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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夫当关-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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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脚水?四个人!老奎粗脸一抽,“啪嗒——”脚下却又一滑,顿时两片屁股便如撕裂般剧痛起来。奈何他脑筋太直,偏还要很不甘心地抹下袜子在鼻间闻了闻——乖乖,果然巨臭无比!还有点臭豆腐的味道!
天王老子的,卖女人多少年,第一次被个傻子这么耍,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奎气得肺都快要爆炸:“都、都给老子冲过去,绑了那妖精!!今晚不睡/烂她老子誓不罢休!”

“哦呀呀~~这位壮士好眼光,我家娘子确实是个小妖精……”白墙上忽然轻轻跃下一名青衣男子,二十三四年纪,手握黑布小竹伞,瘦高身材,古铜肌肤,狐眼薄唇。那一副俊逸风流之相,登时让伙计里若干好男风者楞了一楞。

沈七看得了然,心中得意,狐狸眸子弯弯接着道:“不过呢~~,想睡我女人,壮士你……可得先问问我这做相公的乐意不乐意了?”

“切~~小子喂,同我奎爷爷斗,你还少了十年功夫!识相的赶紧走开,小心剁了你命/根。”老奎不屑理之,巷子虽然黑蒙蒙看不清楚,可那傻妞的男人他是见过的,长着两撇歪歪长胡,狡猾得像只老狐狸。初来那几天,他们一伙人被他花言巧语,骗着买下十来瓶据说能一夜十炮的上等春/药,丢了三百两银票不说,险些还被马县令抓进牢子关了起来,便是一辈子他都忘不了这个仇。

只当是个贪玩的紈夸子弟,当下拍拍屁股站起来,那厢已经有伙计把活蹦乱跳的春儿小鸡般捏了过来。小娘子胸脯一起一伏软绵绵的,看着就想虐她,老奎大手一扯,就要去扯春儿胸前小扣:“也罢,最是无用穷书生,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大漠男儿的雄风!”

“呵呵~~”沈七勾唇坏笑,从怀中掏出一面红花小帕在鼻尖闻了闻,作惆怅状道:“原寻思着娘子不在,出来吃吃野味,不想还有人惦记着我二弟~~无趣无趣~~”说着便将手中香帕子往人堆里一丢。

却是扑鼻的脂粉香味,还掺杂着淡淡奶香儿,一众饿了几天的粗壮汉子不由用力吸了吸——啊呀呀~~甚好闻啊~~~

老奎却顾不上这些,小娘子鲤鱼般挣扎得起劲,盈盈细腰一扭一扭的,看得他压抑了几天的欲/火越发升腾,此刻的他早忘却老大白日嘱咐,鲜红裤带一扯,就要去掏那里头的滚烫宝贝。
只那大手往下一摸,浑身却硬了……不该啊不该,方才还是硬邦邦的呢!
百般不可置信的又往下掏了掏,竟然还是软的!正要骂,那宝贝却又忽然像被千万只虫蚁在叮着咬着一般,奇痛奇痒,啄得他只恨不得一刀子下去将它剁了个干净。

“哎哟哎哟~~痒死老子咯喂~!!”周围一众绑匪也早已个个捂着裤裆狂犬般跳将起来。

“哗啦——”天空突然掠去一道闪电,黑蒙天空瞬间亮如白昼。
老奎瞟了瞟地上刺目的红花小帕,再抬眼看了看面前的清俊男子,那狐狸般狡黠的单眼皮眸子怎么忽然好熟悉?……格老子的,竟然又是那老骗子!
只恨苍天不公蒙了他双眼,当下扑通一声两片屁股啪嗒着地,顿失了知觉。

“嘿嘿,阁下雄风不雄风我不知,不过~~动我老七女人者,下场便只有这么一个……”沈七踢去脚尖一只破麻袋,想了想,又万般热心地添上一句道:“哦,对了~~在下自认医术尚可,各位若需医治隐/疾,富翔楼外卜算摊子寻来便是。念在一场交情,银子什么的,好说~~”
口中说着,颀长身影悠悠掉转,又朝身后傻妞挑了挑手指头,一双狐狸眸子弯弯,语气竟破天荒的甚是温柔:“娘子过来,为夫这便带你回家去。”



第24章 沈七从良 。。。 
 
 
沈七颀长身影悠悠掉转,又朝身后傻妞挑了挑手指头,语气竟破天荒的甚是温柔:“娘子过来,为夫这便带你回家去。”

“不用了沈七,我自己可以走。”春儿拍掉身上雨水,斜斜瞄了瞄沈七,见他膝盖处皱巴巴,肘关节那里还沾了不少土……定是猫在墙角监视自己了,真可怕,当下步子颠颠就要跑路。
小小的身子却被从身后大力一拽,拽进一面温热的胸膛。

“傻丫头,真是不给为夫面子~~”沈七宠溺捏了捏春儿小翘鼻子,大手掠过绣花小伞向空中一扬。明明动作十分轻飘,那伞却在几丈外“啪嗒”一声落了地,瞬间散了骨。

啧啧,这得有多大的力气啊?春儿脊背凉了凉,暗暗离开沈七一掌宽的距离。

“我的女人,只能遮我的伞。走吧。”沈七狐狸眸子一瞥,偏偏只作不知,低下头眉眼弯弯继续温柔笑。

明明笑得春风明媚,暗夜下春儿却只见得一口白牙森森,狼一般的闪着寒光。好汉不吃眼前亏,春儿赶紧乖乖点头:“恩,知道了沈七。”
那厢沈七早已迈开大步往巷口方向走。他的个高腿长,走得十分之快,春儿只得在后头碎步颠颠小跑开来,不过才出了巷子,刚烘洗干净的小裙便湿嗒嗒挂满了雨水。

“哈嘁——”春儿哆嗦着打了个喷嚏,不走了。

沈七步子疾疾走了一段,想是才发现身边空落,便悠然回过头来。漫天大雨翩飞,那小不点儿果然在路口可怜兮兮的淋着雨呢,像只落了水的小狐狸。精致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勾了勾,大步走回来,晕出一脸自责道:“看我,平日一个人走路太快,倒把自家娘子给忘了。”
说着又弯下腰,指了指后背:“上来吧,为夫背你走。”

“哗啦——”天空又是一道刺目闪电,那雨下得更大了。远处汉子们的叫声如鬼哭狼嚎一般越发凄厉,春儿冷不住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今晚的沈七可怕得不行,不是“娘子”就是“为夫”,还笑得那么恐怖。
“哈嘁——”春儿忍不住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弱弱向后退开几步:“沈七,你是不是又下毒害人了?”

沈七不答,见她越发哆嗦得厉害,向来红润的小唇也青紫一片。本是溢满笑意的双眸不由黯了黯,大手一伸,将那小小的身子强往背上一拎:“拿着伞,抓好了。”

胸前瞬间一片温热,沈七的身子永远那么暖和。春儿握着伞,满腹狐疑的探过脑袋看了看沈七,见他虽嘴角弯弯笑着,两道剑眉却锁得紧紧,表情十分矛盾,赶紧伸手覆上他的额头道:“沈七,你是不是生病发烧了?”

“哼……没有。”小而冰凉的手指抚在额头上,那么小心却又那么温柔,沈七勾起嘴角轻叱着,莫名又觉恼火得不行,抓过春儿小手在嘴边亲了亲:“看着瘦丁丁的,倒是挺重,以后可不许再吃那么多,小心我背不动。”
口中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修长的身子略微僵了僵,那步子便迈得更快了。

一把竹骨小伞撑两个人似乎有些拥挤,大雨滂沱,沈七的肩膀很宽,手臂上不知何时早已沾了星星雨点。春儿赶紧把伞往沈七面前推了推,却又被他摇了回来。
“别闹。把伞撑好了,仔细淋着你后背。”

好体贴啊。春儿想,坏沈七今晚一定又想出什么新招数折磨自己了,不然为什么忽然这么积极?得小心些为妙。暗暗思忖着应对招数,可是她的脑袋却越来越沉,根本不听使唤了,全身也像背了大石头般一点力气也没有。
“沈七,回去我给你做饭吃。”春儿艰难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便靠在沈七的肩头上睡了过去。

一路无话,小夫妻俩很快就回了家。
院子里本就坑坑洼洼到处是洞,一下雨便倒处积水成塘,沈七像没看见一般,呼啦呼啦踩过去,竟是径自往卧房里头走。

“啪——”春儿迷糊间只觉身子一起一落,似乎被扔进一只热气腾腾的大浴盆里,一道滚烫的身子紧贴而来,抱着自己的肩膀“春儿、春儿”的直叫唤,接着“撕拉”一声像是衣裳被撕裂开的声音……再后面,她便什么也记不得了。

————————

沈七变了。更确切的说,春儿觉得沈七是着了魔障。

比如那天晚上春儿淋了雨,发了烧,躺在小床上动也动弹不得,沈七便撂下摊子,鞍前马后、端茶送水伺候了她足足三天三夜,整个人瘦下去好一大圈。
春儿内疚,病好后决定每日多加了他五个铜板的伙食,他却大义凛然挡了回来,并抑扬顿挫地拍胸脯道:“为娘子服务,为夫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又比如前天,沈七在外头赚了十六两八钱银子,也不偷偷在后门挖洞掩埋了,而是一分不留的全掏给自己保管。不仅上缴了银子,他还特特给她买了一块粉紫色的上等衣料做衣服,口口声声道:“娘子穿得好吃得香,是为夫最大的幸福。”
惊得她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再比如现在,太阳公公才刚刚爬上山头,小院子里便传来“吱嘎吱嘎”锯木头的声音,吵得整条巷子如死了人一般凄厉声声。
春儿被吵得睡不着,只得猫在窗口打瞌睡。不大的院子昨日被沈七不知哪儿弄来一筐小石子,填得平平坦坦,此刻那平坦的地面上摆着一张高板凳,某个着了魔障的男子正袖子高挽打了鸡血一般锯着旧木板。想是锯了许久,一条宽松黑色长裤上星星点点尽是木灰子,古铜色的肌肤上也早已布满一片细密汗珠,只他却嘴角弯弯,笑得十分欢乐。

“沈七。”春儿“吱呀”一声打开窗户,准备让他停下去做饭。
“啊~~,嘶——”那道瘦高的身影却忽然一顿,本使得十分顺手的锯子“啪嗒”落了地,一只修长手指抬至半空,指尖处竟是一道殷红血液汩汩溢出。
可那受伤者却似乎一点也不见疼,两只狐狸眸子弯弯,咧开满口白牙笑得万般幸福道:“为娘子受伤,为夫三生有幸也。”

看得春儿浑身毛孔不由缩了缩。春儿觉得沈七病得越发严重了,赶紧“哧溜”一声滑下床,摸着脑袋轻声问:“沈七,你……你要不要吃点药?”

“娘子早~~请叫我阿七。”沈七孩子般吮着手指回过头来,嘴边挂着一撇鲜红,两眼水汪汪幽怨如那夜半鬼叉:“娘子,你为何近日总咒为夫生病?”

“呃……”春儿赶紧抬头看天,自己已经是个傻子了,要是沈七再变成傻子,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记得桃花镇曾经也有个癫葩,阿公说对待癫葩要好言好语,千万不能去刺激,否则病情越发不堪。于是春儿挠了挠手心,好言好语道:“那个……阿七,你在做些什么?”

“锯木头。修橱柜。”沈七展颜憨笑,修长手臂一扬,卷起锯子在空气中悠哉悠哉划了划。那锋利的锯齿在阳光下打出寒光阵阵,就如他那此刻笑颜上的两排森森白牙。

春儿小身板抖了抖,扭身躲去厨房。果然厨房里断了一只腿的桌子和板凳都被修好了,板凳上还安了个靠背,连磕磕巴巴的桌面也被他推得十分光滑,像新制一般。
从前每次叫他修,他不是出恭就是出摊,万般借口开溜,如今一病倒是积极不少,不仅填了小院,厨房也修好了。恩,终归还有一点小安慰,春儿如此安慰着,便“啪嗒”往凳上一坐。
不想,“嘶拉”一声,靠背却倒了,连带着桌腿也“吱吱嘎嘎”直摇晃,像地震一般。

呃,还不如不修呢,春儿嘴角抽抽怜悯之。
饭桌上摆着面条,想是煮了许久,浆糊一般黏成一团,连葱花也变成了黑色。终究小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响,忍不住还是取下筷子尝了一口,啧啧,咸得发苦啊!沈七病了以后,连做饭也越来越难吃了。 
皱着小眉头正准备倒掉,那厢沈七却拿着几颗钉子、木栓,颀长身影翩翩然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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