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销风华烬-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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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图腾赫然在目,映着两腿间粉嫩羞涩的溪涧幽谷,别有一番韵致。
辛苦惊怒交加的挣扎着,却徒劳无功,紫鸦又不紧不慢的开口:“这个东西我认识,这是钺,一种兵器,不过这么精美的倒十分少见,应该是商代双系带銎青铜钺,你瞧,云纹,兽面,蕉叶,都刻画的栩栩如生呢!”他抬头看了看愤怒的辛苦,一脸同情怜悯之色,“你怎么会把纹身弄在这个位置啊,而且还是个这么奇怪的纹身,一定好疼吧?”
“你放开!”辛苦怒吼一声,继续挣扎,紫鸦却讨价还价,“我放开你,你别打我,也不能赶我走!”
“你做梦!”辛苦抬手劈了过去,却被紫鸦格开,接着藤缠树一般把辛苦抱的紧紧的,口中不停唠叨:“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你怎么又想把我赶出去呢?”
“什么乱七八糟!你给我好好说话!!!”辛苦已经快崩溃了,她还从来没有被谁整的这样惨过,仅仅是几句怪话就能让她抓狂到如此失态。
“我怎么不好好说话了?”紫鸦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撇了撇红润的小嘴,“你肯定是托拉斯帝国主义下长大的纸老虎,不然怎么连我说的话都听不懂!”
“你滚!滚出去!这里是我家!!!”可怜的辛苦连最后一丝冷静都不能维持了,她拼尽全力终于狠狠的把紫鸦推到在被子上,接着就要一脚踩下去,紫鸦却眼疾手快的握住她的脚腕一拉,接着又是藤缠树一样的缠住她,然后开始嚎啕大哭:“这日子没法过了啊~~!!!一出山就被人抓到面馆里,以为遇到个好人放了我,哪知她这么凶残!根本就是法西斯啊!!!我想学白娘子报恩都不成啊!!!”
他嚎着嚎着,突然又一脸无畏的怒视辛苦,声音高亢而响亮,更显慷慨激扬:“虽说妇女要顶半边天,可我不怕你!彻底的唯物主义是无所畏惧的!区区人民内部矛盾,你就对我喊打喊杀,我要去革委会告你!!!我要去公社委员,大队书记那里去告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我不活了呀……”
辛苦听着这番魔音穿脑,看着这紫鸦声泪俱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她就是很没出息,很窝囊的软下来了:“紫鸦,你别哭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哭嚎声戛然而止。
紫鸦犹疑的看着她:“真的知错了?”
“真的知错了。”
“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发个誓先。”
辛苦咽下心口那口怨气,忍了又忍终于挤出一句:“我发誓,以后一定对紫鸦和颜和悦,绝不会再凶紫鸦了。”
";哼~~!”紫鸦冷哼一声,神气十足:“历史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当然也不是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要知道,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辛苦昧着良心随口附和,只求这小爷千万别再哭天嚎地。
“罢了!我也不追究了!要知道,教育者必须先受教育,你想教育我,就要先听我教育,明白吗?”紫鸦几乎有些趾高气扬了。
“明白是明白了……”辛苦稍微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你跟谁学来这些话的?”
紫鸦把辛苦往榻榻米上一放,自己往辛苦怀里一钻,双手揽着辛苦的腰,脑袋枕在辛苦柔软的胸脯上,懒洋洋的说道:“几十年前,我还未能修成人形时,就住在一个小村子里,那里的人都那么说话,我就跟着学了。”
“都这么说话?”辛苦讶异的睁大眼睛,“那你说的什么革委会,大队书记,公社社员,也都是在那里学来的?”
”对啊!”紫鸦先是理直气壮,旋即有些黯然:“可是我闭关修炼了几十年再出关后,那个村子没有了,人们也都不那样说话了,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我还被人抓到面馆里,差点做成蛇肉汤!”
听到这里,辛苦总算明白了,紫鸦还是条蛇的时候,正赶上那个惊心动魄的红色年代,那时候的人好像都是这么说话的,紫鸦说的这些话,有不少是出自那个时代一位伟人的语录,辛苦虽然在这方面比较闭塞,但也并非一无所知,后来到了二十一世纪,紫鸦修成人形,出来一看,却发现这个世界已经面目全非,再不是当初的样子,他入乡随俗适应了一段时间,却没有完全改掉这些语言习惯,是以听起来无比的别扭。
“可是,”辛苦又想到一事,忙问道:“你既然是修成人形的蛇精,为什么还会被人抓住?还现了原形?”
“这个……”紫鸦白嫩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却仍旧嘴硬道:“作为一条一心向善的蛇,我修炼的是恢复辅助类的法术,那些杀戮的东西,我才不屑去学呢!看见没有?”他抬手指了指昨夜在浴缸被撞肿的地方,那里已经光洁一片,根本没有什么肿块了,“要不是学的恢复辅助类法术,我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而且。我当时只是不小心吃了一只雄黄酒泡的醉鸡,才现了原形被人抓去,不然,哪容他们如此嚣张~!”
“你不是学的什么恢复辅助类法术吗?怎么,这个法术只能治伤,不能醒酒?”辛苦一脸讥诮的笑意。
紫鸦沮丧的垂下脑袋:“的确是只能治伤,不能醒酒,否则,我也不至于那么倒霉啊!”
“幸好他们不是在你变回原形的时候发现你的,不然我连救你的机会都没有呢!”辛苦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胸中的闷气也一扫而光,难怪总觉得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天真,原来真的是个妖龄超低法术超弱的小妖精!
紫鸦讪讪的,把脑袋埋进她怀里一阵乱拱,“不要取笑我了啦!人家会害羞的!”
“咦?”辛苦止住了笑声,做出惊讶的样子:“这句又是跟谁学的?还挺嗲的嘛!”
“不要取笑人家啦!”紫鸦又是一阵乱拱,突然停下来凝神看着辛苦,表情分外认真:“你腿上的那个图腾……”
从霞光满天到乌云蔽日也就只是那么一瞬间,辛苦的脸,一下变了色。
紫鸦情知自己说错了话,便更加用力抱紧了她,声音也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你带我出去走走好不好?我想认识一下现在这个世界。”
辛苦脸色稍霁,转眼又像是刚刚醒悟过来:“你打算在我这里常住?”
紫鸦一下哭丧了脸:“你救了我,我要报恩的,我一个大男人,总能给你壮壮胆啊!再说,我受了伤,那个犄角没有了,我等于丢了半条命,你不管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说着,嘴巴一撇又要开始哭嚎。
“好!你住下!”辛苦在紫鸦哭出来之前,毅然同意了这个荒诞无理的请求。
“可是,我没有衣服穿……”紫鸦声音小小的,弱弱的,还带了深深的委屈。
“去买!我们现在就去买!”辛苦马上做了决定。
紫鸦立时破涕为笑:“好姐姐,你真好……”
“不许叫我姐姐!”辛苦突然嘶吼起来,整个身子冰冷僵硬,眼中溢满悲苦,绝望,凄凉,哀怨……
紫鸦吓了一跳,他不敢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辛苦。
渐渐的,辛苦冷静下来,她看着完美到极致的紫鸦,一脸无辜,还有隐隐的担忧,心里不知不觉又软了下来:“好了,你先穿我的衣服,我们出去吧。”
“嗯。”紫鸦乖巧的答应一声,又轻轻问道:“那我穿什么呢?”
辛苦看了看紫鸦那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的大个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你在家等我,我去给你买几件衣服。”
紫鸦伸手拉住她,噘起红润的嘴巴抗议:“不要,我自己在家会怕!”
辛苦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又叹了口气:“先不说你没有合适的衣服不能出门,就说你的红眼睛红头发,虽然漂亮,可总是太过引人注目了,你就没有办法变变?”
“这个倒是可以,”紫鸦先是点头,又面带难色:“不过最多只能维持四个小时,四小时后还是红色的。”
“天啊!”辛苦无助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你这个蛇妖怎么这么菜啊!”
紫鸦一脸羞涩:“嘿嘿,你这样讲人家真是不好意思呢!”
“我不是在夸你!”辛苦觉得自己脑门上的血管快爆开了。
紫鸦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辛苦站起身从衣橱里取了一袭长长的浴袍扔给紫鸦:“先穿这个,家里只有这个你能穿的进。”
紫鸦摸了摸那软滑柔韧的莨纱面料,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好漂亮!这种莨纱好贵的!这个花纹这么复杂,一定很值钱!”他旋即愕然,“你一个洗碗的,怎会有这么好的睡衣?怎么住这么好的房子?你……”
“你什么你啦!”辛苦不耐烦的打断他,“你住在这里可以,我的事你不许过问,还有啊,你的伤什么时候会好?你不是会那个什么恢复法术吗?自己去恢复一下好了!”
“我的法术能量都是来自那个红犄角,没有了红犄角,等于伤了元气,我就恢复的很慢了,只能治疗一般的小伤。”紫鸦如是道。
“真不知道你学这些有什么用!”辛苦一边抢白他,一边穿衣服,她自己也奇怪,怎么在这个小家伙面前就一点身为女性的自觉都没有了呢?难道真是把他当成蛇吗?可他现在也不是蛇形啊!
辛苦想不明白,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自己把紫鸦当成宠物蛇养在家里,对着一条宠物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乖乖在家等我啊!”辛苦走到院门口又回头嘱咐了一声,顺手打开大门,再转脸对着门口时却呆住了……
驱逐
门里门外,两个男人,两个世界。
一边是紫鸦温存可爱,天真无邪的笑脸,宛如春风拂面;
一边是释无殇冷峻阴戾,一脸似笑非笑,好似酷寒冰天;
辛苦夹在这冰火两重天里,呆若木鸡。
紫鸦打破了僵局,他披着那件莨纱浴袍从屋里跑出来,一把搂住辛苦,笑眯眯的看着释无殇:“这位大叔有何贵干?”
第一眼看到紫鸦,释无殇就在心里惊叹,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孩子!精致完美到极处,却没有半点女气,好像一个璀璨发光的多面体,每一面都有不同的色彩,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诠释着生命中一切美好绚丽的存在……
还有那双眼睛,那头发……
虽然是如此妖异的猩红,有如新鲜的血液,却依旧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原来,你这么着急回家,就是为了这个男孩啊……
释无殇看着紫鸦的笑脸,还有那双红眸中微妙的敌意,淡淡开口:“我不是找你的,小朋友。”
不容紫鸦反驳,他已经转向辛苦:“我记得我们曾经有约,昨夜,你会把新出锅的栀子花汤圆让我品尝,汤圆呢?”
声音很柔和,很平静,脸上也没有往日的三分邪笑,只是有些疲惫,有些憔悴,却让辛苦觉得更危险,她怔了一会儿,终于说了一句:“你在这里等了一夜?”
释无殇淡淡一笑:“我和你有约,你不来,我只好来找你。”
辛苦没想到他还记得前夜的约定,经过了昨天的事,她以为他已经忘了,而且昨天她也明确告诉他,不会为他一人做那碗汤圆,可是……
辛苦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可是,前夜的那个约定,却是指的她正常出摊的情况下吃到栀子花汤圆啊!虽然最终结果一样,但性质却有了根本不同……
而这个人,为了那个约定,就在这里等了一整夜……
“你怎么不敲门?”辛苦声音很轻很轻的问他,同时,不着痕迹的离开了紫鸦的怀抱。
释无殇摇头,湛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