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妻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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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师兄二字,长孙皓云微微一颤,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宫主面前,哪有皓云的座位,皓云此次前来,是为了去天灵山寻剑一事。”
长孙馥撇撇嘴,“师兄有什么指教尽管说。”
“宫主,我听狐殿主说,宫主有意将正道人士一网打尽?”长孙皓云试探着问。
长孙馥皱眉,毕竟这是公事,长孙皓云如此试探宫主,别说皱几下眉,就是把他按照宫规处置了都不为过。
“皓云触犯宫规,自会去领罚,只是宫主,那些正道人士虽有不少艰险小人,却也有一些仁义之士,若不分青红皂白统统杀掉,怕是会给宫主多添杀孽。”说了几句话,长孙皓云的脸色已经白了,他的伤怎么可能短短三天就好?现在不过是强忍着疼痛在劝慰长孙馥。
长孙馥听他这么说原本心里已经不开心,但看眼前人面色苍白形容憔悴,心里一紧,这才没有发作,只是低低的说了声:“我知道了。”
“宫主,还有……”长孙皓云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口,“还有那个楼伽,还是尽快处置了吧。”
长孙馥自然不喜欢有人对她身边的人指手画脚,更何况长孙皓云现在并不是她什么人,就算是她什么人,说这话,都不应该。眉头皱得更紧,长孙馥有些不开心,“我身边的人,我自有分寸,不劳师兄费心。”
长孙皓云笑笑,他说的话自然分量不够,顿了顿,献祭一般解释道:“不是我要说这话,是师傅要我和你说的。”
长孙馥一怔,再次露出猫一样的神情,那双眯起的眼睛紧紧盯着长孙皓云“你和娘还有联系?”
长孙皓低头,“皓云知错,请宫主责罚。”
“你……”长孙馥的声音变得低沉,那猫一样的警惕的目光逐渐转为暗淡,“娘把你留给了我。”
“一切听宫主安排。”长孙皓云毫不迟疑的回答。
长孙馥又是一怔,怒极反笑,他这会儿到听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冷冷的留下一句,“去清儿那领责吧,以后再私下联系宫外的人别怪我无情。”
长孙皓云也笑了,不是苦笑,却是一种鄙夷的笑,笑的长孙馥的心越来越乱。
“是。”一个字,干净利落,说完扬长而去。
长孙馥怔怔的望着长孙皓云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小姐,你怎么能让大公子去领罚?”
“哎呀小姐,紫陌说要好好管这男人,可不是这么个管法啊,大公子身上还有伤,怎么禁得起罚?”
“是呀是呀,小姐,喜欢一个人不是这么喜欢的,管是要管,但也要对他好,那才是喜欢啊。”
五百只鸭子在长孙馥耳边吵来吵去,吵得她只想去撞墙。
“好了,别说了。”长孙馥皱紧眉头,当局者迷,这话真的不错,曾以为只要驯服了那桀骜的目光就可以拥有一切,现在他已经说了都听凭她处置,却只是让她离他更远。
“哎——小姐,咱们这么说,是想你快去救大公子啊,大公子虽武功高强,但伤得那么重,那禁得起秋水殿的责罚?”紫陌在一旁焦急的劝着长孙馥。
长孙馥疲惫的仰起头,把整个身体靠在椅子靠背上,微怒,“至少他得认清谁是主子。”
紫陌碧落对视,不敢再做声。
约有一个时辰,长孙馥就那么一直靠在椅子上,碧落奉了茶,长孙馥却连看都没看。
夕阳的余晖映红了湖影湾,又是一天结束了。
湖影阁的大门被‘吱呀’的打开,不用看,自然是清儿回来了。清儿现在虽然是孤水殿主,却和长孙馥一样一直住在湖影湾。
长孙馥猛地睁开眼睛,希冀的目光一闪即逝,几乎没有人能发觉。
清儿皱着眉,一张脸白白的,眼中也没有什么神采,明显是累了。直到进屋才发现长孙馥竟然在盯着他看,清儿一笑,心里自然明朗。
“小姐。”清儿恭敬的行礼。
“恩,你……”长孙馥话到嘴边却怎么都问不出口,脸上竟然泛起一丝红晕,去备晚饭的紫陌碧落看不见,清儿却看了个清楚。
“小姐,今日落霞殿主自行领责,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刑未到一半人就晕了过去,行刑的弟子无奈,只好用盐水泼醒,才勉强撑过了刑罚。”清儿不急不缓地说着。
长孙馥的心却一点点的往下掉,眼中的失落竟然掩藏不住,幸好只有清儿一个人在。
“只是行刑结束就立刻晕倒,依清儿看怕是性命之虞。”依然是不急不缓的腔调,没带了多少感情,相反略有一点冷漠。
隐隐能猜到清儿不高兴的原因,可长孙馥现在没心情去管清儿,性命之虞四个字在她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竟然回想起那日叫嚣着与她比武的长孙皓云,又想起了他虚弱不堪挣扎在生死线的样子。
她、是想要个神采飞扬的师兄的吧?即使败给他,都无所谓……
一个紫衣身影静静地站在厢房的门边,从长孙馥回来就一直那么看着她,却没过去打扰。现在见她茫然失措的样子,竟然也跟着失落。
第8章 纳侍
鸟倦飞而知返,人倦了,却只能望着知返的鸟独自怅然。
落霞峰就像他的主人一样清冷孤傲,落寞的耸入云端。
落霞峰上长孙皓云落寞的坐着,看着天一点点黑下去,山的那边泼墨画一般一点点被笼罩在墨色里。
趁着下人们不注意,长孙皓云勉强躲了出来,走到峰顶不过半里的路,却已经力竭。身上没有一处不叫嚣着疼痛,可这并不是现在的长孙皓云在乎的。
他眼前只是不停的出现着师傅的样子,从前,无论犯多大的错,师傅也都是恼怒的叫一声‘云儿’了事,门规家法,从未加身。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心却一点点往下沉,师傅啊,云儿做不到,要怎么办呢?似乎也掩藏的不够好,惹怒了师妹,云儿不知道能坚持到哪天。
“师兄,”闻谨不知从哪里出来,她的雪楼属落霞殿,她出现在这倒也正常,“你……师妹她和我们相处时间短,不明白你的好意,你……”
闻谨不知道该怎么说,从前,师兄就像一根撑起了天的柱子,不管什么事只要有师兄在,就变得容易,可如今那个焕发着光彩的师兄竟然如此黯然。被按倒在刑架上,刑罚直到晕倒,除了心疼,闻谨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这个尴尬的局势好一些。如何才能让师妹读懂师兄,如何才能让她珍惜他一些?
长孙皓云没有看闻谨,只是轻轻摇头,“不需要她明白,我对师傅立过誓,这一生忠于师妹。长孙皓云自认一诺千金,这一生都不悔。”
总有些人,撞了南墙、撞个鲜血淋漓,也不肯回头,认定了,就不再更改。
良久的沉默。
长孙皓云望着深蓝的夜空,仿佛就要与它融为一体。
一阵窸窣的声音,“瑾儿先回去吧,起风了。”
“那你自己呢?就不怕冷?”这声音——不是闻谨,却是长孙馥!
“宫主,”长孙皓云试图站起来,可身上的伤太重,身下竟染了一层殷红,又坐的有些僵,他那里站得起来?
正挣扎间,竟脚下一滑,往悬崖那边倒去。
心中一惊,刹那间就被一直柔软的手拉住,被它带回山上,不用说,这人自然是长孙馥。
长孙馥皱眉,有些责备地说:“伤那么重还跑出来做什么?你手下的人怎么看着你的?”
长孙馥脸色不好,长孙皓云就更差,“他们哪里看得住我,宫主若觉得不该,下令锁住皓云就是。”
“你!”长孙馥气结,这些天也算领教了长孙皓云的别扭,本想发作,可扶住长孙皓云的手竟一片湿冷,还带着血腥味,明明换过了衣服却又染透,那伤想必非常严重,“算了,回去吧,怕是要变天了。”
不理长孙皓云有些抗拒的表情,仍旧扶着他,第一次和他离得这么近,这个师兄其实远没有看起来那般魁梧,他很瘦、腰很细,甚至并没有儿时的记忆中那么高,只比长孙馥高了半个头而已。
长孙皓云望着扶着自己的师妹,竟有些发怔,恍然间回到了很小的时候,也许他已经记不得那些事情。
“师兄——”甜腻的小孩子的声音,“师兄,馥儿捉不到蜻蜓。”水粉色衣衫的小女孩子,像个小肉团一样,委屈的抽泣着要哭,香香甜甜的味道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馥儿乖,师兄去捉。”一个大一些的男孩,捏了捏女孩粉嫩的脸蛋儿,跑向碧绿的草丛。
“哈哈,哈哈哈,师兄最厉害了。”女孩高兴的拍着手,笑着,跳着……
“终于到了,你还好吧?”二人行至落霞峰后门,长孙馥问,她自然不知长孙皓云所想,只是觉得那人呼吸有些急促,不知什么时候竟已出了一层冷汗。
“皓云没事,有劳宫主。”永远都是那么简洁的语言,不带任何感情。
长孙馥避开下人,把长孙皓云扶进他的屋中,让他躺在床上。长孙皓云满头大汗长孙馥自然看得清楚,身后渗出的血也越来越多,脸色更加苍白,若说不后悔,那是长孙馥自己骗自己。
“药在哪?我给你擦,还有衣服也要换。”长孙馥柔声问。
长孙皓云打量了长孙馥,却突然冷笑出声,“宫主不必对皓云那么好,想做什么皓云都无力反抗,就不必说些违心的话了。”
长孙馥一怔,明白长孙皓云是想起前几日的事,“那我叫下人来?伤成这样不能不擦药。”
长孙皓云别过头去,“不必。”
长孙馥都已经故意讨好已经忍到极限,从小到大,哪有人敢给她冷脸?
“犯错受罚而已,你别扭什么?我不是娘,在我这,没有谁有优待。”冷下脸,可等来的不是想象中的劝慰,而是更冷的回应,“老宫主公私分明,御下有方……”说着,长孙皓云竟然晃神,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
“够了,你爱擦不擦,”长孙馥恼怒的转过头要走,走到一半,却又顿住,“就是你死了,入的、也是我长孙馥的坟墓。”
长孙馥气冲冲的回到湖影湾时天色已经很晚,两个小丫头困的眼皮打架。
长孙馥脸色不好,两个小丫头心知是在大公子那受了冷遇,再想想自家小姐对付大公子那不管不顾的手段,又不敢劝。
“小姐……”紫陌怯生生的看着长孙馥。
见两个丫头可怜巴巴的神情,长孙馥自然不能把怒气撒在她们身上,“你们下去睡吧,我也累了。”
“小姐……”紫陌好像还要说什么,长孙馥却没听,快步走回自己卧室。
这样一来长孙馥心情更糟,却又无处发泄,只想着回去睡一晚上或许明天就会好。
不耐烦的扯去衣服,刚要上床,却发现床上还有个人!这人一身紫衣,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正对她笑得灿烂,这人正是楼伽。
自那日之后长孙馥一直忙于宫中事物只是匆匆见了几次,也都没说什么话,如今他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宫主。”楼伽轻轻一笑,却带了深深的魅惑。
这么晚跑到她床上来,打的什么主意长孙馥怎会不知?她到底是邪教的人,不是那些大家闺秀,这些事虽没经历过但心中还是有数,心里的羞涩一闪也就逝去了。
“自己送上门来,不后悔?”长孙馥面色依然铁青,连两个丫头都怕了,她自信楼伽心里绝不可能如表面一般自若。
楼伽又笑笑,笑的有些落寞,“楼伽哪有后悔的权利。”
长孙馥抬起楼伽的头,看他那张妖媚的脸,“想清了?”
楼伽点头。
长孙馥在床头拿了凭花汁,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