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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青山野人谷-第43章

小说: 青山野人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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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惊魂

我坐在床上吃巧克力,吃牛奶糖、水果糖、软糖、硬糖、棉花糖……所剩无几的最后一点点甜食,没有人会来骂我弄脏床单,徐津宛出嫁了,她甚至不给我机会平复心情,我还打定主意要去给她铺房,要作为女方家属给她长脸面。

一个念头兴起,我跳下床,灯没点,夜半,一路磕磕碰碰摸出屋子。

徐夷床前,一把将他捞起来,也不让他穿衣服,天很热,我拽了他就走。

野人的一剖土坟前,白板石碑,连个字都不刻,没人想张扬,没人想让人知道,武林盟主死在了他们家,就这么死了,一场火烧死了。

“你坐这儿等。”我把徐夷安排好,手抓起一铁耙就去挖坟。

徐夷安安静静坐着,也不出声,也不问我究竟发什么神经。

距离那场火灾过了十多天,夏天潮热,烧焦的死尸也该腐烂到骨头,好在只烧了皮和肉,我一定有办法证明那个人不是野人。

就算没有人相信我,就算所有人都告诉我邵颜阖死了——他如果没死,又怎么会不声不响就这么丢下我不管?然而即便如此,这个世界有很多奇迹,我相信奇迹。

铁耙快扒到棺材,我直接弃之不顾,扑上去,用手挖。

整个棺材板露出来的时候,一人按住我肩膀,抓我的手腕将我拉起来。

“尸毒入血肉,你的手会废掉。”徐夷不浓不淡提醒我,然后松开手,从腰间掏出个小瓶瓶,小瓶瓶里滴出几滴刺鼻药水,药水碰到棺材板,霎时把厚实的木头板烧出个大窟窿。

我跳下坑,徐夷跟着一起跳,不过他骨头脆,闪了腰。

我带上橡胶手套把死尸从棺材深处往外拉,觉得以前的恐怖片都是白看了,无论手上这具残尸多恐怖,也不管有一只蛆,从左眼爬进去,再从右眼爬出来,或是胸口上扎堆聚集的小虫子,欢快地啃着根根骨头上的肌肉和腐肉……只要想到这个人可能不是野人,如果亲他一下可以证明他不是野人,我深吸一口气,确定自己绝对不会吝惜一个kiss。

想着就凑上头,徐夷挡住我,神医的脸在暗处,眼神也不甚明亮,只听声音,知道他冷静得可以,没有情绪起伏,也没有除去麻木之外的更多感觉。

“你要如何证明他不是邵颜阖?”徐夷问我。

“手。”我把死人的爪子举到徐夷面前,“野人断了三根手指头,你是神医,肯定能看出来——你好好看,这个人的手指也断了吗?”

徐夷接过手,连一秒都不到,“没有。”他答。

“什么?!”

“这人的指骨接合很好,没断过。”

“没断过……那是不是另一只手?”我颤巍巍地把另一只死人爪子递给徐夷,不是我连野人左手右手都记不清,而是我怕了,我需要一次全弄清楚,没有任何疑点,否则我会接受不了。

“这只也是好的。”徐夷摸了一把便道。

“真的……?”我眼泪哗哗地往外流,“真的真的?!”

徐夷无奈,答:“真的真的。”

“是真的……”我用死人的手拍胸口,然后看清,“啊”一声尖叫,把尸体抛出老远。

“混蛋!!”做了半个月的噩梦,连燕朝红和糜当都已经回了京城交差,终于在这一刻确定死人不是野人,那些仵作都是干什么吃的——“姓邵的!!野人!!邵颜阖!!邵野人——你这个大混蛋!!”我扯着脖子向天大骂,“你到底在哪里?!你耍我也耍够了吧——快点出来啊!!邵野人——野人——啊!!”

“别叫了。”徐夷打断我。

“不是!”我向身边这个比女人还孱弱的男人身上靠,“有动静!”

“什么动静?”

“废话这么多!!”我抓他,“快爬出去,赶紧!别待死人坟里!”

“好。”对方答应得干脆,然后转过身,片刻又调回头,问我,“怎么爬?”

“你个废物!”我把他往一边推,再猛回头——“动了动了!!”我大拍徐夷肩膀,“那个死尸动了!”

“眼花了吧?”徐夷安慰我,丝毫不为所动。

“不是!”我死死盯着冒充野人的那具尸骨,小声问徐夷,“你以前玩过木头人没有?”

“什么木头人?”

我翻白眼,这个神医木讷得简直能把我气死,但就在翻白眼的这个间隙——“又动了!!”我大叫。

徐夷受不了我,我猜他在趁我看不见时使劲皱眉。

“有一种尸变,”我郑重说,“它是变了,但是只有在你看不到的时候才会变,也就是说它会骗人,为了保护自己尸变得更彻底,就只会在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下移动,而在所有人和动物的视线范围内,它不过是具尸体,或者说,它会假装成尸体,然后在你看不见的时候——啊!”我叫,“吃了你!!”

“是么?”

神医满不在乎回应,然后踩着我肩膀往外爬,一脚踏上我的头,结果踏了一半不动了,仍然踏着我的头,不疾不徐垂下眼问我:“你怎么知道?”

“恐怖片演的!”我被他踩着头,恨不得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想掐死你!!”

“好啊。”对方是肯定句,很肯定,不是开玩笑。

“老天呢……”我正要感叹,却突然看到被我丢了老远的尸骨骤然就到了脚边——“徐夷!!”我求助。

“怎么了?”对方爬出坑,回头问我。

“别问怎么了!”我死死盯着脚下尸骨,“这回是真的,真的有木头人,我现在不能看你,我要一眨不眨盯着它,否则它又要动了!”

“好。”坑上的人答,“那我走了。”

“等一下!”我大喝,“快点把我拉上去,你想我死啊!”

徐夷很听话,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他不动脑子,别人说什么他就是什么,这时手磨破皮把我拉出坑,我闭着左眼,三秒钟再换右眼,眼泪汪汪,仍然死盯着坟坑里的那具干尸。

“会不会是我敏感?”我尝试把眼侧开,紧接着下一瞬,死尸的手臂就攀到了坑外。

“看到没有!!”我抓徐夷,“不是开玩笑,我们遇上尸变了!”

这次身边人没说话,“徐夷!”我看不见他,只能又叫一声,“你干什么呢?!”

“尸变的话,”他开口,“那就快点走吧!”

“怎么走?!”我生气,“又不能移开眼睛,要使劲盯着它,否则它会扑上来的!”

“孙青山。”这时徐夷叫我。

“干什么?”

他突然一把拉起我就跑,很坚定,枯瘦的手,手上的力道不容置疑,我从来没见过徐神医这么有男子气概,而且听说他以前两只脚都骨折过,本来绝对不能如此夸张地迈开大步往前奔——

“你等等!”我看他头发都跑得乱七八糟,想拽住他,却反而被他拽得一路踉跄。

等终于跑离乱葬岗八百米以外,确定没有木头人追上来,徐夷猛地停下,蹲在地上没命一般开始嘶咳。

“你没事吧?”我也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为他拍后背。

到他缓过劲,忽然抬起头,一双眼睛并不亮,像只有微光的琥珀,定定看着我,然后声音发哑,一字字沉声:“明日我便带你去那个村子,孙青山,我一定会救你!!” 


蜀中小村

我支胳膊支腿,躺在晃荡咣逛荡的木头平板小推车上。

徐夷盘腿坐在我边上,好让出多点空档给我换姿势。

推车人是满头大汗的萧辰辰,“辛苦你了。”我冲美女抛媚眼,徐夷转过头,啥表情也没有,看了美女一眼。

地势倾斜,小车开始缓慢爬坡,算是进山了。

三人现在走的是蜀道,虽说是宽敞地面,但不远处也的确是万丈深崖,摔死人不偿命的。

过午,太阳明晃晃的晒得人烦躁。

“神医你穿女装真的挺脱俗的。”我夸徐夷红艳艳的小罗衫,觉得这人脑子怪有毛病,非要我那瓶瞬间变古铜的SelfTanning往脸上抹,美女萧辰辰推着车还要替他辩解:“他可比邵颜阖值钱,是官府近十年间悬赏最高的头号通缉犯。”

“我知道。”我摆手,“农民英雄嘛,就王……**?但我还是觉得你该把脸涂白点,比较正常。”

“你看他正常吗?”萧辰辰逮着机会寒碜他。

徐夷听两女人一搭一唱,转开脸,也不吭声。

“神医,”我折腾他,“你给我把把脉吧,到底怎么回事?”

徐夷回过神,伸出两根手指,随便往我手腕按了一下,就说:“没事。”

“别骗我了!”我不高兴,“都把我骗这儿来了。”

推车的萧辰辰在边上又搭腔了:“你也别怪他,他都跟你解释不下十遍了,是你自己记不住。”

“那就再来十一遍啊。”

“十二遍你也记不住!”

“神医啊,”我哀怨,扯徐夷衣服,“你说我是不是得老人痴呆症了,我不想变白痴。”

徐夷就挺悲伤地瞟了我一眼。

“啊!”我叫,“我忘了给野人留字条了!”

这时半天没开腔的神医终于说话:“你留了,还留了很多。”

“放心了……”我点头,然后问:“邵颜阖姓什么来着?”

“姓邵。”

“哦。”

萧辰辰车推了一半,终究还是忍不住瞪我,“你装的吧!”

“要装也不用装白痴啊,”我语重心长,“会被人欺负的。”

“你别欺负她。”徐夷就转过脸跟萧辰辰说。

“他在报仇。”我指着徐夷跟萧辰辰说。

……

三人千难万险进了山沟沟,我就肖想玩游戏要进箕谷小村,还要先过子午谷。我现在知道那条是入蜀的路,走子午谷驿道可以通长安,不过最近比较流行成都通嘉州,经叙府(宜宾),下重庆,入长江,再直往江南,很少有人去长安了。

我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被野人搂着走那条下重庆的路,两岸猿声啼不住,我想和野人一起游三峡,过白帝城,其实我就是在想那个人。

不知道他现在跑哪里去了,他太野性了,一声不响就给我跑了,让我上哪儿找。

曲径通幽,两面山壁的小夹缝里拐个弯,就到了徐夷说的、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村子。

进村的路在高处,所以村口俯瞰,可以看到小孩子乱跑的村落全景。

这个时节,基本色调都是绿色,山间清凉,还有树**塘,像避暑胜地。

“你确定这个村子有问题?”我问。

“你以为我真的会配忘尘丹?”徐夷反问,“这世上哪有什么忘却尘世的灵丹妙药。”

“照你这么说,那我……”

“很多年前我采药迷路,”他答,“在这里遇到位故人,那粒丹丸是他送我的。”

“所以呢?”

“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只能说,或许你是中毒了。”

“那你不是害我吗!”我瞪他,“有你这样的吗?”

“对不起。”徐夷别开眼。

“看到没有!”我指着徐夷向萧辰辰道,“这人跟野人小动作一样,一干了坏事就不敢看人,心虚!”

萧辰辰笑,“他心虚的事太多了,所以才活得累。”

“所以我们现在,进村?”

……

田埂小路,“为什么没有人关注我们?”我自问。

“小心。”徐夷拖了我的手,把我拉到一侧,我回头,身后不宽的窄道,一字排开的十多个素衣男人,浩浩荡荡从我们三人身边笔直路过。

“全带斗笠?”萧辰辰奇怪。

“怕晒吧。”我道。

“可也穿得太多了。”

“可能全身都怕晒吧。”

这时就有一个十岁差不离的小姑娘,扎着朝天辫,哭哭啼啼地跑入了一字长蛇阵,把本来相当整齐兼且脚步划一的队形,冲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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