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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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今儿个大早不是还去了顺天府状告?怎么就会死了?”
“你难道没看到?今儿个大早,有三个人是躺在架子上抬进顺天府的,本就是武艺过人,又喝了酒没了轻重分寸,没当场打死就是走运了,这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不畏权贵跑来状告,还把命丢了,这下子,看来沈将军是逃不过降职了,弄不好,还是要下狱砍头的。”
“杀人偿命,就算他是骠骑大将军,也难以平息民愤,不过你们可见着了那人的尸体了?”
“这倒是没见着,我也是听着别人说的,现在那几个人谁敢去招惹,还是躲开一些,免得沾了晦气。唉,你看这个荷包怎么样?”
“也是也是,这下子风光无限的沈府,是看着要受难了,唉,不是再有半个月那沈客的妹妹就要嫁给睿王殿下了?”
“嫁什么嫁,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想高攀?”
“我估计八成也要黄了。”
“大婶,你到底买不买?”两人不停的说道着,这摊子上的香囊荷包一个个都摸了个遍还没挑出一个喜欢的。
“唉,你这个小妮子,什么口气,得了,我还不买了,走走走。”那身形肥硕的大婶瞪大了眼睛,拖着另一个大婶走了。
“姑娘,这做买卖可要有耐心,还是老头子我来吧!”一旁的老头子看着走了生意,也没了心思再与老婆婆扯闲话,搬着凳子就坐到了杜依依身旁。
杜依依心绪杂乱,索性就退到了一旁。死了人…………那这案子的性质有不同了,现在皇上圣明,对百官的管束也严格,别说打人致死了,就是侵了百姓的地那阳明伯一家都被夺爵毁劵,现在的沈客,只怕…………
就算皇上信任,出了这样的案子,皇上也不能包庇偏袒,这可如何是好!!
“走了姑娘,时辰也差不多了。”
老婆婆哎哎哟哟的撑着腰站了起来,顺带还在老公公的腰里掏出了几个铜板,说是等下去买些东西。
杜依依哦了一声跟在了她的后头,她虽不怎么清楚大贺的律法,但从皇上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执行律法就知道大贺的律法严谨法不容情,杀人偿命,这是自古就有的,不管是一品的大将军,还是王侯公爵,只要皇上不法外开恩,都逃不过偿命,现在已经传出皇上怒斥过沈客了,要是这死了人报了上去,那皇上…………
越想越是不堪设想,杜依依绞着衣袖暗要嘴唇,这对沈客来说是一次无妄之灾,对她来说,是一次良心与道德的选择。
沈客到底是因她动怒打人,这么重要的时候,她却逃离了沈府,现在沈客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毁掉以往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她是该继续冷眼旁观?还是,与他并肩共同进退?
良心与道德的选择往往是无惧生死的,回去,也许是如那些大神说的一般可以不用嫁给睿王,但那依旧是她的牢笼,亘古恒久不变的牢笼,回去?还是离开?
她的良心,一遍遍的挎问着。
“这案子报到了顺天府,本顺天府是无权审理一品大臣的案子该上交给刑部的,但皇上那头却让顺天府审着,这次也不知道沈将军会不会现身?”老婆婆一边走着一边与杜依依津津乐道的说着,但她的话却得不到杜依依半点的回应,像是石头沉入了水潭,只能惊起一些波澜,却不会卷起波浪。
老婆婆看杜依依心事重重,也自觉的闭上了嘴,只是挽着她生怕她走错了路。
百姓对这件案子的关注度是空前的,虽现在刚到未时,但顺天府的衙门外就围满了吃饱了出来遛食没事可干的百姓,有些住在顺天府附近的妇人,居然还自带了板凳就在最里头的栏杆外坐着,有些料知这案子该要费些时辰带来了一些瓜子什么的,虽还未升堂,外头的这些妇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却是喧哗沸腾热闹非凡。
各种抨击沈客的言辞最终在这里汇聚得到了升华,各种对杜依依的唾骂言辞也在这里博得了众人的认可认同,在这里,在这一群人里,沈客与杜依依两个名字,就像是这天底下最招人厌恶的东西。
杜依依面无神情的听着诸人议论着她的种种与沈客的种种,她不是怕了恼了怒了,她只是为杜依依感到难过,她自以为的轰轰烈烈,却沦为了众人最不屑的一跳,是何其的悲凉。
出了陆湘雪,没人能明白杜依依对沈客的感情。她为杜依依感到可悲,到了最后,到了她已经死了的最后,唯一能理解明白她的人,居然是她最恨的那个人。
“姑娘,我看你脸色不好,这人群实在是太挤了一些,要不要我们先出去?”老婆婆一直听着诸人的谈话没注意到杜依依的脸色,这一扭头看到,顿时紧张了起来。
“没事,快要开堂了,出去了可就挤不进来了。”她站在这个位置,刚好踮起脚可以跃过前面那个高个子的汉子看到里头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不管是风光显赫还是浑水泼身,沈客的人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热闹不看可以,有病不看可不行,看你长得倒是丰腴,却不知道你身子这么弱。”比之那些尖锐高亢刺耳的声音,杜依依只觉得耳边这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可爱无比,虽然这个沙哑苍老的声音也如那些人一般以为自己是个败类。
“无妨,我带着药的,回去吃了就行了。”杜依依不想对费口舌也不想耽误时间,她的目光,紧紧锁定了那全无动静的大堂。
“府尹大人出来了,要开堂了!”
这个声音一响起,本就喧嚣的人群又是躁动了起来,一个个踮着脚拼着全力只想往前头去挤,杜依依倒是没有动,站在了这个她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咦,果真少了一个人!”虽看不到大堂内的情况,但前头的人总会及时的传达出她们所看到的一切。
“难道真的是死了?”前头一有声音传出,后头那些像杜依依一般无法看到大堂内情况的人就会议论开来。
杜依依聚精会神的提着双耳妄图在喧嚣的人群里听到大堂的动静,但除了那几下子惊堂木响,她什么都听不到。
“沈客没来。”
第四十章:辗转路归来处
人群里,再次传出了声音。
沈客没来…………杜依依倒吸了一口气,沈客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一直躲着是最蠢的办法才是…………
“让一让。”前头,传来了一个暴躁的声音,随即人群就向两边挤动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杜依依看到了那别着一根孔雀翎的高帽,这是顺天府的官差捕快!
“这是去捉拿沈客的?”
“咦,他可是一品,府尹大人也才七品,捉拿什么,是请,是请!”
“哦!”
杜依依身侧,一个妇人煞有其事的教诲着身侧那个年不过十八的姑娘,姑娘回答得十分认真。
“姑娘,这人实在是太多了,我这老婆子可受不了了,我得出去透口气!”老婆婆捂着胸口,对前头那些占据了地势之优还踮着脚伸长了脖子观看的人很是不耐烦。
“我陪婆婆一同去吧,反正这也看不到什么。”沈客没来,在这里等着也没有意义。
老婆婆高兴的唉了一声,挽着杜依依的手就在人群里挤动了起来。
可她没想到,一出人群,还未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清爽的空气,就看到了一个她不应该看到的人。
“小姐!”是管家,沈管家。
“你怎么会在……”话才问了一半,杜依依就苦笑了起来,管家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还不明白么!沈客织了一张网,而她,不过是那只心甘情愿又泛着迷糊的飞蛾。
“小姐,请随奴才回府吧!”管家弓着身子,双眼却在戒备着杜依依,以防她会有什么意外突然的动作。
“他呢?”她知道,现在的沈客,应该正藏在某一处看着。
“将军与夫人,就在那辆马车上面!”管家指了指不远处那小巷子口上停着的一辆马车。
果然,杜依依也不知道自己这嘴角的笑容是嘲讽自己愚钝还是如释重负,沈客能如此镇定的在那里坐着,想来,这事并没有那些百姓传言的那么复杂,说不定,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
聪明盖世的周瑜,也需要一个愿挨打的黄盖。
“管家,你退几步,我与婆婆有些话说!”
“这……”管家略有迟疑。
“放心,你们这么多人,我就算有心逃走,也无法走出这顺天府外百步!”杜依依长吐了一口气,抿着嘴唇压下了嘴角的笑容,至少,她的愿挨打,得到的不是一个太坏的结果。
“是。”管家躬身退步,偏头与周遭埋伏的一些人使了一个眼神。
管家退到了五米之外才停了下来,杜依依也才与身侧早已目瞪口呆的老婆婆开了口。
“婆婆,沈客并不是坏人,我与他之间,只是兄妹,还请婆婆不要再信谣言,谣言猛于虎啊!”
“姑娘,原来…………”老婆婆一个惊恐,抽回了还挽着杜依依手臂的手。
“婆婆,你我相识总算是有缘,我放在你们家里的那个包袱里还有些银子,你拿去吧,今日一别,有缘再聚,不能送你回去了,婆婆保重!”杜依依说着,朝着老婆婆深深一鞠。
“姑娘起身,我哪里当得起啊!”老婆婆惶恐的将她扶起。
“婆婆,你儿子一定会平安的带着富贵回来孝敬二老的。”杜依依笑着握紧了婆婆的手。
“那就,承姑娘你的吉言了!”婆婆深深一鞠。
杜依依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那辆马车是迈开了步子。
她想着离开,却也只是竹篮打水,终究还是放不下,放不下他!
她有莫名的感动,不,该说是痛苦,沈客宁愿自毁声誉也要逼她露面,为的,就是让她半月之后平安嫁人!他是为了她好,自认为是为了她好,用他认为对的方式最好的方式对她好!
难道,只要这个身体的名字叫杜依依,不管是谁的灵魂主宰,都会不可自拔不可抑制的,爱上他?
马车离着顺天府不过是百步的距离,她与沈客,却是隔着千山万水,万水千山,这一生,下一生,都不敢再走得更近一些。
因为,马车里,有着一个陆湘雪,马车外,站着一个宁致远。
皇上赐婚,何其荣耀,对她来说,却是一壶鎏金嵌玉的胭脂烫,冷暖辛酸自知。
“原来,那日在那酒馆里看到的人是你!”杜依依哧的一笑,抿着嘴角低下了头。
宁致远身后的不远处,就站着那个卖菊花的小贩。
“是我。”宁致远别无他说。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逃?”
“知道。”
“你不动怒?是个男人就该动怒的。”
“我会动怒,但不是现在。”
“经此一事,估计不会有以后了。”
“呵呵……”宁致远身着修长的中指摸了摸耳垂,笑着转身离去。
杜依依不知道这一声呵呵代表着什么意思,但宁致远这依旧如故的轻佻傲慢却是让她也笑了起来。
逃不过的终究是逃不过,这时间什么都是一环扣一环,她想逃,有人要阻止她逃,身如草芥有草芥的无奈,身在枝端有枝端的无奈。
“依依。”陆湘雪撩开了车帘子,才不过一日,这位曾经光艳得让杜依依自惭形愧的沈夫人眼眶里却是布满了血丝,脸上也未着粉饰苍白得很。
她知道这是陆湘雪为沈客担忧,但她一样还是觉得感动,沈客做这些是为了自己,她做这些是为了沈客,一物克一物!一物降一物!
“嫂嫂…………”陆湘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打断了她的话:“回来了就好了!”
帘子半卷,杜依依可以透过陆湘雪娇小的腰身看到沈客那张冰冷的脸,她不由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疯狂造就的这一出戏,那个还站在原地的老婆婆,那些还踮着脚伸长脖子的百姓,站在她身后的管家,每人都以自己的方式活着,她也不能例外。
马车驶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