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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清·梦缘-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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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复杂,其实简单。
自身遭黜,母妃遭弃,生无可恋。于是,他决定和命运赌最后一场。
这一场赌最后的结果是,每个与之相关的人类都输了,只有命运这个庄家赢了。
若他泉下有知,真不知是何心情呢。欣喜,遗憾,还是懊悔?
话说他那个贴身太监,小德子,还真是个愚忠的人儿,忠心耿耿却真真是个榆木疙瘩。
他每日都偷偷地祭拜弘时,胤禛只当他不过是忠心而不以为意,我却有些疑惑,于是派人盯紧他。
不过盯了好些日子都没什么突破,我无奈之下只好选择再下一剂猛料看看。
我让人暗中在他祭拜使用的香烛里添加了迷幻粉,又让人扮成弘时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让他无辜惨死……
这质朴的娃着实经不起这样的惊吓,顿时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似得全都坦白了……
获悉真相,我的震惊简直难以言喻。
知道弘时疯狂,却真没料到他会走到这一步。
知道他恨我,却也真没料到他会为我而踏出这样的一步。
真的值得吗?
我当然没有声张,只是让“弘时的鬼魂”劝服小德子,让他自己去宗人府自首。
而进了宗人府的小德子就像扔出去打狗的肉包子一样,一去不返。
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这个地方的运行法则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
就连我,也指不定哪一刻,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呢……
二月。
长满嫩绿新叶的老杨柳树下,我、含嫣还有沐馨,三个人扎堆做女工。
“用这个颜色的丝线吧,讨喜些。”我笑吟吟地摸摸沐馨做的小帽,“含嫣,你说呢?”扭过头却见含嫣正偷偷掩着嘴打了个呵欠。
“媳妇自知失礼,任凭额娘责罚。”她面色大变,惊慌下跪。
“你昨晚休息得不好?”我轻蹙眉。
“没有。媳妇一觉睡到天亮。休息得很好。”她连连摇头。
“那是?”我沉吟。
脑中突然一个闪念。
“你快起来。”我赶忙扶起她,两指搭上她的脉,瞬而欣喜不已,“真好!你也有了。”
“有了?”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傻!”我点点她的鼻尖,“你也怀上了,都两个月大了呢。”
“真的?”她捂着腹部,满面不敢置信。
“当然是真,这等事难道我还会诓你不成?”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媳妇不是这个意思,媳妇只是……”她突然湿了眼眶。
“别哭呀你,这是好事!”我忙劝道。
“是是是,是好事。您看我,真没出息。”她破涕为笑。
“恭喜嫡福晋。”
这一句入耳,我二人才察觉到忽视了另一人。
“你驮着身子就别行礼了,快起来吧。”我亲热地也拉上了她的手,喜孜孜道,“哎呀,今年里我就可以收获一双孙孩儿了。这回真是要还神了!”
“儿臣见过母妃。”
“十七见过熹贵妃。”
身后忽传来两句问安。
含嫣和沐馨忙撤了手,捏帕拜礼,齐声道,“十七叔吉祥。爷吉祥。”
“起喀。”十七摆摆手。
我眉开眼笑,“看来今儿喜事还真不少。十七,恭喜你晋升亲王。”
“哦?看来这儿也有件喜事?”十七舒眉笑道。
“没错了!弘历,你快过来。含嫣也有喜了。两个月了都。”我笑吟吟把两人的手按在了一起。
“好小子!真不赖嘛!”十七再瞥一眼沐馨隆起的肚子,大力一拍弘历的肩膀,朗声笑道。
“十七叔……”弘历龇牙,作不甚疼痛状。
“这就经不起了啊?”十七连连摇头。
我偷笑。弘历看起来瘦瘦的,实际肌肉都是贴着骨头长的,强壮着呢,这轻轻一掌,怎会经不起?不过就是习惯伪装罢了。
说到伪装,我又何尝不是已经形成习惯了呢?不禁暗暗叹息。
“锦瑟见过诸位主子。”嗓音优美清甜,撩人心弦。
众人皆顺声看过去。
鲜衣美人,身姿绰约,胭脂淡抹,妩媚轻流。
十七双眸微一迷朦,沐馨眼底渗出几点羡慕,弘历夫妇尚算镇定,我不动声色。
“皇上请果亲王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锦瑟道。
十七看向我。
“既是皇上召你,那你就快去吧。”我手一摇,道。
“那我改日再来看你。”十七微笑道。
“好。”我点点头。
看着十七一袭石青色亲王朝服走远,我的眼前渐渐出现幻觉,恍惚看见另一个背影。
清冷瘦削,雍容沉静。
我一时间竟似有些痴了。
“额娘?”忽闻弘历唤我。
我思绪顿收,“嗯?”
“外面风大。咱们还是进屋去吧。”他眼神安静,说道。
“哦,好。”我看看两个孕妇,允道。
“额娘,您在写什么?”弘历安置好了两位夫人,走过来瞧我。
“也没什么。”我笑一笑欲遮,却动作不够他快。
“暖气潜催次第春,梅花已谢杏花新。半开半落闲园里,何异荣枯世上人?”他一字一句吟道。
“额娘……”他突然握紧了我的手,长叹一声。
“你做什么?不过一首诗罢了。今天是好日子,额娘没有不高兴。”我轻声笑。
真的,我没有不高兴。
因为重生之后的我,已经不懂得伤心难过为何物。
我只知道,好好生活。

祭奠

不妄求,则心安。不妄做,则身安。
烟雨空蒙,春红飘零。
三月天,清明节,圆明园。
我手按栏杆,独立桥面,静对流水落花。
忽觉有一杆油纸伞移至我的头顶,我扬唇而笑,“下朝了?”
他不语。
我不以为意,兀自续道,“这园子是修得越发好了。你看这亭台楼阁,湖光山色,再加上这细雨微风,是不是很有些江南的味道?”又略一顿,轻叹,“不知戏园的牌子上有没有《白蛇传》,这样的天气最合适演这出戏了。”
“你若想看,即没有,也可以演。”他终于开口,淡淡语声,像微醺的酒香,清冽醉心。
蓦然失神。如何会是他?都怪这细雨,也怪这花香,让我没能辨出来。
缓缓回身。
熟悉的脸庞,久违的黑袍。
眉目深深,光华沉淀。衣袂翩翩,风流倾泻。气质肃严,意态安谧。
“看,都淋湿了。”他的手拂过我的面额,像温软的锦缎,熨帖得好不舒服。
某种难言的情绪涌上我的心尖,禁不住垂眸,低声道,“一点小雨,不碍事的。”
“想看《白蛇传》?”他扬眉,浅笑问道。
“一点点吧。”我亦微笑,答道。
他目光飘往湖面,凝望良久,幽幽出声,“若我没记错的话,白蛇与许仙结亲,是因为她欠了许仙一世救命恩情,而要飞升成仙,她就必须先还了这一笔尘缘债。对吗?”
我心诧然,他这是在暗示什么?
指我无端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是像白蛇一样,并不是单纯只为做他的女人而来,而是心存其他企图吗?
于是定一定神,应道,“是。不过那只是初衷,后来白蛇是真心爱上了许相公。”
他沉吟。
我叹口气,接道,“可惜她的一番深情,那许大官人却识不得,还帮着老和尚抓她。你说这人,是不是忒可恨了些?”
他愈发沉默了,眸色朦胧模糊,恰似身侧的苍茫水天。
我忽然又有些不忍,责备自己不该这般冲动。
正要开口圆话,却听得一串急急的脚步声奔着这里而来。
出什么事了?我和胤禛俱都是一惊。
乌辫垂长,杏目溜圆。
洛萱。
她停步抬头,正要张口说话,见着我身旁站立之人又突然止住了。
我心一叹,这姑娘,到底还是嫩了点。
果然,某人面露不悦,“有什么话,连朕都不能听了?”
洛萱身子立刻打起了哆嗦,跪倒在地,“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
某人不耐烦地扫扫袖子,“别跪了。有什么话,你快说吧。”
她缓缓垂首起立,双眸闪烁,偷偷瞅我。
我冲她眨眨眼,示意她但说无妨。
她这才启唇道,“是凝夏姑姑,她被六十阿哥绑起来了。”
什么?我大惊。为什么?
某人若有所思,“六十这孩子,不似会这般胡闹才对。你可知他是因何缘由绑人?”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洛萱迟疑道。
“你前面带路吧,朕与熹妃一齐过去看看。”某人发话。
“是。”洛萱拜身。
目的地是一个僻远的小院。墙边上长了一圈杂草,透出几分荒芜的意味。
才到门口,正巧遇上另一尊大神。
她噙一朵笑花,“皇上吉祥。这点小事,不曾想竟把您也给惊动了。”说着话,她悠悠瞥我一眼,含意无限。
我稳神,领着洛萱行礼,“恭请皇后金安。”
“平身。”皇后芊指一横,像柳枝曳水。
“谢皇后。”起身。
“一点小事?这么说来,皇后是知道这里边是怎么一回事了?”皇帝挑眉问道。
“确是小事,不过有位宫人私设灵位祭奠罢了。”皇后轻描淡写道。
“灵位?”皇帝长眉一紧。
“是呀。虽说这园子里的规矩不比宫里头的严,但这宫人私自祭奠的行为还是宽允不得的,皇上您说是不是啊?”皇后婉转道。
皇帝面有虑色,“不过今儿是清明,奴才也是人,若一时思念起亡亲,倒也情有可谅。”
“可偏偏她祭的还不是什么亡亲呢……”皇后立刻转了口风,快速瞄我一眼。
我心一震。不是亡亲,又与我有关?顿时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
“不是亡亲?那朕倒真要瞧瞧了。”皇帝闪身向里行去。
我脚下一滞,瞬而跟上。
一摞纸元宝,一个香炉,一个火盆……还有一个断成两截的灵牌。
“皇阿玛,皇额娘,熹娘娘。”福惠迎上来。
听见他叫人,绑成一团跪在一旁的凝夏抬起头来看我,眼神空洞,仿佛万念俱灭。
我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把那灵牌捡来给我看看。”皇帝摊开手掌,道。
不……别捡!我几乎就要失声而出,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
“是。”福惠应一声,转身去取。
两瓣灵牌碎片一对,皇帝双眸倏地一厉,凛然注视我,目光锐利,有若刀光。
我心飞沉。
真的是他,不论我再如何不愿意相信。
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在哪里?……
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可是现在不是琢磨答案的时候,我还有其他要顾虑的。
我向前迈出一步,回身向另三人坦然一笑,道,“皇后先前说的对,这宫人私自祭奠的行为宽允不得。凝夏是我的丫头,我当然不能姑息养奸。不如今儿就借六十阿哥的人,将这不听话的奴才拉下去杖弊了吧,也当给其他人立个教训。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福惠注视我,满面不敢置信。
帝后二人还算镇静,却也难掩其震惊。
我心冷哼。
不都是想看我的反应么,如今给了你们了,怎么,不满意吗?
同时也感到紧张,我这一举,是铤而走险。
今儿这一出,分明是福惠有心抓我把柄,我若为凝夏求情,反而正中他们的意图,好把我一齐拉下水。抛车保帅,确实是情非得已,却也是势在必行。
再者,我先一步提出处死的意见,当了白脸,这样在场各人就被迫分配到了红脸的角色,为臣的只能选择求情,为君的也只能选择宽容,以示其心仁德美。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也。
可是奏不奏效呢?还是未知。
“皇阿玛,皇额娘,额娘。”寂静之中,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弘历。
霎时间,紧张的氛围一扫而尽,众人均露出轻松的表情,有如获释。
“弘历,你来的正好!依你看,此事如何解决是好?”皇帝问他。
弘历扫视一眼,凝眸想了想,回答道,“依儿臣看,凝夏之过着实严重,却也罪不至死,且念她又属初犯,儿臣以为,打二十大板,发至浣衣局,应已足够。”
“二十大板,发至浣衣局……”皇帝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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