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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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至少,已经是一个好的开端了。
他能在将来喜欢上她。
而她也可能会在将来喜欢上自己。
差的只是时间,让她忘记沈客的时间。
他必须要有耐心,好好的等下去,等到她终于是可以走出心中樊笼,便就会是他们夫妻美满的那天。
本无意去上街的杜依依鬼使神差一般的走上了大街,拥挤的人群将堆积了好几日的积雪踏成了污水,漫天烟火开了又谢,阵阵欢呼声随之起起落落,压抑了两个月的百姓,选择在了这普天同庆的一天发泄出了自己心中的郁气。
灯火不灭的除夕夜,许多贩子都在这一天卖起了灯笼,在朝廷严禁了百姓买卖烟火爆竹之后,灯笼也就是成了热销的东西,长街街头街尾都有两个马戏团子在表演舞狮,搭得有景泰楼一般高的凳子让人望而生畏,但舞狮人却是丝毫不畏惧寒风冬雪高空,一步步的随之百姓的欢呼踏上了更高处。
在路过一些高门朱户的府们外,还能看到外头不时有舞龙灯的人在外兴高采烈的舞着一条灯笼扎成的火龙,一个复杂收取赏钱的中年男子正是在与各家的管家在讨要赏钱,这些人都是京城里的贫苦百姓,自发的组织舞龙灯,趁着这大年的最后一天,赚一下赏钱,不去贫民小宅,专门来这种高门大户外,因为小地方去了也是白去,也就只有在这些朱门酒肉臭的地方能赚到一些。
若是见到了街上衣着华贵的人或者马车轿子,都会上前舞一舞求个赏钱,除夕夜也没人会计较这些,一般都能要到一些赏钱。
“若是到了上元节灯会,该还会更热闹一些,现在这个时候实在是太冷了!”宁致远看了一眼身侧的杜依依,见她氅衣包裹得严实,也就放了心。
“你身上可带了银子?”杜依依缓步前行,目视前方。
宁致远摊了摊手,讨好的道:“这样的天,带什么银子!可是你想要买东西,我这就回去取!”
“那你可要有得说了!”杜依依嗤鼻一笑,快步向前走去,宁致远抬头去追,正看到了迎着自己两人而来的一条长长的龙灯。
舞龙灯的都是好手,等不得宁致远钻出去,就立即将两人包围在了龙灯里头。
“这位爷,看您面相富贵相貌堂堂,再此送旧岁迎新春之际,你我相遇便就是缘分,小人在这里祝爷吉星高照、恭喜发财、多福多寿、财运亨通、健康长寿、鲤鱼跃龙门、开春喜临门、花开富贵、合家欢乐、飞黄腾达、福如东海、万事顺意、幸福美满、官运亨通、美梦连连、吉祥如意、万事顺利、荣华富贵、一帆风顺、龙凤呈祥、百业兴旺、五谷丰登、前程似锦、鹏程万里、事事顺利……………………”
杜依依看着这唾沫横飞的中年男子,与宁致远低声道:“你不给钱,他可是会一直说下去!”
宁致远摸了摸衣袖怀里,无奈的皱眉打断了这男子的话:“这位大哥,出门来得匆忙未带银子,您还是去别处吧!”
“这位爷可说笑了,爷这身上不到处是银子么?美人在侧,做大老爷们的,总是要爽快一些的,咱也都是图个新春大吉。”中年男子挤眉弄眼眉飞色舞的道。
“还真是没带银子,你带了么?”宁致远讪讪一笑,与身侧的人问道。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带什么银子。”杜依依摇了摇头。
“看来爷与这位小姐可都是贵人啊,这出门不带银子的可都是贵人,贵人这过新年更是要多添一些喜气的,这…………”男子搓揉了一下手指,赔笑着看着宁致远。
宁致远无奈的摸了摸腰间,那里挂着一块玉佩,不过这东西可不能给人。
看得出宁致远的无奈,杜依依想了想,摘下了耳垂上的一颗珍珠耳环。
“喏。”
宁致远悻悻摸了摸后脑勺,拿起了杜依依手掌里的耳环,递给了中年男子。
看宁致远杜依依的装扮中年男子就能猜出他们乃是富贵中人,不然他们也不会围过来,看着颗珍珠的大小色泽,他怎会不明白自己这一趟是赚大了,当即谢过了两人说了一串讨喜的话,就带着舞龙灯的人走了。
“等下次有机会,我给你买一副!”
好不容易得了一次表现的机会,却还是得靠着杜依依来给自己解围,宁致远心头的尴尬感觉,只是不用细说。
“你那腰间的玉佩?”杜依依瞥了一眼他方才捂着的腰间的玉佩。
“这是父皇所赐,我们几兄弟每人都有一块。”
这么说,这就是代表他们身份的东西了?杜依依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
宁致远一时讷讷,也是随和着笑了笑:“今年,马上就要过去了…………”
一年,杜依依垂眸,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半年,经历了生死,经历了一个女子都该走的一步,现在的她,虽并没有后悔,但要说生活美满,却是远远没有达到。
“来年,你打算怎么办?”
“继续前行,直到我生命结束,直到我知道了真相!”
“你的病……常流如何说?”
这一年冬天宁致远是过去了,她也熬过去了,来年又会是如何?
第一百七十三章:相煎何太急
第一百七十三章:相煎何太急
“常流上次去为我取的药,足以让我再活三年无忧,只要三年内找到了药,就再可无事多活几年,若是寻不到根治的法子,便也就只能活到不惑之年了。”
四十不惑,这就是宁致远与命运抗争最后的结果。
吐了一口热气,缓缓吸入一口凉气,杜依依偏离了热闹的大街走上了一条较为偏僻的街道。“你与宁朝戈,想如何对付宁承幼?”
“伏虎军变。”宁致远脱口而出的回答。
“你还要将这件事搬出来?”
伏虎军变死了这么多人,是大贺所有百姓的噩梦,他还要拿着这件事说事?
“老二查出,伏虎军变之前,老三与陈印有过几次秘密见面,时间都不短,而在那一日雨夜,老三也确实离开了承幼府一段时间。”
“可你们有证据吗?”
“没有。”宁致远摇头。
“那你如何让人相信他与陈印会面就是谋反?”
“还需要证据去证明吗?国人谈伏虎军变色变,谁与这件事扯了上去,都脱不了干系得不了好处,现在不是我们要证据,而是老三要证据,世人皆知我与老二不合,若是我们都揭发此事,都可证明这并非栽赃陷害了!都在一盆浊水里,谁又能保持清白,我一直在想,老三这个时候去肃州,是不是察觉了此事了?”
剑眉倒竖紧皱,刚毅的侧脸就像是天边那一轮下弦月。
“若是他能拿出自辩的证据呢?”
宁承幼会参与到这件事里来?她不敢相信,这可是他们宁家的江山,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拿不出来!”
月下,风雪中,那张如下弦月一般洁白的脸颊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他拿不出来。
杜依依看着风雪中这肯定的目光,他如何笃定宁承幼拿不出证据?
“死无对证,自然百口莫辩!陈印已经死了,他如何证明?谁都知道,伏虎军变只有他没有受伤,不要小看造谣中伤的力量,当初你不就是被此弄得狼狈不已?有一件事,我提你查明了,你可知道当初那个说你与沈客有苟且之事的谣言是在何处传出来的?”
“哪里?”
“晁王府!”
杜依依屏气息声,被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脸颊僵硬。
“当初老二憎恨我横刀插入抢了他求来的赐婚,所以才会让人散播了谣言。”
接下来的话,杜依依无心再听了,当初就是因为这些谣言,自己成为了京城百姓眼中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人,那时候她听到的闲言碎语冷嘲热讽至今在耳,若她不是一个新生之人而是当初的杜依依未死,杜依依就肯定是要死第二次了。
谣言猛于虎,深受其害的她,对宁致远此时淡然的说着造谣中伤的力量十分的不喜。
“宁朝戈与你合作,难道你就真的以为会让你得到好处?”
“他得到的好处,就是我得到的好处,我与他要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在大局未定之前,眼前的利益无需计较!”
宁致远用他的神情话语再次告诉了杜依依一个现实,这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圈子。
“就为了你的利益,我被迫嫁给了你,被迫生活在睿王府,有人为了你的利益舍弃性命,有人为了你的利益背负冤屈,你却能说得如此的理所当然淡定自若。”
“我早谋取利益,旁人又何尝不是在谋取自己的利益,若说对不住的,我宁致远从生下来到现在唯一对不住的人,也就只有你了!今日是除夕夜,我不想与你争吵。”
宁致远没料到自己这一番话会激起杜依依的不快,看得杜依依那刚毅的神情,他强压下了心头怒火,在心中默念了两遍常流与自己说的话。
本升腾起的希望崩碎,被这一场徇烂烟火蒙蔽住了理性的她,幡然醒悟,莫要因宁致远的一时温情而对他有所期待,他要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他自己。
“道不同不相为谋。”
宁致远没有追上去,常流说得对,他十分不懂女人这种奇怪生物心里时刻百变的想法。
利益至上的社会,她却要在浮华中寻找自己心头的慰藉,逆流而上的冲击无力,让她对这段本就没抱有希望的婚姻更是沮丧。
睿王府里,灯火通明,可却空无一人。
一路从大门到院子,都未曾见到半个护院下人。
去后院路过常流的院子的时候,她走了进去。
常流这个人,淡漠平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虽说只有过一次的谈话,她却已经将他归入了高人一类,常流乃是掌控宁致远性命至关重要的人,她可以收服了管家,让连翘折服了秦淮,与宁致远联手逼走了杜先生,对这个人却无能为力。
屋子里依旧还是有一股浓浓的檀香味,常流饮酒赏月看烟火,快哉惬意。
“常先生倒是好兴致,除夕之夜,举杯邀明月,只可惜却是少了一人!”
杜依依不请自来,常流也不讶异,除夕夜,说来热闹,其实本就是一个无聊之极的晚上。
“红梅为伴,落影驳窗,万家灯火,普天同庆,怎会少了一人!我倒是嫌这人,多了一些!”
“今夜人人都去了外头看烟花,常先生为何不出去走走?”杜依依似是没听到他这话里的意思,坦然的坐了下来。
“在这里不一样能看到烟花,何苦要去凑那个热闹,再说这里清净无人,看烟花更是有趣。”
桌上的炉子里还在烧着沸腾的热水,熊熊的炭火让杜依依不得不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远离了炉子。
“看常先生该也有二十多的年纪了吧,为何还未成家?”
“对影成双固然是好,若觅不到一个心心相印的,纵然貌和也会神离,纵然结为连理花开并蒂也只是各表一枝,常某的志向,并不在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一场没有目的随性而随意的谈话,在杜依依与常流两人口中一人一句的随性随意的说了出来,除夕夜,杜依依如同以往那般觉得无趣。
“那不知我可有机会知道常先生的志向在何方?”
“为医者,世间无瘟疫蔓延,无伤寒痢疾为患,生老无病死,也就是这些了!”
“常先生这志向,我倒是听过无数人说过,着实伟大,也着实,有些不切实际了一些!”
“不然怎能称之为志向,志向,又有多少人的志向是能够达到的?”
“常先生已有神医之名,救死扶伤无数,是比之世间碌碌无为为而不仁者可要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