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舞弄-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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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问了我一句“你想知道你在父皇心中的位置吗？”
“我不想知道”我不管在他心中有多重，如果我爱他，也许我会计较，也会像其他女人一样，每天都会问‘你爱我吗？有多爱呢？’。“你想过当太子吗？”
“你喜欢父皇吗？”
我们就这样问着对方，谁也没有回答谁，有些问题不会有答案“最后一个问题，你想出宫吗？”
他看着我等着我回答，我只是点点头，怎么会不想呢，做梦都想啊。他突然走过来抱住我，我只能愣着，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那么冷静的人总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商城，我帮你出去，如果你不喜欢父皇那么嫁给我”
“可我也不喜欢你”他疯了吗？我想推开他，而他却不放手。
“我不要你的爱呢”他轻笑出声，“即使我无法帮你逃出去，但至少可以帮你摆脱我父皇吧。”
“你既然都没办法帮我逃出去，又有什么办法说服你父皇同意我嫁给你。”
他沉默了一下，放开我，没有办法吧。我看着他“谢谢你，只要我不在他身边不是就很安全吗？你想帮我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我保持距离。”他苦笑了一下，我们都心知肚明，他和我走的太近的结果就是我离开这里。我知道苻宏喜欢我吧“你喜欢我？”
“我不想否认，每天听着你和父皇争吵，我知道我对你的好奇一天天增加，没有谁敢对父皇大一点声音，更别说和他吵架，直到我和苻晖一起在御花园看到你一巴掌拍在父皇脸上还笑说有蚊子，苻晖说他喜欢你，我又何尝不是。”
苻晖喜欢我，苻坚说得一点没错啊，“可是，你是父皇的，没有人敢说喜欢你，你到我这儿是因为我向父皇要的，那天晚上我不能去帮你，因为我父皇就在我身边。”
我僵在那儿，看着他，动了动唇，心冷成灰，“不会是他指使的吧”
他摇摇头，“因为你的忍让，父皇才下定决心疏远你，一个能忍的人是多么可怕。”
靠，你以为想忍啊，我是被她们压住不能动。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眼看着我挨打，我咬咬牙。不过还多亏了我忍啊，不然恐怕又落到苻坚那儿了。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在这儿呆下去呢。知道苻宏喜欢我，我还能若无其事的和他相处下去吗？
“你不用担心这个了，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已不可能在我这儿了，父皇说了等到二月一过，他要纳你为妃。”他哀伤的看着我“可是他要把你关进冷宫”
“他这么折腾干什么，直接把我关进去不就得了，休想我会当他的妃子”
“如果你是他妃子，还有谁敢碰你”
我笑了笑，这样不好吗？所以他才说要娶我，因为他知道苻坚纳我为妃的结局是什么，可相对于这样来说，我情愿住冷宫。“苻宏，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燕国前皇后，这之前就一直住冷宫，我觉得没什么不好，你要守着这个秘密，知道吗？我是从燕国逃出来的，如果你告诉你父皇的话，后果会是什么吗？”
他小小的吃了一惊，眼神却更加黯淡，这样一来，我们就更没有可能了，他是这样想的吧。
“我不会告诉父皇的，这个秘密不会从我口中出去，商城，希望你一切都好好的，那样所有人才会好好的。丞相说如果好好利用，你会帮助父皇打天下，可是如果你不能为父皇所用，那么将是个十分危险的人，劝诫父皇要早些除去你。丞相的话，父皇一直都很相信。”
我抬起头，长长叹了一声，所以他才会那么的防着我，原来一切都只是想利用我，这样一来不就更简单了么？没有感情的因素，我似乎安全得多了，幸好我没有爱上他，只是我不想我的一生在这皇宫中虚度，我会出去的。
“苻宏，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走进屋里，搓着我冰冷的双手，拍去身上的雪，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算计，算计着从别人那儿得到什么，算计着自己的利益？怎样做才能在这乱世中全身而退？
雪一直没有停过，地上至少堆了两三尺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想，人走过就留下一串脚印，不久又被雪掩埋，我看着窗外不知何时才能停的雪，“苻宏，我们去打雪仗，不然这雪多可惜啊”我抓住他的手，拖到院中，抓起一把雪揉成球形，扔向他，他只是站着没有动，任雪打在脸上“笨，要躲，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我快速弯腰抓了一把扔过去，他侧身躲过，开始反击。“呵呵……”
这样的笑声好久都不曾有过了，我们在院中追逐嬉戏，一路溢满欢乐，连宫女也被我拉了下来，院里的每个角落都有凌乱的脚印，这样的和谐恐怕再难找到，没有尊卑，没有等级，只有一群打闹的孩子，天真的笑脸，在这个冬季将会温暖他们。如果没有苻坚的介入，这场盛宴将会更完满。笑声嘎然而止，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皇上万岁’，再后来只留下令人心慌的死寂，我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再想与他做对，他要的不就是一个听话的女人么。
我看着一直走到我面前的一双脚，“商城，抬起头”
我抬头却低下眼帘不去看他，这个我开始讨厌的人，一个只会利用我的人“看着朕”
我轻抬眼望着他，淡漠的看着，他看了我一会儿，转身离开，苻宏看着我，第一次用一种很严肃的眼神看着我，大概不久，苻坚就会让我回去了，他不喜欢这样的笑声如此张狂的存在。我低下头，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我完全没有主动权“母后”听到苻宏的声音，我慢慢抬起头，看着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皇后，你终于该放心你的地位永远都没有人能够威胁的到。
“苻宏，你先进去，母后有话对商城说”苻宏看了我一眼，走回屋，我一直跪着，她也并不开口让我起来“商城，你知道你为什么你会落到这个境地么？”
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奉承别人，因为心底里就反对这个封建社会，因为我适应不了这种生活。因为……那么多原因都是导致我今天的这个境地“因为你太招摇，锋芒太露，皇宫不需要聪明人，只需要服从的人。”
“那么商城永远做不到服从，即使到今天，至少我不曾后悔过，我为自己活过，我不想像行尸走肉般只知道服从，叫我服从也可以，拿出行动让我心悦诚服，不然，即使是死，商城依然会走下去，何况这样的结果在我看来已很好，至少我不用去侍奉一个我从心里就接受不了的男人，即使他贵为天子又如何，不爱就是不爱。”
她用一种难解的眼神看着我“本宫似乎能明白他爱你的理由，因为你确实很特别”
“爱？他爱过谁吗？如果这就是他的爱，商城不想要，不需要。皇后，你爱他吗？没有谁不爱他的，他能给一个女人虚荣，地位，财富，可他给不了爱情，即使有，也不会完整，红颜易老，他的心就是最好的见证。”
“商城，本宫终于明白他爱你的理由”似乎明白，终于明白，我看着她“皇后，商城斗胆问一句，你懂爱吗？他爱我？用什么来爱的，爱的我什么？我的容颜，我的身体？用他的地位来爱，在一个爱人眼里，他只是一个爱人，不是皇帝，可他会要求所有人尊他为王，而不是情人。爱情里，地位是平等的。所以皇后口中的所谓他爱我，只是你们以为的只要他对我好就是一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但那不是我要的，那也不是爱，只是青春的交换。一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他还记得自己对一个女人好过吗？他还能记得她的样子吗？或许那会是很多张脸重叠后的交叉。”
她静静的看着我，经过一个漫长的沉默，“商城，你这样的女人不该属于这里，如果你不喜欢宏儿，就离他远一些，不然你会害了他”
“商城没想过要害任何人，而且他也不会有事”他会是太子。
“本宫回去了，你起来吧”
“商城恭送皇后娘娘”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只是望着她的背影，不知她明白了多少，即使明白，但她的位置也不能让她改变，在这个皇宫她也改变不了，只能按着她原来的路走下去。苻宏替我拍去身上厚厚的雪“快进屋吧”
“你不好奇你母后对我说了什么？”
“让你远离我吧”他淡淡的说着，命人侍候我沐浴“你的身体很冷，泡一下热水会好些，不然你肯定会染上风寒，你的膝盖冻坏了吧，跪了那么久。”
“还好”事实上我的膝盖早就没有了知觉，全身冻得发抖了。我躺在热水里，闭着眼，地位，虚荣，人们不停的追逐，到头来到底能收获什么？
“商城”
我放下笔，抬头看着他，看他的神情，我知道肯定是苻坚找我，我只是拿起刚写下的李清照的《蝶恋花》‘泪湿罗衣脂粉满，四叠阳关，唱到千千遍。人道山长山又断，潇潇微雨闻孤馆。惜别伤离方寸乱，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好把音书凭过雁，东莱不似蓬莱远。’苻宏看着我手中的诗，惆怅的叹了声“商城，你在和我道别么？”
不是，我只是想到慕容，相隔千里，无信相通。他是否在找我？“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父皇召见你”
“苻宏，如果我爱着一个人，有一天他有危险了，如果我求你，你会帮他吗？”
他握住我的手，“被你爱上的他很幸运”
“你会么？”
“会，你的幸福就是苻宏的幸福，帮他不就是在帮你么？”
“谢谢”我将诗送给他“苻宏，留作纪念吧。”我抽出手，转身离开，会与不会，我都不会怪你，没有谁有义务一定要帮助谁。
我一步步踏进他的地方，他一直看着我，直到我走到他面前“奴婢参见皇上”
他一直看着我，有一种恨之不能的意味“奴婢？商城，谁教你学会自称奴婢？你是在表示对朕的不满吗？”
“皇上召见奴婢有事吗？”
“没事儿不能找你吗？”他哼了一声重新坐到椅上，低头继续批阅他的奏折，我继续跪着，看样子他是让我跪上瘾了，直到他看完他的奏折，抬起头看着我，那已是几个小时后了“起来”
我的脚早已没了知觉，试着站起来，却痛得又跪了下去，这个变态，我在心里咒骂了声。他连忙走下来抱起我“放我下来”
“你一定要和朕过不去吗？”
“到底是谁跟谁过不去？”我瞪了他一眼，分明就是你找我碴儿。他将我放在坐塌上，伸手准备挽我的裤腿，我连忙推开他“你别趁机占便宜，我自己会处理的”
“苻宏说，你那天在雪里跪了很久，膝盖冻伤了，给朕看一下”我连忙站起来，痛得摔下去，他眼疾手快的揽住我的腰“商城，朕以为你学乖了。”
“很失望是吗？”我想推开他，他却用力的将我贴近他，唇快速的压了下来，我连忙躲开，“苻坚，你这个色狼，放开我”
“你骂朕什么？”他一手捏住我的下颚，看着我的眼“色狼？商城，朕原本只想要一个吻，既然你这么说，朕不要了你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他抱起我走向后面，“你们退下”
我被他扔在床上，眼看着他压下来，连忙翻身滚下床，朝外面跑去“给朕拦住她”
门口的侍卫将长枪交叉挡住门，将我推进屋，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门关上，转过身看着苻坚“你忘了你的承诺”
“承诺？你现在还跟朕说这个，不是太迟了，你也没有遵守你的承诺，商城，朕后悔给你太多自由。”
“所以你不再做绅士了。”我拔下头上的发簪，抵在颈上“你想要吗？商城成全你。”
“住手”他停下来死死的盯着我，我轻笑了声“一死百了，商城不再指望你给的空头承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