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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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可好?”左朝兵有点明知故问的意味,他知道,若是真发生了什么,赵谦也不会这般泰然自若地候在这。
“一切都好。”他毕恭毕敬地回答。
“她呢?”左朝兵问得简洁。明明只是分离了一天,却总担心着会发生什么。
“夫人很好,只是昨夜……”赵谦犹豫着该不该说。
“昨夜怎么了?”
“昨夜里夫人在河边站了许久,而且她还问”
“问什么?”左朝兵显得有点迫不及待。
“问将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赵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对左朝兵说实话,而且是为了给他造成一个关宸月挂念他的假象。明明是不看好他俩的,也不知道这般做到底是为何。
听罢,左朝兵的脸上顿时多了些许色彩,容光焕发了不少,扬起的嘴角说明他心情很好。
“你先回去休息吧!”左朝兵从他手里牵过‘追风’,“近来应该没有什么要紧事了,你好好调整调整。还有,士兵那边暂时松一下。”
“嗯。”赵谦回应,离开了后院。
合欢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虽不甘心,可知道是自己的皇兄有意护短,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她这次来找孟恒倒是没被他用什么借口推脱掉。
“皇兄。”合欢先是确认了一下内帷里没有其他人后才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
“又有何事?”孟恒正立于案前提笔练字,不一会儿,几个洋洋洒洒的大字就出现在了宣纸上。
“没事。”合欢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环绕着雕龙大柱的纯白丝帘上,很明显地口是心非了一句。
“说吧!”孟恒低低一笑,他太了解这个妹妹了。若是没什么事,她才不会特地跑来宣和殿来找他。
迟疑了许久,合欢低垂着头,难为情地搅着衣服的裙摆,还是问了:“那个……左将军,是怎么样的人?”
孟恒猛地抬起头看她,毕竟是年纪太小了,这么容易就被人吸引了去。不用猜也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是还是忍不住揶揄她:“怎地?看上他了?”
“孟恒!”她气得直呼皇帝的大名,完全没有意识到君臣有别,而孟恒也不以为意。
想不到自己的皇兄竟是这般地直言不讳,害她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派不上一点用场。“我还没到出嫁的年纪呢!”合欢羞涩地开口。
“你这是在暗示朕吗?”孟恒坏心地继续逗笑她。
“是又怎样?”合欢不知怎地一下子鼓足了勇气狠狠地回了一句。老爱拿她的终身大事说笑,她也要刺激刺激他!若是她真出嫁了,看他怎么办!
哟,终于发脾气了,这才有点意思。孟恒放下笔,望了望一脸倔强的合欢,“不怎样,不过你还是别想了,朕不会允许你嫁到南梁去的。”
“为什么?”合欢噘起粉嫩的小嘴质问,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怒视着眼前的九五至尊。
“不为什么,朕说不行就是不行。”孟恒以少有的严肃语气回应,嫁一个妹妹过去就够他心疼的了。
“更何况,左朝兵是有妻室的。”
“那又如何,皇兄你还不是有了那么多妻室还不断的迎娶新的妃子。”合欢尚不懂,只是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东西。
孟恒没想到合欢竟会扯到他身上去,一时语塞,“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男人不都是喜欢妻妾成群吗么?虽然她直觉认为左朝兵不是那样的人,她突然好想看一看是哪个女子这么幸运做了他的妻子。
“你还小。”孟恒叹气,“算了,你就断了这念想吧!”
合欢正准备回话,孟恒打断她:“再过两个月就是皇祖母的生辰了,你的舞可是练好了?”这些日子忙于借兵的事,都快把这件一年一度的大事给忘了。看来南梁避免不了将发生一场大动乱了,若是顺利的话,左朝兵到时候直接逼宫,他再虚施压力,南梁应该能在皇祖母生辰前安定下来。正好让他献上一份大礼,想到左朝兵,孟恒不禁觉得这个不苟言笑的人前途无限。
“啊?”合欢惊呼,她都忘了。大概是最近把心思全放在御林总军府的案件上了。
“还不抓紧时间练,若是皇祖母看到你给她的惊喜如此没有水准,看你如何应对。”孟恒吓唬她。
哎!真不该在皇祖母面前夸下海口的!现在想反悔都还不及了。“皇兄”合欢软软地撒娇。
孟恒这次没有心软,正了正语气道:“你这次若是再把舞娘气走,你就等着在皇祖母的生辰宴上出丑吧!”
“皇兄!”合欢跺脚,不依不饶。
“好了,朕答应你,若是你练好了,便允许你出城一次。”
“真的?”合欢转眼就换了欢快的语气。
“真的。”孟恒重新执起笔,点了点磨,笔尖在宣纸上龙飞凤舞起来。他知道,用这个来吸引她最有用不过了。
“皇兄”合欢睁大了水灵的双眼,待孟恒看她才继续说道,“我马上就回去练!”说着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唉!”孟恒望着还没合上的门叹气,“舞娘都还没安排好呢,跑这么快做什么!”
西蜀十七年了,孟恒不用翻阅年历便能记得一清二楚。自从他十岁登基以来,他便失去了许多许多东西,所以致使他把这十七年发生的一些事,牢记于心。
明王,他们有多久没见过了?还是为他的儿子举办满百日宴的时候见过,从那以后,就没再听到他的信息了。说到他的儿子,现在应该满五岁了吧!
孟明杰,先皇的大皇子,因为是皇室的第一个皇子,所以从出生起便备受宠爱。可自从皇后诞下一子后,他的地位一落千丈。特别是皇后之子被封为太子之后,他的母妃的地位一再下降,他也被众人忽视了。
先皇意外驾崩,年幼的孟恒登基,由辅政王一路扶持成长,国家大事处理得倒是有条不紊。只是,他的登基,自然让许多人红了眼。
当孟恒成长到明晓世事人情的年纪,他和明王的关系就已经这样了。虽然孟明杰不像是会有逆反之心的人,可身为君王,对谁都不能不设防。
这次成振惹的麻烦可真是个大烂摊子,若不是念在往日的师生情,他可不愿特地去一趟明王府。他还真没有和孟明杰谈妥的自信。
“皇上,快请进。”孟明杰从前院经过,没想到却看到了孟恒御用的马车正好停在明王府门口,他赶紧出来迎接。
见皇帝走出马车,一旁的太监赶忙给孟恒添上衣服,这么冷的天,若是冻坏了龙体,他可小命不保了。
“嗯”孟恒拢了拢身上的玄色锦袍,今个的天确是凉过头了,风从脸上略过都带着一股寒意,现在分明是夏天啊!
孟明杰在前面引着路,心里不禁纳闷起来,今天是什么风竟把皇帝给吹来了。一面吩咐这下人去热茶,一面把皇上请进了前厅。
“皇上是有什么要紧事,这么晚还特地前来?”孟明杰心里没底地问道。莫非成振的事还真是孟恒从中插了一手?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孟恒也学会了口是心非,“就是很久没见到你了。”眼里还真真是透露出了一股想念之意。
“能得皇上念想,微臣已是庆幸之极,今日还劳烦皇上亲自前来。本应该是微臣进宫去看望皇上的,只是,府里总有大事小事缠身……”
孟明杰从头到尾都放低了姿态,让孟恒很不能适应,索性也不想跟他这般客套下去了,干脆支开了话题。“小王爷呢?近来可好?可是开始跟着夫子读书了?”若是说孟恒还有那么一点点想来明王府的意愿,那便是因为孟明杰的儿子。
“犬子天资愚笨,还未开始读书。”孟明杰回应,同时也使了个眼神让下人去把王妃和小王爷都叫来。
孟恒见下人已去请人,趁这个空子问了一句:“明王可是真要把御林总军府的案子查到底?”
果真如此,难怪刑部迟迟不肯定案,原来是因为皇上的指令。
自从孟恒登基以来,他一直避免跟他有正面冲突,虽然君是君臣是臣,但毕竟兄弟一场,他不想被旁人说三道四,所以干脆不理政事。没想到,如今只是要处理个人,竟也和他扯上了联系。这个成振,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他,竟能让皇帝做他的靠山。
“皇上若是能处理得好,微臣自然不会帮倒忙。”他还能说什么呢!
孟恒抬眼看他,一对剑眉低垂,没有直视他的眼睛,但也不像是故意奉承的样子,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逆来顺受了?成振不是与他又旧仇么?这么好的机会,他肯轻易放过?
“那是”孟恒得了便宜倒卖起了乖,既然他肯退步,他是再乐意不过的了。
孟明杰眼神黯然,终是没有说话,待孟天佑被他的娘亲牵进来的时候他才恢复了一丝生气。“天佑,快过来。”他对小孩挥了挥手。
抱起他,放于膝上,转过头说,“快叫皇叔。”他抚了抚他的头,表情甚为亲昵,看得出,他很爱这个孩子。
“皇叔。”孟天佑很听话地叫道,双手环住孟明杰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眼前这个穿着一身黄袍,灿烂的笑着的这个人。
“真乖!”孟恒伸了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他立马笑了开来,咯咯地清脆声颇为好听。孟恒看着孟明杰怀里这个五岁不到的孩子,着实可爱得紧,一双圆圆的杏眼发出炯炯的光,红嫩的小嘴因为笑容而咧得很开。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他的孩子也应该这般大了吧!
“臣妾参见皇上。”一旁站着的明王妃这才开了口。孟恒被人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打量着眼前站着的女子。
很平凡的女子,平凡的姿色,平凡的衣着,是那种他从来不会看上一眼的女子。可孟明杰娶了她,而且没有再娶小妾。孟恒不禁思忖起她到底有什么本领。可望了一眼仍在笑的孟天佑,或许,幸福本来就很简单。平淡才能长久,情深反而不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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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风云
“都反了他们!”刚回到御书房的萧哲怒气冲冲地来到书案前,刚才早朝时,看着底下的大臣一个个心怀不轨的模样,他的怒气就不打自来。
随手拿起一本奏折,一看,竟又是上奏百姓缺粮一事的。前段日子不是才拨过灾款吗?怎么用得这么快?用力地搁下手中的折子,看着桌上的那一堆就心烦意乱。
“啪”奏折被扫到地上的声音,萧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李德海心里一惊。皇上今个是怎么了,究竟是谁惹到圣上了?李德海暗自在心里揣摩着,立在一旁不敢开口。
一个人生了会闷气的萧哲自觉无趣,再生气又能如何,他还是不能够直接和群臣闹翻,现在他真是谁都不能得罪。
“李德海”
“皇上,奴才在。”李德海立马鞠躬上前等待吩咐。
“徐州刺史是谁?”
“回皇上,徐州刺史薛笛是先皇在位时封的,是通过科举被先皇赏识的的。”李德海回答。
“状元?”萧哲问,怎么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不是。”李德海回答,虽然他不比皇上年长,但是先皇在世时候的事他还知道不少的,身为皇上的贴身太监,除了要照顾皇上的衣食起居,知识渊博也是硬性要求。
“薛笛这人文才并不是很好,所以科举没能考上,是因为别的才能被赏识的。”李德海补充。
“别的才能?”萧哲追问。若真是因为才能才被封官,怎么现在把徐州治理得这么差!
“这个奴才不是很清楚。”李德海低垂着头,为不能解答皇上的问题而内疚。
“罢了。”萧哲挥挥手,示意他退下,他现在只想静一静。
“明珠,皇上今天过来吗?”唐婉青拿着一柄紫檀木梳慢悠悠地梳理着头发。
“娘娘,奴婢不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