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舞弄-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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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龙井”
恐怕我喝了只是糟蹋了这么好的茶。我轻轻啜了口，看着他，他叫我来总不至于真就只喝喝茶，这古代人说话怎么老这么拐弯抹角，害我要猜半天。“丞相，给你出个谜语吧。”
“姑娘请说”
“二人相依在一起，祈求月老一线牵。恋人无心又来陪，二字站在令字旁。呆人一起有呆福，千里二字不简单，欲射大雕失方寸，人本其实是一家。一句一字，八个字。”
“姑娘好才华”他一手慢慢的捋着胡须，嘴角挂着笑。
我笑了一下，这原版又不是我，我只不过盗用别人的而已“大人猜出来的时候，差不多这句话就适用了，别着急，慢慢猜哈，我就先告辞了。”
我走出凉亭，回头看了一眼，他一直笑看着我，老奸巨猾的人，也被我摆了一道吧。
“去哪儿了”，我刚踏进屋苻坚就冷不丁的冒了一句，我站在门口，“你不是去皇后那儿了？”
“你的职责是什么？”
“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以在宫里任意行走，那你管我去哪儿了？”
他站起来走向我，“你别太随意，虽然朕说过你可以随意行走，但也得向朕说明你去了哪儿？”
果然是骗子一个“骗子”
“说”
凭什么，我就不说，我抬头不服输的看着他“我有我的自由，为什么要向你报告我的行踪，那你干嘛不跟我报告你的行踪呢？要想知道我去哪儿了，自己查不就行了。”
“朕去皇后那儿了，这是朕一直坚持的习惯，每天必到皇后那儿一次。”
关我什么事儿，“丞相请我喝茶了”我退开一步，“你不需要告诉我你去哪儿了，我不想知道，你坚持的习惯就继续坚持。”
“你不是要朕给你报告朕的行踪吗？”
“我也就随便说说”谁稀罕知道你去哪儿了，干什么了，“你要没事可做，就多看看皇后妃子什么的，她们会很高兴看到你，你也好心的体谅体谅她们。”
“你这是在教训朕吗？朕到哪儿谁也管不着吧，朕也给你这个权利了吗？”他好像生气了，我干嘛要去管他的私生活呢，给自己找麻烦。“sorry，算我的错”
“sorry？”他盯着我，我捂着嘴，一时失误，他发音到是挺标准？“你听错了吧，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朕很老？”他生气得看着我，很不愿意承认他老。当然不会很老，他这个年龄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吧，“怎么会？只是比我大了十四岁而已，是吧？”我故意将数字咬得很重，看着他黑沉沉的脸色，大有风雨欲来之势。惹过头了。我准备跑，他一下子抓住我的肩，横抱起我，往床的方向走去。
“朕到想知道朕是否老了。”
“不，你没老，我只是故意气你的”我赶紧的求饶，看样子，真不能在男人的年龄上争辩，尤其是不能和一个变态的男人争论他的年龄“你放开我，苻坚，你可答应过我的。”
他将我放在床上，“别再惹朕生气”我点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站起来走出门，吓得我七魂少了三魄，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年龄有这么重要么？没见过一个大男人比一个女人还在乎年龄的。
这种日子，每天和苻坚斗嘴，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争得面红耳赤，他总会说我无理取闹，存心气他。我不否认存心气他，谁叫我看着他就不爽，标准的大男子主义。他偶尔会拿些政治上的问题问我，而我总不会给他答案，除非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我会给出一些完美的方法，有时候看着他实在没什么好办法了，熬夜苦想，又不准我先睡，必须陪他，美其名曰主子没休息哪儿有丫鬟先睡的道理。为了我温暖的被窝，只好替他出主意，直到他满意为止。似乎他抓住了我这个弱点，每天白天就悠哉游哉的玩儿，一到晚上就拖着我看他那堆积如山的奏折，还落了个好名声‘皇上真是日理万机，百姓之福’，每当我听到哪个大臣说这句话，就狠狠的瞪他一眼，你们的狗屁皇上整个就一小人，一头披着人皮的狼。偶尔还能碰到他的几个儿子，苻宏、苻晖、苻琳、苻融、苻睿。
“商城，”我回头看着十岁的人，比凤皇大一岁左右，没理他，又继续往前走“喂，臭丫头，叫你，你站住。”
“你叫我？”我停下来，看着追上来拦住我的人“你忘了上次你叫我名字的下场了吗？扎马步一天。”他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紧张的四周望了望“臭丫头，你敢威胁我。”
“你不怕吗？”我恶作剧的笑了笑“肯定怕吧”
他挺了挺胸，哼了声“我当然不怕，就要叫你商城，臭丫头”
“苻晖”他身子颤了一下，害怕的回过头怯怯的叫了声“父皇”
“既然你不怕，那就……”他恐惧的看着苻坚，苻坚皱着眉看向我“你说呢？”
苻晖用眼神威胁我，我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儿上，那就少一点儿，两天怎样？”
“你……”他恨恨的看着我“呀，太少啊，那就四天吧。”然后乐颠颠的往回走，小屁孩儿，拽吧，就不信治不了你。咋个没凤皇可爱呢？
“你未免太狠心了”苻坚低头看着我“你心疼了？那你干嘛要交给我呢？我还以为你想教训吧，又不想做这个恶人，就推给我，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呗。让你当好人，做一回好父皇。小屁孩儿，不教训不行啊。和你一样，拽得不行，看着就让人生气，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哪儿点像朕？”他不满的看着我。
“你几个儿子中就他最像你了，性格最像。”一样的气死人。
“朕才没有他那么差劲儿。”
“你终于也承认自己差劲儿了”我微微抬头，一阵冷风吹来，我瑟缩了一下，这北方的天气，十月就已经这么冷了，冬天我应该考虑迁徙到南方去。他将风衣解下来披在我肩上，我连忙拉紧，不知道王猛的那个谜语猜出来没有，应该猜不出吧，那都是汉字简体，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你这几天都没去皇后那儿了”
“朕正准备去，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回头看着他的背影，苻坚，这个男人对我太好，好到我开始回避他的好了。害怕再这样下去爱上他该怎么办呢？我爱的那个他在我心里位置依旧那么重要，并不是为了他的绝世容颜，心里就有那么一种感情，就好像我一直都爱他，已经几生几世。总不能我爱上两个人，爱上两个生来注定是仇人的人，还好我现在还不爱苻坚，只是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他的魅力，无法忽视。
又过了两天，我正在画画，苻坚走进来看着我“苻晖晕了”我愣了一下，放下笔“为什么？那小屁孩儿的身体不是一直很好么？”
“你忘了你让他扎四天的马步吗？”
“那还真扎？我也就逗他玩儿，吓唬吓唬他而已。他还真可爱呢，这么听话”我勾起唇，“要说，这也是你的错吧，谁叫你不准你的儿子叫我的名字，他这么听话，不是因为怕我，而是怕你。所以要怪也只能怪你了。”
“强词夺理”
“我去看看他吧，免得真以为我是坏巫婆呢。”我放下笔，看到他走过来，我连忙收起画，他伸出手，我连忙藏到身后，“给朕”
不行，我画的是慕容冲，怎能给他看“画得不好，你还是不要看了”我握紧画，无论怎样都不能让他看到“给朕，朕不想说第二遍”
我看着他不容拒绝的眼神，咬咬唇，把手伸出来，将画撕碎，即使惹怒他，我也断不会把画给他“商城”
“都说了不会给你看了”
“一个男人”他盯着我“谁？”
“什么？”我装傻“你看错了吧，”他看到了，也许看得不是很清，“我去看苻晖了”我快速逃开，经过他身边时，只期望他别再追问了，他抓住我的手，我吓了一跳“别让朕发现他是谁，否则朕会叫他生不如死。”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慕容暐也曾说过。我心一紧，深吸了口气，抬头望着他“真的没画谁，你看错了，要我说几遍呢？”
他放开我，走向那些碎纸，一张张捡起来，放在桌上开始拼凑，我紧张的望着他，他怎么这么幼稚，我连忙冲过去，想抢他快要拼好的画，他抓住我的手，用力的将我推开，我受力撞在桌上，“啊”
他没有回头，只是看着他已拼好的画，我坐在地上，感觉眼前一片红色，伸手轻触一下湿漉漉的额头，低头看着满手的血“他是谁？”
我冷笑了声，他是谁，你这么关心么？这么感兴趣么？到头来却是我帮他牵了这一条罪恶的线，一切都是天意么？他终于回过头看着我，连忙走过来抱起我“快宣御医”
“你喜欢那幅画，是吗？还是你喜欢画中的人？”我看着他用帕子替我擦着脸上的血。
“朕讨厌你画的人，男人。”
是吗？我看着他，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呢？可是你最后却是为了得到他不惜和你的大臣、你的人民做对，给了他一个悲惨的人生，“苻坚，你放过他吧，他不过是个比苻晖还小的孩子，你何苦要毁了他。”
“你怕朕毁了他，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果然不一般，要朕放过他也行，你忘了他，永远不准见他。“
我不想答应这样的要求，就算我答应他就一定会放过他吗？那么历史呢？我点点头，我想知道历史会因为我的一个决定而改变吗？改变他的一生。“记住你的承诺，不然朕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朕还要让你亲眼看着，让他知道是因为你，他才会承受原本不该的一切。”我用力抓住他的手，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想我不可能爱上这样的人吧。
“苻坚，你会付出代价的，你不是想统一天下么？那么你就不该对一个女人如此纵容，你的心应该放在天下，为什么一定要和我过不去。”
“朕要天下，也要你”
我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天下与美人，你会要哪一样？”
“朕都要”他说这话时，眼里的光芒让我看了都觉得他能做到。
“太贪心了，你一样都得不到”最后你的结局，我轻笑，这乱世之中，你的天下梦却只是泡沫，真不忍心看到你最后的结果，如此凄惨。
“朕不信，你看着，朕是怎样征服天下，怎样征服你的。”
“我看着，苻坚，你的天下梦，你的美人梦是怎样化为泡沫，你怎样结束你的帝王生涯的。”
“你知道你说这句话该死上千百次了。”
“我知道，可这是事实”
“什么叫事实？没发生的都不能叫事实”
“在我眼中它已经发生了”
他望着我，眼中的怒气开始升腾，我只是笑“你喜欢听奉承话，是吗？每个皇帝都喜欢听，那你去让你的大臣说给你听，在我这儿就只能听到这些。”
他的眼睛慢慢平静下来，食指轻轻触了一下我额头上的伤“很痛吗？”
废话，“你试试”他笑了一下，御医才匆匆赶来，他让开站到一旁看着我，我轻闭上眼，希望他把今天的事忘了才好。可是他会忘了吗？我没有看到他看凤皇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样的，想必有惊艳吧，没有谁第一眼看到他不惊艳的，他也不会例外，恐怕他已经将凤皇记到了心里，刻在了心上，只能祈祷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然后爬起来去看苻晖，他还躺在床上，看到我时眼睛亮了一下，哼了一声“活该”
“我还以为你眼睛一亮是很欢迎我呢，结果是看我受伤，幸灾乐祸”
“活该，笨蛋，谁让你要在我父皇面前画别的男人的像呢，在心里想就行了呗，谁都知道父皇喜欢你，你还要明目张胆的画出来。活该”
“你的消息很灵通嘛，要是你父皇知道你这么关心他的事不知道会不会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