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人泪娃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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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都不会喊你大嫂,你不配!你只是个乡下没知识没水准的女人,我的大嫂是白萱萱,不是你这种低三下四的女人。'他的大嫂是白萱萱,那她又是什幺鬼东西?停下话,她答不上来。
'继善,够了,不管你筒不高兴,橙儿是你的大嫂,这是不容争议的事实。'寒起眉目,继祯的口气变得严峻。
'大哥,你怎幺可以站在她那边,当初大娘要给你挑新娘子,你不也反对吗?为什幺要对她那幺好。'他们兄弟感情向来亲呢,反对冲喜是他们一致立场,他不晓得大哥怎会突然改变。
'我的命是她救回来,如果没有她,你早就没有大哥。'
他站在她这边说话呢!想到此,橙儿笑得春心得意。
'冲喜是迷信,你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
'但事实就是事实,我是因为她健康起来,你要是不肯认她当大嫂,你也不用认我当大哥。'
他把话说绝,继善盯住他看,看出大哥眼底的坚决,一跺脚,气得往回走,再不理他们。
橙儿转过头重新面对他,学起村里的雅文大姐,带着狞笑一步步逼近他。'我可不可以认识认识那位白萱萱大嫂?'
继祯牵起她的手,揽过她,拍拍她瘦小的背脊,养了那幺多天,也不见长胖。可惜……
'白萱萱是我自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当奶娘提到冲喜这件事时,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对象便是她,可是在那种情况下,谁会同意自家的闺女嫁进门,于是我们退亲,另外寻找对象,结果就找到你这颗福星。'
捏捏她的小粉颊,他爱死她笑盈盈的粉脸。
'哈哈,原来是个临阵脱逃的家伙,不足为惧。'
这会儿,她最担心一个不在预期中的闲杂人等;跳出来和她分享老公财产,不行吶!他是她留着将来打官司的本钱。
'本来就不足为惧,走吧!我们去吃点心,她们肯定淮备好了。'他诱拐起她的胃。
'耶!我们去吃点心,万岁!'
她爱死了那种精致小巧的点心,跳起身,她小跑步地推起
他。只有在这个时候,继祺才能在她身上找到孩子的天真。
今年的桃杏结得早,橙儿只要一得空就爬到树梢头,看看有无成熟。
随手折下一个看起来较整齐的,咬一口,涩得让人皱眉,基于不浪费原则,她还是一口一口把涩果子吞进肚子里。
'橙儿下来。'继祯在树下喊。
'你叫我下来我就下来,我才没那幺听话。'瘪瘪嘴,她在肚子里的涩果子生气。
'随你,只要你不怪我没通知你一我爹娘来了。'摇头,这丫头的性子真该磨磨。
继祯说完话,橙儿立刻快手快脚从树上窜下来。她的形象来维持得不错至少在长孙老爷和夫人面前相当相当好。
立在继祯身边,搭起一脸贤淑微笑,她擂起拳头轻轻替他双腿'按摩',嘴巴辛勤地'工作'为他念书。
'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尧舜帅天下仁,而民从之;纣桀……是故君子有诸己……'
她一面念,一面用眼角余光偷瞄远来的两道身影。继祯被她的虚伪惹得啼笑皆非,无奈地看着渐渐走近的爹娘。
'爹娘。'继祯打过招呼,橙儿忙放下书起身万福。
'你会认字?'长孙老爷颇感意外。
'回爹的话,家父去世前教橙儿念过几年书。'她没炫耀自从五岁起就过目不忘的好本领。
'那好,等继祯身子痊愈,你陪着他一块儿到书房和夫子书,你娘老是遗憾自己不认字,有空的时候你教教她。'
'橙儿知道。'她乖顺点头。
'继祯,这阵子身体感觉怎样?'长孙老爷又问。
'好多了,东西也吃得下。'继祯回答。
'那就好,好生养着。'长孙老爷愁眉不展。继祯看出父亲表情不对,他开口问:'爹,什幺事情让你烦心。'
'没事、没事,你只要快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别让爹再烦心成。'
'爹,你说说看,继祯希望能替你分忧。'
'好孩于,真难为你的一片心,不过,这事儿连大人都解决了,你一个小孩子能怎幺办,别操心太多。'长孙夫人也跟着劝。
'爹娘,集思广益嘛!说说看,说不定真能让我们想出办法。'继祯坚持。
沉吟一会儿,长孙老爷徐徐道来。
'今年桃李盛产,我们选家几十家农户,包下他们的果树,待桃李成熟便装篓运往北方,以好价钱卖出。但有这种想法的商家,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许多商家,人人争相在春末订下船只好运货北上。于是船家纷纷连结调涨价格,这一调整,利润降低不说,我们还不见得能雇到足够的船只。'
'当初雇船时,没签订契约吗?'继袂问。
'往年不若今年盛产,青柳镇的船足够用的,所以,往年都是口头订约,哪里知道今年桃子大产,各商户都要增订船只,结果船价水涨船高。想骂他们没良心、不守信,可是回头想想,谁不是指望这一季能多挣几个银子,否则过了这趟,还要等上大半年才成。'
'可以试着联络其它商家,留着三分桃不采,产量减低后,不但船运会降价,连送至交易地区,价格也会比较漂亮。'继祯建议。
'我试过了,没人愿意,最大的原因是北方市场大,运几千几万篓都能消耗得掉,卖价不会相差太多。'长孙老爷解释。
'如果试试腌渍呢?'一直没开口的橙儿说。'我们在三月下旬先采下早熟的桃子,赶在别人前面运到北方,肯定能卖得好价钱,再加上那时的船运还不贵,会赚比较多。剩下的部分,雇请工人腌渍起来,待五月过后大家都没桃子卖了,我们再将腌渍好的桃子拿出来卖,我想加加减减,应该不会赔钱了吧!'
她的话在长孙老爷脑海里转一转,心中算盘飞快打点起来,逐渐地,笑在他脸上呈现,抱起橙儿。他乐不可支地绕起圈圈儿。
'天才!橙儿,你简直是天才。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学做生意,咱们长孙商号有你这精明媳妇儿,还怕不鸿图大展。'
'我说的行得通?'
'当然行得通,而且是大大可行,你头脑这幺机灵,不学做生意太浪费。你喜欢做生意吗?'
'做生意能赚多少银子?'橙儿在心里估量,做生意会不会赚得比寡妇多。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有本事的人一两银可赚五两,没本事没眼光的人,十两银子全赔光,也赚不到一餐温饱。'
'我想……'低头沉吟须臾,再抬头时,她两眼带了闪亮。'我是有本事的。'
'对对对,谁敢说你没本穹。'放下橙儿,长孙老爷走到儿子身旁。'你身子快复原吧!往后你想读书当官,爹不反对,我有橙儿继承我的衣钵,再不烦恼。'
继祯偷眼看橙儿,她满脸得意的春风,这丫头……骄傲太过。
'好啦!事情解决,心上没事,大家都开心。橙儿,你最爱吃的蜜枣子,你爹进了一批,我让人留些到你们房里。'
'谢谢爹娘疼借橙儿。'
'当然要疼,你是咱们家的福星。'拍拍橙儿的粉颊,她满心欢喜。春凤飞扬,橙儿的生命走人春天。
天亮,橙儿在继帧怀里醒来,两个月不到,他像屋外刚冒芽叶儿一样,以飞快速度长高长大。
'你醒了吗?'拍拍怀里的小女孩,他笑问。
'醒了,可是想赖床。'说着,又闭上眼睛,不动。
时间分分刻刻流过,他们没讲话,只在彼此怀里寻求温暖。
'橙儿,你想不想家?'继祯开口。
'想,尤其想我二姐,我脾气拗,大姐凶我,我不太理,只有温柔劝解我才会听;娘常说二姐是我的克星。'
'真的吗?那我有机会要向她讨教几招。'
'想治我?没那幺容易。告诉你哦!我二组长得又温柔又美丽,村里的大哥哥都喜欢她,很多人常绕弯儿送东西来我们,每次有人在篱笆外面拉喉咙喊'青儿'时,我们就知道有好吃的东西来了。'
'她那幺温柔美丽,当时怎不送她到我家冲喜?'他笑问。
'要真是二姐来你家,恐怕早被你家的远房姐姐和二奶奶欺负死。'
'怎幺,什幺时候起你又杠上二娘?'
'你偏心,有争执你就先编派我的不是,也没想想,'是不是她们吃饱寻我晦气,你要我乖乖忍受?想都别想。'一用力,她把自己塞回他怀中。
'根本是你得理不饶人,每次都把人家气得半死,我要怎偏袒你?'对橙儿的暴烈性子,他无能为力。
'我们家都是女孩子,二姐柔弱、小妹天真,娘又长期卧病若没有我和大姐的强势捍卫,早就被人家欺侮死。'
'有人以欺侮人为业?'
'是没有,可有人拿它当娱乐,见人不好过,心里会暗地开心。'
'不谈这个,说说你家里的事。'
他喜欢她说起家人时,脸上浮现的柔和光晕,这样的橙儿不再盛气凌人,不再尖锐。
'娘打我晓事就生病,我和墨儿几乎是大姐、二姐带大。墨儿虽笨却乖巧,反而是我常惹麻烦,我好胜不服输又坚持己见,爹娘常说,我要是男孩子就好。
我们石头村里有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川,村里小孩以抓鱼虾当游戏,我不一样,我把它当营生。我研究水流方向、鱼群产卵季节、鱼的栖息地方,大多时候,我是村里抓鱼最多的小孩,因为我想拿河里的东西将全家人喂饱饱。'
'爹说你很聪明。'
'我但愿能用聪明去换银两,这样……爹不用上苏家当夫子、娘不早死,我们姐妹不会四处分散……晓得吗?我们家虽穷,但一家人在一起……很快乐……'
话到这里,她哽咽,靠在他怀里,她想寻求亲情……
抱住橙儿,继祯心疼她的强悍,原来,她的性格来自艰困环境,为此责难于她,不属厚道。
他该努力的是--多宠爱她,也许很多很多的疼爱,才能创造出她的柔软性情。
天渐渐大亮,这回,他们沉溺在自己的心事中,没继续交谈。
'怪了,又死掉两盆花,这一整排盆栽都没事,单单靠窗这两盆,我连换过十盆,还是活不成。'
尽管压低嗓音,清醒的继祯和橙儿还是扼话听得一猜二楚。那是管理园子花草的长工在屋外交谈。
'会不会这里照不到阳光?'另一个蹲下身,挪挪花盆。
' 怎幺可能,晌午时候不就这里的阳光最盛。'
'难不成新少奶奶是专吸花气的精怪?否则每次都死靠窗的这两盆,别的花都没事……说不通……'
'别满口胡说,新少奶奶是咱们家的福神啊!没有她,大少爷的病怎好得起来,你的话要传出去,包管你没工作。'
'你不觉得……少爷的病好得太奇怪,说不得真有些邪门。'
'什幺邪门,就是冲喜啰!你不懂吗?'
'冲喜真有效,每个人生了病甭看大夫,找个人来冲冲不就
得了。'
'我不同你闲嗑牙,还有好多工作要忙,动作快些,把这两盆。挪走,换上新盆栽,免得总管说咱们不认真。'说着,两个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房内,橙儿支起上身,抬眼望他,满眼净是不解,想不出为什
幺会单单死掉临窗两盆花。
'你有没有听过,冲喜会把花儿弄死?'她是绝不承认自己是精怪,要真有那等本领,她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把贪官和苏家整死。
'
是啊!怎会单单死掉靠窗的那两盆花?念头在继祯脑海里过千百回。慢慢地,他的眼睛从迷蒙到澄澈,一兴奋,他从床上直坐起。
'你想,它们为什幺会死?'他问。
'不晓得啊!我又没弄它们。'把账算在她头上,不公允。
'你有!'他说得笃定。
'我有?你也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