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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王妃威武-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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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女子想嫁皇子不得,在陆湘雪看来,嫁给宁致远,却是委屈了杜依依了,毕竟之前定下来的是将来有希望夺嫡的宁朝戈。
宋大夫早已经替杜依依拆了双腿上的软木板,这几日杜依依坚持练习,自己走路已经不是问题了,她本就没想过要嫁给宁朝戈,现在换成宁致远对她倒没有多大的心灵冲击,她必须得让自己好起来,离开这个地方,什么皇恩浩荡,什么天家龙子,她都不管了。
从那日去了皇宫,见到了沈府之外的世界,她心里那股想要离开的念头就更是强烈了,陆湘雪要的只是她的离开,杜依依要的也是她的离开,嫁人,只是离开的方式之一罢了。
陆湘雪看她低头沉默不言,知她是心里难受,正想再劝慰,杜依依却是起了身,边走向屋子边说道:“我累了,嫂嫂先回去吧。”
陆湘雪与院里的徐妈妈挤了挤眼,徐妈妈点了点头进了屋,陆湘雪不再多留,回了自己的院落。
空荡的皇宫的风格外的大,被这大风一吹,酒意也就解了大半,等宁朝戈走到皇后寝宫的时候,人已经清醒了过来。
皇后方才在皇上那受了气,心里本就不快,一闻到宁朝戈身上的酒气,她就联想到了宁朝戈与沈客在一切推杯换盏的样子,心头更是憋出了一股怒火。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一身酒气也不知道解解就往宫里头跑,要是撞见了你父皇,还不得招他的骂。”
宁朝戈与书如海在进了宫之后就分道而行了,皇后这一通骂,让他是疑惑不解,大是委屈:“不是母后你让书公公给我带回让我进宫见您的吗?”
“书如海?”皇后瘪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长呼了一口气:“你可知道书如海去沈客是干什么去了?”
“是去宣旨。”宁朝戈小心回答,生怕惹得皇后发怒。
“是,是宣旨。”皇后猛一摆头,盘落在头顶盘髻之上的那只展翅昂首似长鸣的凤凰双翅随之颤动了起来,她呵呵冷笑着道:“是为沈客那个妹妹赐婚,可赐婚的男方却不是你,是宁致远!”
“什么?”宁朝戈震惊的连退两步,脸色涨紫通红。
“要不然书如海怎么会假传本宫的旨意将你叫了回来,你还跑去沈府与沈客推杯换盏喝得这般醉醺醺的,你可知道就是你在与沈客饮酒作乐的时候,老四进了宫,求你父皇下旨赐婚,老四是故意的,本宫刚刚劝说了皇上去下旨,皇上前脚刚踏进宁元宫,他后脚就去了,还在大殿之上吐了血发了病,你父皇对他是何其的宠爱,眼见他如此,怎会不心软,老四平时奄儿吧唧的什么都不说,想不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机。”皇后胸腹剧烈起伏,握着椅子扶手的手骨节发白,显然是气到了不行。
“我早就知道老四居心不良,千防万防,却没想到还是让他钻了空子,母后,现在可如何是好?”皇后一番话让宁朝戈大是羞怒恼怒,想着方才他在沈府事的沾沾自喜,他就越是觉得宁致远这一巴掌实在是可恶不可饶恕。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要是你的人看住了老四会出这档子事?他跟常流一唱一和演了一出双簧你父皇就紧张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还在这看着做什么,还不去叫御膳房的人去煮醒酒汤,等下你随本宫去见你父皇还有老四,现在圣旨已下没有回转的余地,也只能让你父皇看到你的委屈,多给你一些好处了。”
一旁站着的几个婢女被皇后一喝吓得大气不敢出,还是柳姑姑分派了一个婢女去了御膳房,又让一个婢女去备了几鼎香炉用来为宁朝戈熏除身上的酒味。



第二十三章:偷龙转凤
宁朝戈无力沮丧的垂着头,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父皇,你明明有了决断,为何却要改变主意,我也是您的儿子,那个宁致远,到底比我好在哪里?要是他先前不知道皇上的圣断那他也会好受些,因为那样他就不会跑去沈府,更不会送那一把封喉剑与沈客表明自己的态度与心迹,现在倒好,现在倒好,自己到手的靠山被别人捞了去,若是有了沈客,他就有足够的力量扳倒宁诚,可现在,一切都泡汤了,一切都泡汤了。
宁朝戈的沮丧对皇后也有触动,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什么好的他喜欢的都想要给他让他得到,她是一国之母,他的儿子本就该是明日之君,偏偏她就是被常妃算计了一道,居然让她先生出了儿子,结果现在才会有了宁朝戈这么难堪的境地,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都不可能让其他人的儿子当上皇帝!
“你们都退下。”
“是。”宫婢们齐声福身,莲步轻移倒退着退了出去。
“你父皇已经答应了我,不论是文武百官还是王侯公爵家的适龄待嫁小姐,只要你看中了,他都会准了你,母后会为你挑选一个对你大业有助的贤妻,杜依依那只破鞋,老四爱穿就让他穿去,老四啊老四啊,他可真是隐藏得够深的,这么多年了,苟延残喘的人,居然还敢有夺嫡的心思,不知死活,经一事长一智,今后,不能再对他掉以轻心了,不叫唤的狗才是咬人最狠的!”
“母后,是儿臣一时疏忽,才会让老四钻了空子,都怪儿臣不好!”
“你没什么不好,这只能怪老四心机太深,现在的他还躺在宁元宫,都已经是只剩半条命的人了,却还不知死活的来与你争,本宫倒要看看,他能靠着沈客成什么气候,稍后去了你父皇那里,一定要收起你的这些情绪,你父皇被老四这样一刺激,现在心里全是老四这个宝贝儿子,到时候不要说闲话,免得惹得你父皇发火,就算再不愿意,你也要让你父皇看到你们兄弟和睦的样子,明白吗?”皇后深吸一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
“儿臣明白。”宁朝戈拱手躬身,紧皱的浓眉却宣示了他的不甘心,他怎能甘心,苦心派来寻来了了沈客与杜依依在泾城相识相亲的资料,亲手写了一篇赋文,又在皇上面前费尽口舌的相求,又让皇后在皇上面前说了诸多的好话,到了最后,却被宁致远一手抹去了,任谁也不会甘心。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你也要想想,沈客是你父皇的信臣,沈客之妹嫁给皇子,难道你父皇先前就没有试探过沈客的态度?你父皇向来就不喜欢你们几兄弟争江山,你也不想想,是当皇子的大舅子好处大,还是当皇上的信臣当骠骑大将军的好处大?以老四的能力,能争取到沈客三分半点的支持,就已经是撑破了天去了!”皇后嗤笑一声,起身道:“时候差不多了,去宁元宫。”
宁元宫里正是人心惶惶,四皇子宁致远好几年没有发病了,今日却吐了几口血手脚抽搐,那个无法对症下药的御医在皇上余怒难消闲他碍眼之下,被皇上罚去了宫门外长跪半个时辰,宁致远躺在皇上的龙榻之上脸色发白嘴唇发黑,还是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皇上焦急的负手踱步,一遍又一遍的走得宁元宫的里太监宫婢更是心中惶恐不安,常流一直坐在龙榻旁观看者宁致远的状况,也会时不时的伸手搭脉探一探他的病情。
“皇上。”
“父皇。”
宁元宫外,皇后与宁朝戈一前一后飞快的走了进来。
“致远的情况如何了?”皇后神色担忧的走到了龙榻前,俯身查看。
“半个时辰后就能醒过来了。”皇上看着随在皇后身后一脸焦急担忧的宁朝戈,突然的就叹了一声:“朝戈,你随朕来。”
这是一个极好表现自己委屈又展现一下宁朝戈与宁致远的兄弟情深的机会,皇后给了宁朝戈一个鼓励的眼神,宁朝戈不着声色的望了一眼龙榻上的宁致远,随着皇上走了出去。
“父皇。”
“朕的旨意,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空旷的大殿里,皇上眯着眼,目光透过花窗窗格,落在了宁元宫外那个垂首跪着的御医身上。
“儿臣已经知道了。”宁朝戈微微弓着身子,目光看着脚下的白玉地板。
“你可怪朕?”皇上回头。
宁朝戈抬头。
皇上目光深邃不可捉摸,宁朝戈目光坚定一览无遗,两父子这一即瞬的对视,各人都看到了各人想看的东西。
皇上想看到宁朝戈的大度与从君命,而宁朝戈想看的,是皇上是否一如既往。
宁朝戈的目光里没有愠怒没有委屈,这让皇上很是心喜,皇上的目光里没了对宁致远的疼惜怜悯,这让宁朝戈也得到了一定的安慰。
“在儿臣七岁的时候,父皇与儿臣讲了孔融让梨的故事,儿臣深以为然,尊敬长辈,亲善兄弟,关照弱小,这才是修身养性之本,儿臣是兄长,该让的自然是要让的。”
“那什么是不该让的?”皇上目光如炬,死盯着宁朝戈的头顶。
宁朝戈低着头,未加思索,便给出了回答:“该让的,是仁义礼德,不该让的,是大贺律法。”
皇上眼眸一亮,嘴角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好,好,看来这一年,你长进了不少,兄弟之间,相亲相爱,自然要让,但若是涉及到了大贺律法,不论父子兄弟,都不该让,让不得,虽说律法之外不外乎人情,但位列第一的,还是律法,只有律法,才能维护大贺的秩序,才能让大贺百姓安居乐业,才能让大贺国泰民安千秋万代,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宁朝戈知道自己几句话已经取得了皇上的欢心,心中如释重负,但随即皇上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心头的大石又压了下来。
“你既然懂得礼让弟弟,那就知道也该礼待兄长,宁诚是你的兄长,有些事情,你也不要做得让他太难看,此番朕为致远与沈客之妹赐婚,让你受了委屈,朕也不会有偏颇,朕已经交代了你母后,让她为你物色一位合适的。”
“父皇,儿臣也并不想与大哥为难,只是他处处针对儿臣,儿臣被逼无奈,才会予以反击的。”宁朝戈后退一步,微微弓着的身子弯了下去。
皇上眉头一跳,脸色沉了下来:“看来让你们两个上朝听政是听不得了,罢了罢了,前日姚州知守呈上了折子,姚州发生了一桩连环命案,无法勘破,朕已经下旨让饶肃去勘破了,他明日启程,你就随他一起去吧,也看一看民生百态,体会人间疾苦,学学饶肃那一套破案的法子,省得你们两个天天闹不省心。”
“父皇……”
宁朝戈方才一时之气不甘示弱,这时才猛然惊醒回错了话惹怒了圣颜。“父皇…………”
“宁诚,朕也让他去艾城走一遭,你们就是一天天的闲着没事干,才把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描成大事,让你们多看看民生疾苦,对你们大有利处。”皇上已经懒得多言,一扭头转身就回了寝宫。
“是,儿臣遵命。”好端端的话被自己说得不欢而散,宁朝戈除了恼怒自己方才的一时意气,也无可奈何。
皇后看得皇上脸色不好而宁朝戈又是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其后,就知道方才两父子间的对话并不愉快,本来是大喜的是事情被宁致远一搅到了而今的地步,她却只能按捺着自己的恼怒愤恨,这种憋屈的感觉堵在她胸口,卡得她呼吸困难十分难受。
半个时辰在皇上扶手踱步的威压之下变得格外的缓慢,好在皇上还记得宁元宫外跪着的御医,看不多的到了时间就让书如海吩咐他回去了,宁致远这一病,皇上也没了处理政务的心思,有几个匆匆赶来的大臣也一应被书如海堵在了宁元宫外,陪着皇上一同等待着。
好在,漫长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一直昏迷不醒的宁致远醒了过来,宁元宫里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致远,觉得如何了?”皇上的柔声细语,惹得皇后频频给宁朝戈丢白眼。
“父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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