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佛-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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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切却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人的碰触对于自己来说,居然也像火——像细细密密的小小火焰,在自己的身体里燃烧了起来,甚至燎原,可是,自己那位置却犹自没得反应——只有它没反应。
而上药的人,这对于自己所造成的印象具有十分自傲的态度,甚至在察觉到自己触摸的位置几近痉挛一般的细细颤抖之时笑出了声来:
“噗嗤——你可真够奇怪的!”
闻言,佛缘更窘,而他更窘所带来的,便是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和试图紧缩起来的反应。
然而,笑意盎然的女音,在自个儿主人抬起眼来对着那已然窘得不成形状的可怜人恨不得找地儿把自己给埋了的时候,却又一次响了起来。
她笑笑的,
“这玩意儿死没反应,可身子别的地方,居然忑的有反应——奇怪啊奇怪……难不成是个男人喜欢你?!”
巫瀛不知道,自己一语中的。
她自个儿也不明白怎么这话就如此顺畅的说了出来,估计这些得归功于她出族之后的前几年一些稀奇古怪的经历,所以哪怕此时寻常的记忆没了,可犹若看过的书籍不曾忘却一样,这奇怪的直觉反应,居然也不曾忘记。
可佛缘霎时惨白!
面色惨白,身体僵硬!
而那原本是奇妙的欢喜又郁闷又窘迫的反应犹若被人掐断的枝桠一样,倏然断裂,剩的便是凄凄惨惨模样。
于是只一瞬,巫瀛便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然后视线却不自觉的落到这人这比女子还漂亮的不少的面孔上,心下了然——如此风采,如此样貌,便是不曾主动去招惹,那漫天飞舞的苍荧又哪里少得了?来一两个求而不得不折手段的……
那被囚之事,便已不言而喻。
自然……也就有了不堪回首的过去。
不晓得如何开口,对于自己出口的错话,这会儿是真的不晓得怎么能拐回来,她正琢磨着,
“算是吧。”
却听得一声极沉极浅,极平静,平静到让人觉着毛骨悚然的声音如是回答。
而这人,也在这回答的当口一把扯了身上衣裳,把自个儿给裹得严严实实就下得床来。
生气了?
还坐在床上的女子眉头微挑,视线顺着那下了床的人而去,却见他下了床,极自镇定,却已然脚步虚浮,隐隐有着微微颤抖,然而却依然一步一步朝门的外头走了过去。
对于自己所见,女子没有表态,没有出言留人,也不曾有多余的话,她这是单纯看着那人走出门去,继而听到一声浅浅的关门声。
‘喀嚓!’
声音挺轻,但显然是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示。
被一个人留在屋内的巫瀛并没多少担心的,不晓得是她对于佛缘的来去根本不关心,或者是太有把握这人不可能丢下她自个儿走调,她只是在想。
想如此一个男子,如此的能力,再加上她所猜测的家世背景,为什么会被人掳了去,甚至……
平平躺在床上,有些翻来覆去,瞪大了眼睛望着自个儿头顶上方那白色的帐布,脑袋里在如是的转着,耳朵,却似乎不大受人控制的刻意倾听着这客栈内自己所能听到的一切动静——
然而没有动静!
除了人的呼吸声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一个时辰之后,平平躺在床上的女人终于耐不住烦闷的一个咕噜爬起来,一把抓起床边的鞋子乱乱的套上去就预备往外走。
然而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原本与自己的鞋子一道放置的另一双鞋——那家伙居然没穿鞋就跑出去了?
原就隐隐扭曲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那直起来的身体改走为奔,唰唰俩大步就走到了门边,一把扯开大门就要往外追出去——虽然已经过了很久。
可是!
不对!
巫瀛刚跨出大门的半只腿将将落地,身旁不一样的气流变化却让她猛然之间一侧首!
那让她冲出来的家伙居然就赤脚蹲在房门外的墙角边!
保持着跨步出门的样子,巫瀛忽然之间僵硬了起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僵硬,但到底是这样了。
而同一时刻,几乎是在她推门跨步的同一时刻,那个蹲在门边犹若门墩儿一样的身影抬起了脑袋,依旧是惨白。
惨白的脸,惨白的唇,惨白的肌肤,甚至那一贯漂亮的眼睛,此时看起来居然都是惨白惨白的……巫瀛不知道自己这年头是打哪里而来,人的眼睛,如果惨白那不就是死了?怎么可能惨白!
可她的脑海却在看到这人的这一瞬间自动自发的给了她这样一个念头,于是她便僵硬的保持着跨步而出的样子,僵硬的看着这个抬起了眼睛看她的男人。
男人,恼羞成怒的摔门而出——这本就是极蠢的行为,而出了门之后居然没出息的蹲在门外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行为……还是没出息?
可是,
心头软软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此刻这软软的念头让四周的空气也变得软绵了,她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昔时贫子为性命计,舍身而入倌,此为不得已。”
巫瀛学问不咋地,但是这句话却还是听得出来。
他在说那些不得已做了小倌的男子们,于是跨出了另一只脚,巫瀛站在门外低头看着仰头望她的男人,仔细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然而接下来的却是一阵近乎死寂一般的沉默,她甚至在那一刻感觉得到自己面前这个人连呼吸都停止了。
继而他说:
“这种人,还能是人吗?”
没有一个人,能够面对自己所爱的人而□的剖析自己最耻辱的一部分。
至少,没有一个不够坚强的人,能够如此。
“我曾以为这些都并不重要,所以从前在偶尔听到的时候也不过是耳边浮云,因为我不曾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
佛缘站起来,面色苍白,却隐隐有了血色,而他的眼睛,笔直而坚定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看着这个让他尝到了一切时间情爱滋味的女子。
“可是方才那一霎,我的确不知道如何面对你,还有我自己。”
“不得已,无法反抗,如此的理由的确算得上是非常合适,可无论如何拿出来,都不过是腐烂了的臭肉,散不去恶臭。”
语毕,他闭上了嘴,目光似望非望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然后闭上。
其实这种事情,原本也可以当做是被狗咬了,当初他也就是以如此的心态面对的,君子坦荡荡……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过如是。
然而,
然而。
……
直到一双有些温暖有些凉的手臂并不如何沉重的换上自己的身体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紧闭的唇齿间,几乎溢出鲜血来……
原来男人,遇上这种事情的时候,和女人一样会觉得耻辱和恶心,甚至因为恶劣的印象而更加的憎恶,乃至自我憎恶。
佛缘这一刻才晓得,自己那些所谓的当狗咬了,是多么华丽的一种自我欺骗的说辞。
不过至少自己没哭。
他这般想着,身体却软软偎靠近这环住了自己的身体,似乎想要从这具并不太和寻常女子相似的身体里汲取力量,倚靠着这种力量。
他所喜爱的,教会了他喜爱的女子啊……
巫瀛没说话,她只是在看到自己面前这人决然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忽然伸出了手——脑海里没有反应,双手却自作了主张。
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想法……遇到这种事情,倒霉认栽,当狗咬了就是了。狠一点的到找个时候报复回去,没办法的就干脆躲起来——总不至于因为这点儿破事儿把自己给憋死!
这男人什么脑筋!这弯都转不过来了?又不是女人,搞什么要死要活的样子!
心中所想是如此,但是双手却还是没奈何的将这越靠越近,越近便越软的身体揽在了怀里。
真是,奇怪的事情!
不过大半夜的站在门外头搞拥抱这种事情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在感觉到自己抱着的人似乎有越来越纯然将身体交给她的时候,巫瀛果断的揽着人一道进了屋子,顺便锁上了门。
“唉唉,这么计较这种事情做什么,就当狗咬了!有机会便咬回去,没的就忘了吧!”
无可奈何,这话终于还说了出来。
而这话出来,她怀里这人却陡然一僵——这话,听着这话,佛缘自己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面是欢喜她并不如何在意,一面,却又陡然失望了起来,失望于这女人神经粗到居然连自己方才那样的话都听不出来。
他,他那些话,几乎,不,是已经是在向她示爱了吧!
居然……
由此可见,女人一旦对情爱这种东西没了兴趣,只管着肢体的欢愉,怕是比薄幸的男子更要可怕的事情。
佛缘自然知道,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身边这人对自己多是什么念头。
唉!
【068】 怒其不争
小镇并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两人在住过一夜之后便自然的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因为他们如此没有目性的行走,便对那身后可能会出现的追逐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那个追的人如果能知道那就太没有天理了。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暴跳如雷的小七,卷着狂风一般杀下了山,他并不知道这俩人会去哪里,而仅凭一个人的力量也是绝对不可能找到他们的,所以他下山,动用起自家的力量漫天撒网的寻人,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居然连一条线索也找不到!
怒不可遏的他一面对下面寻人的人下了死命令,一面居然实在等不得的开始自己出门去找。
只是,即便是如此,要在诺大的世界里寻找两个根本不知道踪迹的人依旧如同大海捞针。
而另一边,佛缘与巫瀛二人经过那一夜,居然奇怪的没有变得尴尬或者异乎寻常,他们只是有志一同的权当了那一夜不存在一样。之后二人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一行车队,问了才知道这车队居然是去北方的游牧名族聚居地的,两人起了好奇心,又是几乎全无牵挂之人,便干脆包袱款款,随着人家车队一路游往了北方。
越往北,便让人感受到越发多的冷意,一行人在途经一个小村的时候因为分歧而各奔东西,余下巫瀛佛缘二人为自己没法继续前行而遗憾不已。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了头,往前他们又不认识路,半干脆的在小村子里住了下来。
不过,数这里是村子是并不恰当的。因为这村子里的人住的都并不是房子,只是一个一个的帐篷,所有人的生活起居都是在这一个个的帐篷里面完成的,只是一路走来他们俩也多少知道了这草原上的人们的生活习惯。
但是他们俩这会儿住的却并不是帐篷,而是一间即便是在中原地区都难得见到的石质的房屋。这屋子坐落在村子里的东北面,好些栋连绵蔓延,形成了与村子另一边截然不同的景象。
在这里住了几天自后两人才知道这泾渭分明的房屋结构是如何产生的——这村子里住的分别是原本就住在草原上的人和原本由中原地区迁移来的人口,村子里人们的生活方式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畜牧与农耕。
原本住在中原地区的人们迁移来了之后也曾经四处寻找木材来建造那些中部的人们所习惯的木质结构房屋,最终却不得不基于现实的理由改变,但是让他们与游牧民族的人们一般习惯帐篷,却更是不容易,于是,在好几代人之前有个原本是石匠的家伙决定采用石砌的方式建造了自己的家,然后,所有迁移来的人们便都接受了这样的一种建筑方式。
两人在屋子里放下各自的包袱,正预备商量一下他们接下来该往哪里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不大的敲门声。
“两位,我是胡阿,给两位送柴过来的。”
说着,门便被人从外间推开,一个头戴小帽遮住了眼睛,身材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