗了一把脸,哄他又躺下了。却见纪宁眼睛双目圆睁,把如烟盯得紧紧的。如烟颇不自在,便道:“爷你不睡了?我叫他们把药端来先喝了吧。”纪宁道:“别忙了。他们熬的药我不喝。”如烟道:“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爷你长到我来之前,都没喝过药?”纪宁幽幽道:“喝啊,所以才落下现在这么个身子。”如烟又待要问,纪宁却打断她道:“别问那么多了。总之我不会吃也不会喝来路不明的东西。”如烟气道:“怎么来路不明了?不喝药病不好可怎么办?”又道:“那还是我给你现煎去。”纪宁却不让她走,半日方道:“我有药。”自己遂起身在柜子里翻了个小箱子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各色常用药丸什么牛黄清热丸、紫雪丹、大活络丸应有尽有,纪宁只自己找了些安宫牛黄丸就水服了,仍收好箱子躺回床上去。如烟奇道:“爷还有收藏丸药的嗜好呢!”纪宁只白她一眼,却没搭腔。
一时纪宁吃过药,吩咐如烟在跟前守着不许离开半步,才复躺下,不多时果然睡得安稳多了。如烟在他床边也无事可做,因自己昨晚也休息的不好,便趁机打个瞌睡。二人安安静静的睡了个午觉,无人打扰,倒也香甜,比起昨晚却又是另一番况味。约莫睡了半个时辰,如烟醒转,虽然姿势不甚舒服,到底也算休息过了,周身清爽。再看床上纪宁,因病中虚弱,还正酣睡。如烟怕他醒来不见人又要发急,并不敢走,只好在床边闲坐。实在无聊,视线不觉就被床上人吸引。
如烟一边打量,一边在心中赞叹。要说容貌人才,冷家的这位小公子,实在也算得上万中挑一了。只是平时顽劣撒泼、不务正业的时候多,女孩子们不是怕他就是看不上他,所以并不召姑娘们待见。如烟入府几个月,说实话也没怎么正眼瞧过这位主子爷。如今看他安安静静躺着,既不张牙舞爪也不奸佞无耻,脸色苍白带些病容,还真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如烟想到这一形容,不禁觉得好笑,自己竟呵呵笑出声来,连忙将嘴掩住。
还好纪宁并未有所觉。如烟放下心来,干脆趴在床沿上凑近去看。只见他剑眉入鬓,眼裂深长,鼻若悬胆,薄唇又如婴儿般微微嘟起,怎么看都是美男子一个。如烟想到他几次亲近自己,不觉脸上也发起烧来。她猛地直起身子,心中那种“要糟糕”的感觉又升起来。
如烟退后几步,拍拍自己脸。待心绪平静后再去看床上人,果不其然,方才还平稳的心跳又开始骚乱。她行事素不扭捏,从不自寻烦恼,如今这般异常状况,倒叫她自己吓了一跳。她抚抚自己胸口,心道,莫非我也被美色所惑?
如是猜测,她倒也镇定下来。复又踱到床边,见床上人对她心事一无所觉,兀自睡得安稳,心忖,被美色所惑倒也无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我又不是君主龙凤,就算贪图美色又能如何?思来想去,倒也安心。反正在这府里也得待上些时日,有美人在侧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如烟越想越开心,再想到自己与他还亲过抱过,不但不觉得他无耻下流,反而还有些得意起来。
纪宁这一觉天昏地暗,醒时已是黄昏。此时窗外天色昏昧,屋内却还未点灯,未免有些萧索。纪宁心头一阵惶惶,经年来自求保命的惴惴感又攫住了他。他一翻身坐起来,才发现原来屋内并非他一人。如烟正趴在床沿边上睡得香。
纪宁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抬高手想将她叫醒,于半空中却生生又收了回去,心说,既然听话,且让你多睡片刻。便自己爬起来找水喝。正痛快牛饮,却听见如烟嘟囔道:“美人!美人!”转身看时,却见她睡眼惺忪,显是才醒。纪宁蹙眉道:“你做什么梦?”如烟起得身来,一脸无辜道:“没有哇!”却不知自己双颊通红早已落在纪宁眼里,纪宁只觉甚为可疑。
这边如烟见他好转些,心里却很欢喜。想了想道:“爷只吃一剂药丸,也不知能不能根除。还是再请大夫来看看为好。”见纪宁也不反对,便立刻打发人去请。请了半天,也不见来。又等了一会儿,复见小厮匆匆回报,说大夫御医都在老太爷房中会诊,须要再晚些才能来小爷处。纪宁问得明白,原来中秋劳累,冷相年迈也染了风寒,吃了两帖药也不见好,现下身子沉重,连床也起不了了,所以请了御医和常用的几名大夫正在会诊。纪宁便叫回复自己已无大碍,请大夫专心疗治祖父。
且说冷家老太爷这厢,虽说老爷子年迈多病,请大夫来府上瞧瞧是家常便饭,但这一回毕竟不同。太医院三大首席聚在一处,又有享誉京城与冷家常来常往的几个名医联合会诊,这个场面不禁让府中上下人心里惴惴起来。只见老爷子院中,乌泱泱人站了一片,全是各房各院的姨娘侍妾、受过荣宠的家生奴才,有那不方便来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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