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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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预料的反应不同,不过,姜漓也没有觉着失望,反而觉得是本来就该这样。不动声色的拿开放在她腰间的手臂说道:“既然醒了,就伺候本王更衣吧。”
相黎心中暗骂一声,起身去给三皇子拿衣服。问她为什么第一次与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不害羞到满面红晕缩在三皇子胸前抬不起头来?她全手全脚,亵衣没有丝毫走光,加上三皇子跟她之间,没有发生任何引人遐想的关系,她自己也不是一个青春期的小姑娘。就算是有些尴尬,也会自然掩饰。更主要的是,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向小女人一样对着凌厉到有些冷酷的三皇子撒娇脸红。另外,所谓几乎陌生,两人毕竟不全然是陌生的关系。虽然那一纸婚书太过不牢靠,毕竟,两人之间还算是名义上的夫妻。这种关系,让相黎在面对三皇子时,微妙的有些难生距离,甚至,说不定有一天三皇子有难时,她还会舍生相救。当然,那时她也只会觉着自己是以德报怨,大义凛然。
相黎拿了外套伺候三皇子穿衣服,三皇子倒也丝毫不客气,一副被伺候惯了的样子。伸开双臂静静等待。相黎给他把双臂套上袖子还算可以,等到系那繁复的纽扣,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她的衣服的扣子,不是古代的那种有枚子那样子的,而是直接的纽扣和扣眼。虽然曾经被小梅质疑过,但是,她坚决要求,也就都是那样了。可是,三皇子的衣服是那种小小的用扣枚系的扣子,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单排或者双排,是斜着的。相黎捣鼓了半天也没弄明白。
姜漓虽然平时也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可是,来到军营,他也是自己更衣的。看相黎半天都系不对,想到她不是那些伺候人的宫女丫鬟,而是他的妻。有些不耐,但还是开口说道:“去穿衣叠被吧,本王不用你伺候了。”
相黎如蒙大赦,对三皇子说了句“不好意思”,便拿了自己的衣服开始穿,迅速的穿好自己的衣服,把被子叠好,又铺了铺睡皱的床褥。三皇子在这个时间也已经穿好衣服,正在卫兵的伺候下洗漱。相黎拿了另一个盆自己舀了水洗脸。
早餐时间,三皇子吃着,相黎看着。吃过早餐,三皇子去练兵场,相黎跑到刘大夫的帐篷。冲进帐便说道:“先生,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说完才发现,刘大夫的帐篷中除了他还有白宁非。白宁非看到冒失的相黎,皱了皱眉头,想不明白她这样的人怎么能全手全脚的跟在三皇子身边而不被惩罚。
相黎缓了缓因为跑步而有些紊乱的呼吸,对白宁非说道:“白将军,早啊。”不等白宁非有所表示便对刘大夫说道:“先生,有吃的吗?”
刘大夫吃完早餐已经有一段时间,正在跟白宁非商量昨晚的事,既然三皇子同意了,那就该具体实施了。
对于相黎的越来越冒失,他有些无语,但是,刘大夫是一个护短的人,白宁非在身边,自然不会责备自己的徒弟,他转向白宁非说道:“将军,不知可否派人为小徒取一份早餐?”
白宁非虽然不愿,还是喊了门外的王远山让他帮相黎去取早餐。
相黎道了谢,便坐在了刘大夫身边。刘大夫有心想问问三皇子有没有为难相黎,碍于白宁非在,便也没有问出口。而是继续跟他讨论刚才被相黎打断的话题。
相黎在一旁听着,白宁非的意思是让郑医官负责医帐的扩建,以及药草、纱布的采买。而让刘大夫和相黎负责挑五十名士兵培训。她的计划让别人去实施,相黎虽然有些不乐意,可也没有说话。毕竟,她跟刘大夫的身份,类似于空降,又是没有编制的走后门,如果不让郑医官得些好处,先不说白宁非这个将军会不会难做,他们两个人以后总还是要和那些医官共事的。虽不受挟制,却也不能太不放在眼里。
刘大夫对白宁非的安排也没有意见,他来这里,是为了救人,其他的利益纠葛,他并不关心。
二十军棍
相黎表现的如此大义凛然,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不过,私心里,她还是想着三皇子看到她的良好态度,给她个宽大处理,警告处分就算了,别来实质的惩罚。
姜漓看着满脸诚恳的相黎,只是,她的眼中却没有领罚时的惧怕,甚至眼角还有些得意。是吃准了他不舍得罚她吗?
“也好,既然是你自愿,那明天你就和他们一起受罚吧。记得明天上午操练结束时,到戍卫营校场。”姜漓说着,嘴角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
相黎在心中骂了句“腹黑,变态,虐待狂”,但嘴上还是诚恳的应了声“是”。
第二天早晨,伺候完三皇子吃早饭,相黎便跑到刘大夫的帐篷,一边喝粥,一边说道:“先生,准备五十一人份的止血化瘀的药膏吧。待会儿士兵训练完之后,我要和那些孩子一起去挨二十军棍。”
刘大夫看着相黎温柔的笑道:“闯祸了?”这个笑容,温和宠溺,多么的和善美好,可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中的幸灾乐祸。同样是十几天的时间,相黎每天跟刘大夫在一起时话题都不离三皇子,也让刘大夫对三皇子有了一定的了解。
从三皇子认出了烧房子逃家的相黎,却没有惩罚,也没有将她遣回去这点来看,刘大夫觉得,三皇子对他的这个徒弟,也不见得就是那样无情。之前他对她不闻不问,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是,最起码没有真正的伤害她,说不定从另一方面来讲,还保护了她。
不过,刘大夫还有一个猜测便是,三皇子一开始可能真的对相黎丝毫不在意,毕竟,连他都知道相家六小姐懦弱胆怯的传言。假如相黎真的是那般懦弱,那个三皇子怕是真的看不上她。所以,才会有相黎口中的弃置荒院,不闻不问。但是,相黎为三皇子生下了子嗣,京城中却从未传出三皇子有子的消息,那后来三皇子对相黎的慢待,很可能便是三皇子为了保护他们母子而为之了。毕竟,相家实在是没有什么实力。如果不是结了籍家那门亲,恐怕日子都不好过。
不过,上位者的心思,他自己也不好妄作猜度,他虽然胆大无忌,可是,还不想跟朝廷或者皇家扯上关系。
不过,相黎很得他的缘,也很认真努力在跟着他学习,还有一颗仁爱之心,他收了这个徒弟,自也是盼着她好。本来他想着,如果三皇子当真对她怎么样,他凭着这块神医传人的招牌,也要救下相黎的。毕竟,人不可能不生病,就算是医者身份低贱,向他这种程度的医者,即使是皇家,也不好随便得罪。
可是,显然,事实是三皇子似乎还不错。而相黎,也确实做得有些过了。不过,二十军棍,三皇子还真舍得。每日给那些士兵讲解无聊的刘大夫,当然是要看一看这个热闹。
相黎看着刘大夫的笑脸说道:“先生,我怎么觉得您有些幸灾乐祸?”
刘大夫掩饰性咳了两声说道:“怎么会?我是想着这么长时间没有配药了,手有些生了。能得个练习的机会,也不错。而且,正好让那些士兵借此实践一下照顾别人,很好的教程嘛。”
相黎突然觉着问出那句话的自己有些傻,这些日子,不管是在白宁非面前,还是在那些士兵面前,刘大夫表现的都是一个温和纯良的样子,相黎都忘了他其实骨子里是有些恶劣的典型的闷骚男了。
吃完饭,两人就开始磨药,配药。五十人份的药膏,而且,二十军棍,估计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那就是很大的分量。两人忙了一个多时辰才弄好。弄好之后,刘大夫温和的看着腰酸腿疼的相黎说道:“去吧,为师会在这里等着给你上药。保证第一个给你上。”
相黎瞪了刘大夫一眼,捶着自己的腰出了帐篷。相黎到了戍卫营的校场时,操练还没结束,士兵在双双对练,三千人的校场,不可谓不壮观的场面。可是,那样整体的宏大壮观,相黎也只是看了一眼。因为,更精彩的对练吸引了她,白宁非和三皇子在对练,白宁非持枪,三皇子持剑,两个人与其说是在练习,不如说是在比试。没有背景音乐,没有武侠特效,但是,两人动作矫捷,招式凌厉,表情认真,三皇子的双眼甚至带着兴奋,而白宁非,也没有因为三皇子是皇子而对他有丝毫客气。真人版近距离的武侠片,相黎自然看得兴奋异常。
不过,作为观众和啦啦队员,她却不知道该为哪一方加油。白宁非是她欣赏的类型,初次见面(实际上是第二次见面,真正的初次见面,相黎因为情绪低落,加上白宁非满脸胡子,满面尘土,相黎都没有多看他一眼)便让她心跳加速的人,可是,十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白宁非确实不待见她,看她的眼神不仅仅是不耐烦,还有些鄙视,她也不记得哪里得罪过他。因此,总结为白宁非无缘由的单凭感觉的不待见她。她对白宁非的感觉,撑死了就像是小女生追星,还没到喜欢的失去理智明知道人家不待见自己还往人跟前凑的程度。可是,客观的讲,远远看着白宁非的动作,真的是一种视觉享受。相黎也没有因为自己被白宁非不待见而眯了眼睛说自己看到的不好看。
另一方面,三皇子曾经欺负过她,今天还要罚她而是军棍,比白宁非更可恶。但是,他的动作,也是招招凌厉,攻守有致,丝毫不畏惧退缩,虽然,他明显的已经不及白宁非。这样的有尊严的失败者,相黎觉着也是值得欣赏和尊重的。
在相黎还没有想出为谁加油的时候,两个人的比武结束了。看着两人大汗淋漓的走过来,相黎恍惚间觉得,她应该是拿着矿泉水和毛巾候着的状态。就像中学时代,她的朋友参加篮球比赛中场休息时那样。
两人走到相黎面前,白宁非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她,什么都没说便越过她上了楼梯,准备集合士兵。而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懊恼说道:“本王并不总是输给宁非的。”
相黎对三皇子的话有些诧异,但还是微笑着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三皇子不必过分介怀。”
要是别人说这样的话,姜漓一定会觉得自尊受挫,这完全是安慰败者的说辞嘛。但是,相黎说了,姜漓却露出一抹浅笑说道:“下次比试,本王会赢的。”
这种类似向媳妇保证的话语,让相黎有些恍惚,不过难得的没有骂三皇子有病,而是开口说道:“白将军的武功,那是数不清的战役累积起来的。三皇子输给他,其实也没什么。”
这种本是安慰的话,听在姜漓心中却有些刺耳,不过,事实是他确实十次有九次都输给白宁非,剩下一次是白宁非刻意让着他的,虽然做得不着痕迹,他也能感觉得到。
所以,他也没说什么,就径自上了练兵台。
掌管戍卫营的参将王猛集合完毕,白宁非又做了例行的鼓舞士气的训话,在解散之前,发布了惩罚卫生班每人二十军棍的命令。
相黎看着出列的五十个人,露出抱歉的笑容。不过,五十个人似乎已经提前知道了会挨罚的事,表现得很淡定,一个个利落的趴在凳子上准备挨罚。相黎自己也趴在了一个凳子上,板子还没敲下来,她便已经开始紧张,就像小时候打针的时候,针尖还没扎进肉里,便开始感觉到疼痛。她拿出特意准备好的布团咬住,以防自己发出丢人的叫声。
白宁非一声令下,开始行刑。相黎闭上眼做好了呲牙咧嘴的表情,可是,军棍打在身上,虽然疼,但是,没有那种皮开肉绽,痛彻心扉的感觉,最起码,不如当时籍敏给她刮腐肉时疼。听着身旁五十人的惨叫,相黎想着,可能是行刑的人放水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