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第1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
曹大人为宁致远留出来的安静之地,确是一个可观赏花灯又不会被旁人打扰的清静之地。
日日听到晨钟暮鼓,上钟楼杜依依还是第一次,在京城城中有四处钟楼,城东这一座虽说与其他四座都是同一高度,但在贫民聚集不见高楼的城东,却是放目四空视野开阔。
钟楼之下,就是花灯簇簇,百姓如流。
“无趣!这与在皇宫看花灯又有什么区别!”
一心想着融入百姓体验其乐的宁萧十分的不满,从上楼后就没少逮着机会对曹大人发泄自己的不满。
宁致远知道不成全她的心意这一晚肯定是不得安宁了,想了想也只能让秦淮挺身而出:“这样,秦淮,你保护宁萧,带她下去看看!”
“是!”
宁萧欢喜的走了,这楼上的几人,就都是热爱清静的人了。
“依依,京城百姓多不认得致远与你!如此佳节美景,你们二人也不下去走走?”陆湘雪站在沈客身侧,两人均是一声雪白衣衫,灯光照映下,确若谪仙天仙。
杜依依正要开口说话,昏暗灯光下却有一只手悄然覆上了她的手掌,愕然偏头,正对上了那对倒影金灯的眸子。
宁致远呵呵笑着道:“也对,我们就别打扰沈将军沈夫人清静了,我们下去走走,花灯会不走进了看,怎能看出乐趣,常流,你也随我们来!”
“依依你多在府宅里呆着,也要多走动走动,你们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看着就行!我倒是有些事情想与常先生讨教讨教,不知常先生可能给沈某这个面子?”
沈客不比深居简出的宁致远,自他入京之后每次凯旋而归都在入城的时候被百姓夹道欢迎,京城的百姓无人不认得他,他出现在花灯会必然会带来哄乱。
“讨教不敢当,王爷王妃,我就不去了!你们尽兴!”常流微微欠身,笑得明了。
杜依依怎会不明白这些人都是在给自己与宁致远制造独处的机会,看一直沉默在一旁的青澜隐有失落神色,她忙在宁致远的手心里抽出了手。“青澜,我们一同下去看看!”
沈客如刀的眸子一眯,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个他厌恶的人。上半身隐在黑暗中的青澜柔柔一笑道:“我倒是喜欢这里的清静,就不奉陪了!王爷王妃尽兴!”
“你们都喜欢清静,我却想凑凑这个热闹!走吧走吧!”
宁致远感激的与常流点了点头,欢喜的拉起了杜依依的手,不等杜依依说话就蹬蹬几步拉着她下了楼梯,青澜挽了挽耳畔并没有的碎发,向后走了一步彻底的将自己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她很明白身前这位军方第一人大贺英雄对自己的敌意。
钟楼上,被风吹得摇晃的铜钟嗡嗡响着,沈客手撑着凭栏,看着已经走入了人群的两人,看着那紧紧握着的双手,钟楼半明半暗,他低垂的脸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阴影,将他胸前一片笼罩。
感觉到身侧与自己同眠共枕之人的异样,笑容浅盈的陆湘雪黛眉紧蹙,沉默怨愤的目光直看着已经没入人群的两人,红唇轻咬别开了目光。
“沈夫人可是身子不适?”黑暗中,青澜向前一步,姣好的容颜被灯光照现,明艳异常。
听到这不喜的声音,沈客眉头一紧,陆湘雪略一扬眉,看了一眼青澜的眼色,霍尔一笑道:“钟楼上的风有些大,吹得久了还真是有些吃不消了!”
“不若青澜扶沈夫人到楼下坐坐?”青澜笑着道。
想起心头那个名字,陆湘雪平静的目光渐起涟漪,她总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件宝贝!
“好!夫君,你与常先生慢慢谈,我先去下头等你们!”
“注意身体!”沈客并未多说,他虽厌恶青澜,但他知道青澜绝对不敢伤害陆湘雪,再说,有些事情,他确实是想私下与常流谈谈。
………………
京城从来不缺热闹,夜间更不缺灯,但大多人都喜欢花灯节的氛围,不管是元宵节的花灯,还是上元节的花灯,京城的灯火都会向着一处聚集,人流也会向着一处聚集。
人群里,杜依依几次试图挣开手,但都没能如愿以偿。
宁致远那只手,就像是沾了胶水一般的紧握着,他拉着她看花灯,猜灯谜,看别人猜灯谜,看着一些有情人打情骂俏,看着一些夫妻你侬我侬,嘴角始终挂着最完美的笑容。
杜依依早是没了少女的浪漫情怀,宁致远笑得开怀,她却无动于衷。
“不若我们买几个花灯去放放?你看那湖面上,多漂亮!”宁致远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那个小湖,上面飘着无数莲花花灯,都是少男少女大男大女的祈愿。
“花灯会果然也就是一个热闹,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杜依依了无兴趣,她扭头看了一眼已经离着自己很远的钟楼,只看到了沈客与常流并肩而立俯视下方,并不见陆湘雪与青澜。
“看花灯可是你的提议,怎能如此扫兴,我去买两盏!”宁致远完全无视了杜依依的苦脸,他拉着她在人群中穿梭,掏了一粒碎银子买了两盏花灯。
“公子,这是祈愿花灯,若是您有心有人,写上名字,可是十分灵验的!”花灯老板乐呵呵的递过来了笔。
宁致远想也未想,松手接过了笔,写下了杜依依三个字。
但等他拿着另一个花灯回头,却已经不见了杜依依的身影。
明媚的笑容凝结,宁致远气恼的看了看手里的莲花灯,想了想,在另一盏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花灯会是官府筹办,四周有捕快守卫,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作案,杜依依消失,那是因为她想消失。
拿起了花灯,他走到了小湖前,将花灯放到了湖面,看着花灯被清风推送渐渐远离湖岸,他才转了身,开始在人群中搜寻杜依依的身影。
方才,他许了一个愿。
杜依依也许不需要一个孩子,但是他需要!杜依依也许不需要这段婚姻,但是他需要!杜依依也许不需要这个丈夫,但是他需要这个妻子!
这不是利益。
是他的真情。
第一百九十五章:王妃不可欺
第一百九十五章:王妃不可欺
金灯如日,皓月高悬,
自东面从湖面吹来的清风,是花灯最大的劲敌,很多花灯来不及飘到更远的地方,就会被清风吹灭,寂灭黯然的沉入湖底。漫撒清辉的明月在湖面随波扭动洁白身躯的影子,氤氲天河共一色。
本已经过了子时入了夜禁,可此时的湖畔依旧是行人如流灯火燎亮,在湖畔一株枝叶繁茂挂着各式花灯的杨柳下,手拿着勾杆的商人两眼明亮的看着眼前无数手握着一张红色纸条或俯首沉思或抬头望天或左右交流的书生商贩,耐心得等待着这些人解出自己的谜题。
火树银花不夜天,香风醉人。
离开了宁致远的杜依依出现在一株热闹的杨柳之下,正在静静的听着一个书生从容的解开那些让人费尽思量的谜题。
“颜公子,我这里的谜题可难不住你!您啊!还是往别处去看看吧!”
商贩脸上挂着比苦海难看的笑容,他也就是认得几个字,这些谜题还是请了要参加会试的一位举人出的,起先倒是生意不错,少有人能猜出谜底让他赚了不少,眼前这个笑容和亲的年轻人,是他今夜的噩梦,从他站到这里开始,他已经几乎将他这棵树上所有的谜底都猜了出来,商贩本是想趁着今夜大好机会大赚一笔,现在虽说没有亏本,却是白瞎了自己交的花灯会筹集款了!
京城大名鼎鼎的颜才子,解几个谜底,那不是玩一样的嘛!现在的他已经解了二十个谜题,只要再猜十个,这颗树所有的花灯便就是他的了!
“唉……你挂了花灯还不让人猜了!颜兄,继续继续!”簇拥在颜行禄身侧的那几个身着各色直缀的的儒生不满的囔囔道。
“就是就是!”先前没猜中谜题亏了银子的看客也是不满的叫嚣了起来。
商贩苦着一张脸,虽说妻子不在身侧,但他此时却仿佛已经感觉到了那只鸡毛掸子落在了自己的屁股上了。
“你赚钱也不容易,我再猜几个,这些银子,多出来的就算是给你补入会的钱了!”颜行禄在袖中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了商贩,商贩数了数,默算了一下自己的本钱,脸上慢慢绽开了笑容。
“多谢颜公子,多谢颜公子!”
早听闻颜行禄品行的百姓看得此情此景,更是对颜行禄这个公认的大贺才子赞赏有加。
“颜兄,来来,猜这个,猜这个!”
雀跃的儒生们指着那个高挂在杨柳上系着一张红纸的兔子花灯,再无顾虑的商贩笑呵呵的用叉子摘下了花灯,将红纸递到了颜行禄面前。
颜行禄垂眸低头,迅速的道出了谜底,赢来了一阵欢呼。
十个灯笼,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巨力神玩石子,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在最后一个花灯谜底被解开之后,商贩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捂着怀里的钱袋子欢喜的钻进了别的杨柳之下,想要在花灯会未完之前再多赚一笔。
有些看客开始去了别的热闹处,一些敬慕颜行禄的看客却是还拥挤在杨柳下,等着看颜行禄如何处置这些花灯,有些年不过十五的小姑娘还在窃窃私语着,说若是颜行禄走了,自己定要将这花灯买下来。
被儒生簇拥着的颜行禄站在杨柳之下,仰头看着头顶花灯,落寞孤寂。
没人明白,他此举是意欲何为。
没人明白,他买下这一树的花灯是为了什么。
并不是年少轻狂为了彰显自己才子之名而多此一举,他只是想,多吸引那道目光片刻罢了。
这一树的花灯,为她而点。
他心中盛开怒放的花,为她而开。
他在杨柳这侧,她在杨柳那侧,可是,却不可能会再有语言。
就像那日,他屹立在垂柳旁,立在风雪中,与她隔着只是数步之遥,却都只是默默转身。
“颜兄,这一树的花灯你要如何处置?”
张景看到人群中杜依依的身影,起先还有诧异,但看其身侧并没有护卫,便知道她也只是来凑个热闹,默默行了一礼之后就再没有多想。
“就让它蜡炬成灰燃到天明吧!”
颜行禄低下了头,清澈的目光看了一眼人群,漫不经心恍若无意的在她身上划过。
“张兄,走吧!我们去泛舟!”
张景欢快的应了一声好,随着颜行禄一同钻入了人群。
花灯未买,在有官府管辖的花灯会上那些为爱痴狂的小姑娘还不至于太造次,失落的望了许久也就都走了,再没了热闹看,其他的看客也都走了,后来的看客也都是侧目看一眼,并未驻足。
他没说,但她明白,这一树花灯,是为她而留。
那一刻的眼神,她明白。
“呆子就是呆子,白费了几十两的银子!”
杜依依苦笑着揉了揉已经发酸的脖子,走入了人群。
这树花灯如何已经不再重要了,这些花灯,这个夜晚,这颗杨柳,都已经留在了他她的心中,成为不可磨灭的回忆,成为涩口而回味甘甜的过去。
宁致远不需要去寻她,只要抬头看一眼,就能发现她的存在。
在人群里搜寻了几圈后,他才看到了钟楼上与沈客常流并肩而立的杜依依,衣袂飘飘恍若要乘风而去。
愉快的夜晚,总会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湖畔杨柳岸,那颗在寒冬下都活了过来的杨柳,突然的就起了大火,烧得只剩下了树干,好在这是冬末春初而不是秋末,好在大多有人贩卖的花灯都是隔着一棵树悬挂,不然这一场因‘天干物燥’而起的大火,可是要让许多人血本无归了。
钟楼高耸在不夜天之上,凭栏而立的杜依依虽没能看到这场火的来源,但也明白这是因何而起。
天干物燥为何只是烧了她与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