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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相黎-第8章

小说: 相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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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认识的人极其有限,且均无深交。林记的掌柜有家有业,虽平日对她挺照顾,但是,多半也不过是看在她为店里挣钱的本事上,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砸在他身上,他接不住也没有义务接。剩下的人,籍家兄弟,籍玄倒是有那个能力帮她,瞒天过海或者远走他乡都没有问题。可是,先前因为不想惹麻烦,她拒绝了籍玄那看似善意的邀请,已经把人给得罪了。籍维,那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真美好之人,并不是不可能帮她,只是,相黎不忍心让他趟这个浑水。欧阳岚,虽有家世才名,但也不过是个风花雪月、附庸风雅的文人士子,不管什么原因让他不出仕,从他坚持不参加科考这一点来看,他肯定不喜欢羁绊。而且,欧阳岚对她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她向他求助,他只要转动一下脑筋,就能看破她的谎言,猜出她的身份。这个险不能冒。
这就是她在这一年里的人脉关系,都是那般的不可靠。
相黎用力摇了摇自己的头,愁云惨雾的往家走。“家?”多么滑稽的字眼,她现在住的地方又怎能称为家?是牢笼,是屈辱,是麻烦。可是,那里还有一个真心关心她的小梅。算是占了这个身子前主人的便宜得来的。
以前,相黎听人说过“关心你的人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归处”,虽然王府的那个荒院不是好地方,但是,有关心她的小梅在。虽然,看似是她在挣钱养着小梅,经常给小梅买一些新鲜玩意,买一些好吃的东西。可是,她知道,是小梅在照顾着她,在支撑着她。小梅不仅照顾她的日常起居,还用她的关怀担忧温暖着她的心。
如果没有小梅,王府她自是不会待。可是,她能去哪?不见得不能谋生,但是,却觉得人生一片黑暗、迷茫,所有追求都仿若没有意义一般。
小梅,就像照亮她生命的明灯,静静的待在那里,虽然弱小,却着实温暖。她时刻都想着小梅,不是怕小梅没了她受苦,小梅从小受苦,怕是比她更能习惯、适应这个时代,因她本就是这个时代孕育出来的。可是,相黎不是这个时代文化的产物,她有她的自我和坚持,有些事可以妥协,甚至被那名义上是她丈夫的人强占也能当被狗咬。
但是,她可以容忍被那个男人强占她的身体,却不可能让自己为了去争夺他那少的可怜的温情宠爱而去费一丝一毫的心神。她的生命,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她自己的,是关心着她的人的。
拍拍身上的杂草,相黎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挂满笑容。虽然有很多要烦恼的事,但是,看到小梅,她必须得笑着才行。
晚饭异常的清淡,几乎没有什么油水,相黎看了那几乎是煮出来的几盘青菜,开口说道:“小梅,咱们家没有油盐调料你也不早说,不一定等着元公公来送,我可以在外面买回来的。”
“不是,小姐,家里油盐调料都还有很多,只是,小梅看你这两天身子不舒服,所以,就想做些清淡的。”小梅说着,给相黎夹菜。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让相黎鼻头发酸。
“小梅,你不用刻意顾虑我,你现在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又不怎么出门锻炼,更是要多吃有营养的才能长个呀。”相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道。
小梅看着她家小姐强撑着强颜欢笑,眼角也热了起来,可是,也只是忍着,她知道小姐在让她放心,所以,不能表现得忧心。
一顿饭,两人均吃的隐忍哽咽。
晚饭过后,依然是洗漱过后两人便躺在炕上。平时上工劳累,几乎沾床就睡得相黎,今天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睡不着便想不断翻身,企图找个舒服位置。可是,旁边的小梅睡觉极轻,相黎终是不想打扰她,只能强迫自己躺平,眼观鼻鼻观心,屏住呼吸,躺在炕上数羊,在数到第6578只时,相黎任然毫无睡意,而旁边的小梅,呼吸似乎已经深沉绵长。相黎便借了窗户射来的月光,起身,披了衣服出门。
相黎坐在屋檐下看着月亮,月初的月亮只是一弯银钩,倒是天朗气清,星空浩繁而明亮。托腮仰望天空,相黎莫名想起了李白的那首《玉阶怨》,
“玉阶生白露,
夜久侵罗袜。
却下水精帘,
玲珑望秋月。”
初看时年幼,只知是深闺怨妇诗,却没有在字里行间看到一个“怨”字,直白的翻译过来,不过是“在屋外的台阶上坐的时间长了,露水浸湿了袜子。所以,回屋放下珠帘,隔窗望月。”不过是一个人大晚上无聊睡不着觉从屋里挪到屋外,又从屋外挪到屋里而已。而且,有水晶帘的那人,生活条件肯定不错。
可是,现在她也没有生计之忧,甚至没有那人对良人的感情期盼,甚至身边还有一个小梅,可是,现在,半夜坐在这屋檐下,却是恁得孤独寂寞。而想到诗中的那人,便是岁岁年年这般,肯定是盼也盼了,哭也哭了,想也想了,愁也愁了,忧也忧了,怨也怨了,却是到最后,盼不到,哭不回,想不着,愁无用,忧不解,怨不化,只能沉寂下来,可是,心却似死未死,明知万般念想期盼都是无用,却还是不能入睡,只能屋里屋外倒着那般的寂寥相思,甚至无可言说,不再发泄。该是何等的寂寥,该是何等的怨忿,该是何等的窒闷?
相黎想着,眼角不禁流下了泪水,不知是为李白诗中的那人,还是为那许许多多的闺中女人,还是为了她自己。可是,眼角含泪,嘴角却又含着笑。她怎能被这种寂寥怨忿压倒,人没有爱情就会不完整。但是,没有自我,却又何以称为人。她不能被那份怨忿控制,不被那良人所喜爱,她还有自己的人生。她可还年轻呢。这个身子,不过十七岁。十七岁,才是上高中的年龄,人生还有那么长。
抹了把脸,相黎起身回屋躺下,明天,明天要努力挣钱呀。
看着相黎躺下,小梅那乌溜溜的眼也终于闭上了。她家小姐,连伤心都是这般隐忍,却在白天对着她笑逐颜开。
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几天没好好吃饭积下来的,也许是前一天晚上在屋外着了凉,在铺子里站了一天,到下工的时候,相黎觉得腰酸腿胀,甚至连那小腹都有些疼痛。
没办法做不在乎,去了回春医馆找了刘大夫。刘大夫诊脉之后对相黎露出责怪的神色:“学生昨日不是嘱咐姑娘不要长久站立吗?而且,也叮嘱你别吃那生冷食物,怎么两句话都当做过耳风了。再好的身子,你自己不注意,也能拖垮的。”
“刘先生教训的是,只是,向月如今这个营生,哪能容得片刻安坐,还望先生能开些药物帮着调理一下。”被大夫教训,相黎自然只能认错,可是,她不记得自己吃了生食,想着可能是昨天晚上在外面坐着着了凉。在心里骂了一句那个未长成的孩子,恁得娇贵。
“是药三分毒,姑娘这双身子,实在不适合多食药物,哪怕是那保胎之药。俗话说,药补不如食补,学生给姑娘开一副保胎的药,再给姑娘几份药膳食谱。至于那份工作,学生看姑娘也不是那贫窘之人,不若暂时就别做了吧。或者,换一份工作也可。”
相黎听了刘大夫的话,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可是,身体确实是不舒服了,她也不敢大意。但是,要她困在那个小院什么都不做,她肯定会憋疯的。要做些什么,又不能太过劳累,伤了身子,最好还能让身子更健康。相黎心念一转,想到了对策。
“先生,向月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先生可否应允?”
“向姑娘且说说看。”
“不知先生可否让向月在身边做个药童?向月虽不擅医理,人也愚钝,但是,自认性子也算认真,还识些字,给先生捣捣药,誊誊方子这些事还做得。”
相黎的要求是有些过分的,古代的人,巫医乐师百工,但凡占了个“技”的,那一般都是家传,即使家中无人,收徒弟也是传男不传女。也因此,很多本来需要讨论研究才能进步的学科,就因为那门户之见停滞不前。
相黎虽然心中认定了刘大夫是个良善之人,可是,也知他是这个时代的人。他的心中自是有这些计较的。
相黎看着刘大夫久久没有回应,便知道了他不愿意。她虽是一时心血来潮,却也不想做那让人为难之事。
“先生莫要为难,是向月唐突逾越了,这话,先生就当没听过吧。”
相黎说完,拿了药和膳食的方子,拜了拜便要离开。
“姑娘要是有时间,明天开始就来吧。只是,学生这里的月钱,万万比不了那商铺之处。”
不知道刘大夫想了些什么,竟是答应了相黎。相黎虽然不懂得古代的这些规矩,但也知道她肯定是提了过分的要求。能够被答应已经很开心,至于月钱,相黎在心中想着:“去他奶奶的,老娘有的是钱。”

药童

当日回去,相黎是带着药回去的,她不会煎药,所以,这药要让小梅煎,那这药的功效,自然也得告诉她。
晚饭过后,相黎让小梅暂时别烧水,把她留在厅中正色说道:“小梅,我有件事跟你说,你答应我,听了别着急也别着慌。”
小梅已经看出了相黎有事,但是,相黎还从来没有用这般正色的态度跟她说过事,这个态度本身就让她对相黎要说的事有些忐忑。
“小姐,您说。”小梅坐在相黎旁边,咽了咽口水。
“我说让你别着慌,这话还没说呢你就紧张起来了,你都让给我不敢说了。”相黎看小梅有些吓到了,放松了态度说道。
“小姐,您说吧,不管什么事,小梅都会听小姐的。”小梅看到相黎故做轻松的态度,信誓旦旦的说道。
“不是什么大事,那个……我怀孕了,就是,过年那天我的身子是你给我清洗的,那事你知道吧?”
要说相黎十四岁的时候,已经上过了生理卫生课,但是,对“人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还是半懂不懂。所以,她也不确定小梅懂不懂。
“小姐……你是说,那得赶快让人告诉姑爷才行。”小梅说地神采飞扬,激动万分。
“小梅,你冷静一下,坐下听我说。”相黎说着,按着激动的小梅坐下说道:“这事,我没打算让三皇子知道。你也看出了三皇子对我的态度,加上他院子里的那些女人,我可不想孩子还没出世就开始遭罪。这些,你明白吗?”
“可是,小姐,这不一样啊。您毕竟是王妃,您肚子里怀的是姑爷的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他也不能这般待您。”
相黎知道小梅的想法,这个时代,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在家时是父亲的女儿,嫁人后是丈夫的妻子,若丈夫不在了,那便是儿子的母亲。有好父亲好丈夫好儿子的女人才可能有好的人生。
小梅一直以来一句话没抱怨的跟着她,可是,估计也是想着让那个三皇子善待她的吧。
“小梅,你八岁便进了相府,我爹爹有那么多孩子,我娘为我爹生了一儿一女,得的是什么下场?皇家,可比我家更无情。三皇子有那么多女人,还怕没人给他生孩子吗?你以为,凭着一个孩子,他能多看我一眼吗?”相黎看着小梅想要说话,抬手制止她道:“我之所以想要这个孩子,并不是想凭着它在三皇子那里要些什么,而是,它是我的骨肉,是一个生命,我不能糟践了它作孽。可是,这个孩子,却决不能让王府的其他人知道。否则,怕是想保住它都难。你能答应我,不告诉任何人吗?”相黎说着,握住小梅的手,目光灼灼。
“可是,小姐要安胎,那便需要大夫开药。而且,怀孕了身子跟以前不同,得补着。生孩子的时候还需要稳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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