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问天之我意为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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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天一步一步的向着病床走过去。
两旁的所有的人的目光均注视到方问天的脸上,神色各不相同,有的冷漠,有的憎恨,有的讥诮,有的鄙视,还有的却是叹息。但是,在所有人之中,没有一个人的神色是关心的。
方问天心中暗自叹息,也无话可说,这些都是自己以前的行为所得来的报酬,就算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人,也会因为自己的声名远播而表现出类似的神色。看来以前真是到了人见人憎的地步了。
方问天缓缓的在父亲方正校的床前蹲下,紧紧地握住了方正校伸过来的说,默不作声。
方正校用力地握着方问天的手,紫色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他却说不出来了,显得是那么的软弱,那么的无助,再也没有他那一城之主的霸气和威风。
方正校可是曾经掌控着四个城的一方霸主啊!难道真的是皇图霸业,皆归尘土。
方问天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当着父亲的面流泪,他知道,这也一定是他最后此次了。
二娘、三娘和两个弟弟轻轻的抽泣着,使房中哀伤的气氛更加浓烈。
方正校看着他的眼泪,脸上渐渐的露出了罕见的笑容,紧接着又露出了后悔的神色,方问天知道父亲在后悔没有早早的敞开心扉和他交流,以至于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可是,方问天何尝不是和他同样的后悔。
方正校从方问天的手中抽出右手,将二弟问信和三弟问计的手拉了过来,叠在了他的手上,眼神中满是热切的望着他,好像有千言万语,可是却无法说出来。
方问天看了一下问信和问计,十岁左右的他们一脸的茫然,不知道父亲要干什么。
唉!他们年纪还小,如何会知道方正校眼神中的那深刻的含义。就算是自己,如果是在昨天,也不可能对这种眼神有所理解。
可是今天的方问天已经有了一种无法理解的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让他清清楚楚地明白父亲想要说的话:问天,这个家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地维持这个家。
方问天不明白以自己以前的种种表现,方正校为何还是如此的信任他,这大概就是父子之间不可割舍的感情吧。
方问天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止住眼中的泪水,反手将问信、问计的手和父亲的手一同握住,在父亲的耳边小声地说道:“爸爸!您请放心,我一定会维持这个家的完整,并且将使它更加的兴旺!”
方问天说的极小声,就只有二娘、三娘和两个弟弟听得到,两个弟弟仍是一脸的茫然,二娘、三娘却浑身一震,转过头来盯着他,满脸都是惊异的神色。的确,像他这样的一个败家子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可真是奇怪之极,这可不像以前的方问天。
她们不知道,方问天的确已经不是以前的方问天了。这可得感谢那个奇怪的梦,不然,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看到父亲真正的心声。
父亲脸上的神色一松,满脸的兴奋,忽然间好像又有了力气,嘴唇颤抖着说道:“好……孩……子……!”然后身子软软的躺了下去,合上了双眼,脸上依旧挂满了满足和放心的微笑。
方问天知道,这是因为他听到了自己的儿子在自己临终之前所做出的铁一般的承诺,他从方问天的眼神中知道,为了这个承诺,他的这个儿子将会朝着理想的方面发展。
“大王……”
不用回头看方问天也知道身后的一干将臣统统的跪了下去,失声痛哭,加上二娘和三娘的哭声,一时间,房中哭声震天,屋外的侍卫奴婢等听到屋内震天大哭,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统统的跪了下去。
悲哀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天地。
方问天脑中一片空白,什么感觉都没有,好像连天地都变得虚无起来。
好孩子!想不到自己这个在大家眼中的败家子,在父亲的心目中还是一个好孩子!
方问天的泪水止不住一个劲的流出来,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一幕幕的在握的脑海中显现,使他的心越来越痛,终于,他也大哭起来。
方问天这才知道,虽然他经常和父亲吵嘴,可是他却是自己的精神支柱,现在他倒下了,方问天只有自己支撑自己了,忽然间,他觉得自己一双肩膀上的担子好重,重得让他好想将它放下,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将它担起来。
哭声渐渐小了,方问天脑海中的思绪却仍然流转不停,让他深深的沉浸在悲哀中难以自拔,丝毫不觉得时间的流逝!直到有人打断了他的思绪。
“各位同僚,大王已逝,国不可一日无主,我们应当尽快的选出新大王,才能应付眼前所面临的危急!”
方问天止住了自己的抽泣,慢慢的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泪水,
只见身后跪着的一干将臣中有一人已在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其他的众人也正在缓缓的站起来,而这个现在站起来说话的人正是方问天父亲的得力助手之一,暮云左将军李季奇。
这李季奇已近六十,比方问天父亲还长一辈,可以说是元老级的人物。据说这人在三十年前,还是方问天的爷爷当政的时候就已赫赫有名,为暮云城地建立历尽了汗马功劳。如今他已贵为暮云城的第二号人物,掌控着暮云国的近一半兵马,就连他的两个儿子也是城中的实力派大将。
二娘就是他的小女儿,算起来,他也可以说是方问天的外公,只不过方问天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
“李将军的话很有道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件事可以说是迫在眉睫了!”
站在李季奇身旁的一个胖子刚刚站起来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这个胖子人虽不高,可身子奇胖,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圆滚滚的,好像一个大肉球,配上他那张笑嘻嘻的胖胖的脸蛋,使方问天不由得想起了梦中所见到的弥勒佛,巧的是,他身后的两个护卫居然也是矮胖矮胖的,与他站在一起,相映成趣。他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让任何一个见着他的人都产生一种亲近的感觉。他就是暮云国中唯一可以和李季奇相抗衡的人,司政大人余寡僧。
别看此人和蔼可亲,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方问天从一些道听途说之中已经知道这人很不简单。他本身是一个商人,在十七年前父亲初次掌权的时候,暮云城久经战火,民不聊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带来大量的粮草无条件的借贷给方问天的父亲,只要求做一个官,后来又把他的唯一的女儿嫁给了方问天的父亲,成了方问天的三娘。这十几年来,倒把暮云城管理得井井有条,加上有很会使手段,现在已可以说是文官之首。
他虽然没有多大的兵力,可是却掌控着城中的经济命脉,其威力不可小视。
不过余寡僧和李季奇向来对立,今天居然同一鼻孔出气,倒是少见的很。由于方问天的两个弟弟分别是他们的外孙,他们心中所打得主意就已经很明显了。
房内站着的十几人中,大部分人立即随声附和,另一部分人却面面相觑,其神色明显的事看出了这两人的意图,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反驳,一起将目光望向了一个三十几岁的文士模样的人。
这人方问天是熟悉得很。他是父亲七年前所请的一个谋士,名叫任启程。除了刚刚死去父亲之外,可能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现在已是暮云国的首席智囊,暮云能在画月和黎刃的夹缝中生存,他可以说是功不可没。他在暮云之中有极高的威望,刚正不阿,是李季奇和余寡僧两人的死对头,暮云之中凡是正直的官员均以他马首是瞻。方问天原来看他最不顺眼,因为他是除了自己父亲之外唯一敢当面骂自己的人。现在想起来,可能他也是除了自己父亲之外唯一想他好的人。
可是,由于他是外来人,权势完全建立在自己父亲的身上,现在父亲刚刚去了,不知他在这群人之中还能起到多大的作为?
任启程眼看众人都望着自己,只得轻轻的咳嗽一声,上前两步,沉声说道:“两位大人说得很有道理,这城主之位的确不可虚悬……”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刚才指望他出来反驳李、余二人的官员脸上立即显出失望的神色。
方问天注意到了任启程的意犹未尽,加上他对他平时为人的了解,心中知道他绝对不会就此赞同李季奇和余寡僧的观点,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后话。
余寡僧呵呵笑了起来,走到任启程的身旁,在任启程得背上重重的拍了两下,说道:“任大人真是好见地,不愧为我们暮云的大军师!”
他的身高要比任启程矮的多,又胖得多,两人站在一起,显得极为滑稽。
李季奇接着道:“不错,任大人向来为城主所看重,既然任大人也同意的话,那么……”
他还没有说完,任启程又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将他的话打断,沉吟了一下,说道:“不过现在城主刚亡,我们的首要任务应该是办理城主的身后事,其他的事情应该押后再谈。”
他话音刚落,有人立即接口说道:“任大人说得不错,城主待我等恩重如山,现在除了办理城主的身后事之外,其他的事情一概先放在一边,谁要是有其他的意见,我蒋千灯就第一个反对!”
这个蒋千灯声音洪亮,身材高大粗壮,一眼望去,就好像一座山一样,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始终不会倒下的人。满脸的大胡子使人猜不出他的真实年龄,不过方问天知道他还不到三十岁,是暮云四将之首。他十几岁就已在军中立了不少的功劳,但由于常常和李、余集团作对,他遭受了不少的冤屈而无法提升,直到七年前任启程来到暮云之后,他才有机会积功而上,到了现在军方二把手的地位,因此,他经常在一些政见上对任启程言听计从。
李季奇眼中怒色一闪,身后的一个汉子大喝道:“蒋大胡子,你刚打了败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蒋千灯大怒,上前一步,说道:“李妄断,你说什么!”
这李妄断是李季奇的大儿子,暮云四将之二,向来与蒋千灯不和,明争暗斗了不知多少回。
方问天心中暗暗的叹气,虽然只是片刻的时间,但他也知道大致的派别划分,可怜现在暮云外敌压境,内部却依然斗了个不亦乐乎。他想父亲在生之时也是知道整个暮云之中党派林立,争斗激烈,可是想必他也无法解决这恒古以来就存在的权势斗争吧!
而这个时候房中的诸人站立的位置就已经将个人的派别表现得一清二楚。
李季奇站在方问天的左首,身后站着李妄断李妄想兄弟二人。任启程站在方问天的右边,身旁站着蒋千灯与另外两个文官。余寡僧站在门口,身后除了他的两个胖护卫之外,还站了一文一武两个官员。这些人可以说是暮云国中的核心人员,却在这里内斗了一个不亦乐乎!
李妄断刚想还嘴,余寡僧那充满和气的声音插了进来说道:“任大人和蒋将军的话虽然不错,可是城主的后事一办就是几天,在这几天之内岂不是没有人主持?”
任启程淡淡的道:“余大人此言差矣!难道我们这几个人连几天也撑不过?”
他一说完,立即有不少人附和。
方问天心中暗自恼怒,这几人在此商讨大王之位,居然完全没有问过自己和二娘三娘的意见,就好像这大王之位与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一样。看来父亲死了之后,在这一群人中,再没有一个将自己这些剩下的方家的人放在眼里。心想在他们现在的心目中,这一群孤儿寡母已经只是一颗颗棋子而已,完全不用顾忌什么。
方问天心道:“不能再让他们讨论下去了,否则他们将越来越放肆。那样我如何还能完成对父亲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