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弃下堂妃,恋恋夏影-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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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心中暗自盘算着怎样向王妃解释。
尽管他已经再三修饰王爷很忙,所以不能来,可府中总有些线人报给她,王爷去了西园。
安又晴怒气冲冲的推开了总管,带着一众丫鬟去了西园。
“随本宫去看看,本宫倒要看看,那狐媚子住的地方有什么稀罕人?!”安又晴涂满丹寇的十指微微收敛于一身红衣的宽大袖袍下,她扬高了头,似是睥睨着天下苍生一般傲然冷哧。
自从嫁给了夏侯鸾后,她嚣张跋扈的个性愈发的暴露在人前。
不只是因为她是鸾王正妃,而且……
她妖冶一笑,妩媚动人。
若说那时在晚宴上见到的她还少许神似黎木苑,现在的她,只空有那副面皮和黎木苑相似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西园。
却在西园门口被人拦住。
安又晴怒极骂道:“狗东西!你算什么玩意儿?!谁赐你的狗胆敢拦住本宫的路!”
影卫淡淡的冷笑了一声,并未回话。
安又晴隐在袖中的手渐渐握紧,她忽然一巴掌就要煽去,影卫稍稍一俯身,安又晴竟打在了院门的石壁上。
那修长的细磨过的指甲一下子折断。
安又晴不甘心的瞪了影卫一眼,立即变了一张楚楚动人的容颜,哭道:“爷,您出来看看臣妾,臣妾的手都快被这狗奴才折断了……”
夏侯鸾坐在恋夏屋中,面前摆着一架古琴,安又晴那尖锐的嗓音穿入,他恍若未闻。
就在这里,他看到了恋夏写给他的信。
若有来世,愿鲁且愚。
他苦笑着看着桌子上曾经放信的那里,他从不让下人来这里打扫。
他怕他们不小心会冲散恋夏曾经住过的痕迹。
那桌子上,已细细的落下一层薄灰,他心中,也落下了一层薄灰。
桌子久未打扫,而被蒙上了薄灰。
他的心,因她的离开,再也没有人能在他心上停驻了。
空乏了那么久的心,又一次的沉入了身体的最深处。
他轻轻触碰了一下古琴的弦,“铮——”一声发出了回音绵长的声响。
夏侯鸾怔然的想起三年前,他曾逼迫她在青楼弹奏的那曲《枉凝眉》。
悔不当初。
为什么,他没有珍惜她?
三年前也是,三年后,也是。
那一声古琴的声音,传入了院外,安又晴一愣,她接着得意的冲着影卫笑道:“爷就在里面!让本宫进去!”
本宫……
夏侯鸾微微一怔,他忽然想起,曾经,恋夏还是他妻的时候,她从未用过本宫这个词来自称,同样的都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家闺秀,怎就如此不同?
夏侯鸾讽刺的摇了摇头,他终于打开了屋门,却瞧见安又晴正和影卫争执不停。
一见到夏侯鸾走了出来,安又晴连忙做出一副端庄的样子,微微颔首笑道:“爷。”
影卫看着她变脸的样子,简直可以称作瞠目结舌。
夏侯鸾站在院中,远远的便可闻到安又晴身上的脂粉香,他背手而立,目光冷淡的看着安又晴,不语,
“爷。”安又晴似是怨怪一般的嗔道,她瞪了影卫一眼,便想走进院子。
影卫自是拦住了她。
“你站在院外便好,省的沾染了些脏东西回去。”夏侯鸾淡淡的开口阻止了安又晴的进入。
安又晴展颜一笑,道:“那爷也出来吧,听府中丫鬟们说,这西园可是死过人的,前些日子,公主还在这里住过,竟然莫名的失踪了,您说玄乎不?”
夏侯鸾淡然的看着她,不置可否。
安又晴见夏侯鸾未动,她继续说道:“爷,妾身给您熬了补身子的汤药,妾身一直在等您来呢。”
补身子的汤药……
夏侯鸾冷漠的勾了一下唇,开口道:“本王无病无灾的,何须补什么身子?”
他们远远的这么说话,在众人眼中看起来奇怪之极。
“爷,这补品可不是等身子有病时才用的。”安又晴似是又想靠前一些说话,却被影卫挡住,她气极的跺了跺脚。
“所谓药有三分毒,又晴该不会是想要毒死本王吧?”夏侯鸾说完后,看着她脸色发白,他淡淡的摇了摇头。
安又晴僵硬的一笑,她连忙道:“爷误会了……妾身只是关心爷……”
“好了,你先回去,待会儿本王便到你那里去!”夏侯鸾摆了摆手,转身走回了屋子。
安又晴紧咬唇看着夏侯鸾离开的背影,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最终,她怒气冲冲的冲一众丫鬟们喊道:“走!”
她终于走了。
夏侯鸾安静的坐在屋中。
恋夏,每当我坐在这里时,我总能感到你在我身旁。
你在笑,你在哭。
你安静的吃着饭,你嬉笑的和花花灰灰打闹。
你甜睡时,嘴角微扬,眉头平展。
你一身素衣,站在铜镜前,那眼眸流转,韶颜雅容,风华绝代,但你却只是淡淡的看过,便去做别的事情。
对你的所有回忆,几乎全在这间屋子中。
我怎舍得,让别人走进,沾染上他人的气味?
我躺在你躺过的床上,坐在你坐过的椅子上,用着你用过的茶杯,闻着只属于你的气息。
可是,你离去的时日久了些,这气息,也渐渐淡了。
终究有一日会消失。
我好怕,你也终究会有一日消失。
我怕忘记你的容颜,所以,我时时执笔而画,画你时,你的一颦一笑,渐渐清晰。
我欣喜若狂。
恋夏,你究竟在哪里?
若是再相遇,我定会好好珍惜,不再隐瞒一切,不再伤你的心。
顾恋夏,我好想你。
68赌场风云(1)
峡里谁知有人事,世中遥望空云山。
在山庄的日子,一日日,她恍然度过,这松散的,倦怠的日子,让她时时不知今日是何时?
从夏侯鸾那里回来,是过去了多久,一月?两月?或是半年?
她已经快要忘记时间是以前进的速度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这种避世,隐居的日子,不是一直都是她希求的吗?
他为她建立起这种生活的资本,而她,却并未有喜悦之情。
“小夏。”顾梓晨走进屋中时,她常常是坐在屋中发呆的,她放空的双眸,直直的盯着某一点,眼睛不眨。
他一直在揣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是,即使他认为他们如此相似,却终是也想不透她。
恋夏听到顾梓晨的声音,她微微回神,看向顾梓晨,她轻扯嘴角,不自然的看着顾梓晨道:“小哥哥,你来了。”
“想什么呢?看你这么入神?”顾梓晨走上前去,摸了摸恋夏的额发,轻声问道。
恋夏摇了摇头,回道:“没什么,只是昨夜没睡好,有些倦了。”
顾梓晨看着恋夏躲闪的眼神,他心中一阵失落,复而,他又笑了起来:“那么久,你一直在山上带着,的确是闷了些,今儿,我带你下山去,可好?”
恋夏一怔,她疑惑的看着一脸笑意的顾梓晨,“小哥哥,为何今日要下山?”
“因为……”顾梓晨忍了忍没有说出真正的理由,他伸手又摸了摸恋夏的额发,浅笑道:“只是见小夏整日的发呆,怕你闷坏了,所以临时起性罢了。”
他怎能告诉她,天下大乱,鸾王起兵,幸好还未波及山下城镇,趁现在还算平静,他希望她可以再见见这山下的繁闹,若是烽火蔓延至此,怕是,人们颠沛流离,这山庄,也隐不住他们了。
恋夏隐约觉得顾梓晨有事隐瞒,见他不说,她也未强求去问,只应了声好,便回屋换了身衣裳便随顾梓晨下山去了。
“记得,蒙上面纱。”顾梓晨见恋夏走进里屋,他似是忽然想起,连忙冲恋夏喊道。
一别多日,车水马龙。
三年前,顾梓晨第一次从山庄上带她下山,他们在酒楼中遇到了夏侯鸾。
三年后,顾梓晨再一次带她从山庄上走下,他们,随波逐流,在人流熙攘,随意的走动。
“小夏,想去哪里?”顾梓晨紧紧拉住她的衣袖,生怕她走失在人群。
恋夏侧脸看向他,她淡淡一笑,指向前面的一处写着大大“赌”字的房子,“小哥哥,会吗?”
顾梓晨一笑,“那种地方,不适合小夏去的。”
听到他的拒绝,;恋夏鼓着腮站在原地,再也不动,她气呼呼的看着顾梓晨,咕囔道:“明明是问人家的意见嘛,不想答应就不要问!真讨厌!”
顾梓晨哭笑不得的拉着她往赌坊走去,“好好,我们去,我们去。”
赌坊中人声鼎沸,但却只见男人的身影,忽然来了一名女子,这些长久呆在赌坊的赌徒门来了兴趣,都贼兮兮的看向恋夏和顾梓晨。
顾梓晨不悦的扫过了一众乌合之众,恋夏紧跟在他身后,轻声道:“小哥哥,让我赌一局吧。”
顾梓晨眼神凌厉的看着那些人,所以对恋夏的话,他也并未考虑不妥,他便应了一声。
恋夏伸手问顾梓晨要银子时,顾梓晨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究竟答应她了什么。
他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下,恋夏便哭丧着脸,看着他。
顾梓晨两眼一翻,直接将衣袖中的钱都给了恋夏。
抱着一大袋银子,恋夏蹦蹦哒哒的到了赌桌旁,随人压大压小。
这是赌局中最简单的一种玩法,功力深厚的人可以听出骰子晃动骰蛊时,六个骰子撞击骰蛊少许不同的声音。
可一般的人,就完全是碰运气了。
若是运气不好的,那就只能输钱了。
若是一直运气不好的,那最后只能将自己压在赌桌上了。
比如,她。
恋夏笑眯眯的看着手中空荡荡的荷包,顾梓晨无奈的抚额轻叹,“玩够了吗?咱们走吧。”
恋夏连忙摇了摇头,她一把拉住了顾梓晨的衣袖,她摆出一脸悔意的样子,低声喃道:“小哥哥,钱都让我玩没了,可是你还没有玩呢……”
“……”顾梓晨低头看着她忏悔的样子,一脸的平静。
“小哥哥,最后一局,你来!”恋夏将顾梓晨推到赌桌前,一脸笃定的看着他。
“姑娘,你这都没银子了,还赌什么?!要是压上你,哥几个到还能考虑一下,和这长得像个娘们的小子玩一局。”赌桌另一旁手中握着一把银子的赌徒一脸痞样的嬉笑。
顾梓晨脸色一沉,伸手变想要教训那人,恋夏一只手连忙握住了顾梓晨的手,另一只手将自己脸上的面纱揭下。
顿时整个喧闹的赌场沉寂了下来。
恋夏勾唇一笑,眼中流光闪过。
“各位,今日,以我为赌注,开价者最高者,则可以和我身旁的男子开局,一局定输赢。那位愿意下注?”她扬声开口,那清脆的嗓音在赌坊中幽幽的回荡。
69烽烟起(1)
又回到了熙熙攘攘的街头,刚刚发生的事情,似是云烟,一吹而过。
恋夏嘻嘻笑笑的拉着顾梓晨在街上闲晃,经过一酒楼时,恋夏拉着他又跑进了酒楼。
“小二,只管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再来两壶花雕。”恋夏随意寻了处桌子便坐了下来,吩咐道。
“客官稍等。”
“小夏,既要喝酒,我派人回庄中取两壶洛神花酒便是,何必在这儿喝?”顾梓晨坐下后,问道。
恋夏一笑,答非所问道:“小哥哥,他应该很快就知道我们在哪里了。”
他?
顾梓晨一怔,眼神忽的沉了下来,他喑哑着嗓音问她:“你故意要将他引来?”
恋夏淡笑,她摇了摇头,低声道:“是他们。”
顾梓晨脸色顿变,他顿时拍案而起,喊道:“你疯了!”
恋夏小心的环顾了四周,她一把拉住了顾梓晨,似是哀求一般的看着他,顾梓晨忍下腹中的怒火,他坐了下来。
“小哥哥,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被这天下之事纷扰,可夏侯鸾对那位置,势在必得。”恋夏凑近顾梓晨耳边耳语道。
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从发鬓间传入他的鼻息,顾梓晨一窒,未语。
恋夏继续说道:“而夏侯谌的态度,我想小哥哥定是比我要清楚的多。”
顾梓晨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