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难逃-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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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湮墨眯起眼。
“这样的身法很罕见,据我所知,也就只有当年的血魅公子沉消拥有如此身法,他来往于黑夜之中,即使潜入大内偷盗宝物也都来去自如,皇城里的守卫甚至都看不到他的影子。他的身法也被江湖中人比为鬼魅。但他早就淡出江湖很久了啊……而且刚刚那修竹公子的年纪看上去也很小吧?
绝不可能是沉消本人。”
濯疏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带,下一刻却突然变了脸色。
“糟了!我的蝴蝶!”
“什么蝴蝶啊?”裴隐疑感。
“就是残雪姐姐给的蝴蝶啊!说是只要有了那个东西就可以见到镜孤云和夜竹溪的!可是那蝴蝶不见了!我知道那蝴蝶很重要,因此时时刻刻都很注意的,怎么会不见了?这下要怎么办?!!!”
离影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修竹公子?夜竹溪?蝴蝶?竹?我知道了!”
众人偏头看他。
“是她!不会有错的!拥有这样的身法,蓝紫色的面具,紫青的蝴蝶!一定是她!是天下第一神偷夜竹溪!相传这世界上没有她偷不到的东西!而且她的师博就是沉消!”
钟离云初垂眼,掩饰住了他眼中那一抹有些悲伤的神色。
裴隐哭笑不得的摇头。
“所以说,他其实是个女子?……呵呵……我还以为她占疏言便宜呢……天啊……那她偷东西的本事也太高了吧……我们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只是见到她的手指划过疏言的脸颊和捏她的下巴而已……就这么一会功夫的接触她就偷了疏言的蝴蝶并且把自己的戒指戴在了疏言的手上?太可怕了吧……这真的是人可以做到的事?”
“夜竹溪的神偷法则名震天下,她的本事怎么会小?她偷走了言儿的蝴蝶,却又将自己的戒指戴在了言儿手上,很明显她其实是有心要帮我们的,那今晚之约是非去不可的了。”泽湮墨微微眯眼。
“……这蝴蝶的样子怎么那么奇怪的?”濯疏言仔细端详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那叫夜魂蝶,是独属于夜竹溪的蝴蝶……”钟离云初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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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阙、凤来山青鸾峰
“夜魂蝶?……”濯疏言没听过这种蝴蝶的名字,但夜魂二字却让人心生伤感,夜魂夜魂,指的是夜晚孤寂愁苦的情思……为何要用如此悲伤的名字来命名这种蝴蝶?
“夜魂蝶,紫色的蝴蝶,却会在夜晚发出紫青色的光,很漂亮……”钟离云初似乎在诉说着一件平常的事,谁都找不出他语调里有什么不对。
“夜里会发光的蝴蝶?很美啊,那为什么会有这种悲伤的名字?”濯疏言想象着在黑夜中发着淡淡紫青色的蝴蝶翩翩飞舞的样子,那该是多让人赞叹的画面。
“不止会发光的蝴蝶,还有会发光的竹子见过没?夜魂蝶和会发光的夜魂竹是相依相生的,一大片发着青白光芒的竹子和环绕其中发着紫青光芒的蝴蝶,白,青,紫,三种淡淡的光完美融合,如果见了,确实一生难忘……”钟离云初的唇边依旧是那种淡淡的笑意,虽然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可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古怪。
裴隐拉着泽湮墨走到一边。
“喂小泽!你觉不觉得钟离兄有点奇怪?他从来都不愿多说几年前来南疆的那段过往,他在这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泽湮墨耸耸肩。
“我也没听说过,不过人都有他愿意一生珍藏的往事,若有一天钟离兄愿意,他会说出来的,现在,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感觉到吧。”
裴隐点点头,钟离云初永远都让人如沐春风,之前为了疏言虽然动过杀机,可很快又回归平静,很难想象他会为了什么人什么事而完全失控,看来这南疆,这白帝城确实有过一些钟离云初想忘却又不能忘的事。
濯疏言却已经听得痴了,因此她没注意到钟离云初有什么不妥。
“钟离大哥你亲眼见过?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钟离云初依旧微笑。
“并不需要亲眼见过。夜竹溪也是天歌奇女子之一,关于她的事当然听过很多。”
濯疏言点头,也是,天下第一神偷,一个偷了别人东西,别人都还要感谢她的一个奇女子。
无轻率先上了马车,这提醒了众人他们是时候继续上路,收拾了心请泽湮墨和裴隐也翻身上马。
此时小鱼儿醒了过来,濯疏言立刻跳上马车照顾他,离影坐上赶车位,一行人重新上路,只是这一次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微妙的变化。泽湮墨骑着跃云依旧是走在队伍的最前边。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自己右后方的钟离云初,眉头紧紧蹙起。
刚刚濯疏言看似无意的那一句话却勾起了泽湮墨心中所有隐藏的担心。这一路的确太平静,平静的让人不得不怀疑那背后之人的用意。攻心为上,难道那人真的是想将他们所有人隐藏最深的伤痛都挖出来才肯罢休吗?
泽湮墨轻叹,掀起这场风雨的究竟是谁?真的是言儿的父亲?又或者其实是……自己的父亲?
夜晚的凤来山安静的可怕,明明是很闷热的天气,但这山中的风却让人觉得有些阴冷,濯疏言为泽湮墨解下脸上的绷带,那道伤疤已经淡了不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便可消除,不知为什么,濯疏言突然觉得泽湮墨脸上的疤就如他们之间的命运,当他脸上的疤痕彻底被抹平的那一天,便到了将一切真相还原的时刻……
离子时还有一段时间,离影和裴隐去林子里打野味,钟离云初去山中小溪边提水。
弯下腰,钟离云初将手中水裘置于溪水之中,水面泛起圈圈涟漪,却突然映出一只翩然飞舞的蝴蝶的倒影……
青青紫紫的光芒,虽然淡淡的,但是在夜晚却显得格外凄美。夜晚的蝴蝶,那最适合夜竹溪的蝴蝶……
钟离云初顿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站起身,眼前又飞过几只夜魂蝶,在自己的眼前盘桓了几圈,都向着某个方向翩翩飞去。
眼光追随着那些发着光的蝴蝶,钟离云初见到了那黑暗中静静伫立的身影,蝴蝶在她的周身环绕,沉静却又灿烂,这幅画面在自己的眼中永远都是如此的美到极致……
在蝴蝶的环绕下,那人缓步向自己走来,钟离云初定定的看着那走来的女子,感觉到自己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完美的微笑……
“好久不见,还好吗?”
那女子微微点头,缓缓取下了脸上那蓝紫色的面具,眼里却涌上了一声叹息。
“还好……只是心中始终有遗憾。你可知道,当年你不告而别,在我的心中留下了多深的伤口……凤燃……”
凤燃……钟离云初的笑容却变得苦涩,这个名字遥远的好像是上一辈子的事。
“不走又能如何?等待一个永远不可能回应我的人吗?凤燃的名字是你帮我改的,我会永远记住那个任性的让人头疼,非要让我背离我的老祖宗让我姓凤的女子……这样就够了,不是吗?你爱的始终是镜孤云,不是我……”
夜竹溪缓缓垂眼。
“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我的任性,你就不会伤心到如今……可如果再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依旧会给你那个名字……当年我见到你穿着绣上金色凤凰的黑色长袍,我是真的觉得你很美……
……我看着那样的你,就想到了凤凰随着天籁之音在天际中飞舞的模样,凤凰,便是我对你的印象……凤……也是我希望你拥有的姓……”
钟离云初闭上眼,眼中似乎又出现了当年的场景。自己当时在昏迷中醒来,就见到了那穿着蓝色苗族衣裙,头戴银冠的夜竹溪,她救了自己,还为自己换下了满是血污的衣服。
「你长得真好看,凤凰……很适合你!以后你就叫凤燃好不好?」
当时的自己摇头拒绝过,一个大男人姓凤?怎么听都觉得过于阴柔妖娆,可那个女子不依不饶,最后自己只能叹气无奈的接受了那新的名字……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他?对你好吗?”钟离云初睁开眼,原本眼中的悲伤已经不见。
“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
“那个女孩……濯疏言,你喜欢她吗?”夜竹溪看着眼前的人。
“我此生都不会再喜欢任何人……她只是我的妹妹。她的命运很坎珂,可她自己却还什么都不知道,看着她,我就觉得自己所遭遇的根本不算什么。这一次来找镜孤云,就是希望可以打探一下十殿图的事。另外她的身上似乎也中了相依蛊,我想找当年天阑村的老祭祀帮忙,也帮她将体内的蛊拨出。”钟离云初不再耽于过往。
夜竹溪摇头。 “关于你们的来意残雪之前已经传书给我,不过当年为你拨蛊的祭祀大人在两年前已经过世,如今苗疆恐怕已经再也没人懂得如何拨除相依盅……”
钟离云初皱了皱眉。
夜竹溪深吸了口气。“不过也不必先急着绝望,最近苗疆也不太平,我和镜孤云原本也打算过去一趟看看,只是我比较担心你那个妹妹。如今她什么都不知道当然觉得不管面对什么都不怕,但是如果她知道了她的身世,她还会像现在这样坦然吗?子时还未到,她还有机会后悔。”
钟离云初摇头。
“她不会改变决定的,她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小泽,她和你,随慕渊,苏残雪都是同一类人。我会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自从当年我看着你走向镜孤云,我就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让自己在乎的人离我而去。她是我唯一的家人,我宁愿用我的命换她的命。”
夜竹溪愣了愣,随即了然。
“那我明白了……放心吧,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全力帮她的。”
钟离云初郑重点头。
“谢谢你。”
夜竹溪看着眼前那变得陌生疏离的凤燃,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伸出手臂抱住了钟离云初,夜竹溪将那声叹息埋在了他的心口。
钟离云初回抱住她,这一个拥抱以后,便是真正的了断……
瑚蝶,环绕在两人的周围许久许久……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人……永远都只能静静伫立在不愿醒来的梦中,执着的等待着一个不可能回头的背影……只是当梦不得不结束的时候,能够留住的,也只有梦中那残留的一丝,夹杂着心酸和期待的,绝望……
子时时分,众人登上了青鸾峰,濯疏言环顾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那夜竹溪到底搞什么鬼?这半夜三更叫我们来祭坛……话说,这祭坛怎么那么诡异……”裴隐看着月夜下的祭坛,除了女娲大神的神像,旁边还有几尊小的神像,虽然都是人形,但是面容却很怪异扭曲,在这样的夜里看过去,还真的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嘘!有人来了!”泽湮墨神色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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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阙、天下第一人
泽湮墨拉着濯疏言立刻闪到了一边的一块山岩后,其他人也都立刻找地方躲。
来的人当然不是夜竹溪,而是一队拿着火把穿着奇怪的人。在火光的照耀下,濯疏言看到那些人的脸上都带着很大的面具,将整张脸都完全给盖住。
睢面具?濯疏言记得在书中看过到记载,这睢面具是一些巫族祭天时所戴的面具,刚刚她就觉得这个祭坛上那怪异的人像有些熟悉,现在这么一串联她就想起来了!
这是一种极古老却又极残忍的祭祀仪式!会将活生生的人剖开,取出内藏,而后再将人缝合风干,串在竹竿上像旗子一样高高挂着,这种仪式据说可以保佑当权者的权势永世万年。
往那人群中看过去,濯疏言果然见到有两个人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被人群推摇着向前走。
濯疏言捏了捏泽湮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