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黎-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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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隽说着,有些踉跄的走出客厅,在听风的搀扶下,走向内院。
碍于陈老爷当朝太师和陈隽户部尚书的身份,没有人起哄阻拦陈隽。
但是,厅中,陈老爷的脸,气得不知变了多少颜色。
跟他同席的一些老臣,笑呵呵地劝阻道:“小陈大人夫妻感情好,陈太师必能早日抱得金孙。为庆祝陈太师早日抱得金孙,大家满上,满上。”
听到“金孙”二字,陈老爷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但看到宋太傅的戏谑眼神,火又升了上来。
其他桌,在陈隽走后,都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连白宁馨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而姜漓,在众人哄笑的时候,却气得捏碎了手中的杯子。陈隽离开后,他也起身出了大厅。
陈隽在听风的相扶下快步走到了新房,本想骂相黎几句,看到媒婆和满屋的下人,皱了皱眉道:“都出去吧。”
媒婆见新郎官果然来了,拿手帕挡在唇边嬉笑了两声道:“瞧这位新郎官儿急的,欲成好事,还得行过礼节才得吉祥。”
陈隽沉声道:“那就快行礼吧。”
第一次见大白天就要洞房的新婚夫妻,媒婆又笑了两声,才清了清嗓子主持婚礼剩下的部分。
待陈隽听完祝辞帮相黎掀开盖头之后,七分醉意的他,有一瞬间,竟然觉得相黎夺目的耀眼。让他赶紧摇了摇头,头更晕了些。
待喝完交杯酒,丫鬟们窃笑着把床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都收走,和笑声不断的媒婆一起退出去之后。
相黎赶紧动手要除下头上的凤冠,可是,戴的时候分明是直接放在头上的,摘的时候,却直接摘不下来了。
相黎用力试了两次,除了拔得发根生疼之外,没有移动凤冠分毫。
相黎看了眼旁边冷眼旁观的陈隽,干脆启口对着门口喊道:“落雨,你……”
在她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之前,陈隽就捂上她的嘴巴对门口喊道:“不准进来。”
相黎扳开陈隽的手道:“又不是真……”
接下来的话,又被陈隽捂住口说不出来。相黎用力扳也扳不开,气得只能发出“嗯……嗯……唔……唔……”的声音用力瞪着陈隽。
在听到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之后,陈隽才放开捂着相黎的手。
相黎咳了好几声,都咳出了眼泪,瞪着陈隽道:“陈大人,你发什么疯?我不过是要落雨帮我摘一下凤冠,你也不至于让我窒息而死吧?”
陈隽白了相黎一眼道:“我帮你摘。”
人在屋檐下,相黎把头稍微往陈隽那边倾了倾道:“那谢谢了。”
陈隽摘下凤冠后,把它拿在手中掂了掂道:“本来就够蠢了,还压一个这么沉的东西在头上,你也不怕把自己压傻了?”
相黎夺过陈隽手中凤冠道:“放心吧,就算真傻也不会赖着你。”
说着,相黎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和一盒印泥道:“为了不让我以后赖上你,现在就先在这里按个手印吧。”
陈隽接过相黎递来的那张纸,看了一眼,就从中间撕开道:“你见着婚书了吗?就着急写休书,果然是一个蠢女人。”
相黎讪讪的收回手中的印泥道:“我以为拜堂就算成亲了呢。不过,这样也好,省得麻烦了。”
相黎起身迈开一步,因为忘了嫁衣裙摆与陈隽的衣摆绑在了一起,差点跌倒,陈隽伸手拽了她一把,重力的作用,两人都倒向了床榻,相黎起身擦了擦嘴唇道:“成……成个亲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礼节,真麻烦。”说着,双手颤抖着重复了好几次才揭开了两人绑在一起的衣摆,起身走到盆架那里,洗掉了脸上的妆容。
祸福洞房
相黎洗过脸转身时,陈军已经开始脱喜服,面上没有丝毫的尴尬不自在之色。
相黎讶异地脱口道:“陈大人现在就要换衣服吗?不用再出去陪客人吗?”
陈隽皱了皱眉头道:“你见过进了洞房,喝了合卺酒还出去陪客人的新郎吗?本公子大白天入洞房已经丢过一次脸了,还要被新娘子赶出去再丢一次吗?”
相黎有些讪讪地道:“既然不用出去,那就不用换衣服了。陈大人还脱衣服干吗?”
陈隽把脱下来的喜服挂在衣架上道:“当然是就寝了。本公子九天因为你喝了太多酒,头都有些晕了。”
相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向陈隽道:“昨晚我家先生给的,解酒丸。”
陈隽狐疑地看了一眼道:“不是什么毒药吧?”
相黎白了陈隽一眼作势要收回药瓶道:“我家先生被尊为‘圣医’,从来只会医人,不会害人。不要算了,你自己难受着吧。”
陈隽夺过相黎手中的药瓶道:“谅你也不敢对本公子下毒,吃几粒?”
相黎走向桌边倒了杯水道:“看陈大人这样,吃半粒就行了吧。”
相黎端水过来时,陈隽已经咽下药丸道:“就只有一粒,本公子已经吃下去了。现在本公子要就寝了,只要不出新房,想做什么随便你。”
相黎接过陈隽递回来的药瓶,闻到了一股莫名的香气,看陈隽已经躺好了盖好被子入睡的模样,相黎失笑的摇了摇头,盖好瓶塞,收起了药瓶。
前一天晚上虽然只睡了两个多时辰,但是,相黎现在完全没有睡意,尤其是,想到大白天要与陈隽同寝之后。
搬了张凳子坐到窗边,相黎想要开开窗户散散房间里的酒气和脂粉味,可是,试了两次,窗户却推不开。相黎有些狐疑地走到门边,果然,刚刚碰到门就听到了门环和锁碰撞的声音。
相黎转着检查了一遍整个房间,坐榻上的矮桌上除了放着几盘果品点心,还放着一个食盒。掀开床尾墙上的门帘,是一个冒着热气的浴池。浴室的上方倒是开了一个透气窗,可是,显然不是相黎能够攀援的高度。相黎重又回到外间,果然,在屏风外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簇新的,雕着龙凤呈祥,缠着红绸的一个马桶。
上一次的洞房花烛夜的经验,对相黎而言,太过惨痛和耻辱,尤其是,第二天醒来之后,她就被赶往了那个荒院。所以,相黎并不知道,原来古代的新婚之夜,新郎和新娘居然是要做一夜的囚徒的。
相黎拼命敲了敲自己的头,万分后悔那么早把陈隽叫了过来,要她在室内对着马桶排泄,光是想象都让她觉得难以忍受。
相黎知道门外肯定有人,可是,既是洞房而不是囚室,作为新娘子,她自然也没有让人开门放她出去的道理。
无奈之下,相黎只得给自己倒了杯茶走向窗边,把茶杯放在窗沿上,开始看当天早晨籍涅交给她的一份嫁妆清单,想从里面找到小梅给她做的衣服。
可是,粗略的摊开这个一米长的嫁妆清单,饶是曾经见识过籍涅的奢华,相黎还是为这份清单而惊得目瞪口呆。
同时,相黎也深深的感觉到,籍家兄弟,竟真是以亲人待她。
第一次,想到籍家人时,相黎产生了愧疚之情。为了怕麻烦,初五那日之后,她再没去过籍家。书院碰到籍玄或者籍涅,也只是叫上一声“兄长”,随便聊上两句便避开。
她何德何能,竟值得籍家如此善待她?只以为她一封不清不楚的信,仓促之间,给她备下了这般丰厚的嫁妆,以籍家嫡出女儿的礼节而备。她本是与他们没有任何血亲的外人呀!
虽然,这么多财富,对相黎而言,更多是负累。她不能使它们增值,甚至那些首饰,多半也是放在首饰盒中见不了天日。而且,虽然,名义上这些东西已经属于她了,她也不好拿来送人。
收起嫁妆清单,本来想喝杯茶,可是,想到那个马桶,相黎只喝了一口,就把茶杯放了回去。
瞥见陈隽掀开了被子,相黎怕他着凉,好心的上前帮他重新盖上。可是,要离开窗边时,相黎却被陈隽握住了手腕,滚烫的温度,让相黎觉得,自己的肌肤都要被烫掉一层。
陈隽脸色潮红的半睁着眼道:“水……水……”
相黎有些慌乱的掰开陈隽的手给他倒了杯茶水,扶着他的头让他把水喝了下去。连喝了三杯茶水,陈隽总算神色略微清醒了些,但喉中的灼烧感和下腹的灼热感片刻就又侵袭了他的意识。
陈隽双手握紧,指甲嵌进了肉里,用疼痛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艰难地开口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相黎很想说是解酒药,可看陈隽现在的状况,相黎把手指打在了陈隽的腕上,片刻之后,快速缩回手道:“陈大人现在能走路吗?我扶你去浴室。”
陈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骂了句“蠢……女……人……”
这个时候,相黎哪管他骂了什么,踉跄着把陈隽扶到了浴室,衣服都没来得及帮他脱下就把他推进了浴池。
情急之下,相黎扯开自己的衣服取出了刺在穴位上的两根银针扎进了陈隽经脉运行的两个大穴,以期延缓一下他体内乱窜的jing气。
本来就有些催qing成分的女儿红,陈隽喝得急了,那杯交杯酒,不知道是哪个糊涂虫的嘱意,也加了轻微的催qing药。最糟糕的,相黎想到那个瓶子的古怪香味。
那种香味,她早该猜到的,那是她平生唯一制作的一种chun药,本来药效只是在潜移默化间有催qing的作用。那是她在吴郡时,应一位患了xing冷淡的妇人的请求制作的。
那种chun药,如它的名字“寄情”一般,有一个特点,本身并没有太强的药力。但是,若是混合其他chun药,尤其是加了酒一起饮用,却是能使其他chun药的药力发挥十倍甚至百倍,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大的刺激人的qing欲,加速人体的血脉循环,如果是一个内功高手服下的话,片刻之间就会七窍流血而亡。所以,寄情,本来也是一味无毒的毒药。
陈隽并没有给相黎太长的时间怀想,虽然相黎用银针刺进了他的两处大穴。可是,现在他的体内,就如同一个内家高手一般流窜着强大的气血,片刻,就把相黎刺进去的银针给弹开了。
相黎一边苦笑着解着自己的扣子,一边在心头叹道:“没想到相姑娘的语言竟这么快且以这么荒唐的方式实现了。”
待相黎迅速的除下衣衫跳进浴池时,尚保有一丝清醒的陈隽大力挥开她道:“滚……”
相黎从池边游回陈隽身边,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道:“尽管是意外,用我的命,换你心中的疑虑。我死之后,即使你不愿意辅佐姜漓,也别背叛他。”
说完,相黎闭上了眼睛把手伸到了水下,然户,身子一沉,紧紧的抱住陈隽道:“不想气血乱涌而亡的话,就动吧。”
陈隽的理智,在进入相黎的那一刻就已经摇摇欲坠,被相黎紧紧抱住之后,他挺身本能般的动了两下,感觉到一股难以言欲的舒畅感不断地涌出来,反客为主地把相黎转向池边,一手扶着池壁,一手揽着相黎,忘情的发泄起来。
片刻之后,相黎的身下涌出一缕红色,随着陈隽的动作,那抹红色在池中慢慢的晕染开来。
相黎失去意识之前,双颊挂满了泪水,嘴角却挂着一抹解脱般的微笑。
陈隽清醒过来之后,看到晕倒在他怀里的相黎,以及他们身边晕染开的半池殷红,骂了句“蠢女人”,起身抱起相黎出了浴室。把人放到床榻上,陈隽胡乱批了件衣服,对门外大喊道:“来人,把门打开,请大夫来!”
守在门外的下人,这时偏偏已经偷懒去蹭酒喝了。陈隽用力摇了两下,把门踹开道:“来人,快去请大夫来!”
闻声赶来的下人,看着全身湿透的披着喜服,满脸盛怒的陈隽战战兢兢地道:“少爷,什么事?”
“去请大夫来,派人分头去,太医院最好的大夫,都给我请来。谁最快请来大夫,本少爷重赏。”
吩咐完下人,陈隽回到床边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相黎道: