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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媚人泪娃儿-第3章

小说: 媚人泪娃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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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儿子进房闹事开始,她就在窗外偷瞧偷听,满肚子火正无处发泄,偏又来场儿子跌得狗吃屎的闹剧画面,这下子,她和橙儿的梁子结大了。

'死丫头,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让个脚踩棺材的半死人起死回生!'冷冷二笑,她腻了当老二,这回,她要母凭子贵、要上主母地位,谁也别想拦她。  


第二章


 匆匆行过大礼,橙儿被送进房间。一时间,热闹喧腾在前头;全与她无关。

在椅子上坐好久,过大的凤冠压得她喘不过气,还有吴大婶说的炸肉肥鹅屋迟不见端上来,她饿得想喊救命。

偷偷掀起盖头一角,这一个'偷偷',让她看见满桌果子,急急地,她抓一把花生塞进嘴巴,嚼着嚼着,嚼出满嘴香,就是没肥鹅,有点东西垫垫胃也是好的。

吃过花生又吃进满嘴红枣,越吃越顺口,越吃越自然,到最后她索性连红盖头都拿下来,一口桂圆一口茶,吃到满肚饱。

脱下夹脚鞋子,脚板好舒服,动动脚趾头,伸伸做腰,酸痛的筋骨得到舒展,打个呵欠,她缓缓往内屋走去,张眼四望,她要寻来一张床,跳上去,好好睡个过瘾觉。

刚跨进内室,一屋子的药味熏得她皱眉,这房子教人怎睡得好,闷都闷死人唆!  

她走到墙边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流通,吸吸带着寒意的空气,她的精神好些些。  

从窗户往外看,这是个好大的院落呢!  

院子里小桥流水,人工河面结上薄冰,几树枯枝站在河岸,到了夏天,会是一片苍翠鲜绿吧!  

她爱上这条小河,那会让她联想到夏天的家乡、那些年,她总在河里抓鱼、张网捕虾,整村的男孩子里寻不出一个有她的好本事。夜里鱼虾上桌,她喜欢看全家人围在餐桌前,吃得津津有味的表情,那是一种身为男子的骄傲,爹常说,她合该是个儿子。

铺上石头的泥土缝里,野草的新芽冒出,春天快了。

低头,窗外几盆盆栽倒是绿意盎然,那是种她不认识的娇贵植物,长长一排绕满屋子一圈。  

她会喜欢这里!点点头,她给自己打气。

转身,走回床边,床上躺着一个男孩,看起来身高和她差不多,眼睛眯眯不太有神,却是斜眉飞墨,很有精神的两道剑眉。

他的鼻子很挺,嘴唇薄薄的,抿成一道直线,不见笑意,今天是他的新婚日呢!

抬抬他露在棉被外的手,柴干枯瘦,他让疾病给折腾坏了,淡淡地,她心底起了一层怜惜。

'你就是长孙继侦?'橙儿问。

他点头,很轻,一不仔细就看不见。

'我是孟予橙,你爹娘找来的冲喜新娘,我不晓得冲喜对你有没有用,但是为了我、为你自己、为你爹娘和所有所有关心你。的人,你都不能认输。'

常常,她这样对自己说话,因此再困难的环境都阻挠不了她向前进。

又是点头,很轻,仍然一个粗心就会忽略,但是这回他的唇松开,直线带出曲线,笑容从嘴角流泄。

他认同她的话?坐在他身旁,胸中储存多日的心底话,她找到倾听人。

'我爹娘刚过世不久,我们姐妹约定好了不哭,但是心比哭过更痛几十倍。那些天,我们跪在坟前,日日回想过去的时光,恨起上天,为什幺不让那段重新回来?'

这段话是二姐告诉她的,那些夜晚,四个姐妹头靠着头,谈着过往时光,她们的童年在那些夜里结束,很多人心疼她们的早熟,可是心疼归心疼,命运横在眼前,该她们去闯的,谁也无法替代。

'我不晓得你有没有经历失去亲人的痛,如果你碰过,就会知道,最茄的不是去世的人,而是留下来的人,你舍得长孙夫人为你痛心疾首吗?'

'我娘……还好吗?'他虚弱地问。

直到现在,橙儿首次听见她丈夫的声音,谈不上好听,但是莫名地让她心安。

'她不好,虽然她慈蔼地对我微笑,但我知道她强颜欢笑,儿子命运未定,没有母亲会好过。'

低低眉,抬眼时,他又问:'为什幺……你肯嫁?'

这件事,他彻头彻尾反对,他的身子已是这样,何苦再牵害上一个小姑娘。

'因为……银子。'她想半晌,最后决定据实以告。

'我爹遭人诬陷死在狱中,我们姐妹约定,出门为婢,十年后带着银子回石头村,替我爹平反。嫁给你,你活下来了,你会支持我为爹上告,他是你岳父,你不会乐意他蒙冤是不是?你死了,我可以分到一房财产,有这些钱,我就不怕那些贪财的官老爷。'

'你希望……我死或……我活?'他说得很喘,但奇异地,想知道答案的欲望在胸口翻腾。

'本来你死活与我无关,但我见过你娘,我觉得像她那样的好人不应该失去儿子,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力,让自己快快复原。'一口气,她表明立场。

'我还能……好?'

她说话的速度很快、他的字句讲得很慢,即便如此,他仍喜次与她聊天,而她也没有因为等待他问话,而显得不耐烦。

'如果自己失去信心,就没大夫能治得了你。'

这句话爹在病榻前常对娘说,似乎自从她有记忆开始,娘就在生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天天躺在床上,很少起来,那时爹经常说这样一句。

她曾想过,是不是爹去苏家当夫子,没办法对娘说这句话,才让她放弃为自己努力,最终……弃她们姐妹而去。那幺,从现在起,她愿意天天在他耳边说这话,要他学会不放弃自己。

'你几岁?'他突兀地问个完全不相干的话。

'我八岁。'橙儿回答。

'你像……大人。'他说。

是环境造就了她的早熟?继祯的眼中浮起心疼。

'你几岁?'

橙儿回问,心想,他还能同她说上这一大段话。是他的病情不如吴大婶说得严重,或是冲宜果真见效。

'我十一。'他回答。

'你不像大人。'橙儿用他的话回他。

他笑了,他的精神因笑容看起来神采奕奕。

'你笑是因为你不相信?要证明,很简单,你躺进去些。'

说着,在继祯费力那动身体同时,她已经为自己脱去凤冠霞帔,直到剩下一身白色里衣。

拉开棉被,她缩进他的被窝里,宽宽的、暖暖的、软软的床铺,让人一不小心就误会自己踩上云端当仙子。

'你看,我的头同你一样高,我的脚伸直直不比你短到哪儿去,说吧!你是不是不像大人。'她用脚板摩摩他的,证实自己所说无误。

'十二岁本来……不是大人。'继祯反驳,讲不了长句子,他说得气喘吁吁。

'今天不和你抬杠,我累坏了,昨夜的驴车好颠,把我一身骨头都快摇散。'歪歪头扉进他的枕头,她要睡场舒舒服服的饱觉,剩下的,明天再说。'

'你很香…'

不想她睡、想要她继续话题,他还想听听她们四个姐妹的故,事。自从他生病后,大家都怕扰他养病,已经很久很久没人肯和他谈上这样一大篇。

'是大姑娘们弄来一堆花瓣给我洗澡,我从来没这幺香过,不过那个叫如意的态度好凶哦,你瞧我的手臂,让她抓出好几道红线。'她把袖子往后拨开,给他看伤痕,带了告状意味。

'如意?'

'嗯,你那个肥仔弟弟喊她,我才知道她叫如意。'她打个不雅观的大呵欠,她实在累得紧。

'我也不……喜欢她,她老逼我……吃药。'强撑着,他又说出长句。

'哈!原来她这幺不得人缘。'圈住他的腰,这回她真要睡觉。

继祯被一团花香包围,眯起眼,她的体温染上他的,他似乎不觉得那么寒冷。虽然窗户打开、虽然寒风不断吹进来,可是他的身边有她,寒冷碰不上他,动动脸颊,他也累了……

    

这回合,两个人都睡得心满意足。

醒来,眨眨眼睛,橙儿转身看看身边的瘦伶伶男生,笑弯眉,今儿个再见面,她的丈夫比昨天那个好看一些些。

'你醒了。'他也笑,嘴型的弧线比昨天的弯曲、也比昨天的帅气。

'我没醒,还在睡。'

伸伸懒腰,贴回他的身子,他瘦虽瘦,却是个舒服的好抱枕,连连几个月,她都没有这样一场好眠。

眯起眼睛,她继续纵容自己在云端里跳舞。

'我口渴。'他低语。

他话打明,她再懒也懒不了几刻钟。

瘪瘪嘴,她踢被、甩枕,她睡不成,他也别想窝在温暖中,一脸不情愿,裸脚下床,她跳着把他要的茶达到他嘴边,完全忘记大姐的交代当个乖巧的好婢女。

不过也难怪她会忘,她现在是当人家少奶奶,又不是当人家婢女。

他喝两口,剩下的,她就口喝得一干二净。

'你还想睡?'

扶他半坐起,大约睡得够饱,他说话没了昨日的急喘息。

'嗯……不想了,中午再睡。'她爱上当少奶奶这回事,要是真当丫头,说不定天还没明,就要让人逼着挑水砍柴。'肚子有些饿,你带我去吃饭,好不?'

'等会儿,有人送来。'

'哦!好吧,我们先来洗脸穿衣。'

跳下床,她快手快脚整好自己,发现热水已经在架上,她弄好自己,接着又去摆弄他。

继祯很合作,换上干净衣服后,他看来舒坦得多。

果然,她才整好他,叩叩敲门声响起,橙儿跑出去外厅打开门,如意和另一名小丫头端早膳进门,放下托盘,如意转身对她。

'少奶奶,这是大少爷的药,要请大少爷现在喝下去。'

嘴里喊着少奶奶,如意的态度却没有一丝尊敬恭谨,别说是橙儿,连随同她进来的丫头都听得出来。 

'我知道了。'她漫应过,站在原地没有下一步动作。

'少奶奶,这药很重要。'橙儿不动、她也不动。两个人对峙着。

如意比橙儿高上一个头,强势的气势压住她,但橙儿连一句话都不讲,直直盯着如意、她不怕她!

'少奶奶……'清清喉咙,如意放弃对峙。

'我听懂了,这药很重要、非鬼现在给少爷吃下去,可是我在等你,等你离开,好开始我的'喂药工作'。'打断她的话,橙儿表现出一脸不耐烦。

'如意想……少奶奶大概还不太习惯这工作,这事儿如意做习惯了,不如我来代劳。'她的气势让橙儿一顿编排,弱下阵来。

'放心啦!我照顾病人经验丰富,你可以放心离开。'

'如果你没把少爷照顾好……'

'我知道,后果我要自己负责。'

了不起就是变成寡妇罗!她翻翻眼没好气瞄她。双手横胸,她走到门边,打开房门,摆出送客姿势。

送走如意,她反手把门关上,走回内室。

她对继祯气鼓鼓说:'她是你们家的祖奶奶吗?气焰真高!'

'你不比她差。'口气虽虚弱,但没昨儿断断续续、一口气接

不上的模样。

'我当然要压过她,不然往后她要逼你吃药,谁来救你?'

'逼我吃药……是为我着想。'

'是吗?你这药吃过多久?'

'一年多。'

'一年都没见成效,我看啊,这大夫庸碌得很,别吃了。'

说着,赌气,她把药往窗外的盆栽倒去,存心气死如意。

继祯吓一大跳,继而松口气。'你真大胆,爹娘知道……',

'药没用,吃进身体里反成毒害。我爹爹说的!每回我们受风寒,就躲进棉被里闷一问,流了汗,精神好了,病也就跟着不见。久而久之,我们的身子比同村里的孩子都来得健朗。'

二姐除外,她是先天不足。想起青儿,她的心揪过一揪,不知道她进王府,有没有一个像如意这种坏姑娘欺侮她。

'也好……吃过药,我吃不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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