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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清·梦缘-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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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风干物燥,可别是哪里着火了。
于是慌忙起身穿衣。
出门一看,才发现没有着火,只是不知何故地,整座园子都掌满了灯,照得这一片天地亮如白昼。
忽然心一窒,有不好的预感。
即刻往院门冲了过去。
守卫们全都不见了,一个人影也不剩。
“额娘,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很快,很快一切都会好的。”
我的脑海里倏然划过这一句话。
天哪,弘历你做了什么?
我握紧了手,指甲掐进肉里,心急遽下降,堕入深不见底的渊谷。
不,一定是我想错了,一定是的……
我摇着头迭声自语。
狂奔。
我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向九州清晏跑去。
风声刷刷,我的长发在空中乱舞,像撕裂的乌云,罩下大片妖异的黑暗,像一张狰狞巨口,将我的影子吞没。
风里送过来哭声,惊惧混杂、遥远响亮的哭声。
我脚步骤停。
风静止,我上扬的长发慢慢垂下。
蓦然周围一瞬间都黑了。
“嘭……”
我仿佛听见世界崩塌的声音。

挽歌

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裏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
我又见到了他。
模样姿态与上次完全一致。
双手合什,盘膝端坐,眉目出尘,着一袭红葛僧袍,笼罩在一团金光之中。
仓央嘉措。
“恭喜钱施主。”他淡笑道。
“圣僧何出此言?”我心如刀绞,悲痛欲绝,完全无法理解他口中的“喜”字。
“钱施主前世的孽债已还清,能就此返还自己的时代继续自己的人生,不是喜是什么?”他缓缓出言道。
“圣僧的意思是,雍正死了,我就可以回去了?”我懵懵懂懂地问道。
“确是如此。”他点点头。
“我不明白。”我迷茫地看着他。
“您看过就自然明白了。”他平手一挥,无数莲瓣纷纷扬扬洒下。
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葱翠的竹林,清新的竹香。
“你猫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春风般动人的男音蓦然在我身边响起。
“嘘……”我忙把他拉下来,低声斥道,“你没玩过捉迷藏啊?”
“捉迷藏?”他一双精致的琉璃眸子倏地亮起来,“我可以一起玩吗?”
我轻蹙眉,扁扁嘴,“你人都在这了,难不成我还能赶你走?”又竖起食指,“我可警告你,你既要玩就好好藏,若是害我被人一齐逮了,我可饶不了你!”
他含笑点点头,和田玉似的白皙面庞上,笑容宛若春阳灿烂,煦暖入心。
我一瞬失神,小声嘀咕,“一个大男人,怎么长得比女人还漂亮?”
他静静看我,但笑不语。
也许我们真的藏得很好,总言之过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有人找到我们。
我开始觉得累,昏昏欲睡。
睡意朦胧之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放下,搁在一个温暖舒适的“枕头”上。
我满意地侧转身,抱着“枕头”坠入甜美的梦乡,脑海浮起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枕头”的料子真好,服帖柔软,滑不释手,要能抱一辈子该有多好……
“你醒了?”温柔的呢喃。
我晕乎乎坐起来,手背擦擦迷蒙的双眼,大惊失色,“呀,天都黑了?惨了,惨了……”拔腿就跑。
“等等,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他急声喊道。
“媚娘……”我的回答飘散在风里。
馥郁的花香,茶色的笑眸。
“哦,原来你也在这里。”他一袭玄袍,慢步向我走来,步履雍容闲雅。
“怎么,就许你在,不许我在呀?”我嗔道。
“调皮!”他眸中笑容更深。
“真美!”他拣一朵洁白的兰花,插进我的发髻,神色沉醉,赞叹道。
“花美还是人美?”我头微歪,逗他道。
“花美,人更美!”他轻轻抬起我的下颌,指尖性感撩人。
“油嘴滑舌!”我脸一红,打落他的手,提起裙子,跑开了。
宫墙背后,我喘着气停下来,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极了。
坏人……我跺一跺脚,傻傻地笑,羞涩又甜蜜。
糟了,忘记问他名字了……我蓦然醒悟,一阵失落。
不怕,还会有机会的。我安慰自己道。
秋花凋谢秋草黄,北雁南飞厩马肥。
长安城,御苑。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低着头,和众人一起吐出这两句敬辞,泪水不断地在眼眶里打转。
我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极品的衣料,非凡的气质,惊世的容貌,能自由出入宫禁,又是这样的青春逼人……
除了皇子,还能有谁?
月老一定是牵错了红线!我是你父亲的女人啊……怎么可以爱上你?
我突然牙龈生痒。恨得。
“这真是一匹好马呀,可惜就是没人能驯得了。”皇帝端严的话音响起,透着浓浓的惋惜。
众人皆静。
“陛下,臣妾能治服它!”一个声音越众而出。
是谁?我正诧异,突然发现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我,头轰然炸开,这话是我说的?难以置信。
硬着头皮走出人群。
“你倒说说看,怎么驯?”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咬咬唇,“我需要三样东西。第一,铁鞭;第二,铁锤;第三,匕首。”
皇帝皱起了眉,“这可不是驯马的东西啊,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我瞥一眼他身侧悠然静立的太子,莞尔,“陛下,这马如此暴烈,必须用特殊手段。我先用铁鞭抽它,如果它不服,我就用铁锤锤它脑袋,如果它还不服,我就一匕首捅了它!”
满场沉寂。
良久,皇帝呐呐出声,“你真了不起……”
回宫的路上,玉芝埋怨我道,“小姐,夫人是说让您进宫后找机会在皇上面前表现,可您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别说了,我很累。”我无力地挥一挥手。
是,家人都期望着我能得到皇帝的喜爱,带给他们飞黄腾达。
可那是他们的心愿,我从来都不曾把富贵荣华看在眼里。
我只喜欢跟着父母游历山川。
如果你也曾踏上五岳之巅,试过坐看云起,也曾对着大浪淘沙,试过横槊赋诗,我想,你也会与我一样,视名利为浮云流水,不若潇洒人间走。
所以,我故意搞砸了皇帝对我的第一印象。
希望,那个人也会因此退缩,不再来撩拨我。
我不想看到生活变得复杂。
复杂,通常都不会是好事。
青瓦黄墙,松柏参天。
感业寺。
他深深注视我,“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话音清朗,掷地有声。
“皇上理应为万千苍生烦忧,而不是贫道。”我弯腰致以一礼,缓缓回身,向殿内行去。
为什么想要带我走?
这里的生活很平静,很合适我。
红烛摇曳,光影迷离。
大明宫。
我的发簪突然被拔下,一头青丝瞬间如瀑倾泻,直坠地面。
“你终于是我的了……”他从背后很用力地抱紧了我,在我的耳边低声叹道。
我突然泪流,身子微微颤抖。
他将我转过去,温柔地吻去我的泪。
“我爱你很久、很久了……”他含着我的耳垂,轻声说。
烛光耿耿,映照满室活色天香。
“喵呜……”凄厉的猫叫。
我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阿武妖精,竟惨毒至此!愿来世转生为猫,阿武为鼠,我要活活将她喉咙咬断!”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萧淑妃她尖利的嘶喊,我禁不住抱紧了身子,瑟瑟发抖。
次日,治送来一只黄毛小狗,皮毛像他的衣服一样柔软顺滑。
我用脸颊轻轻蹭小狗的背,觉得很贴心,很感动。
也许猫是真的怕狗,从此以后的夜晚,再无噩梦。
狂风咆哮,大雪遮天。
金銮殿。
“你真的打算废了我?”我站在他的面前,语气平静如水。
他茶色的眸子里倏然掠过一道血痕,唇角微微抽动,却始终未有只言片语。
“好,你很好!很好,很好……”我喃喃念叨着,跌跌撞撞倒退两步。
他急忙奔过来,扶住我,连声解释,“不是我,是上官仪……”
我挣脱他的双手,冷冷看着他,“你不必再解释。”转身就走。
一路上,朔风凛冽,漫天飞雪,完全看不清景物,睁眼犹如盲瞎。
我步履趔趄,在风雪里打转,感到说不出的空落,和迷茫。
弘道元年十二月。
路很长很长,笔直笔直地向前延伸,仿佛看不到尽头。
寒风袭卷,道路两旁的枯树迎风震动,积雪簌簌落下,漫天飞舞,像下了一场樱花雨。
他躺在我的怀里,身子像冰一样,冷得能扎破我的肌肤,冻住我的心。
风扬起他浸满了血的长袍,像火焰一样跳动,遮去了天地间所有的颜色。
然后我听见一个声音,支离破碎的,“若有来生,我会把欠你的,全还上。”
我全都记起来了。
李治,弘道元年,乾陵……
钱惜琴,弘历,乾隆……
原来线索一直摆在那,只是我从来不曾留意。
“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仓央嘉措反复吟唱着这一段经文,乘着金光出现。
“我欠他什么?”我茫然问道。
“毫无保留的爱与信任,以及,成为一个伟大帝王的机会。”他微笑道。
“是这样……”我渐入沉默。
“那雍正?”沉默好久,我复又问道。
“你逾百年前来,是为了结一段因缘,自不该再起一段因缘,是以他今生欠你的这条命,自当今生还你。”他耐心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轻声叹。
“可以多给我一天时间吗?我想再看他一眼。”末了,我请求道。
他凝思片刻,“好,如你所愿。”
话毕,他又平手一挥,无数莲瓣纷纷扬扬洒下。
烛火通明,草虫哀鸣。
景仁宫。
“您醒了?”沙哑,但盛满惊喜。
我慢慢举起手来,他捧起我的掌心,贴到自己因忧愁而憔悴的脸庞。
我透过他漆黑的瞳孔,看见那双温柔的,深情的,让我魂牵梦绕六十年的琉璃眸子。
难过突然灌满了我的喉管,堵得厉害。
你可知道,你走之后,那张龙床有多冷?而我一睡,就是二十二个春夏秋冬……
你可知道,撰写你的墓志铭,我的心碎成了多少片?可还要一片片捡起来,拼起来,替你守护着你的子民,谁料,那个大和尚说我欠了你一个成为伟大帝王的机会……
我恨你!恨你从前世到今生,一直在一边说着爱我为我,一边却又给我带来最痛最深的伤害……
可是我怎么能怪你?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那是整整一千年以前的事……
一千年……
那真的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日子……
你忘了长安的灯市有多辉煌,忘了骊山的温泉有多美妙,忘了洛水的景色有多浪漫,更忘了你曾经许给我的那一曲《长相守》……
可为什么,你什么都忘了,却还惦记着那一缕清清的兰香?
我捂着胸口,心痛难忍。
忽然,我发现左手腕上多了条红绳,上面系了块碧绿的玉坠。
细看过去,造型竟与我在现代受赠的那一块有九成相似,只是质地看起来要透亮许多。
怔视。
他看出我的诧异,解释道,“是先前有个疯和尚闯进来,说给你系上这个就会醒。”
“我昏睡了多久?”
“三天。”
“扶我起来。”
养心殿。
“你在门外等我。”我对新帝说。
“是。”他回答道。
启动机关,画卷现出。
我轻轻抚摸卷面,轻轻叹息。
我用了一个甲子的时间爱他,与你却连两轮岁月都没到。
但这一程,我虽然是跟着他来的,却注定要跟着你走。
“爱新觉罗·胤禛对钱惜琴起誓:任风云变,人事改,在此心中,独卿一人。不论今生来世,乃至生生世世,你我二人,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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