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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六朝云龙吟-第327章

小说: 六朝云龙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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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一个女子厉声喝道。

殿内安静了一会儿,吕冀道:“阿姊,我是气急了——四弟蠢到这个地步都是我的错!”

吕不疑痛心地说道:“阿姊,我们吕家世称后族,历代太后多有听政之举,若论治国时日,比起刘氏也少不了多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岂能以一己私心治天下?”

程宗扬眯起眼,小心翼翼地朝下望去。

一个穿着黑色宫装的女子坐在御座上,旁边点着树状的青铜宫灯,她容貌端庄,玉颊冷若冰霜,乍然看来似乎并不让人惊艳,然而越看越有韵致。那双凤目仿佛会说话一样,混杂着仁慈与残忍,温柔和刚烈,从容与果决,宽宏大量和阴冷刻薄……程宗扬从未想过有人会把如此多截然不同的情绪都混和在一起,又把它们都俺藏在冷漠的表情之後。

在她身後立着几名侍女,有的年纪尚轻,有的已经白髮苍苍。面前则坐着两个男子,一个肥胖的男子,是自己见过的襄邑侯吕冀,另一个文质彬彬,正是刚才提到“天下为公”的男子,多半是有好学之名的颍阳侯吕不疑了。

吕雉淡淡道:“不疑,你是不是还在怨恨我?”

“臣弟不敢。”

“阿冀在上汤做的事,你知道後立刻告诉我,做的很好。”

太后口气平淡地说道:“阿冀做错了事,知道我为什么偏偏要让你去动手吗?”

吕不疑沉默片刻,“臣弟不知。”

“我说一遍,你最好记住。”

吕雉一字一字说道:“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岂能纯用德政!”

吕雉声音并不高,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清亮的声音在殿中回荡,绕梁许久。

“明白了吗?”

吕不疑沉默不语。

“你想做个好人。很好。但我们吕家如今要的是有用之人。”

吕雉冷冰冰说道:“你若生在别人家,做一个无用的好人原也无妨。可先父与大哥命丧人手,我们家这一代只剩下你们两个男丁。吾父吾兄大仇未报,家事国事如履薄冰,你想安心做一个好人,岂能如意?”

吕冀插口道:“阿姊说得没错!要不是阿姊,你能有今天?现在你想自己痛快,凭什么?”

“你给我住口!”

吕雉喝斥一声,然後放缓口气,“我只有你们两个弟弟,父兄过世後,便是我们姊弟三人相依为命——不疑,我让你去帮阿冀处置善後,就是不想让你们兄弟生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只要我们姊弟相互扶持,再大的风浪,阿姊也不怕。”

吕不疑低下头,“臣弟知道了。”

吕雉叹了口气,温言道:“好了。在宫里待了一天,你也乏了。回去吧。”

“是。臣弟告退。”

吕不疑刚一离开,吕冀就迫不及待地说道:“阿姊!你看到了,这小子口不应心!整天装做滥好人,让他杀个人还不情不愿,早就忘了当年我怎么替他挡了一剑,才保住他的小命!”

吕雉静静看着他,然後道:“阿冀,你再不喜欢不疑,他也是你唯一的亲弟弟。”

吕冀悻悻道:“是他先不喜欢我。”

“那是你做得太过分了!这几年你暗中杀了多少官员?只因为他们说了几句你不爱听的话,你便派人杀了他们?”

“那些贼子包藏祸心!他们整天挑我的毛病,其实那点花花肠子谁不知道?不就是想逼着阿姊还政,去讨好刘骜那小子吗?”

吕雉厉斥道:“刘骜也是你能叫的!”

吕冀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吕雉有些头痛地支住额头,露出一丝疲倦。

吕冀小声道:“阿姊,你别生气。我以後小心便是。”

吕雉叹道:“不疑一心想当君子,你是一味的肆无忌惮。我恨不得把你们两兄弟揉碎了再分成两个人……你啊,要跟巨君侄儿多学学。”

吕冀不屑地说道:“那个黄口小儿?”

吕雉道:“他比你们兄弟强得多。”

吕冀撇了撇嘴,“你就是偏心大哥。”

吕雉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没力气再跟你们说什么了。今日说的几件事,切莫忘了。”

“阿姊放心,”

吕冀道:“其他的小事不提,要紧的几件,一个是赵王想立太子,一个是天子的事,还有一个是询老贼的事。这些事情我来处置便是。”

“好了。你也回去吧。”

吕冀笑嘻嘻道:“阿姊,夜都深了,我今天就留在宫里,不回去了。”

吕雉横了他一眼,“随便你吧。”

斯明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先走。盯着他。”

程宗扬点了点头,那隻装着摄像机的木盒就在殿内,他自问没这个本事潜入殿内,取了东西再从七八丈高的殿顶离开。吕冀的车马队伍煊赫,跟踪他倒不费什么力气。……

几名美貌的侍女提着灯笼在前络绎而行,监奴秦宫紧跟着马车,後面是几名心腹扈卫。吕冀慵懒地靠在车上,随口吩咐一句,队伍穿过重重宫禁,就像在自家的苑林中一样畅行无阻。

车驾每到一处,值夜的黄门和内侍便纷纷上前匍匐拜见,连留在暗处的守卫也不例外。襄邑侯在宫中如此威风,倒让程宗扬拣了个便宜,轻轻鬆鬆就避开了那些守卫。

车马离开永安宫,向南一路穿过景福殿、安昌殿、延休殿……随着车驾的穿行,原本黑沉沉的宫殿次第亮起灯烛,殿中的宫娥、内侍都忙碌起来,有些在殿中奔进奔出,有些匆忙跟上车队,给襄邑侯请安的、问好的络绎不绝,不一会儿队伍就膨胀到上百人。

车驾在迎春殿前停下,殿中的内侍已经得到消息,匆忙迎出来,趴在地上尖声道:“奴婢叩见侯爷。”

秦宫在旁边道:“天晚了,侯爷过来散散心,顺便在殿中安歇。”

内侍道:“奴才已经吩咐娘娘去梳洗妆扮,一会儿就来服侍侯爷。”

吕冀换了一顶软舆,由几名各殿赶来服侍的内侍抬着进入殿中。迎春殿的内侍弓着腰,在前一路小跑,领着软舆直接进入寝宫。

汉国宫室极为宏伟,迎春殿在宫中只算小殿,但寝宫也高达三丈,长阔各五丈,殿内两排圆柱,雕刻着形形色色的仙人、雲气图像,中间是一张丈许大小的锦榻,周围垂着纱帷。

吕冀没有半分生疏的样子,像主人一样升榻而坐。随行的侍女把锦垫放在他身後,又拿来小几放在身侧,供他凭肘,接着送来瓜果、酒水。

原本空荡荡的殿中一下涌进数十人,仍不嫌拥挤,吕冀依在榻上,身侧簇拥着六七名美貌的侍女。榻旁守着两名扈卫,下面是监奴秦宫和数名有头脸的内廷谒者和宦官。随吕冀入宫的婢仆也在殿内,与各殿赶来服侍的内监、侍者杂乱地站在一起。

不多时,一名华服美妇被内侍带进殿中,她盈盈拜倒,娇声道:“贱奴昭仪董媛拜见侯爷。侯爷万福。”

吕冀拥着一名娇俏的小侍女正在逗弄,那小侍女低低惊叫一声,“昭仪?好厉害……”

吕冀似乎对她颇为宠爱,闻言哈哈大笑。

秦宫笑道:“昭仪位同丞相,爵比诸侯王。这位董昭仪,当年可是倍受先帝宠爱。可惜福薄,入宫不过数月先帝便驾崩了。”

小侍女道:“先帝为什么宠她?因为她生得漂亮吗?”

内侍扯着公鸭嗓子谀笑两声,“先帝宠的是她哥哥。因为他们兄妹两个都有後媚,才入宫受的宠。”

侍女不解地问道:“什么是後媚?”

吕冀大笑道:“朱安世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此女,好生稚嫩,尚不解人事。”

程宗扬心里咯噔一声,朱安世与吕冀的仇隙尽人皆知,却暗送美女给吕冀,吕冀也坦然受之。究竟是两人私下和解,还是别有隐情?

内侍发出一串尖声尖气的怪笑,对旁边的美妇道:“董昭仪,侯爷的小婢不知道什么是後媚,还请娘娘宽衣,让侯爷的小婢观赏一番。”

不等董昭仪应声,自有讨好襄邑侯的内侍上前扶住她的手臂,那名在迎春殿服侍的内侍蹲下身,亲手解开董昭仪的衣带,剥去她的下裳,把她白美的下身裸露出来。然後牵着她走到榻前,让她弯下腰,翘起雪臀。

美妇面带羞色,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她虽然是这座宫殿的主人,此时却在满殿婢仆的围观下光着屁股趴在榻前,名义上伺候她的内侍倒像是半个主人,殷勤地将女主人的臀肉扒开,露出臀间一个红嫩的肉孔,让襄邑侯和他的小婢观赏。

内侍从案上拿起一支象牙箸,沾了些酒水,然後放在董昭仪肛中。美妇微微颦起眉头,雪臀间,那隻红腻的肉孔像一张柔嫩的小嘴一样,含住象牙箸。殷红的肛肉蠕蠕而动,将象牙箸一点一点吞入肛内。

後面一名侍女笑着用团扇拍了一记,白色的箸身滑入半截,笔直插进美妇柔嫩的肉孔中。董昭仪低叫一声,肛洞收紧,紧紧夹住箸身。

小侍女掩口而笑,半晌才道:“那里好小,怎么能插进去?”

吕冀哈哈大笑,“待本侯插进去你便知道了。”

内侍尖声道:“请娘娘给侯爷侍寝。”

“是……”

董昭仪含羞应了一声,然後爬到榻上,分开双腿,背对着吕冀跨在他腰间,一边耸起雪臀,一边扶着侯爷的肉棒,送到自己臀间,慢慢坐下,卖力地套弄起来。

秦宫笑道:“几日不见,董昭仪的风情更足了。这屁股越发标致。”

内侍满口拍着马屁,“侯爷第一次来迎春殿,才十几岁。奴才在旁边瞧着,侯爷小小年纪便英武不凡。偏生董昭仪有眼不识泰山,竟然顶撞了侯爷几句。还是奴才悄悄去回禀太后,不出两天,董昭仪便亲自请来侯爷,给侯爷赔罪。”

另一名内侍道:“好在董昭仪知情识趣,不然早就和那些贱奴一样,被打发到永巷里去了。”

“先帝当年最受宠的几个嫔妃,除了董昭仪,不都被打发到永巷里去了?要不是太后仁心,每日遣医赐药,那些贱奴连骨头都成渣了。”

秦宫道:“这也是昭仪感恩图报。当年先帝驾崩,昭仪的哥哥服毒自尽,若非侯爷把昭仪的父母接到庄中奉养,只怕现在早成了一抔黄土。”

众人齐声称颂侯爷的仁德,连董昭仪也勉强笑道:“多谢侯爷……”

程宗扬混在人群中,默不作声地冷眼旁观。闻说襄邑侯留宿宫中,各殿的内侍宦者都争相赶来伺候。他本来远远跟在後面,眼看队伍越拉越长,乱得不成样子,索性出手打昏了一名身材与自己差不多的侍者,换上他的衣物,混进随行的队伍。那些内侍一心巴结襄邑侯,谁也没有留意队伍里多了个陌生人。况且宫中的侍者内宦不下万人,多了一张陌生面孔也没有人会在意。就这样,程宗扬大模大样地跟着进了迎春殿。

看着贵为昭仪的先帝宠妃在榻上被人淫玩,周围的内侍都见怪不怪,反而一脸谀笑地陪着凑趣。若是不知道,恐怕会以为吕冀才是这座後宫真正的主人。

襄邑侯固然不把一个先帝遗留的嫔妃放在眼中,连他的侍女也把那美妇视若玩物。她们娇笑着剥开董昭仪的臀肉,观瞧主人阳物在她肛中出入的艳态,一边在她的胴体上摸弄,揉乳抚阴,恣意耍弄,还不时拿她的羞态奚落打趣。董昭仪非但不敢拒绝,还要强颜欢笑,任由她们的狎玩自己的身体。

殿中的内侍谀辞如潮,也有人在後面窃窃私语,程宗扬耳朵一动,听到有人小声道:“前些日子我去永巷,见着了田贵人……”

“田贵人还活着?”

“活着跟死了差不多……”

“听说是侯爷下的令……”

“……把她锁在豚圈里,跟进献的黑豚一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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